約莫三分鐘后,倪簽語仍站在原地發著抖,心底直重復念著:他是個沒有味覺的男人……他是個沒味覺的男人……不!不要!
她不要讓他走,不要!
“等等,暝,等我,別走……別走……”
倪簽語條然奔了出去,終于在半路上攔到了緩緩步行的他,她一把將他抱住,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貓……”他一陣錯愕,被這么熱情的她嚇了一跳。
可當他沾上她臉上的淚時,他才恍然發現她哭了。
捧住她的臉將她推開,賀暝瞇起眸,沉聲問:“小貓怎么了?為什么會那么激動?
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她搖頭不語,只是再度重重的吻住他,那青澀的吻技、學著他撥弄著他的唇瓣,輕輕在他齒上撥弄的動作足以讓賀暝渾身發燙。
“別這樣,我擔心我把持不住。”他喑啞地說。
她眼角亮著淚,只道:“愛我?”
“你不舒服……”
“你不答應我會更難受。”
大膽地表達出她的心意。她一雙藉臂直勾著他的頸項,是這般的緊貼、依賴,就是不肯松手。
賀暝的思緒瞬間岔了路般,猛地將輕盈的她抱起,直邁向她住的小屋。
一到里頭,他便俐落地將門合上,此刻圍涌在他們身邊的只有詭異的沉默,可倪簽語不怕,她一心只想要他的愛。
他沒將她帶進房間,只是將她輕放在餐桌上,俯身吻上她的檀口,“無論你今天要什么我都奉陪!
“真的嗎?”她張著一雙水燦杏眸。
他沉靜帶笑地點點頭。
“如果……如果我要你的感情、你的愛呢?”她柔聲問道,輕輕舔舐著他的頸子以及領口微敞而顯露出的胸肌。
“好,就允你了!
回到惡人窟的這段日子里他想了許多,到底要不要接受這小妮子的感情,事實上前陣子看到窩里幾位兄弟在婚姻的薰陶下似乎過得都挺幸福,他也有種沖動往里跳了。
雖說他身邊的女人不算少,可對他來說她們也只是調劑的作用,沒有一個能給他一種安定的感覺。
但奇怪的是這只小貓卻可以!
“真的!你真的愿意?”她興奮得流下淚,使得原本就濕透的臉更干不了。
“拜托,答應愛你、疼你,你怎么還哭呢?”賀暝搖頭輕笑并為她拂去臉頰上的淚痕。
“我好愛你……”更心疼他的遭遇,但她不能說,不能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他的秘密,不能告訴他她愿意分擔他的苦、他的愁與無奈。
“我早知道了!
……
三月十五日夜我終于把自己交給了他,而他接受了我的愛,不知是不是這樣的幸福來得太快,我居然好害怕……害怕我們這份感情不是真實、不能長久。
可我好愛他、好心疼他,除非他不要我,我發誓會永永遠遠與他幸福相守。
至于那個秘密我該揭穿它,直截了當的問出口嗎?
不,不行,這或許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若非他開口,我是不該掀開這層面紗所以我會等……等他愿意自動向我言明的那天。
倪簽語正在吧臺內忙著調配客人所點的飲料時,卻見柳子棋遠遠的朝她走了過來。
“哥,你怎么又來了?”她低聲問。
“怎么,你這個做妹妹的居然不歡迎我?”柳子棋的眼神四處瞟著,似乎也害怕著被人撞見。
經他調查,今天賭場里幾倜大人物都不在,尤其是賀暝幾天前就下了山,這才敢堂而皇之的踏進這里。
“難道上次的事你忘了,居然敢再闖進這里?”她冷睨著他,深沉的疲憊感頓生。
“我當然沒忘記,我更清楚今天他們都不在,連那個多嘴的強尼也被叫出丟辦事了。”他自得地說。
“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的處心積慮。”倪簽語不禁蹙眉。
“不用點心機,哪斗得了賀暝那家伙。”他冷冷地又說:“快,我要的東西你到底弄到手了沒?”
“我……沒……沒有!彼s緊轉過身去洗杯子。
以前若是沒有,她會立刻說出,可今天她卻是支支吾吾半天,像柳子棋這種老奸巨猾之輩當然一眼就瞧出端倪。
“真的嗎?”他利眼一瞇。
“當然是真的!蹦吆炚Z背對著他,始終不敢回頭與他對視。
“你轉過臉來!绷悠鍙娖鹊馈
深吸了口氣,倪簽語不得不回身凝注他,口氣無奈地說:“我轉過來看你了,請問你還要問我什么?”
“呵,你真的變了!”他挑起一眉,看著她的臉,“不但脾氣變大了,連口氣也變狠了!
“我是被逼的!”她深吸口氣,對他咆道。
“好,那我不逼你了,你現在就跟我回去!绷悠灏l起狠,聲音不掩懷疑,“你分明已知道了什么,只是不肯告訴我,對不對?”
“不對!”她受不了的對他吼回去。
“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有鬼!”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要你潛伏在這里了,跟我走。”
“不要,我不走!”她用力抽回手。
“是不是你愛上賀暝了?”怒眉一揚,柳子棋逼問著她。
“我……”
“說,是不是?”他絲毫不放松地緊抓住她的手腕,狠冷無情地又問:“記得上次聽強尼說你是賀暝的女人,難道這是真的?”
“你管不著!”倪簽語斗不過她,沒撤下,只好對著外頭大喊,“救命!救命!”
柳子棋沒料到她真會來這招,又害怕她的尖叫聲引來賭場的保鏢,于是氣憤地放話道:“好,算你狠!等著瞧,我會讓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事!
趁她還沒將人引來,撂下狠話后他便快速離開,這時的倪簽語已忍不住掩面痛哭出聲而出了賭場的柳子棋又怎會甘心呢?他眼珠子輕輕一轉,頓時轉了方向直往賭場后方走去。
若是確定她知道了賀暝的一些秘密,說不定搜她房間可找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