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絞,面對他這個唯一的親人,她只好答應了。
“嗯……好,我答應你,可我該怎么做呢?”完全無措的她,根本不知道答應之后將發生的危險。
“我會隨時去通知你,這些你就不必煩惱了!绷悠宀[起雙眸,腦子里正刻劃著最狠毒的計策。
那個賀暝居然那么狠,把他帶去的籌碼吃得一干二凈!他就不相信他真是賭神,可以在賭場上呼風喚雨!
可想而知他一定藏了某種必勝絕招,才能這么神奇精準的下注,他一定要揪出他這套招數不可。
或者,讓簽語找出他的弱點也行,反正他要讓他嘗嘗失敗的滋味,否則他柳子棋絕不放棄。
“嗯,那哥……你能不能就別出去了?你醉了呀。”雖是如此,她仍關心著她的大哥“你少管我!我出去干你啥事?”
柳子棋用力推開她,便大步朝外面走去,而倪簽語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無助的看著他的背影。
去賭場?這樣的生活她能習慣嗎?而大哥又要她做什么呢?
賀暝站在辦公室的窗邊,望著外頭絕佳的山嵐佳景,這也是當初他為何選定這個地方的原因。
柯亞綺島上滿是大自然純樸之美,也因此有GardenlSland之稱,尤其西部有個神秘海岸,嚴峻巍峨直讓人嘆為觀止。
而賭場位居的Kawaikini山嶺上爬滿了羊齒植物及險惡洞窟,近來亦吸引不少游客觀光,賀暝想到當年來這兒探查地理環境時,這兒還是不毛之地,沒想到才短短數年的開發已進步成這樣的境界。
“真是的,要請假也不說,弄得外面一團亂!笨陆贿M屋里,就開始發牢騷。
“你在那嘀嘀咕咕個什么勁?一個大男人這么念著可難聽呀!辟R暝回過身,望著一臉不滿的柯江。
“還不是瑪莉!
“她怎么了?”
“她說有事不能來了,每次都這樣,外頭又是煙蒂又是啤酒罐的,簡直是亂成一團!笨陆p手叉腰道。
“呵,你也真是的,為了這么一件小事發那么大的脾氣!辟R暝搖搖頭,瞇起眸探巡著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是輸了?”
“我……”他懊惱地蹙起眉。
“這就是你不對了,跟在我身邊那么久了,怎么達一點技巧也沒學起來?”賀暝走近他,手里拿著一個骰子,“這東西看起來很小,但是也有重量之分,你能分得出來這六面的重量大小嗎?”
柯江拿著它掂了掂,“我……”
“怎么?”肆笑了聲,賀暝直睨著他。
“逼我沒辦法!彼畔瞒蛔,聳聳肩,“我看我這輩子都休想學會這些技巧了。”
“你喲,不用心!辟R暝掉頭走到酒柜中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要不要來一杯?”
“不了,為了維護賭場安全,我得保持清醒!笨陆窬芙^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手下來報,“有位小姐來我們這兒,說是要應征清潔工作,不知賀老板……”
賀暝對著柯江笑說:“這下好了,有人來代替瑪莉工作,不過也不用辭退瑪莉,畢竟她有家累。”
“是的,我懂!
他正欲轉身出去,又有人來報,“柯先生,有人找你對擂,你接受嗎?”
柯江眉頭一揚,“當然去,那外頭那女孩子……”
“我替你去看看吧。”賀暝知道柯江不服輸的個性,主動替他去會面應征者。
“賀老板,謝謝你!
柯江開心的走出辦公室迎接他的挑戰,至于賀暝則是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而后從后門繞了出去。
當賀暝走出賭場,就看見一個嬌小的女子落寞地站在門邊。
賀暝忍不住停下腳步,倚在墻仔細瞧著她時而緊張的搓搓手,時而深吸口氣的狼狽模樣。
難道要來他賭場工作,對她而言真是件為難又害怕的事嗎?
約莫五分鐘過去了,見她似乎愈來愈不安,賀暝終于決定上前探問了。
“小姐!
“呃!”
他才輕喊一聲,這女人就跳得那么高,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再拉高幾分貝,這女人是不是就要心臟病發作了。
“我的長相和惡魔應該有些差距吧?”賀暝開玩笑地摸摸自己的下巴。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從那個地方跑出來,所以……”她抬頭看著眼前高大又出奇英挺的男人,說起話都結巴了。
“有話慢慢說,別那么緊張,嗯?”賀暝笑睨著她,直凝注著她美麗的容顏。
“我……我是來應征工作,不知……你這里可有缺人手?”她小小聲地問道。
“你說什么?再大聲點!彼脚愕卣{笑著。
“呃!我……”她深鎖起眉,盯著他那雙深邃的眼,雙唇不住的顫抖,指尖也開始發冷。
“拜托,我想我是不是該請你去里面坐坐,你凈在這發抖,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彼Φ。
“我沒這個意思。”她雙手絞扭著衣擺,已被他這幾句話逼得無所適從。
想想自己還真是夠沒膽子的,或許是從小就被她大哥壓制的關系,只要是在男人面前,她就會顯得倉皇無措。
“好了,不逗你,你的意思是要在我們這兒工作?”他低頭注視著她如深潭的凝眸“嗯,可……可以嗎?”她膽怯地試問。
“那……請你將手交出來。”突如其來的,他要求道。
“什么?”她嚇了跳,反將雙手伸到背后藏起來。
“喂喂喂,你這是干嘛?好像我會害了你一樣,快伸出來讓我看看!辟R暝被她這副小媳婦模樣的脆弱搞傻了。
她怯怯地將手交出去,卻被賀暝一把抓住。
“啊!你想做什么?”他這一抓差點嚇破她的膽子。
但是他并沒放手,反而握得更緊,并細細地撫觸著上頭粗糙的紋路。
“求你放開我!蹦吆炚Z拚命想抽回手。
就在這時,他突地一放,她卻沒能及時控制住而往后跌退了好幾步,直到背部撞上墻才停下來。
“哈……”
望著她的狼狽樣,賀暝忍不住大笑出聲,止住笑聲后,他才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好久不曾笑過了,這一笑還真是將滿腹的躁郁全笑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她眼眶泛熱,咬著下唇凝睇著他。
“我就是這家賭場的老板!辟R暝斂起笑容,對她逐漸松懈了心中防線。
由于惡人窟樹敵不少,因此每個前來賭場工作的人,賀暝必定要經過調查。
“你就是這間賭場的老板?”倪簽語終于扯出來這里之后的第一個笑容。
“沒錯!
他笑得恣意,微瞇的眼中盡情欣賞她絕美的笑靨。
“那我可以在這里工作嗎?”倪簽語滿心希冀地問。
“可以!彼饝酶纱唷
“真的!”終于暗吐了口氣,她的笑容也更輕松了。
“你那么需要這份工作?”他這天外飛來的一句問話又把她問得愣住了。
“我……”
“怎么?賭場里可是什么樣的人都有,你得小心應對,絕不能這么恍恍惚惚的,懂不懂?”瞧她這副單純樣,賀暝不禁有點為她的未來擔心。
賭場是是非地,賺錢的便色欲熏心,輸錢的就火氣上揚,像她這么漂亮的妞兒最可能引起那些人的紛擾。
這下,他倒是有點后悔答應錄用她了。
“我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后悔了?”她雖怯弱,但心思靈敏,也很會察顏觀色“知道我剛才為什么要摸你的手嗎?”他漾著笑容看著她。
聞言,倪簽語臉兒一陣嬌紅,低下臉搖搖頭。
“因為我要試試你的手是細是粗!辟R暝眉宇輕揚,眼中盡現的是種探究的意味。
他前兩天才剛從柳子棋手中賺了筆大錢,正愁沒女人可消遣,雖然他不是個喜歡恣意狂歡的男人,但這個女人倒是合他胃口。
模樣清麗羞澀,就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樣這般無知呢?
“什么?”她不解其意。
“嗯……以后我會告訴你這是什么意思!辟R暝突地眼一瞇。
“喔,那我什么時候可以來上班?”她小小聲地問。
“你以為我們這里是辦公大樓呀,別用上班的字眼,說工作就行!彼纳畹捻永锷l著強勢的意味。
她驚愕地張大眸,直瞅著他俊帥的面容,在一股強大壓力下,她說起話更小聲了。
“那么請問……我何時才能來工作……”她囁嚅地問。
“你這女孩子說話非得低著頭像貓叫嗎?我耳朵不好,請大聲一點,嗯?”他撇撇嘴,突地笑說:“干脆以后我就喊你……小貓好了!
“小貓?!”她不能茍同地說,因為她可是最怕貓的。
“對,我的小貓,你現在就可以進去工作了!辟R暝將手往內一揚,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現在?”她輕輕皺起眉,“可我什么都沒帶——”
“需要帶什么嗎?只要人來就行,請!彼粎捚錈┑赜终f了一次,還比出手勢要她進去。
這下反倒是倪簽語羞紅了臉,于是飛快地朝里頭走了進去。
賀暝望著她那怯生生的背影,不禁瞇起了眼,隨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