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君最引以自豪的,就是擁有比一般男子來得好的體力,這都得歸功他喜愛游泳的關系。
今晚他照例打算去游泳,這時大部分的工作人員都已入睡,僅留下少數值班的警衛及他的貼身保鑣。
當他經過向彤的房間時,聽見里面仍有聲音,突興一個念頭。
叩!叩!他禮貌性地敲敲門。
“什么人?”向彤以為是馬利亞。
“這屋子的主人!彼桃鈴娬{自己掌握一切。
向彤馬上從地毯上翻坐起來,套上自己裁剪的短褲。因為一分鐘前她還在練瑜伽呢!“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明天就來不及了,開門!彼詯鹤鲃〉孛畹。
“我累了!彼謭猿。
“我會讓你清醒,如果再不開門的話,就不敢保證用什么方式讓你清醒了!痹捳f得雖然霸道,語氣卻十分平和。
“你……真過分!”門在這時被打開了,向彤毫不客氣地瞪著雷震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晚上十二點說?”
“有!痹捖,雷震君一把抓起向彤的手往游泳池走。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努力地想掙脫他的鉗制。
“讓你清醒,外加降火氣,還可以達到健身目的的好地方。”他心情很好地說道。
“瘋子!”她用日語罵了一句。
他連聲制止,“別說我壞話!辈贿^心情仍然很好。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罵你?”她仍不怕死地說。
“我不用明白其意,只要聽口氣,就知道一個人的七情六欲!
“哼!”她冷哼了聲,“告訴你,真正健身是必須在十一點以前入睡,你卻選擇在這個時段運動,晚上就更別想睡了!
“你想說的是夜晚十一點到凌晨一點為肝臟排毒的時間吧?別以為我只懂得槍炮彈藥,醫療健康的知識我從不缺乏。倒是你不懂男人。你知道嗎?晚上做些‘熱身運動’反而有助睡眠!弊詈笠痪湓,他故意說得曖昧不明。
“熱身運動?!”她有些不明白,難道他也練瑜伽?!
“你剛才不是一個人在‘做’?”他故意誤導她。
“你在我屋里裝監視器?!”她尖叫道:“卑鄙!”
“瘋女人,我才沒有這種‘毛病’,這是經驗法則!彼睋u頭。
“那你也做瑜伽?!”她又有點好奇了。
“瑜伽?!老天,不是我侮辱你們這些‘弱勢族群’,那是專給懶得做戶外運動,或是活動力不大的人所做的柔軟操!彼擦似沧,頗不以為然。
“那請問你這位大人物能做什么了不起的運動?”她故意挖苦他。
他笑得邪肆,將她拉得更靠近自己,“做愛做的事!
“惡心!”她馬上和他劃開距離。
“假正經!彼捶瘩g她的說法,“這是上帝賜給世人最棒的禮物!
“但你忘了一點,她說那運動只能在合法的夫妻之間使用!彼樋谡f出圣經的典故,這一點她也覺得很奇怪。
“我還不知道你信奉上帝!彼中α恕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主題,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做另一種運動。”
“什么運動?”
“看!边@時已走到室內游泳池的門口。
“游泳?!”她驚問。
“對!
“我……我……不要!彼噲D往后退。
他卻一個收手,向彤撞進他的胸前,“你不但要游,而且還要和我一起游。”
“不!不!絕對不行!彼匀痪芙^。
已走近泳池的雷震君,不禁懷疑她是只旱鴨子,“為什么不?”
“我……我沒有泳衣。”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拒絕。
“誰說游泳一定要穿泳衣?”他笑道。
“你說什么?!”她一臉不可置信。
“沒聽過裸泳?”
“不!”
“哈……少見多怪。沒聽過法國有天體營?至于義大利就有更多赤裸的美人在海邊日光浴。裸泳算什么?!”
“別拿我和她們混為一談,沒有泳衣我絕對不下水!”
他卻一把抱起她,輕松地往池子里一丟,“在這里,l am the king!
頓時水花四濺,她則驚聲尖叫:“!你這只沙豬!”沙豬兩個字又是以日文咒罵,因為她記起了他的警告。
“哈!”他可樂了,迅速褪去上衣,裸露出碩健的胸肌,像條鮫魚般地躍進水中,而且極快地游到她的身邊,開始準備為她寬衣解帶。
“不準毛手毛腳!”她則奮力抗拒,手足并用地防御他的入侵與惡作劇。
“我的確是毛手毛腳。”他還自我嘲謔地睇著自己手臂上的汗毛。“不過,我很引以為傲!
“人猿!”
“前兩天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沉得住氣的人,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錯了!恋米狻皇悄愕谋Wo色,其實你是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他說,對自己的判斷力越來越有信心。
“自以為是!”她掬了一手水擊向他的臉。
“死鴨子嘴硬的小女子!彼不鼐此痪,同時不忘以水花潑向她。
一來一往的水花,乍看之下就像兩個頑皮的孩子在嬉鬧,最后,雷震君利用自己的優勢將她困在胸前。
“不要!”她忽然發現這場嬉鬧再度變色,急得快哭了。
雷震君卻繼續進攻,“你真的得試試裸泳,它很棒!辟康,他扯下她的上衣。
向彤的雙手立即擋在前方,兩行清淚倏地流出來,同時泣訴道:“不要,你……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她難過地背過身子一直哭泣,抖動的雙肩彷若在控訴雷震君的粗心與惡作劇。
一時之間,他怔住了!
“你……”手上還抓著她的上衣的雷震君,顯得有些錯愕,繼起的是忽上心頭的自責。他好像每回和這個女人搞到最后,總是以淚水收場。
他暗自在心里嘆了口氣,什么時候他為女人這么費心過?尤其在知道她不是“向蕓”之后,更加費心。
“你……就算是‘King’,也不該如此對待‘囚犯’;何況我不是囚犯,只是一個莫名其妙被你抓來的女人,又無故被人安上了偷竊的罪名,難道你就可以這樣糟蹋人嗎?”
向彤一邊哭,一邊控訴,弄得雷震君渾身不自在。
打從他懂事以來,還沒被女人這么“控訴”過。
女人只會吹捧他,樂于服侍他。他就像個天之驕子,只要一個眼神,沒人敢對他的命令提出異議。
輕喟之后,他首次放下身段地說:“轉過身來!
“不要!”
“我只是讓你穿好衣服!彼是捺下性子說。
“我不要轉過身子,你把衣服還給我。”她背著他伸出右手。
他無奈地將衣服遞到她的右手上,靜靜地等她穿好。當確定她穿好后,便一把扳過她身子,“別再別扭了!
她撇過臉不理會他,他則輕輕地拭去她的淚水。
向彤這回也不推開他的手,任他安撫自己。其實她有點矛盾,明明不喜歡他的霸氣,卻不是真正討厭這個人。
接著,雷震君一邊往岸邊游去,一邊拉向彤上岸,并以大浴巾將她包起來,同時按下呼叫鈴,“多明哥,令人為向小姐準備所有該有的衣物、鞋子!
向彤不敢相信耳朵所聽見的,不解地望著雷震君。
他也不解釋,臉上卻再也找不到剛才的玩笑與輕松,只說:“你先回房洗個澡,我讓馬利亞弄幾件衣服給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她一時無法適應這突來的轉變,一雙腳有如沾了柏油似的走不了。
他的臉再也沒有笑容,像戴了面具一樣地說道:“晚安!苯又谟斡境赝庹緧彽谋hs吩咐:“羅得,領小姐回房!
“是!绷_得應道。
雷震君在話畢之后,朝她點了點頭,便往泳池外的另一個方向離去。
向彤頓時覺得有些失落……
雷震君越走越怏,一如他紛亂的心。
他一再自問,自己是怎么了?
戶外的滿天星斗,仿佛在笑他傻,這么容易的問題,也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