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向彤就從關囚犯的密室,換到了豪華的臥室,只有少數人知道這間房間有一道密門,可以直接通往雷震君的私人寢室。
其實多年來,他一直住“兩間房間”,其目的是讓外人無法深入他的世界,還有安全上的考量。
像他這種作軍火生意的人,打交道的對象不是國家元首、首長級的人物,便是黑道頭目,一旦有意外狀況,很難不波及到他。
他可不想為了錢,連命也豁出去。
如今,他讓向彤走進他的安全范圍,其實就某個程度而言,是讓自己處于“透明”狀態中。
如果她,或是她背后所代表的力量有備而來,他便很難全身而退。她的身手矯健,又會使用忍者所使用的煙霧彈,代表她的出處絕不簡單。
但就私心而言,他異?释麑⑺{入自己的臂膀之下,這個小女人的確引起了他莫大的興趣,也讓他想放手一搏!
☆
凌晨三點,雷震君坐在房內的沙發里,透過月光睇著正在沉睡的向彤—不發一語,就這么怔怔地凝視著……
睡眠中的女人就像一座不設防的城池,而衣不蔽體的女人,更像連最內層的門扉也被開啟的弱。
他今晚故意刁難她,不給她女性該有的穿著,只讓她身著夏威夷女郎的比基尼裝,外加系在腰上的沙龍裙。聽他派給她的侍女蘿絲回覆,這女人一見到他準備的衣服,差點將它們全部撕毀,最后在聽了他交代的話——如果撕了它們,就只有裸裎示人的份,她才勉強接受這套衣服。
如今熟睡中的她,仍不忘以白色的床單將自己包里得密不通風。
他暗自嘆了口氣。
好一個美麗又倔強的神秘女子!
不可否認的,他想要她。
就在這時,她翻了個身,然后突地睜開雙瞳,一見屋內的人形陰影.迅速地翻下床,隨手抓起一旁的裝飾品往雷震君身上砸,動作俐落,一氣呵成。
雷震君也被她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旋即翻下身子、撲向地毯,正準備破口大罵,就聽見向彤以極流暢的日文質問他。
“何方宵?報上名來,不然我會讓你痛不欲生!”長發披肩的她,雙手不忘抓緊里緊的被單,臉上神情雖驚惶,卻又故作鎮定。
“你有日本血統?”雷震君緩緩坐起身子,不疾不徐地問道。
聽見他的聲音,她才大大松了口氣,但可沒給他好話聽,“你是偷窺狂嗎?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間做什么?別告訴我,你會夢游!那是說給三歲小孩聽的。我不相信!現在請你滾出我的房間。”
他好整以暇地雙臂環胸,邪肆地笑道:“大小姐,是你鵲巢鳩占,反倒惡人先告狀!
“你簡直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派人將我擄來這里,你以為我喜歡呆在這種鬼地方嗎?你嫌我鵲巢鳩占,那就放我走!”她也不客氣地反擊。
他一躍而起,緩緩拉開門扉,作出了請的動作,“如果你不嫌自己穿得……”他故意上下瞄了她一眼,“過于‘正式’,歡迎你隨時離開。”
她連忙低頭一看,這才回神.
她渾身上下,哪點正式?
只不過是勉強遮住了“三點”,外加圍了一塊大花布,這怎么見人?!
她氣嘟嘟地罵道:“你真是‘豬’!”她特別以日文罵道,以免又發生上次的事件。
但是習過些許日文的雷震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你又犯了我的禁忌……”聲音拖得長長的,刻意突顯威脅的意圖。
“和你這種人講道理,是對牛彈琴,有理說不清。現在我只有一個問題——你走是不走?”她重重嘆口氣。
見他沒反應,她又喊道:“喂,我累了,但可不想有人像個賊一樣盯著我看。再說,我已過了需要父母陪睡的年齡,拜托你立即消失,我會雙手合十,感謝上蒼有眼!彼鋸埖乇葎澲鴦幼。
他霍然大笑,“你是個刁鉆又嘴利的女人,小心沒人敢娶你!
“我早就結婚了。”她突然喊道,說也奇怪,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結過婚或是訂過婚,但是她就這么喊了出來,難道……
這話彷若一道悶雷打向雷震君的腦門!
他怎么沒想到她可能已為人婦?
當想到她可能已是另一個男人的所有物時,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倏地!他挺直了身體,像宣布重要條約似地向她說道:“你已經失去記憶,連自己是誰都弄不清楚,更別說是否已結過婚。如果你會是某人的妻子,那也會是……我的。”
說完,雷震君將他小指上用來防小人的藍寶石戒指,套進她右手的中指里。
她瞪大雙瞳望著他,又低下頭看著那枚戒指,被單也在這時掉了……
賽雪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雙峰也因比基尼泳裝之故,幾乎呼之欲出,心跳加速的同時,今她的曲線看來更加凹凸有致,益發的誘人。
他輕輕地將她拉近自己,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的唇……
她渾身似著火似的,不知如何散熱,雙手更不知該放在何處,他便將它們安在自己的肩頭,繼續享用她的芬芳與甜美。
yu\望漸漸高漲,最后,他索性將她抵在墻壁上,深入地探訪她雪白的肌膚,讓所經之處都烙上瑰紅的痕跡才肯松口。
他以義大利語說了一句霸氣的誓約:“你是我雷震君一個人的。”
她聽不懂義大利語,當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卻勾起她的好奇——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會中文、日文、英文、義大利文……而長相則介于東方與西方。
但他卻不容她多加思考,右手已鉆進她下半身的泳褲里……
她旋即回神,一個側踢,既快且狠!
他連忙往后退,大呼道:“你謀殺親夫!”忘情縱欲的他,忽略了她靈活的身手。
“誰是你的老婆!”她用力扯著戒指,偏偏拿不下來,“該死的戒指!一大色狼的熊!”她又氣又惱地嘀咕著。
他卻以大掌將她的柔荑包在其中,調侃又似認真地說道:“你認命吧,你就是‘熊太太’的命。雖然我很不愿意娶你這只瘦不拉幾,還會隨時偷襲我的小老鼠為妻,但是夏威夷是個度假天堂,沒人一起練‘體操’有些無聊。我就將就點,等回紐約后,咱們再路歸路、橋歸橋吧!
聽到這里,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怎地有些發酸。
她討厭這只大熊,真的好討厭!可是……為什么聽到他說,回到紐約后就路歸路、橋歸橋時,竟有點傷感?!
她是怎么了?
而他也注意到她眼眶中有些微紅,心頭宛如被針扎了下,有點疼。
心一軟,他將她抱進自己的胸口,“別難過,記得我的胸膛、我的味道。分開時,會好過些!
她立刻抽離,反唇相稽:“你以為自己是誰?我的丈夫不會是你!你不準再對我……對我又親……又……這樣會讓我有失婦德的!彼湴恋匦。
“婦德?!”這是他近年來聽過最大的笑話,也最認真的笑話,“你到底活在幾世紀?不會是圣女貞德那個時代吧?!”
“你……這只沙豬!”她還是甘冒大忌,喊出她的不平。
“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聽到你這種失態又失禮的批評!彼潇o地警告。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應:“也希望你的頭腦早點清醒,放了我,也可落得耳根清靜!
“我會。但得等我的人查證你及你的背后組織,沒有人想對我不利!彼潇o得近似絕冷的南極冰。而他的話,也間接說明了,他已確定向彤是另一人,而不是他口中的向蕓。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個男人——好難懂!
看似多情、易怒,卻又可以在須臾之間變臉,就如他們不曾那么親密過,不曾交會過。
雷震君就在這時,迅速消失在門扉的另一端。
向彤挫敗地坐回地毯上,抓起被單,披回身上,一顆心變得更加紛亂……
☆
宮崎佑收到線報,知道雷震君夏威夷的豪宅中關了一名美麗又神秘的女子,沒有幾個人見過她,但據說她被特別保護著,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只有一名隨身的侍女蘿拉可以靠近她。
于是,他決定親自探個究竟。
宮崎佑趁著三更過后,以隱身術進入雷震君的大宅,也溜進了蘿拉的房間。
蘿拉機警地醒來,和他對峙了幾下拳腳就敗下陣來。
他則逼問道:“你侍候的女子是不是叫向彤?”
蘿拉轉過頭拒答。
他卻使出類似分筋錯骨手法令她屈服。
蘿拉這才妥協地吐實:“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因為,她已經失……去記憶了!
“失去記憶?!”他著實吃驚。
“那她現在被關在哪兒?”他又問。
“不是關,是安置!
“廢話少說!
“她睡在主人隔壁的房間!彼謶。
聞言,宮崎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醋意,憤而將她擊傷。
蘿拉已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奮力地按下警報鈐,警報器瞬間響起!
宮崎佑聞聲,不得不先撤退。
雷震君在聽見警報器響聲及接到多明哥的通知后,立即趕到正廳。
蘿拉也在這時來到正廳,“主人,請原諒我透露了向小姐的行蹤!”話畢,她便跪了下來。
“起來,把話說明白!彼⑽磩优
蘿拉之前曾侍候過向蕓,是名日籍侍女,會一點兒拳腳功夫。他知道,若非對手使出令她難以承受的手段,她是不會怠忽職守的。
蘿拉松了口氣,一五一十地說明經過。
聽到一半,雷震君突然打斷蘿拉,“你說那個穿著像日本忍者的男人,叫向小姐叫‘向彤’?”
“是,應該是這個音。但正不正確,我不能百分百肯定!
“好,你先下去包扎傷口!彼粍勇暽卣f,爾后在眾人退下之后,對著多明哥說:“立刻查明向蕓是否有親姊妹,如果有,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連同照片全部弄來。順便查一下那個神秘忍者的背景,以及和向彤有什么關系!
“是。”多明哥立即銜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