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奴被人綁在山寨外的大樹上,只因為她不肯依那些人的命令,為他們下山繼續行騙村婦,好誘拐她們到北方為突厥兵做軍妓。
“好,既然你不肯,那我們就把你給賣了!鄙劫\老大直逼問著,“再問你一次,愿不愿意?”
“你殺了我吧!如果……真打算賣了我,我會立即嚼舌自盡!彪m然很虛弱,但她還是狠狠的瞪著這些人。
“何宛奴,你干嘛嘴硬,大哥們不殺你已經很好了,難道你真想死?”康欣眼看這情況,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若她死了,非凱哥知情后肯定會恨她一輩子,或許連妹妹都做不成了。
原以為她若能得到秦非凱的心,就可以央求他帶著她遠走高飛,離開這幫人的威脅,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康欣,你為何要助紂為虐?”宛奴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勸她,希望她能想通,回頭是岸,“你該幫助官府……早點將這幫人緝拿歸案!
“哈……你以為她為什么要幫我們,她早已是我的人了,如果不聽話,我就將她的丑事給宣揚出去。”山賊頭子一步步走近宛奴,“這下換你了!”
“別過來,否則我就嚼舌自盡!”宛奴瞇起眸。
“等等老大,這娘兒們看樣子是真的會尋死,既然將她綁在這里就是打算燒死她,就不必改變心意了!崩洗筘潏D美色,但屬下卻怕他鬧出事來。
“燒死她?!”康欣一愣,“不,不行……你們就留她一條生路,不然把她賣了也好!
“你沒聽見她說要自盡嗎?既然要死,就稱她的心。”山賊頭子立即下令,“來人,把火點上。”
“是!庇腥四弥鹁孀邅,才想點上,就見一陣風吹來,火把竟然熄了!
“到底怎么回事?”大伙四處張望,突見有人遠遠走了來,近距離一看竟是秦非凱!
“非凱!”宛奴瞧見了他,立刻紅了眼眶,卻說不出半個字。
她好希望他來救她,可又怕他應付不了這么多人,會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你不該一個人來,太危險了!”三天未進食,她已全身無力,可盡管會死,她也不要他陪葬。
“放心,我不是一個人!边@時,他身后又出現一批官兵,原來他是有備而來。
“非凱哥——”康欣沖到他面前,“你怎么來了?!你怎么知道這地方?”
“康欣,這是你掉的吧?”他將令牌拿出來,“上頭畫了座山,還有一個風字,這不就是嵐嗎?在蘇州山嵐最濃重的地方就是這里了。說,為什么要幫這些人為非作歹?”
“我……”她沒想到自己一時不小心,竟留下了線索!
“原來是你這女人泄了底。”山賊頭子咒罵道。
“我……”康欣肩膀一垮,頓時淚流滿面。
“放了我的女人!鼻胤莿P看著宛奴被捆在樹上,底下全是柴火,胸口就熊熊燒好幾把火。
“秦非凱,算你行。不過我們也不會束手就擒!鄙劫\頭子朝手下使個眼色,不一會兒立刻燃起紅色煙霧,而這些山賊就趁這時機逃跑。
“咳……咳咳……”
秦非凱立即沖進煙霧中,將宛奴從樹上救下,而林捕快也帶領手下前去追捕那幫賊人。
“宛奴,你還好吧?”他將她擁入懷里。
她點點頭,抑制不住想哭的沖動,“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鼻胤莿P轉而望著站在旁邊一臉淚痕的康欣,“為什么要這么對宛奴?”
“我知道我錯了……”康欣抽噎下已,“我只是不服氣,我愛你愛了這么久卻得不到你的心,而她卻輕而易舉的將你的心偷走。”
“所以你就要置她于死?”他眸光一湛。
“我沒意思讓她死,只想……只想將她趕得遠遠的……”康欣掩面跪了下來。
“好了非凱,她知道……錯就好,別再怪她了!蓖鹋浪牡椎目啵绻撬隙ㄒ矔畈幌氯パ!
“算了,就算我不怪她,她也難逃良心的譴責。”將虛弱的宛奴扶起,秦非凱背著她下山。
“這幾天他們是怎么對你的?”真擔心她吃了太多苦。
“他們囚禁我,讓我挨餓,倒是沒對我動粗,而他們若是逼迫我,我就以死抵抗!彼p逸出一絲笑影,“我……我可是鑣師之女耶!怎么可以受威脅呢?”
“你呀!都變成這樣還鑣師之女!”他既心疼又好笑。
宛奴忽然想到什么,“對了!山寨后方還囚禁著好幾位姑娘……”
“什么?”非凱頓下腳步,“后面還囚著人?”
“嗯!彼c點頭,接著便整個身子沉了下來,不再說一句話。
“宛奴……宛奴……”他搖了搖她,見她沒回應,才知道這小丫頭已經睡著了。
他背著她返回山上,打算去解救那些姑娘,可遠遠的就瞧見康欣已將姑娘們放了出來。
一瞧見他,康欣便走上前,垂著腦袋說:“非凱哥,這些女人都是鄉下的村姑,全是被我騙來的,現在我放了她們。”
“康欣……”
秦非凱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畢竟她已不是孩子,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
回頭繼續往山下走,又聽見康欣說:“我會去衙門認罪,希望以后你還當我是妹妹。”
閉上眼,他嘆了口氣,但并沒應允她什么。
康欣雖難過,但知道這次是自己做得過火了,但愿總有一天,秦非凱會真正的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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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過去,峰南鑣局也正如火如荼的重建。
何乙峰忙進忙出的,就希望一切能順利進行。
“爹,你一天到晚待在這兒,身子怎么吃得消?”宛奴與秦非凱特地前來為爹送上膳食。
“沒關系,爹一點都不累,爹很開心。 焙我曳蹇纯此,又看看秦非凱,“真的謝謝你,不但為我圓夢,還對宛奴這么好。”
“快別這么說,我能做的也只是如此,剩下的根本幫不上忙!焙我曳逶谶@兒忙得不亦樂乎,自己是連插手的份都沒。
“是呀!非凱的意思是你都把事都做完了,我們也只能在一旁納涼。”宛奴也能感覺到爹爹對重建鑣局的重視。
何乙峰聽了大笑出聲,“天,沒想到我給了你們這么多抱怨?好,我多留點事給你們做。”
“這才對嘛!”宛奴為他倒了杯茶遞上。
何乙峰喝了口,不禁又嘆口氣,“可目前有件事我還是比較擔憂。”
“你的意思是?”秦非凱挑起眉。
“吳霸天還沒逮到,另外又多個山賊頭子,他們一天不伏法,我就不免為宛奴的安危擔憂呀!”他的目光轉向寶貝女兒。
“爹,這你放心,山賊已經在前天抓進大牢了!蓖鹋⒓凑f道:“至于吳霸天,聽說逃到北方了,這一路戰亂,他要活著回來可不容易!
“當真?”何乙峰笑出抹欣慰,跟著拍拍秦非凱的肩,“非凱,那就早點將宛奴娶進門,你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如此才能名正言順讓宛奴跟著你到處走走,以后也可繼續待在秦府呀!”
“爹,你不能這么急啦!”宛奴趕緊拉住爹,被他這么一說可難為情極了。
她偷偷瞄了秦非凱那張笑臉,真糟,他會不會以為是她要爹說的呀?
真的好丟臉!
“是呀!我還真是老糊涂!焙我曳逡裁靼浊馗掖髽I大,成親之事自然得讓秦老爺也同意才成,他一個人干著急又能如何?但他相信秦非凱不會讓他失望的,“這里全是木屑,你們快回去吧!”
“好啦爹,我們走就是,不打擾你了!蓖鹋赖m然忙,但看著鑣局一天天接近完成,他心底是最開心的。
離開之后,秦非凱回頭看了看,“人手似乎少了些,我明天再多派幾個人過來幫忙。”
“為了我們,你已經做了太多,不必了!蓖鹋僦靸。
“怎么說這種話?好像把我當外人似的。”他瞅著她一臉頹喪。
“你不是外人,我才是呢!”
“怎么了?”她從剛剛開始就不太對勁。
“我很好呀……倒是你,不是有長假,怎不去玩玩,成天還留在蘇州城,不無聊嗎?”這下聽出來了,她口氣還真酸。
“有你陪在身邊,怎么會無聊呢?”
“以后我會陪我爹,你去玩吧!”說著她便提著竹籃,打算返回住處。
“你怎么了?”秦非凱大步追上,“不是說好成了親一塊兒去游山玩水,你這又是怎么回事?”
“是嗎?你以前口口聲聲要我嫁給你,可是剛剛我爹提了,你卻一句話都不吭……若反悔就算了,但在我爹面前至少也敷衍一下!毙∨私K于吐露出不愉快。
“原來是這回事!彼昧⑺M懷里,“我當然要娶你,這不是咱們說好的?我以為你心底明白,所以剛剛岳父提及時,我還以為你會替我回答呢!”
“岳父?!”她眨著眼。
“就要娶你進門了,當然要改口,只是在岳父面前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喊出口。”他微皺眉,“如果你真在意,那我們回去,我正式喊他一聲岳父。”
拉著她的小手,他立刻往回走,倒是宛奴拉住他,“不用了,才不逼你呢!等哪天你做好心理準備再說吧!”
“我明天就請我爺爺派人過去提親,嗯?”他擰擰她的腮幫子。
“我可沒有逼你喔!”一抹笑偷偷藏在嘴角,她繼續往前走。
來到柳湖,她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兩岸垂落的柳枝在風中輕輕搖曳,不禁笑說:“這里真的好美!”
“這是蘇州城的美景之一!
“以前曾來過,都沒仔細好好欣賞,前兩天與香湘來此,才發現它的美!蓖鹋蝗磺埔娔莾河兴倚〈,“咱們去游湖好不好?”
“我現在可是清閑得很,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牽著她的小手,秦非凱將她帶上小船,由船夫劃槳讓他們在波光粼粼的柳湖上恣意欣賞美景。
遠方山煙裊裊,兩側飄著遲落的枯葉,在這近黃昏的時刻特別動人。
宛奴微笑地說:“非凱,你知道嗎?在這艘船上,不只我們兩個人!
“是!還有船夫!彼钢谇懊娌贅娜。
“我不是指船夫!蓖鹋珨肯滦∧槪砬橛薪z羞意。
“不是船夫?”這下他真搞下懂了,“那還有誰呢?”
“你怎么這么傻?”好幾次都想說,可一直開不了口,就不知他是什么反應?
于是才趁著現在氣氛不錯、景色又佳,她才怯怯的開口,沒想到向來精明的人,卻變得愣頭愣惱的。
那天與香湘來這兒,香湘告訴她已懷了二少爺的孩子,卻不知該怎么告訴二少爺,和她的心情是一模一樣呀!
她知道非凱愛她,但愛歸愛,想不想被孩子束縛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她跟香湘約好,就挑今兒個一起開口,不論結果如何,至少讓自己了了樁心事。而現在,香湘應該已經告訴二少爺了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他一臉不解。
小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她睨了他一眼,“娃娃,你爹好笨,娘都說得這么清楚了,他卻還不明白!
“娃娃!”他渾沌的腦子頓時清明了,“你……你是說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開心嗎?”她偷覷著他的表情,可從他那瞠目結舌樣實在找不出任何一絲開心的線條。
“你說呢?傻瓜!彼S即對船夫說:“請回岸上!
“怎么了?我還沒看夠呢!”他怎么說回去就回去?
“我得馬上準備向岳父提親去,絕不能讓我的女人過得這么沒安全感!彼臅床怀鏊龖岩伤幌矚g他們的孩子。
“可也不必這么急,現在已不早了!
“就算半夜我也要去!
就這么,宛奴瞧他帶著興奮的心情四處挑選提親用的大禮,雖然他沒說出口,可她明白他是真的開心。
看著看著,她不禁感動得想哭,想她這一輩子能遇上這樣的男人,已是最大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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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家正式向何家提親,當下秦非凱認真的喊了何乙峰一聲岳父,可是讓他眉開眼笑,心情大好。
但由于秦府大少爺有事出門未歸,老爺的愿望是他們兄弟能一同辦婚事,讓府里熱鬧一點,于是決定先定下親事,待四兄弟都回來了,再一并舉行大婚。
對此,何乙峰并沒意見,因為他相信秦非凱一定會好好善待宛奴的。
數日后,近晚時分,宛奴為爹送了飯菜后,便先行返家了。
回到府里,她先返回房間,點燃油燈,望著繡架上的鴛鴦戲水圖,真不知道憑自己拙劣的手藝何日才能完工?
真希望自己有香湘那雙巧手,現在就不用在這兒發愁了,雖然這陣子香湘教了她不少,可指頭就是不聽話,不是被針扎了,就是繡得不好。
“唉!愈看愈不美了!彼酒鹨浑p柳眉。
“誰說的,我倒覺得挺好看!鄙砗蟀l出的聲響把宛奴嚇了一跳。
回頭一見是秦非凱,她笑問:“不是去了金川河明天才要回來嗎?”
秦非凱舍棄了假期,前去處理金川河泥沙淤積的問題。
“因為想你!彼`放出瀟灑的笑容。
“快喝杯茶吧!”宛奴為他倒了杯茶,“餓了嗎?我去為你準備點吃的。”
他笑著將她拉回身前,緊緊抱著她,“不在你身邊就想起你,所以就早早將事情處理好,快馬趕了回來;貋硎菫榱丝茨悖皇亲屇忝!
“真的假的?我還以為天天膩在一塊兒,你會厭煩呢!”她嬌軟的倚在他懷里笑了。
“對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厭煩。”他低柔的嗓音帶抹濃烈的誘惑。
他的話讓她心窩涌上一絲酸悸,感動的瞬也不瞬地望著他,“說真的,我從沒想過會遇上你,愛上你,也同樣讓你愛上!被貞浧饍扇顺踝R的情景,她忍不住掩唇輕笑著。
“笑什么?”
“笑你我頭一次見面的時候!
“你又來了,老提及我想不起的事,這不公平!彼麑⑺,熱切的邪魅深瞳望進她那兩泓似水的柔眸。
下一瞬間便低首含吮住那兩瓣柔蜜的嫣唇,品嘗她粉嫩的滋味兒……
此時,外頭的木門打開,她身子一繃,知道是爹回來了!
“宛奴,睡了嗎?”何乙峰瞧見她房里還閃著燭光,于是在外頭喊道。
“睡……睡了……”她氣息微喘。
“怎么,嗓音有點怪,是不是太累了,就別再刺繡了!焙我曳迕靼姿灰婚e下,便會繡著那鴛鴦戲水。
“我沒……”她才開口,可該死的秦非凱居然摩弄著她敏感的小核。
頓時,她的嗓音粗啞,豆大的汗珠也沿著鬢發落在凝脂滑膚上……
“怎么了?”門板上響起了敲門聲,“爹要進去了……”
“不,我要睡了……”在他的撫弄下,她身子打顫,一波波快意直涌而來,害得她語無倫次。
“好,那爹也去休息了!
直聽見腳步聲遠離,宛奴這才松口氣。
他輕喘的望著她嬌紅的臉兒,“還好吧?”
“不好!彼龘u搖頭。
“不好?”
“嗯,你……”宛奴羞怯一笑,“你太急了。”
“那該怪你,我頭一次這么迷戀一個女人的身子!彼麖纳砗缶o緊抱住她,仍無法離開。
“真的?”她媚眼如絲地問著。
“當然!
“那……康蘭呢?”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只要愛上了,都會想知道自己和他以前的女人差別在哪兒。
“天!彼麚u頭肆笑,“康蘭……她就像妹妹也像情人,你該知道這和你是有差別的,我是——”
“好了,別說了,只要你別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就行了。”她柔柔地倚在他懷里。
“傻瓜!從今以后我愛的只有你,懂嗎?”瞇起一雙熾烈的眸,望著她因激情而紅通通的小臉。
“我懂。”甜甜一笑地靠著他,她又說:“明天康欣就要送到巡撫衙門受審,這一去不知哪時候才能回來,我們去看看她好嗎?”
“她處心積慮害你,你還惦著她。”說真話,他還沒真心原諒她。
“看在她是康蘭妹妹的份上,別記恨了,而且當那些壞人要燒死我時,她還替我求情呢!何不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說穿了,禍水還不是你!彼,高高的噘起小嘴。
“怎么又怪到我頭上?”還真冤枉。
“因為愛會讓人瘋狂,不是嗎?”
“是呀!愛的確讓人瘋狂,讓我瘋狂的想要你,一輩子不離開你。”說著,他便緊緊圈住她的身子,“我答應你,明天一起去看她,睡吧!”
“嗯!彼鴮嵗哿,倚在他溫暖的懷里緩緩閉上眼。
夢中,鑣局已建立,在偌大的庭院里有孩子在奔跑,有爹在教導弟子練功,還有他——溫柔微笑地陪伴在她身旁……
【全書完】
編注:欲知“爺兒的點心”系列其他故事,請看——
1.天使魚264《大爺好風流》。
2.天使魚268《二爺不上道》。
3.敬請期待《四爺太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