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期,一期一會。
適逢春至,在一片紫色的花海之中,雪白的辛夷顯得分外搶眼,樹旁架著小梯子,不過,爬上梯的人卻不是往年的沈晚芽,而是她的夫君問守陽。
“動作再勤快一點,等到你摘齊一籃花,都已經要天黑了!”沈晚芽抱著身懷六甲的肚腩,站在樹下笑著說道。
因為懷上了第二個孩子,所以她的夫君說什么都不肯讓她上梯去摘花,自告奮勇的結果,就是被她站在這里嫌棄動作慢。
“問夫人!眴柺仃枦]好氣地低頭睨她,“是你自己說動作要輕,最好不要傷到花朵本身,難不成這話是說假的嗎?”
“當然不是!彼伺,忍住了沒被他一臉委屈的樣子逗得笑出來,“我是在叫你要又好又快,乖,動作快一點。”
問守陽深吸了口氣,決定大丈夫不與小女子一般計較,隨手摘下一朵盛開的白辛夷,往下一個拋扔,“接著!
沈晚芽依言張開雙手,正好將那朵花承接在手心里,花朵的柔潤白凈,宛若人生最初的純凈,不曾受過一絲毫的污濁。
她仰起美眸,與他相視而笑。
若說,春夏秋冬是老天爺注定好的歲月時刻,而花開花謝是他們不能更改的既定宿命,那她想,在問守陽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宸虎園’的那一刻起,她會遇見他的宿命,就已經被開啟了。
一如唐家老太爺的預料,這些年來,在問守陽與她攜手經營之下,“云揚號”在大江南北的生意版圖遠勝于以往數倍,她讓她的男人只需要往前看,在他的身后,一定不會少掉她強而有力的支持。
“芽兒!
“嗯?”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知道!彼χ鴵u頭。
“我在想倘若你明年又懷上一胎,是不是又要我來爬樹摘花?”
“你介意嗎?”
他笑聳了聳肩,“不,我不介意,而且我也不介意為咱們的第三個孩子而加倍努力。”
聽到他沒正經的話,沈晚芽嬌瞠了他一眼,唇畔噙住了笑意,故意繃著臉說道:“問大當家,你以為自己現在有時間說那種大話嗎?花都還摘不到半籃子呢!乖,動作快一點,天要黑了!”
說完,她就看見他琥眸微惱,投睨了她一眼,終于,他那表情教她再忍不住滿懷的笑意,在春暖花開的和風之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讓這春日益顯得絢爛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