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個不是山蘇嗎?”它靜沒兩分鐘,小妖精又開始不安份了。
韋笑看著她再度拋下他,飛奔到石階旁的一簇山蘇叢。
“別拔,那個要用割的!表f笑忍不住回頭,慶幸今天不是例假日,而這個位置又偏遠,沒人看見她的惡行。
“剛好!彼交,從桌上拿了切松餅的刀再戰山蘇。
“女、人~”他把音拖得很長,聲音帶著忍不住的笑意,“那個是咖啡廳的所有物,你不能亂割。”
“可是這個很好吃耶,想買也不見得買得到,大不了割一劃,再跟老板說一聲,跟他買就是了。”巫才一想起美味的菜肴,就聽不見韋笑的諫言,“這個炒小魚干加肉絲,再炒點辣椒和蠔油,簡直是人間極品,但要是再弄點干炒花生也很棒!
“未經允許而取用,在法律上稱之為偷。”他支手托腮,看著她努力割山蘇的背影,真是覺得被她打敗了。
“款?”有這么嚴重?
“好了,別割了,我們明天也許還不不了山,你拿著這個要放到哪去?”他走上石階,搶過具殺傷力的刀,還有她手中緊握的山蘇。
說來也巧,服務生就在這當頭經過。
服務生顯然是被兩人行兇的狠樣給嚇到了。
巫才亮亮的眼珠子轉啊轉的,嘆了口氣!翱偙O,就跟你說不要拔,你就不聽,要跟人家道歉啦~~”栽贓成功,真是我佛慈悲啊。
韋笑側眼瞪著她良久,瞪到她開始心虛冒冷汗時,他卻突然笑了。
“總監?”糟,難道說被她出賣,他所受的心理創傷太大,瘋了?
“很好!彼χ,卻令人望之通體生寒。
“好什么?”
“你今天晚上不用睡了。”等著瞧吧~
巫才瞪大眼,想求饒已來不及,韋笑已經走去跟店家道歉,要了個袋子裝著偷采的山蘇,買完單,把她帶往更加杳無人煙的偏僻山林。
“總監,太陽公公下山了,我累了!毖b可愛。
沒回應。
“總監,我餓了!毖b可憐。
沒回答。
“總監~這么冷的天氣,你不可能要求我跟你在戶外打野戰吧?那是很不道德兼沒人性的想法!”
韋笑聞言回頭。“啊,對了,我怎么會忘了這么好玩的事?”
他唇角的笑意,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難道說……他本來沒這念頭,是她親手把自己推進火坑的?
“不過你放心,天氣太冷了,改天再說,反正你欠我一次就對了。”想起有一場野外大戰,他忍不住龍心大悅。
“什么?”她跳著,手被他握得暖烘烘的,舍不得抽離。“欸,你現在是要帶我去哪?看星星嗎?”
“看一個老頭!
“老頭?”說著,他跟著他直往山徑深處走去,沒多久,眼前出現一幢遺世獨立的木屋,外型看起來很簡約瀟灑,如果硬要個比較確切的說法,那叫做破舊。
瞧,連門都是破的。
“顏老大!”一進屋,韋笑就拔聲吼著。
屋內頗為寬敞,里頭到處擺滿了稀奇古怪的木制品,像是家具又像是藝術品,琳瑯滿目得教人好想都摸一摸、碰一碰,尤其是擱在角落那一把和韋笑屋里一模一樣的奇形躺椅。
不一會,有個人從側邊的長廊上來,模樣約莫四十多歲,他的外型很粗纊,眼睛很有神,皮膚黝黑,輪廓極深,是個看來很颯爽的人。
“喲,看看是誰來了,還知道要回來看我。”被叫作顏老大的男人聲若洪鐘,說話像在嘲諷,但眉目皆是再真實不過的笑!班『,還帶人來啊,是要我代替你家長去提親嗎?”
“去你的,你跟我半點血緣都沒有,提個屁?”韋笑毫不客氣地吐槽,牽著巫才在藤椅上坐下。
“小才,叫顏老大。”
她剛要開口,那人就說:“叫什么顏老大?沒大沒小的,叫顏叔!
“嗄?”
“不要理他,叫顏老大。”
“叫顏叔。”巫才嘆口氣,選擇折衷的稱呼,“顏叔老大好!边@樣可以了吧?兩邊都不罪。
“沒志氣!表f笑不屑的瞥她一眼。
“胡說,這女孩不錯!鳖伬洗蠛荛_心地笑著,“你女朋友?”
韋笑隨意點點頭,“她叫巫才。”
巫才則是有點不好意思地傻笑,任由顏老大上上下下地對她評頭論足。
“你在看哪里?”見他的目光掃過一遍又一遍,韋笑不爽了。
“這女孩真不錯!彼吡寺。
“我選的當然下錯,誰像你眼光那么差!
“那倒是,這女孩跟我的眼光一樣差,挑的都是同種貨色!
“喂,你是最近沒磨牙?”他兇惡的瞪著顏老大。
“那當然,平常哪有人會上山陪我磨牙?”顏老大始終笑嘻嘻的,“你突然回來,是想要重操舊業嗎?”
“屁,我哪混得那么差?有沒有看新聞?有沒有看雜志?蒙特婁現在是如日中天!惫铝税。
“是啊,聽說把承鳴整得很慘,就連老當家的都病倒了,聽說病得不輕!鳖伬洗笤掍h一轉,眉目皆是試探。
韋笑調開眼,冷哼著。“那可不關我的事。”
“跟你媽一個樣!”口是心非。
韋笑不吭聲,以行動代替想法,起身準備走人。
巫才見狀,快快將他拉下!翱偙O,我的腿好酸~”
“我背你下山!彼穆曇魳O冷。
“我餓了。”好一副可憐兮兮的軟嗓。
“……”韋笑拿她沒轍。
“既然笑兒你來了就去煮飯吧,我在這里陪小才。”顏老大似乎對他說走就走的行事作風老早習慣了,依舊笑著。
巫才聽見笑兒兩個字,粉嫩的唇緊抿著,忍笑忍得腸子快要打結。
“我為什么要幫你煮飯?”靠,真是被他吃夠夠,他是著魔了才會想帶小才來見他。
“因為我是你師父嘛!睕鰶龅目谖,還不斷擠眉弄眼,“快去、快去,你家小才餓了!
韋笑瞥向忍笑忍得很辛苦的巫才,卻突地聽見她的肚子咕嚕了一聲。“你真餓了?”他微詫。
“剛才的松餅都是你吃的,我又沒吃。”巫才一臉無辜。
“誰要你去給人家偷割山蘇的?”還把罪都推給他。
“有山蘇啊,笑兒,去弄點你的拿手好菜吧!鳖伬洗蟪脵C插話,還不忘催促他。
韋笑悻悻然地瞪他一眼,才轉進長廊。
“原來總監會作菜啊!奔热蝗绱,為什么他的廚房會空蕩蕩的,除了幾件容器,其他如鍋子、調味料之類的東西全都沒有。
“會,他什么都會,就連做家具、設計家具都是一把罩!鳖伬洗蟠驈男牡紫矚g巫才,對她說話也就毫不保留,“你瞧,這里看得見的,除了藤制品外,那些家具都是他做的!
“真的?”她的眼睛一亮,在客廳里東摸西摸。
顏老大跟著起身,在柜里取出一瓶用保特瓶裝的飲料!八苡性O計家具的天份。當然,設計其他東西也不差,畢竟是父子嘛。”
巫才回頭!邦伿甯偙O很熟嗎?”連他是私生子都知道……嗯,總監會特地來找他,肯定是熟人,而且是很熱很熟的那一種。
“當然熟,我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鳖伬洗筇嫠沽吮嬃。
巫才烏亮的眸轉了一圈!澳闶恰偙O的媽媽的……”
“他跟你提過他媽媽的事?”顏老大有些意外。
“嗯,這是禁忌嗎?”她眉頭微蹙著,“這跟總監屋里半樣家具都沒有有關嗎?”
顏老大聞言,輕呀了聲!澳呛⒆舆是走不出來呀……大概是從小母子相依,才會造成他人格扭曲吧。人的行為光看他對家具的挑選,就看得出他對家的渴望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