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做什么?”身穿黑色名牌運動服,路唯東英俊的臉龐上猶有剛晨跑完的汗水。
他遠遠就瞥見她了,但是因為懷疑自己眼花,出現幻覺,所以直到略顯僵硬又怦然期待地來到她身邊,這才確定真的是她。
路唯東,你幾時變得這樣沒有原則?不是說好了不準再為她的出現而心跳加速失去冷靜嗎?
可是當他看清楚她憔悴的臉色時,胃登時像被重重搗了一拳。
“我只是……路過。”章敏瑟縮了下,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想殺人。
他真的不高興見到她。
為什么?難道她的身分被拆穿了嗎?
她剎那間幾乎不能呼吸!
“就穿這樣?”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注意到她機車兩邊寫著“新鮮羊奶”四個字的藍色大袋子!澳阍谒屯馑蛦幔俊
天哪,她怎么能夠讓他發現她只是個兼差送羊奶的小妹?
“羊奶!彼胍膊幌氲亓⒖讨e稱!拔摇,當義工,送羊奶到幼稚圖給小朋友喝。”
他銳利的目光冰冷又火熱地盯著她,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不能再跟你聊了,我先回……”她打哈哈,胸悶心慌得想立刻逃走。
“把車停好!甭肺|在理智來得及阻止前,伸手摘下了她頭上的安全帽,“跟我進來。”
“可是我……”她傻掉了。
他濃眉一蹙,索性拎著她的安全帽就大步走進飯店。
“喂!我的安全帽!”眼看著安全帽被“綁架”,章敏縱然有百般的顧忌和不愿,還是只能被迫追了進去。
不然怎么辦?騎機車不戴安全帽要罰五百的。
何況她也不敢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她有種直覺,現在如果惹毛他絕對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路唯東的腿長,三兩步便走進剛好打開的寬敞電梯里,章敏若非平常吃苦當吃補,哪里追得上?
電梯門敞開,他面無表情地撳著三十七樓的按鍵,等著她。
她進了電梯后,心臟跳得又急又快,卻還要努力保持冷靜,可是緊緊掐抓住背袋的指關節都泛白了。
如果他還在生氣,為什么又要把她叫進來呢?
章敏承認,只要一遇上他,她的腦筋就會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
忐忑不安地跟著他搭電梯直升到頂樓,跟在他身后走過鋪著地毯的走道,然后看著他刷了磁卡,推開光滑的栗木房門。
她有一絲遲疑地站在大開的門前,望進優雅寬闊的房間里。
這簡直是尋常人家三房兩廳的坪數,只不過它完全是一覽無遺的寬大空間,有著北歐風格的客廳,還有半隱藏式的衛浴,書房和小酒吧,以及……一張六乘六點二的加大舒適大床。
她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總覺得那張大床……有點曖昧。
他把她帶進來的目的該不會跟那張床有關吧?
她雙頰登時紅若彩霞,只是當她偷偷瞥向他時,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用窮著急干害羞半天,因為他的表情還是很難看,而且眉頭越皺越緊。
對喔,她怎么又忘了他在生氣?
章敏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朵笑!拔覅⒂^完你的房間了,我想我也該走了。謝謝你,再見!
她話剛說完,還來不及有所動作,便被一雙鐵臂用力地勾摟住腰,一把將她抓了進房間。
砰地一聲,路唯東甩上大門,右臂緊緊將她夾在腋下,不顧她的掙扎硬將她帶到沙發上,然后手一松。
她的屁股摔進沙發里,雖然不痛,但是自尊卻大大受傷了。
“喂!你有什么毛病?”章敏火氣全沖上腦門,再也顧不得他是不是在生氣,因為她比他更、火、大!
他英俊的臉龐一閃而逝的是笑意嗎?
她還來不及看清楚,他的招牌皺眉動作又回來了。
“我不是要你來參觀我的房間!彼淅涞氐溃骸白。”
“不然你是綁架我綁上癮了?不用扛的不能顯示出你的男子氣概嗎?”她咬牙切齒道。
她已經受夠了這幾天只能苦苦地想念他,也受夠了他陰陽怪氣莫名其妙就把她冰成北極熊,更是受夠了她愛他愛得這么慘,慘到任憑他的喜怒哀樂宰割!
她痛恨他把她帶上了天堂般的快樂,卻又不說一句就放手讓她重重地摔進冰冷的深海里。
路唯東對她的怒氣置若罔聞。自顧自的煮了一壺香味四溢的熱咖啡,然后倒了兩杯,其中一杯遞給了她。
“喝掉,你的嘴唇都凍紫了。”
她本來還有滿肚子的怒言要發泄,卻在他遞給她咖啡的這一瞬間,不爭氣地煙消云散了。
章阿敏,你這個卒仔!
“不要以為一杯咖啡就可以收買我!彼翢o氣勢地撂著狠話,可是捧在掌心的暖意已經悄悄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
冰雪消融后便化為點點滴滴的水氣,在她眼眶里逐漸凝結成淚意。
她迅速低頭,盯著冒著熱氣的黑色液體,不敢抬頭更不敢說話,深怕一開口淚水便會決堤而出了。
路唯東注視著她瑟縮坐在沙發里的模樣,心頭微微一痛。
“為什么會去送羊奶?”他有太多話想問,最后只挑了這個最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有錢賺!彼埠唵蔚鼗卮,還是不想抬頭。
他一怔,“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靠送羊奶為生!
“我的工作并不重要,也不需要向誰報備。”她有一絲心虛。
假如被他知道了她真正的工作性質是什么,那一切就真的玩完了。
“為什么要做這么辛苦的工作?以你的資質和容貌,隨便找一個——”
“職業無貴賤,不要瞧不起送羊奶的,你知道每天清晨有多少人期盼著喝到新鮮營養的羊奶飲品嗎?”她開始東拉西扯。
“你明明知道我是在擔心你騎著那危險的東西在馬路上橫沖直撞——”他氣呼呼地沖口而出,隨即驚覺到自己說了什么,不禁懊惱地低咒一聲!霸撍溃
章敏猛然抬頭,大眼亮晶晶充滿希冀地望著他。
他、他在擔心她?是真的?
“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彼诤迾O了。
難道事情還不夠復雜嗎?他明明就是打算跟她攤牌說清楚,然后問心無愧地繼續和如蘭的訂婚。
只要能夠逃開她,他甚至可以完全把H.M的計畫和目的拋在腦后,置之不理。
可是她的眼神漾滿了驚喜與盼望,剎那間奇異地征服了他所有的抗拒和防備。
“你在關心我!彼p聲喃語,仿佛是在夢中,又有點想哭!澳氵是關心我的……”
路唯東凝視著她,霎時心軟得一場胡涂,再也無法自抑地伸出手,捧起她淚痕斑斑的小臉,胸口灼熱地緊縮著,“我究竟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她癡癡地望著他,鼻子紅通通的。
就是這抹脆弱的美麗擊潰了他最后一絲自制力,他粗啞地呻吟了一聲,隨即俯下身深深吻住了她。
巨大的電流酥麻栗然地竄過了他倆之間,章敏腦子嗡嗡然,渾身滾燙燥熱,一顆心瘋狂鼓噪了起來,沒有辦法呼吸也沒有辦法思考,只有他醇厚的男子氣息和熾熱的吻逐漸進占了她的身體和所有的意識。
這是她的初吻,卻驚天動地得像是要將她整個人融化殆盡,她虛軟無力地沒法握緊杯子,仰頭感受著他迷人的、性感又渴望的纏綿吸吮。
仿佛回蕩在午夜最火熱銷魂的美夢成真了!
路唯東吻得更深、更投入也更無法自拔……
到最后,他倆邊熱吻邊激情而瘋狂地褪掉彼此的衣衫,從沙發到地毯,然后逐漸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直到大床上,深深地渴望著彼此的氣息、滋味、香氣……他的堅硬,她的柔軟,肌膚與肌膚交纏貼合在一起。
冬日的陽光暖暖地照映入落地窗,而大床上燃燒的熱焰正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