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仁武以“至少還有三天”做結(jié)尾,要受傷的冷青龍先養(yǎng)傷再說。
至于龍莊那邊,則請人送了封書信回去,簡單寫著“尋藥未果,夜宿城中客棧,明日再尋”做為交代。反正雙方各自心里有數(shù),狡詐的龍飛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自掌嘴巴拆穿這個謊言的,冷青龍對此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果然,入夜后,差去送信的信差回來了,只帶了莊主說“勞煩冷大夫了”的口信做為回覆,便沒了后續(xù)。
不過即使如此,邵仁英依然暗中調(diào)動潛伏在杭州城里邵家堡的暗樁武衛(wèi),隱秘的將他們投宿的客棧戒備得滴水不漏。
夜深人靜,房門無聲的被推開,床上的冷青龍已經(jīng)睜開眼,借著門外的月光看清來者。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口說:“已經(jīng)很晚了!
門又被無聲的關(guān)了起來,蝶兒在黑暗中不發(fā)一語的轉(zhuǎn)身向他走來。
冷青龍無奈的輕嘆一口氣,下床點(diǎn)亮房里的油燈,拿起放至一旁的外衣披上后,才轉(zhuǎn)身面對她。
“這么晚了,你不該單獨(dú)到我房里來,于禮不合。”他先訓(xùn)示她,然后才問:“什么事?”
她一語不發(fā)的將他扶拉到床邊坐下,看著他長久后,突然動手解開衣裳。
他驚愕得瞪大雙眼,一瞬間變制止她解衣的動作,低吼的問:“你這是做什么?”
她抬頭看他,眼神幽幽怨怨的,有絲膽怯又有幾絲堅(jiān)定。
她緩緩的開口,“我知道你和哥哥們不讓我去的理由,也知道硬跟著去的我只會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這些我全都知道,我不想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想成為你的力量,所以……”
她輕咬了下唇瓣,垂下眼睫,將他阻止她解衣的手推開繼續(xù)褪衣的動作。
“蝶兒!”他再度阻止她。
“我想成為你的人。”她低聲說,“只有這樣我才能相信你說的話,相信你會為了負(fù)責(zé)、為了我回來,而我才能不跟你去龍莊,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
“我會回來。”
“讓我成為你的人,我就相信你!彼穆曇粲悬c(diǎn)顫抖,再度將他的手推開,然后褪下了外衣。
“蝶兒,別這樣。”
她低著頭,置若罔聞的解著中衣。
“蝶兒!”他再度抓住她的手,低吼著,“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她沒有應(yīng)聲,卻突然軟軟地倒向他懷中,令他不得不伸手抱好她,然后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正異常的發(fā)熱著。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著急的出聲問,不等她回答即刻抓起她的手腕,迅速地把起脈來。
這脈象……
他又驚又怒,厲聲問:“你做了什么?”
懷里的她終于緩慢地抬起頭來,只見她滿臉潮紅,艷如晚霞,白玉般的牙齒緊咬著唇瓣,像是在強(qiáng)忍著什么痛苦般。
“媚藥。”她顫聲說,“我吃了……媚藥!
冷青龍的身子震了震,簡直不敢相信她會這么做,竟然任性妄為到這種程度!
“你——”
“冷哥……”她難忍的挨近他,感覺一股熱流不斷地從小腹處升起,向四肢百骸蔓延。
像是想攀住什么東西似的,她摟住他的脖子,將他壓倒,被欲火驅(qū)策的她主動霸王硬上弓的吻上他的雙唇。
冷青龍渾身一震,想將她推開,她卻反而抱得好緊,青澀的吻一次又一次的落了下來,柔軟馨香的身子更是一次又一次磨蹭著他變得僵硬,卻已然開始發(fā)熱的身體。
“冷哥……冷哥……冷哥……”
一聲又一聲柔膩的呼喚輕輕地在耳邊響起,動人心魄。
冷青龍感覺自己的自制力正在潰散,全身氣力猶如被抽干,又像全部集中在某一處正等著蓄勢待發(fā),他閉上眼睛嘗試抵抗,卻反而讓她無法抑制的輕顫、呻吟,她那因陌生悸動而熾熱的喘息聲,聽在他耳里變得更加清晰、磨人。
氣息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起來,心如擂鼓,衣帶不知何時被解了開來,她軟嫩灼熱的手探進(jìn)他的衣內(nèi),在他身上點(diǎn)燃一簇又一簇的巨焰。
喉間遏制不住的響起了一聲猶如野獸般低吼的呻吟,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翻身將她壓倒在床上,縱情的吻她。
半褪的中衣被揉落,然后是褻衣。
熾熱燙人的唇落在白玉無瑕的肌膚上, 沿著纖秀的頸往下延伸落至肩上,然后逐步漫至她軟嫩僨起的胸,含吮輕咬。
她弓起身,難忍的撲騰,像是要掙開他,又像是想將他拉得更近,惶惶無措的只能發(fā)出一聲又一聲銷魂的輕吟,隨著體內(nèi)的藥力與愛意將自己獻(xiàn)給他。
桌上燈影搖搖,床邊幔影幢幢。
臥榻上兩具熾熱的身子難分難離。
夜,在糾纏的身影中,更深了。
醒過來時,床幔低垂,他已不在身邊。
蝶兒從床上爬起來,只覺得身子傳來一陣酸疼,讓她頓時想起了昨晚的事,登時臉紅成了一片。
關(guān)于昨晚的事她并不后悔,可是卻不得不擔(dān)心他會不會惱她、氣她這樣設(shè)計(jì)他?
以他的個性——答案不言而喻。
然而即使如此,倘若時光重來,她還是會這么做,因?yàn)橹挥羞@樣做才能讓他真正的對她放不下心,也才能讓她相信不管發(fā)生任何事,他都會為她歸來,因?yàn)榻?jīng)過了昨夜,她已是他的妻,今生今世,一生一世。
輕嘆一口氣,有些羞、有些憂,又有些甜,感覺說不出的雜陳。
她拿起整齊折放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然后掀開床幔起身下床,準(zhǔn)備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回自己的廂房,怎知房門一開,便被守在房門外的人嚇了一跳。
“五……五哥……”她叫得有些心虛。
“真該痛打你一頓的!鄙廴视鈶嵉牡芍。
一句話便讓她知道,昨晚的事被知道了,她羞窘萬分的低下頭,無言以對的紅起臉來。
“你……你真的是……”想罵,卻又不知從何罵起,邵仁英只能瞪著她,氣結(jié)到不行。
若不是這房間是那家伙的,而不是小妹的,還有太了解小妹任性妄為的個性的話,他一定會把那玷污了小妹清白身子的家伙給殺了!
“真想殺了他!”他忍不住大吼。
蝶兒猛然抬起頭來,迅速的叫道:“不是他的錯,他沒有錯!”
“他玷污了你的清白!彼а狼旋X。
“他是逼不得已,被我強(qiáng)迫的!
“他的功夫在你之下,即使受了傷,你也不可能強(qiáng)迫得了他!
“我……下了藥。”
“他是赫赫有名醫(yī)圣的徒弟,什么藥迷得倒他?他根本是……”
“我把藥下在自己身上,不是他身上。”她低頭小聲道。
邵仁英被驚呆了,張口結(jié)舌的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了。她把藥下在自己身上?下在……自己身上?
“你……你……”指著她,他再度氣結(jié)到說不出話來,不相信她會膽大妄為到這種程度。
所以冷青龍真是被迫的?被小妹……霸王硬上弓了?
突然之間,他忽然變得有點(diǎn)同情冷青龍了,竟然被這么可怕的女人——雖然這女人是他妹妹,但捫心自問,如果有個女人像小妹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纏上他的話,邵仁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光想像就讓他覺得可怕,看樣子他好像不該再對冷青龍如此苛責(zé)了。
既然都把所有羞于啟齒又害臊的事全說了,蝶兒也就不再害羞,她左張右望的直接問:“五哥,他呢?”
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邵仁英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無話可說了。
“走了!
微嫣的臉蛋慢慢地變白,蝶兒雖然明知道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思,但仍不愿意相信,覬覦的看著五哥,微笑著輕聲問:“走去哪兒?客棧外頭嗎?”
看她這樣小心翼翼又期待著的模樣,邵仁英對冷青龍的責(zé)難忍不住又壯大了起來。
那家伙還是讓人覺得生氣、該死,干么硬要回龍莊救那個見鬼的二爺?既是仇人,死了不更好?至于滅門一事的真相……該死,換成是他恐怕也會這樣做,而這就是四哥和他知道他要走卻沒阻止的原因了。
“他說他一定會回來娶你!鄙钗豢跉,他柔聲對小妹陳述冷青龍離去前的承諾。
蝶兒的臉白了又白,怔在原地半晌沒說話。
“小妹,他不會有事的!鄙廴视⑷滩蛔¢_口勸導(dǎo)!凹热积埱f已經(jīng)知道他和我們邵家堡關(guān)系匪淺,自然不敢隨便在老虎嘴上拔毛,除非他們不想活了,所以你別擔(dān)心。”
蝶兒不想反駁說昨天在青峰山的事又該如何解釋?龍莊連她這個邵家人都敢動了,又怎會在乎和邵家堡有關(guān)系的他?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只能相信冷青龍,并祈求邵家的援軍快點(diǎn)到來,也許看見邵家的大隊(duì)人馬出現(xiàn)后,龍飛會心生畏懼,知道大勢已去而不再心生歹念。
“四哥呢?”沉淀下心情后,她開口問。
“陪他去青峰山采什么龍葉草,說回去得帶著那些東西。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都過晌午了!
話剛說完,就見念著的人從長廊那頭走了過來。
蝶兒也看見了,不由自主迅速地迎了上去,急急地喚了一聲,“四哥!苯又鴧s欲言又止了起來。
邵仁武看了看她,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醒了!
但只這么一句,便讓已經(jīng)遺忘了羞窘的蝶兒,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她低下頭,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模樣,令人不忍苛責(zé)。
邵仁武也拿這個從小身子就不好,又是堡里唯一的妹妹,大家的心頭寶沒轍。
無聲的看了她的小腦袋頂半晌,只能嘆息兼搖頭的說:“我很慶幸不久后你就要嫁人了,以后為你頭痛的是你夫婿,而不是我們這些拿你沒轍的可憐哥哥們!
“說得好,四哥!鄙廴视⒃谝慌愿胶偷拿忘c(diǎn)頭,差點(diǎn)沒拍手叫好。
“四哥!钡麅河中哂志降牡徒幸宦,頭低到不能再低。
“他去龍莊了!睋u了搖頭,邵仁武告訴她冷青龍的行蹤。
蝶兒猛然抬起頭來,之間四哥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淡定的繼續(xù)說:“如果沒事的話,他說三天之內(nèi)會找個借口出莊和我們碰面,如果沒能出莊,就表示可能出事了!
“三天……”她喃喃地念道。
邵仁武頷首點(diǎn)頭,一臉嚴(yán)肅的說:“接下來這三天便是關(guān)鍵,咱們得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三天內(nèi)要爹或叔叔他們從邵家堡趕來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要結(jié)集咱們在杭州附近的所有暗樁武衛(wèi)卻不是難事,所以時間不多,咱們得趕快行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