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俊臉,她登時緋紅了雙頰,想撐起身,手又得碰觸他結實的胸膛,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隨著兩張臉越靠近,她的心跳就益發快速。
他要吻她嗎?謬顏在心底如是猜測著。
但是最后,傅蒼宇并沒有吻她,只是和她額頭貼著額頭。
“謬顏!
“嗯?”他會不會聽到她心跳如擂?看著他,她臉越來越紅,卻又舍不得把目光轉移。
傅蒼宇確實有想要狂吻她的念頭,但是卻辛苦的壓抑住,只因他認為,今日的她不適合再受到太大的刺激。
“謬顏!彼俣容p喚,然后把她摟住,“要一直保持這樣的笑容!
“這表示……你在意我嗎?”
她不敢確定。被拒絕了兩次,實在很難再對自己有信心。
“……嗯!彼穆曇艉茌p,幾乎聽不見,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
“什么?我沒聽清楚!彼谋砬橐苫螅浇菂s淺淺的勾了起來。
傅蒼宇眼尖,立即放開她,站起身,裝出不耐的表情!皼]什么!
“什么啊,不能話講一半啊,你快說──”
“你很吵,回家了!贝笳埔簧,撥亂她的發,惹得她尖叫跳腳后,傅蒼宇輕笑著率先往停車的方向走。
“蒼宇哥超小氣!”頭發亂得像個瘋婆子,身上又濕答答的謬顏得不到答案,嘟著嘴跟上他的腳步,扯住他的衣袖,小聲嘟囔。
偏頭看了她一眼,他拉開她的手,在她整張臉垮下后,驀地又牽住她。
大掌的熱力源源不絕傳送過來,謬顏的臉重新綻起笑花,心也被烘得暖呼呼的,緊緊握住那只渴望了六年的手。
這一刻,她真的非常幸福。
。
“你給我說清楚!”謬明媛氣憤地扯掉丈夫手上的報紙,還把他架在茶幾上的二郎腿踢下來。
李朝俊一臉狀況外!罢f什么?”
“你是不是把萬展的股份賣掉了?!”
他點頭,“反正萬展在謬顏手中遲早會倒閉,賣掉也不用覺得可惜!
“愚蠢!萬展開始轉虧為盈,就是因為你這么沉不住氣,才會害我在那兩人面前丟盡顏面!”她一古腦的把被傅蒼宇拒絕的怒氣發泄在丈夫身上。這婚姻她早就不想要了,才會至今都不肯生孩子,“當年真不知道我怎么會嫁給你,肯定是雙眼被蒙蔽了!”
“你發什么神經?只是賣了你的股份就找我發飆嗎?你也不想想我為什么運氣越來越背,還不是因為娶了你這個揮霍成性的女人!你以為自己多高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嫁給我以前已經人盡可夫,我肯娶你你就該去好好燒香拜佛,感激老天爺特別照顧你!”被罵得不爽,他也開始口無遮攔地反擊。
兩人越吵越激烈,什么難聽話都出籠了,不僅以言語互相攻訐,謬明媛甚至還動起手來。
“夠了,只要謬顏不在不就好了!”頭皮被扯得受不了,李朝俊忍不住大喊。
她的手一松,奇怪的問:“什么意思?”
“謬顏如果消失,你爸的財產就會變成你和明香的,不是那樣嗎?!”
聞言,她再度朝他的背下重手,氣呼呼地罵,“說那什么廢話!笨蛋也知道那個道理,問題是謬顏還好得很,我爸又不知道跑哪去,真是氣死人了!你這混蛋,我真的會被你氣死!”
抓住她的手,李朝俊靈光一現,眸光閃過一絲陰狠,捺著脾氣說:“謬顏那丫頭太陰險了,你爸又那么偏心,一定是她老在你爸面前哭訴你們欺負她,你爸才會把公司和股份交給她。要是她能好好替我們賺些錢,我還不想和她計較,沒想到她竟然和外人串通起來坑自己人,這口氣我吞不下去!”他三兩句話就把自己的短視近利推諉成別人的錯。
“股份都轉讓了,現在吞不下那口氣又怎樣?”現在她已經完全不指望李朝俊能幫上什么忙,打開皮包,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證書,“你簽一簽,我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
“什么?”待看清楚文件上頭的標題,李朝俊再也忍不住怒氣,火大的把離婚證書撕成兩半,“你以為我會笨得成全你去找那個傅蒼宇?不可能!你休想我會簽字!”
“等你像他一樣能提供給我優渥的生活再囂張吧!”她完全不想理他。
盡管氣到不行,李朝俊仍是回答,“會,我一定會讓你過好日子,你等著!爆F在他全賴岳父的鼻息過活,若是和這個女人分開,他就會變得一無所有,所以,他怎么可能放棄謬家女婿的頭銜?
聞言,謬明媛有些疑惑,“你打著什么鬼主意?”
“這你就不用管,只管等著過你悠閑的少奶奶生活吧!
。
站在飯店房外的陽臺,望著身邊男人的側臉,謬顏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不是夢吧?”她喃喃自語。
傅蒼宇偏頭看了下她,驀地出手掐住她的臉頰,笑得邪惡,“會不會痛?”
他沒救了,跟她在一起,就會像以前一樣矛盾,想對她好也想欺負她,完全呈現幼稚的一面。
可是他很喜歡這樣的自己。
突然被攻擊,謬顏痛得大叫,然后用力把那兩只手拉開,也想以牙還牙,“我掐你你就知道會不會痛啦!”
只是她的反擊太遜,傅蒼宇一個轉身就避過,并自她背后將她扣住,接著很跩地大笑起來。“矮贊美詩瓜,要掐我,再等一百年吧!”
“可惡!”動彈不得,她只能以音量表現憤怒。
“氣鼓鼓的丑死了,別氣了,我請你吃棒棒糖!闭f著,他便從口袋掏出在路邊買的糖果遞給她。
“我又不是小孩!”撇開頭,在傅蒼宇面前,謬顏難得有個性的不甩他。
“如果當你是小孩就會請你吃奶嘴了,棒棒糖不要嗎?那雞腿要不要吃?”他惡作劇的把大拇指送上。
不想讓他惡整,謬顏索性真的把他的大拇指咬住,“!小時候的零嘴原來是這種滋味!”
“喝!你這丫頭,竟然真的咬我!”
男人的力氣總是占上風,傅蒼宇隨手一抓,就把謬顏扛上肩頭,不管她的尖叫掙扎,直接抓她回到房間,快速打轉,“求饒就放你下來!
“不~要~”內心想延續這初戀的甜蜜,所以謬顏故意唱反調。
只不過她的浪漫想法顯然沒有傳達到傅蒼宇心里,只見他越繞越快,繞得她真的頭暈腦脹起來!罢娴牟磺箴?”
“別繞了……”
“求饒啊!”
撐不住了,頭暈得不像話,逼不得已,謬顏只好妥協,“饒了我吧,我不該咬你,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傅蒼宇這才笑著把她放回床上,誰知道她心有不甘,雙手一扯,就把重心不穩的他拉倒在床上,一個翻滾,整個人往他腰上坐下。
“誰輸?”她孩子氣地比著勝利手勢,在他身上扭來扭去。
“別亂動!”傅蒼宇古怪地呻吟一聲,臉微微漲紅,表情還有點糾結。
只是對男女情事毫無經驗的謬顏哪里懂得男性的脆弱,以為這又是他捉弄自己的伎倆,根本沒有聽話,反而更變本加厲的動來動去。
受不了這種折磨,傅蒼宇身子一翻,把她壓在底下,突然改變的姿態,終于讓謬顏察覺到抵著自己的硬物,霎時愣住。
“發現了沒有?”他粗聲說:“男人都是狼,以后不許那樣坐在其他男人身上!”
隱忍著身體的痛,他非常想要扮演無害情人的角色,但是天知道有多困難。
眼前是喜歡的女孩,他的身體不知有多渴望與她融為一體,想把她據為已有,但他們才剛表明心意,他不想讓她害怕。
強以理智壓下欲望,他放開身下人,迅速坐起身。
眼看他就要離去,在反應過來以前,謬顏已經從后頭抱住了他。
“謬顏!”她的碰觸讓他的理智瞬間消失了大半,低沉的嗓音透著不能抒解的痛苦。
“別走!卑涯樎裨谒谋成希挚鄣酶o,她輕輕的說:“抱我!
他是她等了六年的人,也是她喜歡了六年的對象,她很慶幸兩人終于在一起,也想更靠近他……
內心的火迅速點燃,傅蒼宇深吸口氣,霍地轉身將她納入懷里。
但即使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占有,即使下身疼痛得快要爆炸,他依然忍下一切,對她保證,“只要你喊停,我一定會退開。”
明白他的珍惜,謬顏既感動又窩心,更加決定放開自己,她嬌羞的咬了他的胸一下,承諾,“我不會喊停!
聽見這話,傅蒼宇驚訝的微拉開她,當看見謬顏紅撲撲的臉上還有一抹不容錯認的確定,他只感到狂喜充斥全身,俯下身,倏地封住她的唇。
這不單只是個蜻蜓點水的吻,而是激烈、狂暴的,被他的激狂侵占,謬顏只能全心感覺他,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事物能分得她一絲注意。
海景房內的旖旎氣息漸漸升溫,因海風吹拂而飄揚的紗質窗簾卷起,掩住越吻越纏綿,衣服也越來越少的男女。
直到謬顏幾乎暈厥過去,傅蒼宇才氣息不吻的移開唇,來到她的耳際,落下一陣細碎的熱吻。
含住那小巧的耳垂前,他魅惑地勾起唇,低低的說:“這次,就算你抵抗,我都不會放開你!
這日,他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教會她承諾后必須付出的代價。
。
感情突飛猛近的兩人在度過幾日如膠似漆的甜蜜時光后,總算過足了蹺班戀愛去的癮,回到臺北,投入工作中。
只是謬顏一如開始決定的那樣,準備把股份轉讓給傅蒼宇時,卻當場被他拒絕。
他說:“那東西你拿回去,如果我想要公司,一開始就不會回來幫你。”
以他的能力,要吃下搖擺不定的萬展根本輕而易舉,也許一開始他真的滿懷怨懟,但是每次面對謬顏,他就怎么也恨不下去,更遑論現在了。
目前只差他的愛字還說不出口,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那可以隨我怎么處理吧?”本來有些喪氣的謬顏,突地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興奮起來。
“你的東西,你自然有權力處理!
于是謬顏做出了最新決定,她把股份一分為二,準備把屬于兩個姊姊的東西還給她們。
“我先去見個朋友,晚點在電影院門口會合。”電話這頭的謬顏吐了吐舌,為自己沒說實話而有些心虛。
“別遲到。”傅蒼宇眉眼皆柔的交代。
剛收了手機,雷力就湊到他身旁,攬著他的肩膀打探內情,“這幾天你們把公司丟給我,跑去哪里了?”
“不是說游山玩水去了?”撥開好友的手,他面無表情的翻開卷宗,唇角弧度卻怎么也回不到一直線。
這樣古怪的事怎么可能逃得過雷力的眼?“很可疑喔,從你們回來到現在,你這張嘴笑得闔不攏呢,發生什么好事了嗎?”他突然曖昧地以手肘撞了撞他,“是不是上床了?”
抬頭,傅蒼宇故意擺出撲克臉!澳愫孟裉e了,如果那么有時間打探八卦,不如去想想怎么增加存款的數字。”
喲~~生氣了,真小氣,不過身為好友就是要見好就收,而他又是個上道的人,所以,換、話、題!“說到數字,你真的不接受謬顏的好意?”
搖了搖頭,他連話都懶得說。
“那我們的Money怎么辦?”
“只要能幫助謬顏,我不在乎!彼⑿χf!
而在謬顏這邊,她剛下計程車,準備過馬路去見姊姊們。
她約了兩人在附近的餐廳碰面,只是在越過馬路的時候,不知哪來的一輛車子突然向她疾駛而來,她急忙要躲,可那輛車居然跟著她移動,絲毫沒有煞車之意,最后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她手中的文件拋飛了出去,人亦然。
“蒼宇哥……”在失去意識前,她的眼角落下兩行淚水。
剛踏入電梯的傅蒼宇心無端抽痛了一下,隱約聽到有人叫他,他狐疑的轉頭問一旁的雷力,“剛剛你有叫我嗎?”
雷力一臉莫名其妙!皼]有!
“我聽到有人叫我!
“你太神經質了,這電梯里面只有我們兩個人!
聳聳肩,傅蒼宇不再多想,只是這一晚,謬顏失約了,再也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