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秦耀莫名其妙的承受無妄之災(zāi),在石磊如狂風(fēng)暴雨的逼問下,他擠破頭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該從哪兒生出尋找宋凱薇的線索,直到一個說話尖酸刻薄的小女人不經(jīng)意的晃過他面前,他才得以撥開云霧見月明。
天殺的!他就知道這姓仇的女人天生跟他相克,八成上輩子跟他結(jié)了什么天大的仇恨,才會一遇上她就倒霉。
果然這次李倩蘭就是把宋凱薇藏到仇子綺家,仇子綺家位于帝鐸島人煙最少的偏僻竹林里,難怪任他們怎么找都找不著宋凱薇的蹤影。
「喂!你確定你把她藏在這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嗎?」一接近仇子綺老家附近的竹林,秦耀就忍不住一把揪住她的領(lǐng)口,逼問她消息是否屬實。
「不信你可以不要跟來。”看笫!沟伤谎,仇子綺皮笑肉不笑的涼涼說道。
「……要我告訴你幾百次?本少爺我才二十八歲,到底哪里像大叔了?」秦耀半點形象都不顧,臉紅脖子粗的朝她大聲吼叫。
「臉皮啊,據(jù)我估計四十歲左右!钩鹱泳_咧開跑露出白牙,實際上卻半點笑意都沒有,純粹是耍著他玩的。
「你這家伙……」
「凱薇!」
此行只有秦耀和石磊兩人跟著仇子綺前往尋人,就在秦耀氣惱得差點要將仇子綺抓起來過肩摔之際,身邊一直神色凝重、沉默不語的石磊突然雙眼發(fā)亮,毫無預(yù)警的邁開長腿往前跑,教秦耀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呆立當(dāng)場。
「吶,我就說她人在這里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心將來生兒子沒屁眼!」仇子綺以小指掏了掏耳朵,刻薄的再損秦耀一句。
「好啊,沒屁眼的小鬼就由你幫我生,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再亂講話!」秦耀氣暈了,完全不經(jīng)大腦的反唇相稽。
「你……你這沒禮貌兼不衛(wèi)生的原始人!」仇子綺脹紅了臉,氣惱地抬腿踢了他的小腿一記,轉(zhuǎn)身往石磊奔去的反方向跑。
「該死的!到底是誰沒禮貌?」秦耀低咒了聲,跨出三兩步就輕易的逮住她,并拎起她的后領(lǐng),好笑的看她雙腿懸空的在空中瞪踢。「要跑也不喊一聲,我可沒當(dāng)電燈泡的嗜好。」
「放開我!」
待秦耀輕哼一聲,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她后,她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皮又發(fā)癢了。
「你不去關(guān)心一下你朋友行嗎?天知道他一個人搞不搞得定!
秦耀臉一沉,不放心的回頭看一眼,卻只看見密長的竹子在眼前晃動。
「是吧,連你都不放心了吧!」察覺他對朋友情深義重,仇子綺心一軟,大發(fā)慈悲的不再損他。
「可以的,我相信他會想辦法把他老婆帶回去的!
秦耀低沉的嗓音消失在密長的竹林里,一陣清風(fēng)吹來,長竹無可避免的相互撞擊,撞擊聲后,剩下的只有竹葉沙沙的風(fēng)動聲……
「凱薇!」
是她!他不會看錯的,絕對是那個他心心念念、磨人心扉的小女人,除了她不可能是別人了,他絕對沒有看錯!
石磊驚喜交加的朝那抹身影奔去,心臟在胸膛里怦動不已,但追過來了,卻又不見她的蹤跡,一顆心由天堂瞬間掉到地獄。
「凱薇!出來!我知道你在這里!出來!你出來啊!」他扯開喉嚨,大聲的在密林中心大聲嘶吼,撕心裂肺的喊著她的名!赋鰜砗貌缓?是我啊!我是石磊,你出來見我啊]」
宋凱薇瞪在距離石磊不遠(yuǎn)處的大石頭后面閉眼輕顫,鴕鳥的捂住耳朵,不愿讓他的聲音動搖她遠(yuǎn)離的決心。
她不明白,石磊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因為子綺今天一早說要密邀倩蘭到老家來作客,可以用筍子當(dāng)小菜,她才會來竹林挖筍子,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石磊!
怎么可能這么巧,她躲了一個禮拜都沒事,為何偏偏在她離開小屋到竹林來挖筍的時候,竟會與石磊狹咕相逢。
該不會是子綺走漏了風(fēng)聲,還是子綺出賣了她的下落,,
不,不會的,倘若子綺要出賣她,當(dāng)初根本不必讓她借住在這地處偏僻的老家。
她原本就不期望石磊會找她,是倩蘭和子綺要她先隱居一陣子觀察情況,要是沒什么動靜,再幫她安排個遠(yuǎn)離市區(qū)的住所并找個工作做,再不然就想辦法將她送回臺灣。
畢竟臺灣是她熟悉的國家,雖然她在臺灣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但人不親土親,總會有辦法活下去的。
可石磊為什么要找她?
既然他不愛她,干脆一點放她走不是很好嗎?為什么還要找她,甚至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來,他這又是何苦呢?
「凱薇!宋凱薇!你給我出來!出來啊你!」他發(fā)了瘋似的在附近的竹林里穿梭,不斷放聲吶喊著她的名字,不消多時聲音己然嘶啞,他卻仍不放棄的持續(xù)喊她。「宋凱薇!你該死的給我出來!」
他的嘶吼持續(xù)好一陣子,宋凱薇即使捂著雙耳仍清楚的聽見他的聲音;她心痛如絞的躲著,默默祈禱他趕快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就這樣蹲到雙腿發(fā)麻,還是不敢動,直到耳朵不再聽見他的聲音,她才驚恐的放開雙手,踉蹌地閃出大石頭后面,沖動且矛盾得反過來想找他——
「你在找什么?」
倏地一道如鬼魅般的聲音由她背后響起,她驚駭?shù)拿鸵晦D(zhuǎn)身,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石磊不知何時己繞到大石后方,神色痛楚的緊鎖著她。
「你在找我嗎?你不是不想見我,干么還要找我?」他的聲音好輕,輕得像含在嘴里似的,卻字字句句敲進(jìn)宋凱薇耳膜里,教她不安的猛退一步。
「不!不準(zhǔn)你再躲我!」等不及她做出下一步反應(yīng),石磊己眼捷手快的攫住她的手腕,以絕對的強(qiáng)悍將她用力摟進(jìn)懷里!覆灰阄,永遠(yuǎn)都不要……」
他的力氣好大,抱得她好疼;宋凱薇僵直的任由他抱著,茫然的感受到他的顫抖,他幾近哽咽的低沉嗓音,在在讓她以為自己是大白天在作白日夢!
他在發(fā)抖嗎?為什么?
剛才匆匆一瞥,他好像瘦了不少,那又是為了什么?
「石磊……」她試著掙開他的擁抱,卻沒料到被他抱得更緊,壓迫得她的胸口微微泛疼,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不準(zhǔn)不準(zhǔn)不準(zhǔn)!我說什么都不會再放開你,你休想再從我身邊逃開!」孰料她才一開口,回報她的是他連珠炮般的連聲否決。
「你……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她的耳膜嗡嗡作響了,糊成一團(tuán)的腦袋根本搞不清他說了什么,自然不曉得他到底在否決個什么勁兒。
「你繼續(xù)裝傻好了,就算你變成白癡,我也要把你帶回家!」
他粗魯?shù)膶⑺干霞,不顧她的尖叫、拍打,邁開大步穿越過大片竹林。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她不敢相信他竟會如此對她,她手腳并用的攻擊他,卻一點成效也沒有。「石磊,你放開我!」
「休想!」
離開竹林來到停車處的沿途,直至她被塞進(jìn)車子里的當(dāng)口,宋凱薇仍不間斷的放聲尖叫,間雜著對他的拳腳相向,甚至惡意的將拔筍時沾到身上的泥巴,老實不客氣的往石磊身上抹,可石磊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嘴角泛起如釋重負(fù)的極淺笑容。
他知道這一切還沒結(jié)束,回家之后才是戰(zhàn)爭的開始,但他不會投降的,在這場人生最重要的戰(zhàn)役之中,他無論如何都要贏得絕對且壓倒性的勝利!
一身臟污的坐在石家的高級沙發(fā)上,宋凱薇臭著一張臉,瞧都不瞧石磊一眼。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她搞得兩人身上全是泥巴,但石磊并沒有生氣,摟著她坐得好近。
「嫌我臟是吧?不開心你可以坐遠(yuǎn)一點!顾悬c被仇子綺的說話方式影響了,一開口就沒好話。
不是她故意對他尖酸刻薄,而是她想從他口中聽到他帶她回來的真正理由。
不久前竹林里的夢太過短暫,短暫得一點都不真實,她情愿將它當(dāng)成一場不切實際的夢,而現(xiàn)實就留待他親口證實。
「怎么可能?你都不嫌我了,我怎么可能嫌棄你?」他心口一揪,賴皮的再往她貼近一點。
「你干么一直黏過來啦?」奇怪捏!沙發(fā)那么大,他一直擠是在擠什么意思?不然全讓給他好了,大屁股!「這張沙發(fā)讓給你,我去……啊!」
誰知道她才一想站起來,石磊就緊張的抱住她的腰,不讓她稍離自己半步,教她狼狽的跌坐到他腿上。
「我在竹林里說過了,不準(zhǔn)你再逃離我,永遠(yuǎn)都不準(zhǔn)!辜热凰浶圆缓,他不介意重復(fù)到深深印進(jìn)她腦子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