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膳,易天揚還是沒等到莫容容回房跟他一起用餐;至于晚餐,還是他一個人獨自用餐。
甚至直到熄燈就寢,莫容容還是沒有回房。
易天揚上床沒多久,房門被人輕推開,進來的人應該就是莫容容,進房后她沒點燈,直接來到床前脫衣,接著就要上床。
易天揚此時出聲,“你終于回來了,要上床前都不用先跟我打聲招呼嗎?我不是你的夫婿嗎?”
“這么晚了,我不想吵醒相公,加上我累了,明天又得早起,實在不必再跟相公打什么招呼。”莫容容邊上床邊回道:“相公,歇息了!
“我已睡過一陣,此時全無睡意,我去點個燈,正式會會你這個在江湖上能讓人聞之色變的毒魔女!币蝗缜耙惶焱砩希f話完全不留情面。
莫容容聞言,也如前晚一樣,淡淡的回道:“相公沒睡意最好,剛好可以寵愛我,今晚要和昨晚一樣,相公昨晚的表現很讓人滿意呢!”
易天揚一聽此話,當下一把火就冒了出來,氣得語不成句!“你——我——怎么會跟你這種惡毒——無恥的女人成親!”
莫容容真的不想氣易天揚,若非他還在抗拒當她的夫婿,她為了要懷孕,是不會這么氣他的!拔覀兂捎H已是事實,我也給相公解藥了,相公最好早點接受,畢竟不高興也過一天,高興也過一天,以相公的聰穎,應該會選擇高高興興的過日子吧?”她邊在他的耳邊說道,邊摸上他的衣襟要替他寬衣。
已然不陌生的淡淡馨香隨著她的貼近竄入他的鼻翼,讓他無法拍掉她的那只小手,也讓他無法思考要用什么話來堵住她的嘴,挫挫她的銳氣!
他敢保證這女人絕對是將這股迷香灑滿了全身,否則以他對自己的了解,他不會這么輕易就受到迷惑!
“我不是笨蛋,該怎么過日子我自己清楚!”他不服輸的回道,可卻無法弭平心中的挫敗感。
而愈是覺得挫敗,他愈想拿回主控權,于是他抓住她那只大膽的小手,翻身將她壓到身下,利用男人天生的優勢取回主控權。
而這也剛好順了莫容容的意。
接下來一連幾天,莫容容總在天還未全亮時就離開房間,回房時則都已是深夜;兩人會先唇槍舌戰一番,而勝利者總是莫容容,易天揚則是被她氣得牙癢癢,可最后在床上主導一切的當然是易天揚。
天下有哪對夫妻是如此的?在沒見過面又充滿敵意的情況下同床共枕!
易天揚對莫容容的長相充滿興趣,可他沒再去石洞找她,為了大計,他想利用她在石洞忙的時候多了解一下莫還谷的地形。
這一夜,易天揚再也按捺不住對莫容容長相的好奇,加上一連幾天下來他發現她摸黑進房后都是施展輕功靠近床邊,像是為了不吵醒他似的,可實際上她又好像沒那么體貼,因為她沒刻意壓低脫衣服的聲音,分明是想吵醒他好讓他知道她要上床了。
莫容容為何不敢點燈,也不讓他有機會點燈?她該不會是長得很抱歉吧?
房門被推開了,易天揚在莫容容來到床邊之前稍運內力,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接著點燃掛在床邊燭臺那支已燃了一半的大蠟燭。
眼前毫無預警的亮起來,莫容容的眼睛因為得適應這突來的火光而微瞇,接著她迎上易天揚打量的眼神,拉著內衫衣襟的小手因而頓住,她想重新拉上肚兜也不是,繼續脫也不是,只能驚慌無措的看著易天揚!
她會在易天揚上床后才進房,就是不想點燈,而不想點燈的理由就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羞澀暴露在易天揚的眼皮下,否則她就無法繼續大膽的提出要求,或是威脅他得在床上寵愛她。
易天揚凝眸注視著眼前這張秀麗雅致,沒有一點邪惡氣質,宛如仙子般,甚至還露出嬌羞神情的俏臉,他幾乎看得傻眼!
他總以為不管她的長相如何,邪惡的氣質絕對會在她的一顰一笑,以及眉目之間表露無遺,所以在未圓房前,他對她的長相可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怎么都沒想到她意公是這副模樣,這般氣質!
不過不管她是什么模樣、什么氣質,他絕對不是好色之輩,絕不會受到美色所惑,剿滅莫氏勢在必行,盡管他的心里有股異樣的感覺正在騷動著!
兩個各自陷入錯愕的人四目相對一會兒后,莫容容先開口,“相公還沒睡?”語畢,她有意無意的將內衫拉上,打算等熄燈后再脫。
看著她的羞澀模樣,易天揚可以肯定,莫容容在洞房花燭夜熄燈后不再點燃,以及夜夜晚歸全都是因為她其實并不如她所表現的這般大膽與不知羞恥!澳镒用刻於济Φ竭@么晚,為夫的怎么好先睡呢?”
聞言,莫容容偏頭注視著易天揚。
易天揚回視著她,“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
莫容容搖搖頭,“相公沒說錯什么,相公……沒喊我毒魔女,而是喊我娘子,相公今夜的態度與前幾天的態度很不同,我有點不習慣!
唯恐莫容容對他起疑,易天揚趕緊解釋,“你我都已圓房數日,我也吃了好幾天的解藥,我的態度不改變又能如何?只會氣壞自己的身子不是嗎?”
易天揚說得合情合理,而就算不合情理,莫容容也只會以為易天揚只是在想著解完毒后要怎么離開莫還谷,她絕對想不到易天揚會要滅了莫氏,因為他們怎么說都是夫妻。
她相信一夜夫妻一世情,她的曾祖父、父親當初也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和她的曾祖母、祖母、母親成親,可當他們離開莫還谷后,對于如何進入莫還谷全都絕口不提。
當然,他們也沒對外提及莫氏制毒是不害人的,因為一旦說出與大家不同的言論,他們的聲名就可能受損,會讓他人以為他們是被毒魔女所迷惑,會被認為是好色之徒,或是是非不分之輩。
所以她的母親一直很氣她的曾祖父、祖父、父親,也從他們身上得知那些自詡為正義之士的武林中人根本只是一些沽名釣譽、自私自利,外加沒有足夠膽識又不夠光明磊落的勢利之輩罷了。
“相公能這樣想最好,相公,夜深了,快點熄燈睡覺吧!”易天揚看她的眼神太專注,讓她益發羞澀起來,她只想快快熄燈藉以逃避他那炙熱的眸光。
易天揚當然看得出莫容容是在逃避他的目光,因為她的粉頰在燭光下映照出一抹迷人的緋紅,他終于知道她為何不點燈也不讓他有機會點燈了!
他不禁要氣自己,成親那晚他若是先掀了紅蓋頭,他若不弄熄燭火,莫容容就沒機會說出那些讓他氣得牙癢癢的話語了。
不過現在發現也不晚,既然知道她也和一般女人一樣在那方面會感到害羞,那他就能拿回主控權,保住自己的尊嚴了!澳镒用Φ竭@么晚一定很累,只是娘子今晚還要為夫寵愛你,還是要好好休息?”嗓音很低沉曖昧。
聽他說出這般露骨的話語,莫容容只覺得自己的臉更燙了!
可她說什么也要克服害羞的感覺,她可是惡毒的兼無恥的毒魔女,她絕不能讓易天揚在這方面拿回主控權,否則她擔心自己無法在三個月內懷孕,于是她硬著頭皮道:“那還用說嗎?相公想要解藥就得好好寵愛我,這點我已說過不只一次了!
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看她臉都快紅透了,嘴上竟然還在逞強,這會兒若非燈亮著,易天揚知道自己又要氣壞了。
“相公,休息了。”未等到易天揚回應,她纖手一舉,想要揮熄燭火,她實在無法承受害臊的感覺了。
誰知易天揚偏不讓她得逞,身形驟轉,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也將莫容容拉到他的身前,兩人一接近,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霎時又竄入他的鼻間。
注視著莫容容因驚愕而眨動的雙眼,掌中小手帶給他的感覺亦與前幾夜相同,依然暖進他的心窩,撼動他的神經,還有這股熟悉的清香讓他的欲望依然很快的反應起來!
“娘子的臉……”改為輕撫她的臉頰,“好燙!你是在害臊嗎?為夫還挺喜歡娘子這副模樣,不如今夜就點燈睡吧!”
莫容容一聽,連忙搖頭,她可不想羞死在床上!
她也知道易天揚是惡意的,連忙找了個理由,“我……我不習慣點燈睡,會睡不著,我明天還要進制毒室,不能沒精神!
莫容容提到了制毒,易天揚倒想試探試探她,看她對他的防備有多少!拔衣犘【G、小紫說,娘子制毒是為了救一群人是嗎?”
“嗯!蹦萑蔹c點頭。
她還真敢點頭!易天揚不禁看傻了眼!
莫容容接著又說:“有個村莊正在承受瘧疾之苦,已經死了不少人了,而一般的藥草已控制不了感染速度,為了避免瘧疾再向其他村鎮蔓延,朝廷負責這次任務的官員便將這件任務交由莫還谷執行。”
“你說……朝廷官員將這件任務交給莫還谷執行?”莫容容這謊也說得太夸張了吧?制毒醫瘧疾就已讓人難以置信了,她竟還敢扯到朝廷官員?
這女人真的以為她隨便扯謊,他就會全盤相信,進而改變莫氏制毒害人的印象,一輩子留在莫還谷與她長相廝守嗎?
她也太過天真的,她是以為他沒走過江湖,是個沒見聞的村夫嗎?
莫容容看著他那不敢置信的容顏一眼,“是相公問起,我才說的;相公若無法相信,我也沒辦法。”
“這么說,無論我問什么,你都會據實回答我嗎?”他明知她會撒下天大的謊,還是順著她的話問道,打算繼續再試探。
莫容容只是回道:“你我已是夫妻,就算不同心,還是夫妻,所以無論相公問什么,我都會據實回答。”
“所以我在莫還谷里不是奴隸啰?”
“相公怎會是奴隸,況且莫還谷也不養奴隸,相公是莫還谷的姑爺。”
莫還谷不養奴隸?這又是另一個謊言嗎?可是……易天揚想起他所看到的景象,那些人好像真的不是奴隸,但江湖上又傳得沸沸揚揚……
眼前并非探究那個問題的好時機,在白天,他大可隨時找人問個清楚,目前他要問的是,“那我除了可以在莫還谷自由走動外,還可以隨時出谷去啰?當然我會再回來,我出谷只是要處理一些事!
易天揚連忙補充,希望藉由這個保證取得自由出入莫還谷的權利,也才能將他打探到的訊息送回北易山莊。
“我想知道相公要處理的是什么事?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莫容容會這么問全是基于夫妻之道,她并不擔心易天揚會有去無返,因為他尚在解毒的過程中。
就算易天揚解了毒,她也不會箝制他的行動,若他真的一去復返,她也不會覺得訝異,更不會去把他給逮回來,因為她想留住的不只是人,還要有心。
“這些事我得自己來!我毒發后,有幾件北易山莊該解決的案子還沒處理完,我父親有氣喘毛病,內力常會運不上來,所以這些事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得出面處理,否則北易山莊的能力可能會遭到武林人士質疑,進而讓北易山莊遭到逼退四霸聯盟的可能!
聽易天揚提到武林中那些紛紛擾擾的事時慷慨激昂模樣,莫容容很清楚他是極為在乎北易山莊少莊主的頭銜的,所以他應該不可能會在莫還谷里過著平凡無爭的生活,他要離開莫還谷只是遲早的事。
“相公有事要處理,那就去處理吧!屆時只須先跟我說一聲,我會派人帶相公出谷的!蹦萑萃耆珱]為難他。
就這么簡單?她的回答完全出乎易天揚的意料之外,他不禁想著,莫容容會不會是隱藏著什么惡毒的陰謀?
“相公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我們就休息了!背鍪志鸵獡]熄燭火。
沒想到又被易天揚擱下,她的手再度落入易天揚的大掌中,一股溫暖又安全的感覺再次包覆著她!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執手的感覺總會讓莫容容想起那句話,她抬眼深深的看著易天揚,可她心知肚明,他是不會給她幸福的承諾。
迎上她的眸光,易天揚暗咒——莫容容這迷藥下得真是太重了,他只不過是握住她的手就起了反應!
“娘子既然想休息了,為夫這就替娘子寬衣!笔种鸽S即拉開她內衫的衣襟,視線同時瞅著她,想看她羞窘到不行,無法再囂張的模樣。
其實此刻,易天揚已經受到生理欲望的折磨,恨不得立刻將她拉上床,可一想到過去幾天都被莫容容囂張了去,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讓她感到窘迫或是難堪的機會,只好忍著折磨哪她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