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摩擦生火的咱擦聲,在夜半時分格外清晰。
燦燦火光在暗黑中,照亮了一張俊逸的臉龐,火光映照著他的金發,讓他的金發反射出紅光。
點亮燭臺,走進寢宮的密道,獨自一人,披頭散發,穿著白衣白褲,赤著雙腳,走向一座密室。
熟悉的來到一幅油畫前,高舉手執之燭,就著微微的燭火,看著這副密藏的油畫。
油畫中的人是一名黑發黃膚的溫婉女子,身穿后服,頭戴后冠,手握皇后所持之紅鉆權杖,身旁伴隨的是高大英挺,身穿國王軍服的金發男子。
畫中男女深情交握的雙手,令他不禁再三貪看。
完全不理會畫像的一旁,有一副類似的油畫,差別只在畫中的女子有一張與他肖似的五官和藍眸。
他眼眨也不眨的,看著油畫中的東方女子,而不看那孕育他的女人畫像一眼。
“你可會怨我?”他對著畫中女子喃喃自語,“游戲到了尾聲,”伸指,畫過黑發女子溫婉的臉龐,“我無法回頭,就快結束了,若你氣我——你就向上帝陳述我的罪行,讓我下地獄吧!”
。
“待在行宮里哪里都不能去,我快無聊死了啦!”莫鑫鑫倒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向正要出門的貝洛斯抱怨。
貝洛斯對著穿衣鏡打領帶,從鏡子的反射笑看她趴在床上,生氣的鼓起腮幫產。
“兩個月!這兩個月是我的極限,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也沒事做,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出宮!我要出去玩,我要到宮外走一走!”她抱著絲被在床上打滾撒嬌。
而貝洛斯卻不為所動,完全不理會她的無病呻吟。
莫鑫鑫滾了半天都不見他回話,她坐起身子,抆著腰對他下通牒——
“貝洛斯·列斯登!”難得的,連名帶姓喊他。
他一時笑岔了氣,忍俊不住地回過頭來。“怎么了?”看來她被惹毛了啊!
“醫官早上來過了,我現在是安定期,讓我出門啦!你再關著我,小心我逃家哦!”她威脅。
“你怎么有空出門?”貝洛斯走向她,低頭在她唇上親吻,“柯里親王不是來交接領地的事?”
“說到這個,我就有氣!”她雙手環胸,一副生氣的表情,“說是要移交給我,可是柯里親王卻總是推托,不是說‘啊!這個有點復雜,等王妃上手后再交接吧!’,就是‘王妃剛懷有皇嗣,不宜過度勞累!’,什么都擺在我面前,卻也什么都不讓我碰!我只是懷孕而已,又不是大。
“哦,有這種事?”貝洛斯狐疑,眼眸閃過一抹精光。
柯里親王卻告訴他,王妃適應不良,需要更多時間學習。雖然她對做生意很有心得,吸收速度較一般人快,但他以為關于領地的事務對鑫鑫來說太艱深了,以至于讓她遲遲無法上手。
鑫鑫不會說謊,之前也從未向他打過小報告,就這么忍了兩個月。
而柯里親王,為何要說謊呢?
他是不是太過信任這位長輩了?
“對,而且我覺得柯里親王怪怪的,”她將自己的疑問提出來,“常常盯著我胸口——不是看我胸部,是看我身上的翡翠之鑰。”見他眼瞇了起來,她馬上補充,“有一回他向我借,說想仔細看看,被我拒絕后他似乎很生氣!
“哦!必惵逅乖铰犜接X得事有蹊蹺。“這事我會查清楚,別氣了!
“你把我關在行宮兩個月耶!我不氣你才怪!”莫鑫鑫哼了口氣撇過頭。
貝洛斯輕笑。“這么生我的氣,看來你今天不想跟我出門了,那好吧!”
“什么?跟你出門?”她立刻飛身撲向他,不讓他拋下自己。“你要去哪里?讓我跟!”
看她這么孩子氣的一面,貝洛斯嘆道:“你這樣哪有要當媽媽的樣子?還以為自己是女俠嗎?莊重點,你是王妃!
“除了你又沒人看到。不要數落我了,快點告訴我你要去哪?”莫鑫鑫興奮地問。
“你上回的建議陛下采納了,今日我要參與通往西島游艇的下水典禮,西島將會主攻蜜月夫妻,會造幾座具有列斯登特色的獨棟別墅。這幾日醫官們告訴我你身體調養得不錯,而臣民也想見見王妃,我正打算今天帶你去參觀下水典禮,不過既然你生我的氣,我只好——”
“我哪有生你的氣?”她打斷他的話,緊抱著他的腰不許他出門!澳阈菹肫蚕挛乙粋人去玩!”
貝洛斯大笑,招來安潔交代,“替王妃換裝!
“YA!”莫鑫鑫立刻從床上跳起來。
“小心一點!”他搖頭叮嚀,真拿活潑的她沒辦法。
安潔為莫鑫鑫挑選了輕柔飄逸的裙裝,怕海風強勁讓她著涼,又加了件短毛小外套,讓她呈現活潑年輕的氣息。
“可以穿這樣。俊彼镁脹]有穿得這么隨性了。
“今天的場合不是很正式,而且難得要跟民眾搭船,王妃現下懷孕,輕松一點親近民眾,沒什么不好!卑矟嵨⑿忉尅
“那就好。”她撥了撥頭發,待安潔點頭后她立刻沖出房門,生怕貝洛斯丟下她一個人赴會。
倚著房門口的貝洛斯,笑著接過她沖撞過來的身子,實在拿她沒轍!
姿態親昵的兩人十指交扣,離開行宮。
沒料到此次出游,卻是兩人感情破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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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王妃傳出懷孕的喜訊后,便讓王子殿下養在行宮中,不許外人打擾。
兩個月后,臉色紅潤的王妃意外出現在游艇的下水典禮上,這對媒體以及與會的民眾來說,是天上掉不來的好運。
莫鑫鑫親切、平易近人,還有靜不到一個小時的活潑性格,是她受歡迎的原因,而可愛的王妃懷孕,民眾紛紛想親自表達關心和祝賀。
就連搭上船后,前來關心的貴族、平民也不少,莫鑫鑫微笑面對這些人,但是卻意外的從中發現熟面孔。
“咦!你怎么會在這里?!”她指著眼前的男人,一臉怪異,“湯、湯瑪士老師!”
就連貝洛斯也意外,竟會遇見兩年多前在臺灣任教時的同事——湯瑪士。
“恭西王妃殿下,老蚌生珠!睖斒啃θ轄N爛,用他那一口爛到不行的中文說恭賀的話。
明明懂英語和希臘語,偏要用爛中文來激怒別人。
“我哪里老啊?!”要不是有這么多人在場,她真的很想給這個笨老師一個飛踢!皟赡甓鄾]見,你的中文還是一樣爛!”
“是嗎?我一威我有進步,我有練習!睖斒堪櫭及@,“威奢摩我的中文學不好?”
天曉得?
“你怎么會在這里?”貝洛販狐疑地看著昔日同事,那表情不若在臺灣時的親和。“不準用中文回答我!”他受夠了湯瑪士的爛中文,連忙阻止他,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因受不了攻擊他。
“我奉陛下之命監工,西島是我的職責范圍!睖斒空浀挠孟ED語回答,果然比中文好非常多。
貝洛斯瞇眼!澳闶窍癄柕娜?當年到臺灣的目的是——”
“不能說!睖斒渴乜谌缙俊
“是監視我?”他咄咄逼人,不敢相信當年的同事,竟是席爾的有心安排。
“就當是監視吧!睖斒课⑽⒁恍,笑容爽朗天真。
可是他身上的軍服卻一點也下天真,從肩上的徽章來看,他的爵位不低。
貝洛斯頓時氣血翻騰!皟赡昵啊浯渲在鑫鑫身上失竊,也是你告的密?”
湯瑪士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微笑道:“我原本想親自動手達成陛下的使命,無奈對手太難纏!彼技皟赡昵案櫮析伪挥染赴l現,而被痛打一頓的往事,湯瑪士就感嘆技不如人。
此刻上船的人絡繹下絕,晉見王子的人也越來越多,柯里親王也在一旁,貝洛斯不得不應付,只能恨恨的對湯瑪士道:“我還沒問完,我們帳還沒算清楚!
對湯瑪士撂完狠話,他對莫鑫鑫溫柔叮嚀,嚴峻囑咐安潔和侍從好好跟著王妃,便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