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她看著正式打扮的貝洛斯,身上穿的不是西裝,而是英挺的深藍色軍服,腰間配帶長劍,一身的英挺帥氣,雙手套著白色手套,朝她伸出右手。
“走吧!
“哦……”她把手伸向他,任憑他握住,心里充滿了問號,有好多問題要問他,他的身份到底有多尊貴啊?還有,他們要見的是什么人?為什么兩個人都要盛裝打扮?“老師,我們要去見誰?”
“列斯登共和國的國王!必惵逅够卮鹚目谖鞘菧厝岬模珒刃膮s十分沉重,“我同父異母的兄長。”
“哦,原來如此!蹦析位腥淮笪虻狞c頭,隨著他的牽引走出城堡,坐上皇室派來的禮車后,她突然想到!暗纫幌拢
“嗯?”貝洛斯偏頭,關心地看著她。
“你哥——不就是那個軟禁你兩年的人?他是國王,那你不就是——王子?!”伸手指著他,她嚇得語無倫次。
“嗯。”相較于她的震驚,貝洛斯則是淡淡的頷首點頭。
“怪不得……”她驚覺自己的遲鈍和少根筋。
難怪他身邊有個身手不凡的美女護衛莉蒂亞,難怪他會被軟禁兩年,難怪他結婚需要兄長的同意,難怪——
“你只說你是貴族,又沒有說你是王子!蹦析稳滩蛔”г,“天哪,我竟然要嫁給一個王子?那我不就是王妃?”她突然覺得全身不自在!拔覀儸F在要去皇宮見你哥……不對,國王,我……覺得……”她小臉全皺成一團,可見這個震撼大得令她無法釋懷。
“放心,有我在。”貝洛斯伸手攬著她的肩,給她支持的力量!拔也粫尅瘜⒛ёι煜蚰!
“啊?”魔爪?她有沒有聽錯?為什么他會這么說自己的兄長?
莫鑫鑫帶著一肚子的不解,和一堆令她頭暈腦脹來不及消化的訊息,進入那座美麗的白色宮殿——列斯登王宮。
。
來到列斯登共和國這個位于東地中海的小國家,她對這里的第一印象,是很有希臘愛琴海的味道,而且這座白色宮殿,更像極了希臘神話中的宙斯神殿,是古跡,但保存良好,看得出來這里的人民愛惜古物的那一份心。
宮殿雄偉、莊嚴,但在蔚藍海岸的襯托下,又憑添浪漫氛圍。
可她來不及欣賞這座宮殿建筑的雕刻有多細致動人,那白色圓柱上頭的小天使看起來多栩栩如生……
被倉卒的帶進宮殿,看見大殿首座上坐著一名金發藍眼,五宮深刻,長相十分柔美英俊,像從少女漫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身著與貝洛斯同樣的深藍色軍裝,唯一不同的是他肩上那金色徽章,以及腳邊擺放著的權杖。
那權杖上的飾物,是一顆雞蛋大的藍寶石。
“陛下!必惵逅棺笫謹[至右胸前,略微低頭行禮,雖然行的是宮廷禮,但他看著國王的眼神,卻是陰狠防備的。
莫鑫鑫完全沒發現身旁的情人心思翻轉,她緊張得差點被過長的裙擺絆倒,完全不知道該做什么、怎么行禮。
沒人教她啊!
“嗯……Hi!我是鑫鑫!彼荒軐擂蔚膿]手干笑,說著流利的希臘語。
首座的男人優雅的交疊雙腿,慵懶的以手支著額,飄逸的金發垂落至胸前,粉色的唇瓣微微上揚,掛著稱不上是好意的笑容,打量著眼前的一對男女。
“這小不隆咚的丫頭,就是你的小永恒?”席爾說出口的卻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啊?中文說得真好!蹦析涡⌒÷曮@呼,默默的想著真不愧是兄弟。
但她的驚呼卻沒有逃過席爾的耳朵,海水般深邃的藍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輕得不能再輕的哼了一聲。
而席爾對莫鑫鑫的輕蔑,貝洛斯敏感的察覺了,他無法克制的將不滿表現在臉上。
“她是我命定之人,我的王妃!彼甙敛环數耐π兀鹳F霸氣形于外,不若在臺灣時的內斂,讓莫鑫鑫深深相信——他是王子。
“貝洛斯,我親愛的弟弟!毕癄栕旖鞘冀K維持著不變的上揚角度,那抹笑不達眼底,反透露一股陰森,令人看見他就聯想起撒旦,那個惡魔。“我一直猜想你心心念念的王妃有何過人之處,沒想到竟是一個黃毛丫頭,真教人失望!
“你放尊重點!”她無法忍受鑫鑫被批評,尤其是眼前這個人。
他這一生最痛恨的人。
“老師!蹦析我稽c也不為席爾那輕蔑的態度感到生氣,可她為貝洛斯維護她不惜與國王怒目相向這一點感動。
不需要這樣,她并不在意。抱著他手臂,她成功的制止貝洛斯沖動的拔出佩刀指向席爾,丟白手套宣戰。
“這,就是你有求于我的態度?”席爾涼涼地道,變換姿勢坐正于王座,十指交扣于胸前,煞是有趣的看著在一瞬間安撫他那火爆脾氣弟弟的女孩。
清秀的小家碧玉,看不出有任何令心高氣傲的貝洛斯神魂顛倒的特質。席爾掀掀嘴角,神情莫測高深。
可交惡多年的貝洛斯一眼就看出這位人面獸心的王者,正打算暗算他!
方才情緒失控已犯了大忌,他這會已做好心理準備,冷靜且正面地與席爾對峙。
“我答應你立異國女子為妃,而你,是不是該做點什么來報答我?”席爾沉吟,看著他的眼神是下懷好意的。
他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席爾早等著他自投羅網,先前軟禁他兩年,眼見關不住就放他前往臺灣接鑫鑫回國,而還未成為王妃的鑫鑫,在列斯登共和國無依無靠,就成了席爾威脅他的弱點。
“你究竟想怎樣?”貝洛斯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怒言相向。
“王室多年未有喜訊,貝洛斯王子大婚,全國上下莫不引頸期待,怎么能隨隨便便?我何以忍心讓臣民失望?”譏誚嘲諷的口吻,聽起來實在不像仁民愛物的明君。
“這與我們先前的協議相悖!”貝洛斯沉聲低吼,早先被莫鑫鑫安撫不來的情緒立時激昂,手放在腰間佩刀,帶著最后一絲理智站在殿前,怒瞪那惡魔般笑著的男人。
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刻,一個瘦高的男人無聲走向席爾身后,他蓄著一頭與席爾相似的發型,身穿黑色護衛軍服,與那些軍隊的差別是軍服上的金邊,透露著身份不同于那些一般護衛。
“那又如何?我是國王!毕癄栻湴恋男迹惺褵o恐地的盡情挑起貝洛斯的怒氣,就像逗弄一頭暴躁易怒的小貓,那樣寫意輕松,和惡劣。
“大婚籌備需要時間,我親愛的弟弟,你不妨趁這段時間思考一下,如何提升列斯登在國際間的經濟優勢,鎖國政策百年,是該走出去的時候了!币粐魍嫘λ频膶⑦@么重要的國家大事,丟給心不甘、情不愿的貝洛斯。
“你以為事事皆能順你意?”貝洛斯不馴地挑釁,拒絕接受席爾給他的難題。
席爾聞言銳利的眼掃向他,以及他身邊始終安靜不說話的莫鑫鑫,輕笑道:“如果你想讓你的小永恒平安活到大婚那一天,你自然會順我的意!
“你——”他忍無可忍地拔出佩劍,再也管不了席爾身后站著的黑發男人是列斯登第一護衛,殺人于無形的布拉德。
“老師!”莫鑫鑫適時的制止,沒讓他因一時的失去理智而做出傻事來。
拿劍指著國王——不論在哪一個國家,就算貝洛斯貴為王子,還是國王的親弟弟,這也是不得了的大罪!
他勃發的怒意在看見她那無芥蒂的純真眼神后,硬生生的咽下了口氣。
席爾看著眼前這對情人間的互動,他感到有意思極了,不自覺笑容加深。
“讓一個異國平民女孩嫁入列斯登王室,這是我的底限,但我絕不允許一個亞洲小國的黃毛丫頭辱沒王室,有損皇家顏面!毕癄枖德淠析蔚妮p視口吻,差點又令貝洛靳無法抑制上升的脾氣。
是莫鑫鑫又一次安撫他,阻止他在大殿之上對國家元首動手。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你放尊重點!”他無法忍受席爾對鑫鑫的侮辱,雖然她本人一點也不在意,可他在意得要命!
“我不允許一個沒有王妃風范的女孩成為我的弟媳,你聽清楚了!毕癄柮嫒菀粍C,散發一股迫人的王者氣息,“那條新礦脈的成果和鎖國政策解放后的國際競爭力企劃,我要你在大婚前交出來,在這段期間,我會派女官去指導你那位平民王妃該有的禮節!
貝洛斯握拳,忍受席爾的刁難,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席爾后悔他曾經對他做的一切!
他隱忍怒意、力持鎮定的一面,著實取悅了席爾,他露出高貴的微笑,惡意道:“在你忙碌的這段期間,親愛的弟弟,我會替你照顧心愛的未婚妻!
“席爾!”他被這惡意的挑釁激得失去理智,不馴的直呼國王的名諱。
席爾見他動怒,竟然樂得笑出聲來,像趕蚊子似的揮手!巴讼!睌[明了沒話可說,快滾。
他為什么要帶鑫鑫來忍受這個人的羞辱?
貝洛斯挺直背脊,帶著莫鑫鑫轉身離開大殿,他很抱歉的對她道:“對不起,讓你忍受這些,王室兄弟之間的感情,并不如你想象中美好。”
“會嗎?”她狐疑,“可我覺得你哥對你很好啊……”
“不要再替他說話了!必惵逅拐J真地交代,“他是國王,在這個國家我不能反抗他的命令,鑫鑫,往后若要到宮中來學習禮儀,千萬記得,別接近席爾!
“為什么?他是你哥耶。”她不解地偏著頭,想不透為什么貝洛斯對席爾這么有敵意?
“鑫鑫,聽話,別讓我擔心!痹撍溃瑧撟尷虻賮喕貋淼!貝洛斯懊惱的尋思著防備席爾的辦法,一時分神,沒留意到身旁的莫鑫鑫。
離開大殿前,她忍不住回頭,看著那一臉莫測難懂端坐在王座上的席爾。
她一點也不畏席爾的深沉和邪氣,朝他露出笑容,還吐了吐舌頭,像是發現什么秘密的小女孩。
而后怕被貝洛斯發現,立刻回過頭來。
對于她那大膽無畏的舉止,席爾先是輕輕的挑眉,目送兩人離去后才忍俊不住笑出聲,偏過頭,告訴身旁的隨從——
“呵,布拉德,你不覺得這個小女孩頗有趣?”
回應他的,是長長的沉默。
席爾微微一笑,似是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望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笑意又不自覺爬上嘴角,直達雙眼,讓人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喜悅以及——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