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輕暖,風光明媚,汪杰文駕著他心愛的賓士敞篷跑車,奔馳在蜿蜒的公路上。
身為谷氏集團總裁谷鈺軒的特別助理和好友,這陣子他可說是異常忙碌。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的老板兼好友即將于兩天后訂婚,于公于私,他這個訂婚酒會總召集人不賣命不行。
這也就是他一大清早便直奔北海岸的原因,因為訂婚會場就設在谷家位于北海岸的別墅中。
迎著呼嘯而過的晨風,汪杰文輕松地以單手控制著方向盤,突然心中一陣沒來由的激蕩,他重踩了一下油門,車子立即像拉滿弓的箭矢一樣沖向前,他的目的地不遠了。
此刻,他的心中隱隱興起了一種預感。
他一定會在這個地方,留下很難忘的回憶。
一抵達占地甚廣的白色別墅,汪杰文俯瞰不遠處閃著旭日銀光的海洋,在習習海風中聞著清新的空氣,頓覺心曠神怡。
“汪大哥!”
一聲嬌柔帶著興奮的嗓音打斷了汪杰文的思緒,一旋身,便見著谷家小姐谷芝薇笑意甜甜地朝他奔來。
“薇薇,你怎么在這里?”汪杰文詫異地問著站在他眼前如陽光般的女孩,基于和谷鈺軒的情誼,他一向將她當作自己的妹妹。
“大哥沒告訴你嗎?你不是來陪我的?”她臉上的朝氣在瞬間逝去。
他抱歉地搖搖頭,“他大概忙忘了,我是來勘察場地的!彪y怪她見到他會如此興奮。
谷芝薇清麗的小臉立即垮了下來。
“我就知道他心里根本沒我這個妹妹存在!彼p臂環胸,噘著嘴開始抱怨連連,“人家剛從國外回來,老同學和新朋友都找不著,而大哥要不忙得天昏地暗,要不就和大嫂成天膩在一起,媽咪又住在南部,可憐我一個人又沒朋友又沒親人孤苦伶仃,只好來這里和蟲蟻鳥獸為伴,望著大海和藍天白云發呆!”
她孩子氣的言行直教人發噱,汪杰文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你這個小腦袋瓜老是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么孤苦伶仃、蟲蟻鳥獸的,你該做點正事了,這樣才不會有時間自怨自艾!
“我也想。 彼家回Q,馬上抗議,“我回國是因為大哥希望我回來幫忙,沒想到我排除萬難辭掉美國的工作回來了,大哥卻說他還要安排一下!
氣不過的她翻了翻白眼,雙手一攤。
“這下子好了,我這個喝過洋墨水的人才成了無業游民,空有理想抱負!
汪杰文頓時失笑,“那都是你的驚喜惹的禍,谷氏這么大的企業,你突然回國,教你大哥一時之間如何找到適合你的位置!彼f了句公道話。
“什么位置?”她蹙著眉說:“給我一個最基層的工作就行了,我可不想當空降部隊!
“你肯從基層做起?”他感到訝異。
“當然,就像你說的,谷氏這么龐大,我如果不完全摸清楚這部大機器的每一個環節,以后我該如何掌控它的心臟?”她直言不諱,自信滿滿。
聞言,汪杰文專注的看著她,這也才驚覺記憶中那個青澀害羞的小女生已不復存在了,盡管她的個性有些任性、有些沖動,但絲毫沒有富家千金的驕奢習性,這一點令他很欣賞。
不過,她怕生的個性一點也沒變。
以前她對他總是有禮而疏離,但這回她回國時,兩人起了些小爭執,而這些爭執反倒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很快地,她不僅盡釋前嫌,還不造作的和他稱兄道弟,像是一家人。
“薇薇,你長大有見地了,也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谷家人。”他又摸了摸她的頭,由衷地贊美。
谷芝薇只是淡淡一笑,眼中閃著難以理解的光芒!笆前。瑸榱瞬蝗铔]‘谷家人’的名號,我付出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代價。”
她的目光輕瞥向遠方,用著幾乎是自言自語的口氣低喃。
只是在不經意的一瞥中對上汪杰文不解的目光時,她像是在掩飾什么的又恢復輕松的神情說:“汪大哥,你要在這里待多久?中午我們可以一起吃頓飯嗎?”
汪杰文可以察覺她潛藏在笑意下的寂寥,或許,她剛才所說的“孤苦伶仃”并非開玩笑,而是她內心的真實寫照。
說句老實話,他多年來只身在北部打拚,或多或少,也體會到了現代人骨子里那揮之不去的孤獨感,更何況怕生的她還如孤雛在異國生活了那么多年。
汪杰文回神望著她,忍不住心生憐惜。
“當然可以!闭Z畢,他又笑笑地說:“而且不是今天中午的這一餐而已,還有今天晚上、明天早上、中午!
谷芝薇楞住了,搞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汪杰文朗笑地又摸摸她的頭之后,湊過臉來看著她的眼,“傻瓜,在你大哥訂婚之前,我都要住在這里監督工人工作的進度和品質,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天天都可以一起吃飯!
瞅著汪杰文再真誠不過的眸子,谷芝薇立即雀躍地抱著他歡呼連連。
此刻,汪杰文知道他之前對她怕孤單的猜測并沒錯,在感染了她的歡樂之余,一股好奇心也油然而生。
在他懷中這個帶著孩子氣的女人,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私密世界到底是怎么樣的?
“認真的男人最帥了!”
谷芝薇看著在璀燦陽光下工作的汪杰文,突然想到這句話。她唇邊綻放了一朵笑,輕快地移動腳步來到汪杰文的身旁。
她輕拍了一下他的肩叫喚道:“汪大哥,吃飯了!
汪杰文抬頭看著她,視線覷向頭頂上的太陽,這才驚覺日正當中了。
“這么快,中午了?”
因為他將訂婚宴會的主會場設在別墅中能俯瞰大海的歐式花園,而為求別出心裁和盡善盡美,一上午他都忙著如何改進,以至于渾然不覺時間的飛逝。
“嗯!”谷芝薇笑著猛點頭。
汪杰文笑了笑,回頭向工作人員說了聲“休息”后,也放下手邊的工作,和她并肩走向屋內。
谷芝薇環顧四周,不禁贊嘆,“汪大哥,你真是天才,這個地方經過你一番重新打造,美得像人間仙境,我還以為走錯地方了!
汪杰文但笑不語,辦事能力極強的他對于類似的贊美并不陌生。
將視線從花團錦簇的庭園中移了回來,她對著他笑吟吟地說:“走吧,為了慶祝你的到來,我親自下廚,這可是我第一次替男人做飯哦!
他有些受寵若驚,“那我可要先謝謝你了!眲e墅中除了有清潔公司的人定期來整理外,并沒有請傭人,他原本想請人送便當過來的,但一忙就忘了。
“自己人,不用客氣!彼v如花地看了他一眼,領著他進了有著一大片明亮圓窗的餐廳中。
只是當汪杰文一眼看到餐桌上的那盤食物,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三明治?”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啊,這可是我的拿手菜哦。”谷芝薇興高采烈的忙著將食物分盤,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有異。
拿手菜?他頓時哭笑不得。雖然他不期望這個看來手不動三寶的大小姐能變出什么大餐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頓午餐竟然會是三明治。
見汪杰文一直沉默無語,谷芝薇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抬眼一瞧正是他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怎么了?汪大哥,你不喜歡三明治啊?”她扁著小嘴問道,因為他的反應和她想像中的天差地別。
汪杰文看了于心不忍,“喜歡啊,不過,我比較習慣將它當早餐!
“是嗎?”谷芝薇神色稍稍緩了過來,“很抱歉,冰箱里沒什么菜,而我會做的也只有三明治,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彼溉坏匦α诵,還是難掩心中的失望。
“沒關系,天氣有點熱,這樣清清淡淡的也很好,而且這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睘榱俗C實自己的話不假,他馬上伸手拿了一塊,大咬了一口咀嚼著。
屏息等待評語的谷芝薇很快地看到汪杰文俊臉上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還豎起大拇指稱贊時,緊繃的一顆心才放松了下來,欣喜不已。
“這么美味的食物是你無師自通,還是有人教的?”他贊嘆的言詞和表情,雖然不乏夸大的成分,但他覺得這三明治的味道嘗起來的確不錯。
“是我在美國的室友教我的,我們三餐常常就這樣打發的!
兩人就這么開始邊吃邊聊,汪杰文這才發現谷芝薇在美國的生活相當簡單自律,也十分平民化,這令他在驚奇中對她有更深一層的認識,甚至覺得自己的胃和心靈有著相同的飽足感。
“薇薇,為了回報你的盛情招待,等我忙完你大哥的事之后,我也下廚請你吃一頓。”汪杰文一口吃下手中的最后一小塊三明治,真誠地說。
“你會做菜!彼械襟@奇。
“當然,我做的義大利面在大學時可是遠近馳名,連你大哥都贊賞不已!
“真的嗎?”谷芝薇的好奇心被挑起,開始追問他們大學時期的點點滴滴。
汪杰文也不吝于告知,不管是值得炫耀或是不為人知的糗事,都以夸張的言詞和表情表達,讓谷芝薇半信半疑,也因此笑聲與抗議聲不斷。
在嬉鬧中,兩顆忘了防備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彼此牽引。
訂婚酒會的前一晚,汪杰文在確認好場地布置的每一個細節后,獨自到海邊走走,舒緩一下連日來緊繃而疲勞的神經。
海邊的月色很美,將夜襯托得柔美無比,遠方,海面上漁火點點,與滿天星斗相映,讓夜景增添幾許生動。
在海的呼吸中,月的光暈里,沿著無人的海岸線緩慢行走,他的心靈無一絲陰影,澄凈地陷入一種無意識的狀態。
毫無預警地,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副奇異的景象深深攫住。
那月光照耀下的柔美沙灘,清晰可見一個白色人影正在舞動著。
那窈窕的身影在細柔的沙上時而輕輕跳躍,時而優雅回旋,舉手投足之間呈現出一種蠱惑人心的景象,令他瞪大了雙眼,驚得無法動彈。
當他看清楚那白色身影是屬于何人時,不禁發出一聲低呼。
“薇薇!
幾乎驚呆了的他不由自主朝她一步步移動,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看著她在舞動間衣袂翩翩、發絲飛揚,而修長的影子隨著她的動作變幻舞動,令他不禁聯想起一句古詩詞。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他不知道她的舞跳得這么好,或許根本沒人知道。她舞得那么沉醉,還不時發出一串愉悅笑聲,應和著一波波的海浪樂曲,美妙動聽猶如天籟。
谷芝薇舞得忘我,而汪杰文也看得忘我,一聲贊嘆就這么脫口而出。
“太美了。”
她猛地停住舞動,驚惶的大眼睛直勾勾地對上汪杰文的眸子,四目相交之際,浪潮聲似乎在瞬間消退。
“汪大哥,原來是你啊,嚇了我一大跳!彼龘嶂粑蓙y的胸口,打破沉默。
“我才嚇了一跳!”這一刻,他才有真實的感覺!拔疫以為我這么幸運遇到了月之女神下凡呢!”
被人撞見和無端打擾,谷芝薇惱怒中帶著羞臊!笆裁丛轮裣路,這是嘲笑還是恭維?”有些沖的說完話,她索性坐在沙灘上,望著深幽的海洋,努力平復自己翻騰不休的情緒。
“生氣了?”他緩緩地坐在她身側,了解到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闖入者。
“有一點,我以為沒人,也覺得難為情。”她坦承不諱,屈膝用手環抱著,下巴擱在膝蓋上。
“你并不需要難為情,你的舞跳得好極了。”他雙目炯炯地望著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剛剛那一幕美得迷離的景象,“這是別人沒發現的天賦,還是你刻意隱藏的?”
谷芝薇不敢看他,雙眸還是直看著前方的海洋。“都有吧。自從第一次媽咪帶我去練芭蕾時,我就愛上跳舞了,更希望日后能成為一個舞蹈家,但。算了,我有上臺恐懼癥,就當作是天不從人愿吧!”她輕輕帶過。
“這就是‘身為谷家人的代價’?”他突然記起她曾說過的話。
谷芝薇倏地轉頭看著他,那神情就像在說“你怎么知道”。
汪杰文勾唇微笑,轉而看著潮來潮往。“我待在你大哥身邊這么久了,所以我可以體會得到。但是,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彼厕D看著海,平靜地說:“我從小就備受冷落,所以我想證明自己。”
汪杰文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就他所知,谷家人一向視她如珍寶。
“我不是說我的家人不愛我。”她輕笑地解了他的疑惑,“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他們一向都為了谷家的榮耀在奮戰不歇,而我就只能孤孤單單在一旁觀戰卻使不上力。”她想起許久以前谷家事業在那一段風雨飄搖的日子中,自己心底的驚惶和無力感。
“而你就因為想加入他們,所以放棄了自己的夢想!绷私夤燃夷且欢螝v史的汪杰文替她將沒說出口的話說完。
“是的!边@回谷芝薇不再感到驚奇了,因為他似乎能了解她在想什么,可她卻對這種默契感到不解,從來沒有人能讀出她的心思。
“薇薇,我不能說你是對或錯,但相較之下,你二哥就勇敢多了,他念的是他最愛的文學,而他這回之所以不能回來參加你大哥的訂婚典禮,也是因為他快得到他所想要的博士學位了,我想,這樣的他應該也有值得你學習的地方,不是嗎?”
“你說得很對!惫戎マ秉c點頭,“不過這樣一來更顯出我的兩個哥哥有多么的優秀,而我的壓力也更大了!
“適當的壓力能讓人成長,但不當的壓力只會毀滅一個人。”他提出經驗談。
谷芝薇贊同,卻也開始質疑,當初自己在面對人生的十字路口,是否選擇了錯誤的方向?
她仰起小臉無語問蒼天,但明白很多事并非蒼天能回答,而是誠實的面對自己時才會有答案出現,而此刻,她的心告訴自己,該是她為谷家盡一點心力、做一點事的時候。
汪杰文看著她在月光下更顯細致動人的臉,不禁懷疑他最后一次和女人如此真誠地聊著心事是什么時候?
那似乎十分遙遠,遠得他一絲印象也沒有。
谷芝薇一回到別墅中的花園時,不禁發出一聲又驚又喜的歡呼。
“汪大哥,這就是明天大哥訂婚的會場。”她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錯,喜歡嗎?”話一出口,汪杰文不禁有一絲錯覺,彷佛明逃謳婚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和眼前這個女人。這個想法令他有些驚愕,連忙搖頭拋開腦中這個荒謬的想法。
“我好喜歡!”
谷芝薇看著裝飾著百合花、彩色心形氣球和粉紅薄紗的花園,在漂亮的燈光照射下,投射出如夢似幻的浪漫,連會場中央的舞臺都可愛極了。
“明天的訂婚儀式在黃昏開始,若加上落日、海洋的陪襯,以及樂隊的現場演奏,那這場訂婚典禮就更完美了。”汪杰文絲毫不掩自豪。
隨著他描述的場景想像,她不禁更加陶醉了,而她的神情也吸引了汪杰文的目光。
他看著她水汪汪的眸、微微酡紅的面頰,很自然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紅艷的唇瓣上,再也無法移開。
一股想吻她的沖動令他震驚,想碰觸她的渴望也教他無法自持,當她在月下跳舞的一幕閃過腦海時,他不禁突發奇想。
“美麗的小姐,可以賞光跳支舞嗎?”他伸出一只手對她提出邀請,十足的紳士樣。
谷芝薇緊盯著他,在一陣驚喜參半的紊亂情忻瘁,馬上擺出高雅的姿態,巧笑嫣然地回答,“這位英俊的先生,我非常愿意。”她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溫熱的大掌上,心中的一股激蕩令她無法自抑地微微顫抖著。
沒有華服、沒有音樂,但兩人四目交投、心靈相契,那悠揚的華爾滋樂曲也彷佛在四周回響,沉浸在異樣情緒中的他們開始隨著心中樂曲婆娑起舞,眼中只有彼此。
“我就說他們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錯吧?”谷夫人陳雨眉看著花園中舞得陶醉、笑得歡愉的兩人,問著攙扶著她的大兒子和準媳婦。
“媽,我從來就沒懷疑過你的眼光!惫肉曑幓卮鹆四赣H的問題,和林沁柔交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當一向很欣賞杰文的母親提出要他幫著撮合杰文和妹妹時,他曾有一絲的顧忌。
因為杰文一向花名在外又熱愛自由,所以他怕寶貝妹妹會受到傷害。
但回頭一想,杰文的聲名狼藉,多半是因為他出眾的外型,引得那些鶯鶯燕燕不停地追逐而導致的,而他倒是信得過老友的人格。
可杰文不喜歡被女人拘束,而且,他這個寶貝妹妹自美國回來后,孩子氣的個性不但沒變,還三不五時喊著“女男平等”,所以他實在不看好這樁姻緣。
直到后來,沁柔的一句“緣,妙不可言”說服了他,也讓他開始展開實際行動,畢竟,若能成其好事,不僅他疼愛的小妹幸福有了著落,他的得力助手也可拴得緊緊的跑不掉,這是身為男人且是商人最實際的如意算盤了。
“沁柔,看來你的計策生效了,他們是大有進展呢!”陳雨眉喜孜孜地看著準媳婦。
“媽,其實這也沒什么!绷智呷彷p輕一笑,“薇薇前幾天向我抱怨很無聊時,我就聯想到這兩天杰文會到這里來監督,所以慫恿她先來這里散散心,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么順利!
陳雨眉不斷地點頭稱許。
“媽,我也打算等明天的訂婚典禮一完就讓薇薇正式到公司上班,而我和沁柔要到國外玩一趟,讓他們兩個人有更多的時間相處,你看這樣好嗎?”谷鈺軒微笑地請示母親。
“好、很好!标愑昝几切χ痤侀_。
三人又將目光轉向花園,不約而同的覺得谷家下一樁喜事似乎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