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手機便被一旁的男人奪走。
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搶走她的手機,她一時之間呆愣住。
在她發呆傻眼的同時,柏顥謙已經用流暢的臺語跟她的母親對起話來。
“伯母,你好,我是小雅的上司,不好意思,最近公司比較忙,嗯……好,我改天會和小雅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嚴敘雅急著想搶回手機,好好的向母親解釋。
這男人真的很惡劣,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他憑什么想跟她一起回去見她的父母?
無奈他人高腿長,不管她再怎么踮起腳尖、伸長手臂,都拿不到他特地拿高的手機。
“嗯,好,你等一下!边^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和她母親聊得盡興了,才把手機遞還給她,親昵的說:“寶貝,你媽要跟你講話!
寶貝!聽到他親密的稱呼,嚴敘雅氣得想掐死他。
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只是讓她母親誤會他們倆的關系對他有什么好處?
她還沒想通,嚴母愉悅的聲音便自電話線的那端傳來——
“小雅,如果你忙,就不用急著回來!
由母親的語氣,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母親誤會她和柏顥謙的關系了。
“不是啦!媽……”
“小雅,你那個上司的聲音很年輕、很好聽,講話又有禮貌,媽沒想到你這么爭氣,居然找到條件這么好的男人,下次你一定要帶他回家,讓我和你爸看看,知不知道?”嚴母完全掩不住內心的喜悅,提醒著她。
嚴敘雅相信,掛斷電話后,母親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父親,不用多久,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親戚、鄰居都會知道,她交了個董事長級男友的消息。
還來不及想出辦法阻止母親把消息放送出去,她便被手指上忽然傳來的濕熱觸感嚇了一跳。
“啊……”
她側頭一看,發現柏顥謙竟然趁她忙著思索“戰略”時,放肆的吮吻她的手指。
聽到女兒尖叫一聲,嚴母也嚇了一跳,連忙關心的問:“怎么了?怎么了?”
“沒……沒事,剛剛有一只蚊子在咬我!
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親吻她的指頭,嚴敘雅隨便編了個借口搪塞過去,順便推了他一把。
雖然被推開,但是柏顥謙健壯的身軀緊黏著她,深邃的黑眸閃過危險的光芒,意圖很明顯。
“你在干什么?我還在講電話耶!”她生氣了,無聲的向他抗議。
無視她的抗議,他的手探進她的上衣里,來回撫摸她腰腹間柔軟細致的肌膚,企圖燃起火苗。
難以言喻的親昵因為他放肆的舉動而涌現,她隔著衣物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拒絕他的碰觸。
“小雅……小雅,你有在聽嗎?”自顧自的說了半天,都得不到女兒的回應,嚴母奇怪的問。
“有,我有在聽……”要應付電話那頭的母親,又要制止男人放肆的舉動,嚴敘雅慌忙的回應。
驀地,她的臉龐爆紅,手輕顫了一下,手機自手中滑落。
動作俐落的接住手機,他自動自發的說下去,“伯母,小雅現在有點忙……嗯,等她忙完,再跟你聯絡,好……下次再見!比缓蠼Y束通話。
聽到他說的話,嚴敘雅羞憤欲死。
這男人竟然這樣跟她媽媽說?
看來到時她又要費一番唇舌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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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顥謙是個執行力很高的男人,只要是計劃好的事,他一定會徹底執行到底。
雖然中間發生手機事件的插曲,但是在他有意的勾引下,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臣服在他的懷里。
這兩天,他們果真哪里也沒去,一直在無邊的欲海中打滾。
他的體力好得令人咋舌,明明前兩天還生著病,才經過一天的休養,就精力充沛。
被他折騰得腰酸腿軟的嚴敘雅,只想利用最后一天的假期,好好的養精蓄銳,畢竟明天進公司還有一大堆工作要處理。
一想到即將面對的公事,她繼續賴在床上,什么事都不想做。
才打定主意,她卻聽到柏顥謙冷肅的聲音從書房傳來。
他的音量不大,隱約可以聽見談的是公事,雖然現在是休假期間,但是責任感使然,她起身下床,走到書房一探究竟。
他講電話的語氣愈來愈嚴肅,還沒聽清楚他和對方說了些什么,她便看見他鐵青著臉色掛斷電話。
訝異會見到他這么難看的神情,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誰打來的?發生什么事了嗎?”
“韋倫打來的,他說尼托杰遜特洛島再次發生地震,導至圣塔教堂修復進度停頓。還有,古跡修復主持人失蹤和我受傷的事走漏風聲了,今天各大報都報導了相關消息。”柏顥謙冷肅的開口,五官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而繃得死緊。
韋倫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他不在國內的期間,柏宏建設是交由韋倫坐鎮,暫代他的職務。
“怎么會?我們明明都把消息封鎖了。”
他的雙手環抱胸前,深思許久,終于抬起頭看著她,深邃冷銳的雙眸醞釀著風雨欲來的危險。
“周醫生。”
他一開口,嚴敘雅的臉色瞬間慘白。
周榮誠醫生是柏家的家庭醫生,在柏顥謙回臺就醫時,她一時心急,請了周醫生來協助。
當時她完全沒有考慮到周榮誠與柏家的這層關系,更沒想到他會把柏顥謙受傷的消息傳回柏家。
想必他二伯一知道他受傷且已回國一事,必定會對整個事件追根究柢,趁著掌握到不利于他的把柄,予以重擊。
暗自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思緒,她愧疚的說:“Boss,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聯絡了周醫生,害得消息走漏!
“不怪你!卑仡椫t搖搖頭,相較于她慌亂的心情,這時他反而顯得平靜,剛剛外顯的怒氣已被他壓抑住。
通常這就表示他已經找到對應的方法,不過嚴敘雅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造成的錯誤而內疚不已。
知道她會犯這個錯是因為心急他的傷勢而造成的,他不怪她,當務之急是找出解決的辦法。
“你先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就進公司。”他的表情高深莫測,語氣冷冽。
她向來不是個愛撒嬌的人,但是這個時候因為猜不出他的心情,突然很渴望他溫暖的擁抱。
這兩天沒有公事纏身,他們就像熱戀中的男女,也像新婚中的夫妻,沉浸在甜蜜幸福的氛圍中。
感受著他的溫柔熱情,她總有種恍惚、不真實的感覺,害怕處在這樣的幸福里,只是一場夢。
眼前這一刻他板起臉,顯得冷淡疏離,不自覺的涌上一股委屈感,瞬間將她由幸福的天堂推進地獄當中。
他們之間到底算什么呢?
輕而易舉的,他便可以收走對她的溫柔,用只對外人才會顯露的冷峻容顏看著她……
強忍住即將決堤的淚水,她默默的轉身,走向書房門口,不斷的深呼吸,告訴自己:嚴敘雅,你不該奢求……這段感情原本就是沒有結果的一相情愿,原本就是不該奢求的啊!你到底幾時才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