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喬雙雙擔心的事,終于來了。
這日一早,她和珊瑚陪著老夫人去寺廟上香回來后,管家便來通報。
“夫人,您回來得正好,莊主請夫人到大廳,有幾位客人來訪,指名要見夫人!
“是誰?”
“他們說是您的親戚!
她哪來的親戚。坎耪f出口,沒來由的心下一驚,一個想法閃入腦海,該不會是——
“他們在哪?”
“在前廳候著呢!惫芗冶毓П鼐吹幕卮。
老夫人聽了,笑道:“既然來了客人,雙雙,你就去看看吧,不用陪我了!
“是,娘。珊瑚,娘就麻煩你送回房里好嗎?”
“放心吧,嫂子,娘健朗得很,她這把老骨頭比咱們山莊的石柱還硬——哎喲!
“臭丫頭,又在胡說八道!”
珊瑚摸摸頭,無辜的對嫂子道:“看吧,娘的骨頭果然很硬,敲得我腦袋瓜都要壞了。”
斐珊瑚俏皮的一席話,逗得大伙兒全笑出來,連老夫人都忍不住笑罵她。
老夫人和珊瑚走后,喬雙雙立刻收斂笑臉,拎起裙衫往大廳趕去。
才踏進主廳,見到那一男一女后,她的一顆心落到了谷底。
很不幸的,她的猜測是對的。
斐冷羿回過頭,對她露出俊朗迷人的微笑!胺蛉耍愕谋砀绾捅砩﹣硖酵懔。”
喬雙雙冷汗暗流的看著表哥——伍師兄,旁邊的表嫂——玉蟬師姐,她要努力撐住,才不會讓自己驚嚇過度的表情,僵得太明顯。
“雙雙!”沉玉蟬熱情的走過來抱住她!昂帽砻,表嫂可想死你了,你在這里過得好嗎?咱們早就要來探望你了,都是你表哥做生意忙得不可開交,才會拖到這時候。”
“表妹,好久不見了,對不起,現(xiàn)在才來探望你,你不會怪表哥吧?”伍師兄含笑的目光里,隱隱含著不容駁斥的深情。
“怎么會呢?我見到你們……高興都來不及了呢!
其實是想哭都來不及!
喬雙雙嚇都嚇死了,腦袋瓜一團混亂,萬萬沒想到,伍師兄和玉蟬師姐兩人會佯裝她的親戚上門來。
自己是個孤兒,舉目無親,哪來的表哥表嫂?這件事斐冷羿知道得一清二楚。
師兄和師姐這么做,等于擺明了告訴人家,他們是冒充的,斐冷羿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兩人是她的同伙。
她心驚膽顫的望著斐冷羿,他的笑容始終一派優(yōu)雅。
“難得娘子的表哥表嫂遠道而來,定要為二位接風(fēng)!
“不,不用了,表哥表嫂只是來看看我,他們等會兒就走了。”
“不急不急,咱們是特別來探望你的,還沒和表妹好好聚聚談心,怎能那么快就走呢?是不是?”沉玉蟬道,暗地里瞪了喬雙雙一眼。
喬雙雙忙又改口道:“那么去玉寶樓好了,那兒是咱們這地方最有名的餐館了,我?guī)銈內(nèi)L嘗!
“何必破費呢?山珍海味咱們吃厭了,只要能在這兒用幾道家常小菜,就心滿意足了!蔽閹熜值。
“親家客氣了,若是敝莊只準備幾道家常小菜招待貴客,倒顯得我這當家小氣了,是不是,娘子?”
隨著那笑容越加親切有禮,喬雙雙背上的冷汗就越多,偏還得強作鎮(zhèn)定,因為她曉得,只要自己泄漏了半分,斐冷羿勢必殺了他們。
“如果不麻煩的話……”
“娘子這么說可見外了,他們是娘子的表哥表嫂,為夫理當好好招待二位!
“那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哪兒的話,不如兩位今晚就在敝莊住下如何?”
喬雙雙禁不住暗自抽了口氣。
“不好啦,表哥表嫂還有要事,恐怕無法——”
“咱們哪有事呢?就算有天大的要事,為了表妹也要空出來,何況咱們是特地來探望你的呀!”沉玉蟬又瞪了她一眼。
“既然如此,請兩位務(wù)必在莊里多住幾日!
不讓師妹有開口機會,沉玉蟬搶先道:“謝謝莊主的盛意,那咱們就不客氣了!
斐冷羿溫柔的看向妻子,唇上的笑容始終那么俊雅迷人,舉止溫文儒雅!熬吐闊┓蛉,帶表哥表嫂到客房去,你們許久沒見,一定有很多‘話’想要聊聊,是吧!
他神情越是溫柔,語調(diào)越是輕柔,喬雙雙心中就越叫苦,偏還得配合他強裝出笑臉。
“是呀,表妹,表嫂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難得相聚,咱們倆一定要好好促膝長談!
喬雙雙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被玉蟬師姐拉著走。
老天爺呀~~這下子大禍可要臨頭了!
。
喬雙雙在房里著急的來回踱步。
伍師兄和玉蟬師姐在莊里住下了,想也知道,他們混進來,當然是為了刺殺斐冷羿。
事實上,他們根本殺不了他,因為他們的身分已經(jīng)暴露了卻還不自知,偏偏她又不能說,也不曉得斐冷羿為何明知那兩人是刺客,卻讓他們住下?
她不希望伍師兄他們死,也不要斐冷羿受傷,這可怎么辦才好?
在房里來回定了一個時辰,她想破了頭,還是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
不行,她受不了了,干脆直接找斐冷羿開門見山地問清楚好了。
心意一決,她拎起襦裙跨出花廳,決定去書房找斐冷羿;但尚未跨出門,一個人影突然閃入,來到她面前,令她不由得一怔。
“伍師兄?”
“師妹!
“你……你不可以來這里呀!
“我想見你!
“這里是我的閨房,萬一被人看到,會被誤會的!
“你放心,沒人發(fā)現(xiàn)我進來,而且這兒隱密,才方便講話。”
她心下著急,但為了盡快打發(fā)他走,只好道:“好吧,有什么話,你快說!
伍師兄將一個黑色的瓷瓶遞給她。
“這是什么?”
“唐門毒藥!
她心一驚,抬頭望著他!斑@……”
“這毒藥得來不易,它無色無味,即使銀針也試不出它的毒性,一滴便足以致命,找機會把它加進晚膳里。”
“不行!”她說出口后,便驚覺自己回答得太快,果然瞧見伍師兄錯愕的表情,忙接口道:“在晚膳下毒,豈不連你們也中毒了?”
原來師妹是擔心他啊,伍師兄心喜道:“放心,我和玉蟬師妹會先服下解藥,你也是。”說著,又拿出白色的瓷瓶交到她手里。
“這是解藥,記得飯前半個時辰內(nèi)服下!
她呆望著雙手中的小瓷瓶,一個是毒藥,一個是解藥,為免師兄疑心,遂將兩樣?xùn)|西收好,假裝應(yīng)允。“我盡量找機會下手。”
“千萬小心,嗯?”
“我知道,你快走吧!彼叽僦,心中只想趕快打發(fā)他走,先假裝答應(yīng),再想辦法拖延。
豈料,門外的腳步聲讓才走到門邊的兩人,同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