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抱我去哪里?”
“當然是哪里近就去哪吃。”
那不就是……賭場飯店里?
噢,他瘋了嗎?他竟然要這樣一路把她抱到每個人都認識他們的賭場餐廳?拜托!她如果想要去吃這個,她剛剛就來了好嗎?在那種地方吃飯,光打招呼就可以把她累死。
“去你家吃吧!”她急得胡言亂語了!拔液軕涯钅慵抑鲝N的手藝!
關海晨好笑地挑高眉!皯涯睿磕悴艅偝鲈簝商,用懷念會不會太過了?還有,我家在香港,你確定要去?”
雖是這樣問,可關海晨還是停下了腳步。是他思慮欠周,如果是他,也不愿在工作場合的餐廳里用餐,尤其是在身心俱疲的時候。
關海晨腳步一旋,抱著她往回走!拔易屗麄儼巡退偷侥戕k公室去吧!边@是讓她最快解餓,又不必舌L吃東西的完美辦法。
“不好,我只是個小秘書,又不是真老板,這樣做會讓人說閑話!狈駝t,她早就一通電話過去點餐了。
“難道樂飛沒有外送服務嗎?”
“有是有,可是……”
“就說我要吃的,付錢的也是我,這樣總沒問題了吧?”客人是老大,既然有外送服務,自然不算假公濟私了。
這樣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他干么對她這么體貼這么好?
“你不必用那么感激的眼神看著我,我只是剛好也餓了,順便而已!
關海晨把她抱回辦公室,自己打電話點了餐,她在一旁光聽到他說的菜名,就已經很想流口水。
餐點很快被送上來,七、八樣的菜色根本打算把她養成豬,他理所當然也留下來跟她一起吃了這頓豐盛大餐,不過他吃的不多,大多時候是在欣賞她的吃相,她猜,因為他嘴角勾起的次數實在多到她都已經不想數了。
“我記得沈鏡飛有幫我在飯店留間VIP房吧?就是不管我何時想來住都可以住的那種?”
杜依菲聞言眨眨眼!笆怯袔组g專門招待你們這些富少爺的,你要來澳門長住嗎?”
“嗯。”
“為什么?”
他看著她,淡道:“有些事需要處理,短時間離不開澳門!
就算香港和澳門距離再近,他也不能每天這樣飛來飛去,何況遠水救不了近火,他不想離她太遠。
“噢!彼c點頭!拔視屓颂婺銈渲,你什么時候要?”
“最近你家Boss有沒有聯絡你?”他一直沒讓她知道,近日一直都聯絡不上沈鏡飛一事。
“沒啊,他是出了家門便像潑出去的水,你想找他的話,可以打手機給他,不過他不一定會接就是……你該不會是為了我的事找他吧?”想到這里,她倒有些急了!瓣P海晨,你答應過我的——”
“沒必要的事我不會找他。”他避重就輕的回答。“何況我有答應過你什么嗎?我怎么不記得?”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這個男人狡猾得很,每次都正經八百冷冰冰的,讓人常常忽略掉他的深沉與細膩。
杜依菲睨了他一眼,決定不在這事上跟他糾纏,他可是關海晨,他若真想做什么,老天才攔得了他吧?
她起身開始打包!澳愠燥柫税?我把東西收一收,讓人幫你把房間準備好,大少爺稍等喔!
吃飽了,她整個人似乎活了過來,叫他少爺還叫得挺順口起勁。
關海晨很想笑,卻配合的點頭!拔业戎_有,如果你家Boss聯絡你了,就說我有事找他,請他一定要打電話給我,知道吧?”
“嗯嗯,知道了!彼Σ[瞇收完東西后閃人。
從賭場到沈家并不遠,差不多就是把整個賭場飯店走上兩圈的距離,沿著飯店后方靠海的堤防,迎著月光和海風慢慢走回家,是一種幸福。小時候她跟自己的父親一起走過幾次,她便愛上了這種感覺,所以這幾年她都習慣這樣慢慢地走回家。
但今天晚上的感覺卻不大一樣。
后頭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讓人有一股被催逼的壓迫感,近到讓人不安,非得回頭確認些什么……
杜依菲倏地回過頭去——很快,太快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在月光下一閃,便要劃上她的臉!
她驚呼出聲,臉下意識的往旁邊一偏,鋒利的刀緣輕輕劃過她的脖子,讓她嘶地一疼……她伸手摸上脖子,紅色的鮮血染上了她的手。
“你是誰?為什么要傷我?”
“離關海晨遠一點!今天這個只是警告!”戴著黑帽和口罩的男人朝她逼近一步!皠澔四愕哪,你就不能再勾引關海晨了吧?他不屬于你!他很快就要有未婚妻了,你最好認清你的身分!”
“你究竟是誰?”杜依菲邊說邊后退,整個人害怕地顫抖著。
“不必管我是誰,你只要記住離關海晨遠一點,不然下回我要的就是你的命!”說著,那人手上的刀一揚,又要往她揮去。
沒想她要因關海晨而毀容……真是有夠冤的!他們兩個又沒什么賽清,這究竟是什么見鬼的情況?
咬牙,她下意識抬手護臉,身子一低,閃過了那一刀?上乱坏赌兀克撛趺炊氵^?正想著,就聽到一聲大喝在她耳邊響起——
“小心!”一道人影身疾如風,徒手抓住了那把再次朝她劃來的刀刃,再一腳往那人踢過去。
這聲音有點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她抬起頭來,終是看清那人的臉……竟是蔣軒?他怎么會在這里?
沒來得及想明白,便聽到他一聲低叫,只見那人又上前補他一刀,她不確定蔣軒閃過了沒,只見那人高高揚起的刀刃上染了鮮血,令人心驚。
“你先走!快點!”
“可是……”
“你在這只會讓我分心!快走!到安全的地方就報警,聽見沒有?”
“好。”杜依菲果斷點頭,她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的負累,那只會讓幫她的人處于更危險的狀態!澳阕约盒⌒!一定要小心!我馬上找人過來!”
她從地上站起身,拚命往前跑,她的雙腿在發軟,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摔跌在地上,可她不讓自己停下來,她一定要快快跑到安全的地方報警和找人幫忙,如果蔣軒因她有個三長兩短……
該死的!最近她的命宮在走厄運嗎?竟沒一件事順心!
就在她跑得氣喘吁吁,幾乎要斷了氣時,卻有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啊!”她驚駭得大聲尖叫!熬让!有壞人!救命……”
另一只手很快伸過來搗住她大叫的嘴!耙婪疲俏!
杜依菲嚇得直想掙脫這個人,根本沒聽他說話。
那人只好從她身后緊緊抱住她,讓她不要再亂動,然后極其溫柔的在她的耳畔低哄:“是我,關海晨,不要再尖叫了好嗎?沒事了,乖,沒事了。”
杜依菲聽見了他的名字,再感受到他的體溫與心跳和他那好聽溫柔的嗓音,慌亂驚懼的心像是瞬間找到了依靠,漸漸平靜下來,可她的身子還在顫抖,手腳都冰冷得可怕,那股從肢體末端不斷傳來的冷意很難稍停。
“有人說要劃花我的臉..如果我不離你遠一點,那人說下一次就是取我的性命……”她邊說邊打冷顫,下意識朝背后的熱源偎近些。“為什么?我究竟礙著你什么了?為什么有人要這樣對我?”
關海晨越聽臉越沈,如果現在杜依菲可以看到身后的他的臉,定會被他那俊顏上的陰鵝給嚇著。
前所未有的怒火及一股極欲毀滅的殺氣,讓這平日看起來溫文俊逸的男子,在月光下閃現著有如奪命使者般的戾氣。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相信我,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在背后搞的鬼!”嗓音低而冷,卻是無盡的溫柔。
“我差點就要毀容了……那人非要劃花我的臉不可……”好可怕!杜依菲本就不算膽小之人,可經過幾次生死攸關的危險之后,她真的越想越害怕,顫抖得也越來越厲害。
“對不起,是我來遲了。”關海晨緊抱住她,將臉輕輕地埋進她的發中。“我用一輩子來贖罪……好嗎?”
一輩子?贖罪?呵呵,杜依菲想哭又想笑。
他用一輩子愛她,她都不一定肯,卻說要用一輩子來贖罪嗎?
“關海晨,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就像以前一樣,一年只見幾次面就好……”她不要他在她身邊當個罪人,她寧可看他抱著其他女人過得幸福,這才能讓她感到舒心。
聞言,關海晨的心一緊,卻是微微的痛與苦澀。
“知道了!彼]上眼,嘆息。她說的沒錯,在他還沒搞定身邊所有事之前,他最好離她遠一點,免得連累她。
聽到他這么快就答應離她遠一點,杜依菲不知該高興還是傷心?
方才她還那么那么的害怕和恐懼,可此刻他這樣緊緊地抱住她,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與歡喜。至少,她可以深深感受到他對她的在乎……
這樣,她對他多年的暗戀,也就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