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薔震驚地看著這樣的他,緊皺雙眉,“你這是做什么?”
“好,你回去吧!以后有事跟林易鈞連系便可!睂⒕破恐刂財R在桌上,他隨即站起,“是呀!我是該灑脫的放你走,早知道就該這么做,是我想不開,現(xiàn)在趁我還沒反悔前,你趕緊走吧!”
他眼眶濃熱,拎起外套就要走出去。
“夏日烈,你……你真的愿意讓我走?”為什么?為什么這樣的他會令她如此不忍?
回頭看她一眼,他便什么都沒說的離開了。
就在門扉關(guān)上的一剎那,于薔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心想:走吧!就跟三年前一樣,徹底的離開吧!
既然解脫了,她該高興呀!為何一顆心會更悶、更難受?
于薔,你不要再傷心了,要趕緊走出來。
倒臥在沙發(fā)上始終睡不著,她換了件衣服來到樓下,打算去那間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COFFEE SHOP喝杯咖啡。
坐在一樣的位子上,于薔又叫了杯拿鐵,等待中她突然看見遠遠的一方,坐著一位眼熟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女人也同時抬頭,與她視線相對的瞬間,雙方都覺得非常詫異。
“雨妍!”于薔先站起,笑望著她。
雨妍也面露驚訝,接著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拉著行李箱來到她面前,“你終于出現(xiàn)了?跟我哥見面了嗎?”
“嗯。”于薔點點頭。
“天!我哥見了你一定很高興!”
“可是我倒看不出他的高興。”于薔苦笑,接著看見她的行李箱,“你這是?”
“我剛從日本回來,這三年都在日本發(fā)展,累了,想回來休息一陣子!彼纯催@里,“才剛到飯店,拿了鑰匙卻看見這間COFFEE SHOP,所以就進來坐坐。對了,你也住這里?”
“對。”于薔笑笑。
“那太好了,我們可以找時間好好聊聊,過去……我們一直沒什么機會多認識彼此!闭f著,于薔的咖啡也來了,雨妍看著她垂首的落寞樣,不禁問:“你剛剛說看不出我哥的開心?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說實在的,我已經(jīng)搞不懂他了,三年前想趕我走的人,為何現(xiàn)在千方百計將我騙回來?找到我又能怎么樣?”內(nèi)心有太多苦悶,本來不愿說出口的心事卻意外在雨妍面前坦白了。
“你說我哥趕你走?”雨妍一臉詫異,“那絕不可能!
“你怎么這么篤定?”
“我哥一向用情很深,不會隨便玩弄女人的感情!庇赍麨橄娜樟肄q解,“當初他還將我媽留給他的墜子送給你,就表示你在他心中的份量不同。記得我媽曾對他說,那東西一定要給他心愛且認定的女人!
“你是說那條花瓣墜子?”于薔一怔。
“對,就是那條項煉!焙攘丝诳Х龋赍謫枺骸澳銊倓傉f他趕你走,是怎么回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當初你消失了,他還大病一場,差點要了他的命。
于薔聽了赫然一驚,“那……那林愛……”
“林愛?”雨妍呻吟了聲,“該死的,我早該猜出是她搞的鬼。那女人很陰險的,以前嫌棄我哥沒背景,后來見我哥被桑若亞的總裁提拔,又回頭找他……當然,我哥是自始至終都沒喜歡周她,頂多將她當成好友,或跟我一樣,是個妹妹而已!
“是……是這樣嗎?”這樣的事實太令人震撼了,她一時招架不住。
“你還質(zhì)疑?老天!”雨妍睨著她,“如果不是知道我哥深愛著你,我真的懶得管。”
“林愛……林愛曾經(jīng)拿了他開的支票給我,說是要打發(fā)我走!
“一張支票你就相信?不要這么單純好不好?”雨妍搖搖頭,直不敢相信地說:“虧你還見過世面,林愛跟我哥認識了這么多年,拿他的票又不是件困難的事!
一聽她這么說,于薔立刻沖了出去——
“你要去哪兒?”雨妍追到門邊。
“去找他!
“現(xiàn)在是半夜兩點呀!”她的話驀然震醒了于薔。
“是!兩點了,我這時候去一定會嚇壞所有人!笨酀匾莩鲆唤z笑痕,“但我要問清楚,我一定要問清楚。”
雨妍笑著拍拍她的肩,“對,把話都攤開說明白,就算要走也走得安心點,不要留有遺憾。”
“嗯,我知道!彼c點頭,“謝謝你!
雨妍打了個呵欠,拖著行李箱,“我在358號房,有事可以找我!
聽她這么說,于薔笑著點點頭,“我住502號房!
“好,那我們改天再找時間聚聚!闭f著,雨妍便揮揮手走開。
于薔回到位子上,看著桌上的拿鐵,不禁暗罵自己,“日烈,真是我笨、我傻,被耍弄了嗎?”
可當時發(fā)生太多事,讓她不得不相信,天……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看外頭漆黑的天色……她已迫不及待想去見他呀!
。
上午九點多,于薔已經(jīng)站在夏公館外,卻不知貿(mào)然的登門拜訪會不會太突兀了?
雖然今天是周末假日,但不知道夏日烈是否在家?
深吸口氣,她告訴自己不要退縮,如果不將事情弄清楚,她又怎么能夠安心離開?
終究,她還是伸手按了電鈴。
不一會兒管家前來應(yīng)門,“請問你是哪位?”
“我姓于,有些……公事想請問夏先生,請問他在嗎?”于薔禮貌地問道。
“我們少爺昨晚留在公司未歸,不過依照以往的慣例,他應(yīng)該就快回來了!你要不要進來坐一下,我試著連系少爺!
“好,那就麻煩你了!庇谒N跟著他人內(nèi),看著這間房子,不禁好奇地問:“這屋子只有夏先生住嗎?”
“不,還有我們老爺,他一早就和朋友去打高爾夫了!惫芗铱礃窍抡糜戌婞c女傭在打掃環(huán)境,于是說:“請跟我到樓上的起居室等待。”
“好!彼S著管家上樓。
淺藍色系的起居室給人一種既舒適又清爽的感覺,靠窗的位置還有張貴妃躺椅。
她旋身對端上茶的管家說:“你可以去忙自己的,我在這里等就行!彼谴蚨ㄖ饕饨裉煲欢ㄒ姷剿。
“好,那你稍待。”
管家離開后,于薔便拿起茶杯喝了口,“嗯……好舒服……”
這份暖意深深沁入脾胃,讓她緊張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些,就不知道他何時回來,還真是讓她等得心急呀!
等待時間里,她拿起茶幾上的雜志翻閱著。
突然,起居室里的電話響了,她走到樓梯旁想通知管家,但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忙碌……
遲疑了一會兒,電話聲還沒停,于薔心想如果對方有急事就不好了。
于是她立即走回起居室接起電話,就聽見夏日烈的聲音,“老吳,你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于薔愣住,雖然才相隔一晚,但再次聽見他的聲音,她卻心悸得厲害。
“老吳……你怎么不說話?聽說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昨晚待在PUB里藉酒澆愁,雖然沒醉死,卻不想回來。
“是……是我……”于薔喃喃開口。
夏日烈明顯怔住,久久才問:“于薔?”
“對!
他爬著頭發(fā),干笑著,“老天,可能是酒精作祟,我按錯了電話號碼,對不起!
“沒有,你沒有打錯!迸滤瓦@么掛了,她情急地開口。
“你的意思是……你在我家?”這下他完全醒了。
“對!
“你在我家做什么?不是要離開嗎?”一聽見她這么說,他便有趕回家的沖動,可是又怕……又怕自己會忍不住想挽留她。
“我會走,但我想跟你談一談,你如果有事沒關(guān)系,我會一直在這里等你。”于薔決心要將一切弄個明白。
“那你等我,我馬上回去。”披著外套,他正要起身,卻聽見她說:“你是不是喝酒了?”
“呵!”他嗤冷一笑,“你聞到味道了?”
于薔斂下眼,只道:“如果醉了就別開車!闭f完,她便掛了電話。
然而這句話卻讓夏日烈心頭一跳。她這是在關(guān)心他嗎?
于薔閉上雙眼,直到心臟不再激烈跳動,這才緩緩張開眼,可無意間卻看見她與他三年前的合照就放在電話旁的書柜上!
拿起相框,她的指尖在上頭輕撫過,看著當時他倆開懷暢笑的模樣,眼眶不由發(fā)燙……
將照片重新放回柜子上,眼角余光瞄到書柜里有一本冊子,封面寫著——關(guān)于薔。
薔!是指她嗎?
顫抖的將冊子抽出來,她看著里頭的內(nèi)容,一頁翻過一頁,不知不覺淌下淚來,看到最后已是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為什么?為什么是這樣?他對她竟是抱著這樣的心情!
那她當初不告而別,他一定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