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攸齊 -> 土公仔也有春天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土公仔也有春天 第6章(1)
作者:攸齊
  也許愛情真是沒有規則和道理。在陳以希還苦惱著要如何打破自己與那人之間毫無進展的感情,甚至為了林芝慧而對他發了一頓脾氣,在事后以為自己與他再無可能時,它卻以另一種她從未想過的姿態來到她身邊。

  「唔——惡——」

  那什么聲音?陳以希皺了皺眉,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見了什么……好困,也許那聲音只是她睡意朦朧下的幻覺,她翻了個身,打算繼續好夢,但那聲音又來了,而且較方才更明顯,她睜眸,瞪著天花板,細細尋著那聲音。

  「呃……嘔……」

  誰在吐?她頓時清醒,撈來床頭的小鬧鐘一看,凌晨四點二十三分。她這星期輪小夜,十二點下班回來時家里只有她一人,那么她聽見的聲音哪來的?

  「嘔……嘔……」嘔吐聲后是馬桶沖水聲,那么清晰,絕不是幻聽。

  是誰回來了?陳以希心一跳,掀被下床,鞋也沒穿,外套也沒套,直接開門往浴室走去,還沒走到浴室,就從敞開的門看見浴室馬桶前跪了個身影,那背影她一瞧就認出是誰,心口一提,她大步上前。

  「啟瑞!惯@時候哪還管得了什么,她矮在他身邊,雙手握著他臂膀。

  張啟瑞跪在馬桶前,兩手擱在馬桶座蓋上干嘔著,他把胃里能吐的全吐光了,偏偏那股從胃底冒出的惡心感就是讓他忍不住想嘔出什么東西來。

  他很虛弱,微側面龐看向那張滿是慌色和憂色的圓圓臉蛋,竟是微微一笑,輕道:「以希,我想睡覺,你扶我進房間!惯能見到她,真好。

  「你怎么了?吃壞肚子嗎?我帶你去掛急診好不好?」她看了眼馬桶,干凈得只有透明的水,她想他一定是吐到沒東西可吐了,也許是腸胃炎,甚至是病毒性的感冒也有可能,總之他應該去醫院做個檢查才對。

  「……不必!顾麛堉燥@厚實的圓肩,借著她的支撐勉力起身!肝摇瓫]事,睡一覺就好,先讓我刷牙漱口!

  「好。」陳以希攙扶起他,讓他靠在洗手臺前,她在墻角懸掛的置物架上拿了他的牙杯牙刷遞給他,看他白著臉色,有氣無力地刷牙漱口,她又說:「你臉色很不好,我叫車送你去醫院吧!

  吐掉嘴里的水,他放下牙刷杯子,直接把手臂放到她肩上!阜鑫一胤块g!

  「可是你看起來不大好啊……」陳以希肩上負了他大半的重量,她半傾著身,一手握著擱在她肩上的粗腕,一手環抱住他腰身,吃力地攙著他走出浴室。

  「真的沒事,睡一覺就好!顾跉,慢聲說:「睡一覺醒來沒有好,再去醫院,這樣行不行?」

  「但是萬一你——」

  「萬一我真的很不舒服,我會告訴你,別啰唆了,快扶我進房間!顾_始不耐煩,可因為沒什么體力,以效說出來的話毫無威嚴可言。

  陳以希嘆口氣,撐著他慢慢走回他房間。他沾枕不久,便沉沉睡去,似乎方才跪在馬桶前嘔吐的不是他似的,但即使目前看上去已無礙,她仍是不放心。

  見他襯衫上沾了什么,她想了幾秒,便跑去浴室端了盆溫水回來,拿了毛巾擦過他臉、手腳,又脫了他襯衫和長袖內衣后,簡單擦過他身體,再幫他套上她從他衣柜里翻出的干凈黑色長袖內衣。

  他體型高大,現又睡沉了,要幫他穿脫衣物實在有些難度,她花費好大力氣才將他的衣物脫下又穿上,忙完一看時鐘,都快六點了。她很困,打了個呵欠,便坐在他床邊打起盹來。

  張啟瑞再次清醒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探手摸來床邊桌上的手機,一看顯示,隨即起身接電話!肝梗俊

  「瑞哥,你有沒有事?」那端是阿坤。

  「沒,能有什么事!挂幻婊卦挘幻婵戳丝赐蟊砩系臅r間——都早八點四十八分了。垂下手臂時,余光映入了什么,他臉龐一側,見到圓潤女子就坐在椅子上,頭靠著椅背仰著臉睡覺,不覺訝然瞪大了長眸。

  「不是啊,看你吐成那樣,還渾身發抖,嚇死我——不是,是嚇死大家了!你真的沒事?」阿坤不怎么相信他沒事。

  昨晚的送煞儀式,原先都很順暢,可就在步入殯儀館時,瑞哥突然全身發抖冒冷汗,接著開始嘔吐,一度還倒在地上,他嚇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當大家也錯愕時,前頭引領的法師卻在瑞哥身上比劃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手勢,還配合口中的咒語;他在一旁看了頭皮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想到的是鬼片里看過的鬼上身。

  他進入這一行不滿一年,偶爾走進命案現場時會覺得陰森森、心里直發毛,但還未碰過什么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昨夜讓他親眼見到瑞哥那樣的情況,嚇得他只差沒褲底丫賽!

  后來法師處理后,先將整個儀式完成。說也怪,那個上吊者用過的繩子和椅子燒了后,瑞哥就清醒了,之后法師要大家回到廟里待個一小時,確定都不受那亡靈的影響了,才讓大家離開。由于事前法師已交代為了避免惡靈聽聞人聲返回舊地危害,因此整個回程是禁聲的,他沒機會問,加上他看瑞哥精神不太好,于是才會在一早撥電話給瑞哥;他沒遇過這種事,甚至他從廟里開車送瑞哥回家后,也不敢回家,所以直接回公司,一直到太陽出來了,他才比較平靜一點。

  「沒事!箯垎⑷鹦乃既湓谀桥由砩,眼眸盯著她,瞬也不瞬。她一直坐在那里沒走開?這么冷的天氣就穿那樣不怕著涼?那晚見她那么生氣,雖然他至今仍不清楚她生氣的緣由,但她會坐在這房里,是否表示她氣已消?

  他起身,拿了件毛毯走過去。

  「瑞哥,老板剛剛進公司時,我跟他提了這事,他有交代你今天休息一天,他會在公司,所以你別擔心工作上的事。他還要你今天找時間去廟里拜一拜,最好去拜天師,順便跟廟方要個平安符,或是可以化了凈一凈身子的符!

  「嗯!顾麑τ谧约夯柽^去后的事情并不清楚,再睜眼時所有的儀式已完成,他只記得自己失去意識前,只擔心再見不到媽媽和哥哥還有她;而回到家在浴室見著她時,心里那份感動難以形容。

  「還有那個法師啊,他叫我提醒你,要你最好去封掉『那個能力』!狗◣熢谌鸶缁柰緯r曾仔細端看過瑞哥的面相,說眉間有直紋的人體質易和靈界接觸,他才知道瑞哥能見鬼,也真的撞鬼了。

  「知道了!瓜霂退w上毯子,偏偏彼端那人還真有點啰唆。張啟瑞懶懶地掀動嘴唇又道:「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我沒事,先掛電話了。Bye!」他是真的沒事,一覺醒來,感覺精神好多了。

  他微傾身子,將毛毯履蓋在她身上。他動作極輕,怕擾醒她。確定毛毯嚴密地履住她身體每一部位,只露出臉蛋后,他才轉身打算走去浴室梳洗,卻看見角落有個水盆,水盆旁堆了衣物,他走近一看,不就是自己的襯衫和內衣?他低頭才發現內衣已被換成黑色的……她換的?

  他轉眸看了那睡在椅子上的女子一眼后,回身端起水盆,又拎了她幫他換下的衣物走出房間。他在浴室漱洗后拿了衣服要到陽臺洗衣時,卻聽聞「蹦」地一聲,那聲響似乎是從他房里傳來的?他一驚,丟下衣物急急往房里走。

  踏進房里,那該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卻不見了,他心一提,大步移往椅子旁,竟在床邊下發現她的身影——她整個人卷著被子倒在地板上。她是睡到地板上了?

  張啟瑞錯愕地蹲下身子,一掌貼上她肩頭,輕搖:「以希!

  圓圓的身子動了下,他見她嘴角微揚,接著翻了身又不動了。他瞪大長眸,看著地板上那個軟軟的圓柱體——她當真是睡著了,應該還做了什么好夢。

  服了她了!這樣也能睡。他忍住笑,戮戮她軟呼呼的臉頰,在她耳畔道:「嘿嘿……陳以!x來了,你很怕的那種毛毛蟲,葡萄藤上的蟲、龍眼樹上的蟲、身上長毛的毛毛蟲、馬陸、蚯蚓統統都爬來嘍……」

  她揉了揉他靠近的耳朵,發出囈語:「張啟瑞,你好幼稚,都幾歲了……」

  以為她醒了,但靠近一看,她長睫靜合著,分明還在睡夢中;他低笑了聲,又戮她頰肉,道:「別睡地上,地板涼!

  陳以希動也不動,他不確定她是否聽見,可就算聽見了,她恐怕也當作夢境,他干脆抱起她,放到床上,抓來他的枕頭打算放到她腦后時,訝見她睜眼看他,她眼神迷離,分明還未清醒。

  「你還會吐嗎?」陳以希突然開口,口條清楚,神色卻是昏昏欲睡。

  「不會。我沒事。」

  「那就好。」翻了身,再無聲響。

  張啟瑞只是低聲笑。她從以前就是這樣的人,睡著了跟她說話她會回應,但當她真的清醒時,她會忘了她曾說過什么做過什么,他想當她這一覺醒來后,恐怕也將方才說過的話忘光光。

  摸摸她微亂的發絲,他看了眼時間,才剛過九點。突然休假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拿了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將音量轉小后,爬上床靠著床頭看新聞。

  也許是靜坐不動,愈坐感覺愈涼,他拉了被子,瞄到一旁女子身上的毛毯,他一個心念起,傾身過去拉開被她裹在身上的毛毯,輕輕抽掉后,拉了被子想幫她蓋上,怎料她卻翻了身,手臂纏住他腰身,臉蛋埋在他腰側間。

  他想也許是他抽了她的毛毯,她頓失溫暖才會翻身抱住他。

  他不敢動,就怕沙醒她,只輕輕挪動自己身體,一手拉來被子履在兩人身上,他半坐著,被子僅能蓋到他大腿以下,因為再往上往會履住她臉蛋,但這樣的角度恰能看見她的側顏。

  她睫毛不翹不長,但很濃密,稍圓的眼型和略帶嬰兒肥的臉蛋讓她看上去就像個學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可不就是嗎!她不就是他一直疼愛著的鄰家小妹妹?而為什么自己疼愛著的人,現在見了面會是這樣生疏?

  若說是因為她討厭他因而造成這樣的情況,那她何必擔心他、何必為他換衣物、何必守在他床邊?誰會去幫一個自己討厭的人換掉臟衣服、照顧他?但如果不是討厭他,她這些年來的回避是為什么?

  還有,前幾天晚上在快餐店門口她說的那番話一直讓他存著疑慮,她似乎對他有什么誤會?他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她那些話究竟何意思,卻沒機會,昨晚還擔心自己要是被占了身體該怎么辦,慶幸他已沒事,等她醒來,定要問個清楚。

  他撫了撫她軟滑好摸的臉腮,想起兄長的話——

  「會說這種話,那表示你還知道自己以前是最疼愛她的,那么曾經那么疼愛她的你,現在怎么忍心老對她兇巴巴的?」

  的確是這樣。為什么他現在老對她冷嘲熱諷?不就是她對他的冷淡和回避嗎?暫且不管她的冷淡和回避是為了什么,自己怎么就沒有度量容忍她的脾氣?也許那陣子她正好心情不好,他干嘛那么小氣地和她計較?想他一個年紀都已過了三十大關的男人,難道沒有包容女人發點脾氣甚至偶爾鬧鬧任性的心?他和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女人嘔什么氣?

  那年的除夕夜,初懂自己對她的那份心情時,覺得她年紀還小,他甚至不敢承認自己是用著男人對女人的心在喜歡她的;后來讓她撞見他計算機上的影片,兩人之后逐漸疏遠時,他仍是時常透過兄長或是母親得知她的消息直到現在。如今兩人都已成熟,卻因著這些年的疏離而無法再進一步,他只能這樣默默關心,但又怕被她知曉,也因為氣憤她的疏離,只好用著冷硬的態度去待她。

  可有什么誤會是不能解開的,非要這樣讓兩人漸行漸遠?

  自從發現自己擁有能看見亡靈的能力后,還未遇過如昨晚那般兇惡的靈。他幫助亡者修補身體,偶爾他會看見他們回來道謝,倒真沒遇過強要上身的靈;他身體雖不受控制地顫抖、嘔吐,可他思想清晰,他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無力解決,于是他開始感到害怕,怕萬一身體被占著不放,他是否再也見不到摯愛的母親、兄長還有她了?

  既是最為珍愛的,他不是更應該珍借能在一起的時光嗎?他不是感嘆人世無常,所以才放棄醫學改走殯葬,希望能為往生者做些什么的嗎?他若連還在身邊的人都做不到珍借,為死的人做再多的意義又何在?

  他嘆口氣,滑下身子,側過身子,用左掌撐起臉,右手將她輕輕一扳,讓她靠在自己胸前;他看著她靜謐的濃睫、她小巧圓潤的鼻頭,她嫩紅的小嘴,還有她肉肉的臉頰。

  長指探出,輕輕一壓,那頗肉隨著指間下壓的力道陷落后又上彈,看起來軟軟QQ的,真想咬一口;而下一秒他也真的這么做了,只不過他吻的是她肉肉又翹翹的鼻頭,然后再吻她的臉頰……她皮膚真好,白白凈凈,額際隱約可見膚下分布的青脈,滑嫩的觸感讓他輕吻了好幾下她臉腮。

  瞧她睡得香甜,他惡心起,指尖去碰她密睫她依然不受影響;他瞇起長眸,瞪著她紅唇好幾秒,驀地湊唇貼上。他一掌托起她下頜,方便他進攻,他熱燙的兩片唇辮就大方地含住她的上唇,熱切地舔,舔完又輕輕地啃吮她下辮唇片,他吻得認真,她卻依然睡得認真……

  怎么這么好睡?覷著她甜其的睡容,他失笑,而此刻心里漲滿著難以形容的情緒,像滿足,一種擁抱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的滿足;也像感動,一種窺見埋藏許久的愛情種子終于萌芽的感動,好像就這樣……嗯,擁抱著她,什么事都不做就很幸福。

  幸福嗎?唉,這個當下,他是覺得他很幸福啊。

  ******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執行時間:0.041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