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婦見過皇上!毕ドw都還未緩過來呢,這會兒又要跪了。
“姜氏抬起頭來,朕有話問你!”
“是!蓖踝遇痤^,同時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岳涯,挑眉無聲地問著他——怎么回事?
只見岳涯帶著嘲諷的眼神,掃向跪在御案前方的姜美玉,王子霏心里隨即有譜了,看來是有人告御狀了。
“姜氏,旁邊這人你可認得!被实蹎柕馈
“回皇上的話,民婦認得,她是家父和王姨娘所生的女兒姜美玉!
“她攔住朕去路告御狀,指控你李代桃僵,冒名頂替她嫁進飛云山莊!
“回皇上,您的圣旨上寫明著姜府嫡長女,民婦確確實實是姜府嫡長女,寫入族譜拜過祖先的,為何會被庶妹如此指控,民婦不解!”
“你的庶妹指控你,你父親姜世博受你威脅逼迫,所以你才會被寫入族譜!
“回皇上,這身分之事能作假嗎?民婦認祖歸宗當日魏丞相及朝廷上幾位大官都是見證人,父親有無受到威脅逼迫,這些大臣們都很清楚,這案子還是刑部尚書李大人親審的,皇上可以將這些人召來細問,即可知道誰在說謊!
王子霏實在很想回皇帝一句話——皇上這話你也信,別逗了,你是吃飽閑著看熱鬧,想順便藉這機會跟你兒子坐下來聊天培養感情才是真的吧!
“來人啊,把姜氏方才所提出的這幾人給朕叫到御書房來!被实鄄患膊恍斓叵铝。
岳涯眉頭擰起,這天已開始轉涼,寒氣不斷自地底下竄出,皇帝還要讓子霏跪在地上多久?
“皇上,這地上涼冷,草民的妻子身子單薄,能否請皇上讓她先行起來,一會兒待丞相及李大人等人到了,問案之時再跪。”岳涯跪到王子霏身邊,抱拳請示。
皇帝見岳涯這么袒護王子霏,嘴角猛抽了下,這、這、這是他兒子嗎?他竟然疼媳婦疼成這樣?
這一盞茶時間都沒到就急著讓自己媳婦起來,生怕她著涼,他真想扯開喉嚨怒聲斥責岳涯,注意皇室的顏面,只是這話他只能放在心里,半句也不能吐出,否則他這兒子肯定是更難親近。
岳涯知道自己是皇子后,非但沒有急著進宮來與他這皇帝套交情親近親近,反而和他離得更遠,甚至讓德順去宣他進宮,他就一句話沒空,說要他進宮可以,但得他這皇帝下旨他才要進宮,這……這做父親的要見兒子一面就有這么難嗎?
連進宮了也不上御書房來探望他這做老子的,寧愿坐在御花園跟二皇子聊天、陪妻子賞花,他這個做父親的就這么不得他的緣?
搞得他都不知道誰才是皇帝,比他這皇帝還跩!
“不用急,朕還有話問姜氏!”皇帝氣呼呼的自鼻腔哼了兩聲后,又開口,“姜氏,冒名替嫁犯的可是殺頭的欺君之罪,誣告也同樣是殺頭之罪,你有什么證據可證明是你庶妹誣告你為冒名嫡長女?”
“回皇上,自古以來子女婚姻大事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年之事民婦外公及舅舅便已經反對與姜府結親,當時在朝為官的姜老爺子生恐這樁婚事告吹,不只口頭告誡過父親姜世博及姜老夫人,母親張氏為姜府少奶奶,是正妻,任何人都不可覬覦篡奪這正妻之位跟名分,更親筆寫下一封書信交給民婦的外公,這封書信上頭清楚明白的寫著,張佳倩為姜世博唯一正妻,上頭還蓋了姜老爺及姜世博的親筆畫押及手印!
“這么說是有人背信忘義了!
“是的,但背信忘義之人絕對不會是民婦的母親跟當年的姜老爺子!
皇帝自然知道自己這個三媳婦是在諷刺他識人不清,用人不當。
“不,皇上……”姜美玉亟欲反駁。
“放肆!皇上沒問話,誰準你隨意開口的!”一旁的德順公公叱喝。
“讓她說吧,朕倒是想知道她有什么不平跟冤屈!
“皇上,當時圣旨送到姜府時,是民女陪著父親一起接旨的,當時姜厭已是被姜府逐出之人,過繼到她師父的名下,她師父跟民女的奶奶甚至還寫了契約書,姜厭從此與姜府毫無瓜葛,因此姜家的嫡長女是我才對!”姜美玉據理力爭。
“原來是這樣!被实勐犕曜旖浅冻鲆荒ㄝp笑,點了點頭也不多做表示。
王子霏挑了眉,看了眼皇帝那像狐貍一樣的詭譎笑容,感覺這皇帝似乎是要藉著捅破這事算計她什么事情似的。
“是的,因此姜家長女是我才對,而不是這個早被逐出姜家的姜厭,不,她早已經跟著她師父的姓姓王,同時也改了名,應該是叫王子霏,而不是叫姜厭,姜家的一切與她毫無瓜葛!”
“聽你這么說,姜燕的確是與姜家毫無瓜葛!被实垲H為認同這句話。
“皇上,與草民拜堂的是姜燕,不管是什么原因,草民只承認姜燕是唯一的妻子!”岳涯抱拳,語氣堅定地稟告皇帝。
“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
“回皇上,如若是這樣,草民寧愿剃度出家!”
什么?!出家?!
聽到兒子這么跟他這老子叫板,皇帝氣得眼角直抽,這混蛋,仗著他這做父親的對他的愧疚,竟然說敢拆散他們兩夫妻,他就出家去?!
擺明著警告他這做老子的,他的妻子就是姜燕,不要再妄想干涉他的婚姻,否則后果自行負責!這混小子是打算讓他百年之后無顏去見他母親是吧!
皇帝氣得一口心血差點噴出,喘大氣怒瞪著岳涯。
一旁德順公公有些心驚的看著臉色不太好的皇帝,連忙低聲提醒皇帝,“皇上,相士說過小八好啊,皇上您忘了嗎?”
皇帝怒瞠了眼一旁的德順公公,低叱一聲,“就你記得小八好!”
這該死的德順,非得在這時提醒他這個姜氏才是涯兒的唯一正妻,只有她能給涯兒幸福是嗎!
再看到這姜氏頭上的簪子,他就知道涯兒對她是真心的,那根簪子是憐兒在世時最喜愛的一支簪子,是他送給憐兒親自為她插上的!
要不是他顧忌著這點,擔心破壞了涯兒的幸福,會讓這個已經不要他這爹的兒子更加疏離他,他現在就下旨讓這小倆口休離!
“皇上,您這休離圣旨一下,恐怕您跟三皇子兩父子的情感就再也挽回不了,您可得三思!”德順公公豈會不知道皇帝現在意氣用事的想法,連忙提醒他,千萬不要鑄成大錯。
“嗤,這事還需要你來提醒我嗎?”皇帝氣呼呼的瞪了德順公公一眼。
王子霏扯著一邊嘴角,歪著頭睨著跟德順公公低聲私語的皇帝,這主仆倆是在說什么?氣氛不太好啊!她好像有聽到休離兩個字,該不會是她這身分太有問題,皇帝想下旨讓她跟岳涯離婚吧?
如果是這樣,哼哼,她就把他兒子給拐跑,讓他哭死去!
“皇上,民婦這身分的確是有問題,不過民婦的娘親確實是姜世博的正妻,當姜府的人把民婦找回來冒名頂替,民婦不想背上欺君之罪打算離開,這姜美玉又派人打暈民婦,把民婦送上花轎替嫁,皇上,您說這事該怎么處理呢?”王子霏倒打姜美玉一耙,既然有人要作死,那她就成全她!
“她派人把你打暈,讓你替嫁,所以這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
“是的,皇上,木已成舟,當民婦醒來時已經在新房里了,當時民婦只能認命了,皇上,請皇上還民婦一個公道啊……”王子霏說著,還不忘擠出兩滴眼淚博人同情。
“行了,朕知道怎么處理了!边@事還是得在涯兒認祖歸宗前處理好,如若不處理好,涯兒日后回了皇家,這妻子的身分問題恐遭人詬病。
“欺君之罪稍后待丞相到來再處理,先處理這樁婚事吧!”皇帝親自提筆疾書,親筆寫了兩份圣旨,蓋上大印!暗马槪及!
“是。”德順公公拿起其中一份圣旨朗聲念著,“奉天成運……即日起……岳涯與姜燕夫情情分緣盡……特下旨休離……”
這份休書圣旨一出,岳涯與王子霏震撼得瞠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皇帝竟然來真的,信了姜美玉的話,命他們兩人和離!
聽完德順公公所念的休書內容,一切均如她所愿,姜美玉嘴角得意的勾起一抹冷笑。她剛剛還怕皇帝會因姜燕的話而怒她呢!
“皇上,你真的想棒打鴛鴦?!”岳涯連忙起身,幾乎想向前跟皇帝一番廝殺了。
從未見過岳涯如此激動的德順公公連忙扇手,“岳少爺,你別激動,這兒還有一道圣旨呢,您聽完要激動再激動!”
王子霏趕緊拉下岳涯,要他一起聽完第二道圣旨,心下也已有腹策,皇帝如若真要拆散她跟岳涯,一出宮門他們兩人便馬上出海,繞道從海上進入邊關,在那里生活,她就不相信皇帝能拆散他們。
岳涯怒瞪皇帝一眼,冷哼一聲,“快念!”
德順公公拿起袖子里的帕子擦了擦汗,呼,這三皇子的火氣可真是不小!
“是!奉天承運……岳涯與王子霏天作之合,特下旨臘月十五日吉時即日完婚,欽此——”從岳涯那暴怒著青筋的拳頭看來,這道圣旨如果朗誦得太慢,他有可能躺在床上過年,德順公公中氣十足的將圣旨一口氣念完,一點也不敢停頓,就怕惹惱了岳涯。
德順公公一念完,下面跪著的三人全愣住了,王子霏更是萬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要岳涯再娶她一次。
一聽完德順公公宣讀完圣旨,姜美玉整個人癱在原地呆傻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皇上不僅讓飛云山莊莊主夫人的位置就這樣將錯就錯,還為他們重新賜婚!
“岳少爺快謝恩啊。”德順公公袖下的手不停揮著,示意他們。
岳涯牽著王子霏的手用力的磕頭謝恩,“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
姜美玉不甘心的連忙對著皇上大喊,“不,皇上,王子霏她也是犯了欺君之罪……”
只見皇帝濃眉一擰,德順公公便扯著嗓子對外喊著,“來人,把這冒犯圣駕,欺瞞圣上罪大惡極的女子拖到天牢關押!”
兩名侍衛即刻進入御書房,一人一邊將不停掙扎的姜美玉給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