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美麗的高腳杯應聲而碎,剎那間,男人的右手鮮血如注。
“燁!闭驹谒砗蟮哪腥司o張的喚了他一聲,并且貢獻上自己干凈的手帕。
江炫燁沒有接過手,宛如捱了一記悶棍,臉上紅白交錯,下顎的青筋隱隱抽動。
該死的她!她怎么能跟別的男人當街又親又抱!?
而那個男人又是什么東西?居然敢暗中向他挑釁!?
胸口有把熊熊烈火在焚燒,燒得他無法正常思考,恨不得一槍斃了那個膽敢摸安安的臭男人!
“雋人,把那兩個男人的背景查出來。”
“兩個都要?”一個只不過是開車的嘛,江炫燁未免太認真了!
“你懷疑?”沉下俊臉,他瞪著共事多年的堂弟,森冷的眼神只差沒把對方凍成冰柱。
“沒、沒有!贝讋糯蟀l的男人比餓壞了的猛獅還恐怖,江雋人吞了吞口水,只得乖乖記下他的吩咐,趕緊辦事去也!
※※※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踩著飄飄然的腳步,唱著他們一行人吃完火鍋后,到KTV點的最后一首歌,安安開了家中大門的鎖,躡手躡腳的爬上樓。
咦?她房間的小燈怎么是亮的?平平回來了嗎?
安安納悶著,悄悄的推開門——
“江炫燁!”她失聲驚叫,察覺自己可能會吵醒樓下熟睡中的爸媽,連忙又捂住嘴巴。
“十一點了!彼统隹诖谋,點出事實。
“十一點又怎樣?”安安關上門,踹開高跟鞋,一路走,一路丟掉身上的東西。“說!你哪來我家的地址?誰讓你進來的?”
江炫燁一派閑適地坐在她的史努比床單上,手壓著她的史努比抱枕,而最不可原諒的是,他手上拿著她的史努比日記!
他憑什么亂翻她的抽屜。
喔,不對,精確一點的說,他根本不能堂而皇之的踏進她家!
“大門沒鎖。”她的地址是小事一樁,江炫燁本來打算在外邊等的?墒撬降臅r候,平家連大門都沒關好,于是他就走了進來,好心的幫他們關門。
一樓只有一間房,明顯是主人的臥室。上了二樓,江炫燁看見掛有她自制的史努比門簾,借著這只“狗”找到她的房間。
“你偷看我的日記!”安安氣不過的搶回那本日記,指著他罵。“小偷!”
江炫燁無所謂的撇撇嘴,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這一陣子,她的日記中,他出現的頻率還蠻多的,可惜安安所用的字眼泰半沒好辭兒,讓他燒了大半夜的怒氣更是旺盛。
“那個男人是誰?”
“誰啦?”這尊瘟神看來是請也請不走,除非他自愿。
不理他發神經,她多的是與他共處一室的經驗,江炫燁對安安構成的威脅,從來不是因為他是個大男人。
“接你下班的那一個!
他的口氣平靜得像在問今天天氣如何,但,聽在安安耳里,卻敏感的覺察有些醋味流泄。
“你管這么多!”坐在化妝臺前盤起長發,安安嘴咬著橡皮筋,含糊不清的說:“江炫燁,你不會‘煞’到我了吧?”
他若不是同性戀,而是雙性戀,就有可能。她無聊的想。
“我問他是誰!彼軋猿。
安安轉身,叉腰瞪著江炫燁!澳愫軣┮∷者B,名彥翔,是我在絲絨的同事!”
“你跟他什么關系?”
“同事關系。”固執的男人!
安安抹上卸妝乳液,從鏡子里繼續瞪著他。
“除此之外?”江炫燁回視著鏡子里那雙圓圓的大眼睛,好似她回答他這些問題是天經地義。
“我們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好朋友,OK?”比“蠻!保炔悔A他,她投降,可以吧?安安將乳液涂滿整臉,猛然憶及連彥翔的話——“是你!彥翔說有人在公司二樓看我們,那人是你,對不對?”
“你叫他什么?”彥翔?精光乍現,江炫燁的眼神變得銳利。
安安怪吼著,頂著一張花臉在房內走了一圈,又自顧自的坐下。“你吃飽太閑,干嘛偷窺我?”
“他為什么會在絲絨上班?”
“好笑!”按摩了五分鐘,安安拿紙巾把乳液擦掉。“公司缺人,他剛好來應征,老大就用他啦!”
“連彥翔……”江炫燁記下了。
“喂!”安安趴上床,雙手撐著下巴,問:“你看上他?看上我?還是都有?”
連彥翔長得一副白皙斯文的模樣,本來就很容易引起男同志的垂涎。
“你想太多了。”從頭到尾,她沒有把他當正常男人看待過。
“不肯承認就算了!卑舶卜,頭枕著他的腿!霸谀愎境院、睡好,別說我沒有良心,你要是看上彥翔,趁早死了心!”
江炫燁的心又被吊得老高,“為什么?”
“因為他對男人沒興趣,不可能會看上你的啦!”耶?說是這么說,可是連彥翔好像一直都沒有交女朋友呢!
怪哉!
“他喜歡你?”江炫燁的這個問句挾帶著很濃、很濃的不悅。
“哈——”咯咯輕笑,安安以手肘撞撞他,說:“怎么可能?除了老大和思容愛得難分難舍,我們公司的幾個人是相看兩胡鬧!彥翔會喜歡我?呵呵,他又不是活膩了!”
誰不曉得,想當她平安安的男人,沒有圣人的本領是行不通的。
她的脾氣暴躁,常常不按牌理出牌,又有很多出奇不意的搗蛋行為,還有、還有……
呼,總之她天生是個難伺候的嬌嬌女,少有男人受得了她的刁!
“哈啾!”
安安打了個噴嚏,拉上史努比毛毯蓋住她,也蓋住他。“喂!你什么時候要走?你再不走,會害得我想睡覺。”
“那你就睡吧!”輕輕撫摸她披了他滿懷的長發,江炫燁聞到一股再熟悉不過的淡雅花香。
“我還沒洗澡。”經過連日來的相處,安安太習慣他的氣息、他的身體,一點身為女性的自覺都沒了。
“早上再洗!
“不行,沒洗澡我睡不好。”
“為什么要化妝?”他的指尖,落在她吹彈可破的嫩白肌膚上。
安安未睜眼!安换瘖y很丑叼!”
胡扯!
安安的五官精致,皮膚嫩得像豆腐、白得像雪,一個毛細孔都找不到,哪里丑?
“你的要求太高了!迸擞肋h無法對自己滿意。
“哼哼,女人長的是圓是扁,你還分得清。俊彼难劾锊恢挥心腥寺!
唉,報紙上寫的對——女人之所以找不到很“優”的男人來嫁,一是因為這些男人還沒出生,二是因為這些男人都是同性戀!
江炫燁正是個最佳范例。
“聽著,”他忽爾正色,霸道的命令:“我要你和那個男人保持距離!焙推渌腥艘惨粯印
安安慢條斯理的坐起來,揶揄道:“這位先生,你好像不是我老爸吧?我愛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難道米洛員工的交友狀況都要一一向您報備?太可笑了!”
“不可笑。”江炫燁望著她,眸中的專注是安安不能理解的!拔也幌矚g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至少,從今以后不許有!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安安的手腳發冷,一張麗顏瞬間染上紅霞,腦袋亂糟糟。
“聽懂了嗎?”他要她的保證。
“不懂、不懂!”她甩頭,拒絕被他蠱惑。
都怪他太暖了、燈光太美了,她才會發花癡的以為他這是暗示著某種占有性的情話!
江炫燁是同性戀耶!
即使不是,她忘了不成?她曾經蓄意挑逗他,他都提不起興趣,他分明對她沒胃口呀!
“不懂也要懂!苯艧钋茏“舶残∏傻南掳,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唇間——
“你……”
安安還來不及嗅出危險的味道,江炫燁的唇舌便已卷而來,牢牢的攫住了她的甜美。
唔,安安的眼睛瞪的好大——他……他在吻她?
火舌般的唇舌,粗暴地蹂躪她的軟唇,仿佛有些氣惱亟待宣泄。安安被動的讓他撬開牙關,長驅直入,徹底的攻掠城池……
或許,是她生澀的反應取悅了江炫燁,他放慢侵占的步調,淺淺逗弄,繼而深深吮舐,好似安安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噢!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安安四肢無力,渾身發燙,在江炫燁沸騰的激情中,化為一池柔柔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