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岡微僵了一下,不敢看向身旁的白妍理有什么反應。
她大概會覺得他發瘋了,或者是神經有問題吧?可是天知道從他得知她懷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要娶她當老婆,把她當成未來一起白頭偕老的對象了。
她是特別的,在與她重逢并發生一夜情后,他就知道她對自己而言是特別的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曾給他這么沖動又義無反顧的感覺,她是唯一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他心心念念愈想忘卻愈忘不了的女人。
其實那天醒來不見她的蹤影時,他真的是慌了,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找她,更不知道她會對昨晚發生的事做何感想,他不想讓她誤會他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他想告訴她,如果她愿意和他交往的話,他們可以以結婚為前提,因為他是真心喜歡她。
那晚入睡之前,他想了一千八百種聽起來很誠懇的說詞想對她表白,沒想到一覺醒來她卻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害他的心情整整壞了兩個月!
好不容易等到她又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慢慢來,不能把她嚇跑,所以他才會用童年記憶來與她拉近距離,計劃按部就班的慢慢將她蠶食鯨吞。
只有老天知道今天早上接到她主動打給他的電話時,他有多高興,即使他早上才剛從香港飛回來,八點才回到家,沾枕不過兩個多小時而已。
然后,該怎么形容他知道她懷孕的心情呢?錯愕、震驚、喜悅、興奮、狂喜、得意?總之有點復雜就對了,但是整體來說他是愉快又高興的,因為這樣他就不必再擔心她會成為別人的了。
他們當然得結婚、要結婚,天知道這是他求之不得的機會,他怎么能放過?
所以既然要結婚,談到孩子,他理所當然會說到下一胎,因為他想至少要擁有兩個孩子,獨生子的寂寞,他一個人嘗過就夠了。
“既然決定以后都要在我這里產檢的話,那么妍理,所有的基本檢查你都要再做一次喔,這樣我這里才會有你的資料。”秦海親切的對白妍理交代。
“我再考慮看看好嗎?”白妍理猶豫的說。
“考慮什么?”靳岡皺眉道。“海姊,要做什么檢查就做什么檢查,別理她說什么!
白妍理不認同的抬起頭來對他猛皺眉頭。
“妍理,你要做嗎?”秦海問。
不想在醫院的診療室里和他起爭執,白妍理只猶豫了一下便妥協的點頭。
她決定等離開醫院之后,再跟他把話說清楚,她并沒有答應要和他結婚,也沒有答應要轉診到臺大來,他必須尊重她的選擇權和決定權,不能霸道的擅自替她做決定。
*
說得清楚才怪!
白妍理發現這位靳岡少爺根本就是條蠻牛,說也說不聽、拖也拖不動、推也推不走,他決定了要往東就沒有人能夠叫他往其他方位走,至少她就沒有辦法。
而且他還超會談判的!因為光是為了讓他答應暫時不讓長輩知道她懷孕的事,她就割地賠款的答應了他一堆事,其中包括答應和他結婚、答應搬去和他住、答應乖乖地轉診到臺大去,以及答應讓他替她搬家。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么遜,明明就想和他把話說清楚,要他尊重她的選擇權和決定權,結果呢?別說選擇權和決定權了,她連自主權都弄丟了,真的是好沒用。
所以半個月后,她結婚了!
白妍理呆坐在新房里,腦袋渾渾沌沌的,有種半夢半醒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的感覺。
她真的結婚了嗎?嫁給了少爺?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夢、是幻呀?
結婚戒指在她右手中指上閃耀著,豪宅的精致裝潢環繞在她四周。
她轉頭看了一下房里的擺設,不敢想象那嵌在墻上的整套視聽設備、懸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整組的真皮沙發,以及占據一整面墻壁的展示柜內的各式名表,究竟價值多少錢?
而且不提屋里其他地方,光是這個房間的空間就比她和惠君合租的那一層公寓還要大上許多,這樣的房子、這樣的豪宅,真是她未來的生活空間嗎?就以她一個月領不到兩萬五千元月薪的窮苦上班族?這一切還真是比作夢更像是在作夢!
但是——
她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會痛!這就表示這不是一場夢,她是真的結婚了,嫁給一個比她想象中還要有錢的靳家少爺。
白妍理不由自主的輕嘆了一口氣,心情很復雜。
少爺愿意對她肚子里的孩子負責固然可喜,但是對他們倆呢?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和嫁給一個明知不會喜歡自己的男人,他們倆到底是誰比較可憐或可悲呢?
她應該要果斷的拒絕他,不應該讓他說服自己和他結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畢竟一對沒有愛情的夫妻,怎么可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呢?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為什么在嘆氣?”
沒聽見他開門走進房里的聲音,她輕驚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他們都走了?”她問道。
“嗯!
因為事出突然,也因為想保守這個婚姻的秘密,所以他們只請了幾個好朋友來見證他們的婚禮,其中包括真理樂團的另外三個成員、秦海姊、惠君,以及她覺得應該要讓她知道的幸?Х鹊甑睦习迥锖屠习宓郊依飸c祝,大概是一張桌的人數。
可是誰想得到老板娘竟把8樓公寓那一大票“傳說中”的幸福愛侶全帶來了,大人加小孩讓他們總共在餐廳開了三張桌才夠坐。
不過他們那票不請自來的客人也很夠意思,由于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因此不僅全都包了大禮,還女方親友自居,一個個跑到靳岡少爺面前要他好好對待她,讓她真是又尷尬又感動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8樓公寓的那一隊人馬并未跟他們回家“鬧新房”,只有樂團成員和惠君跟來而已,秦海姊則是因為要趕赴醫院替產婦接生,喜酒吃了一半就先行離開了。
回到家后,男人聚在一起總是在喝酒,惠君以前就常去PUB,所以酒量也不錯,便和他們一起喝了,只有她,因為有孕在身不能喝酒——事實上也不會喝,就先回房里休息了。
“我以為你是累了才會先回房睡覺,怎么卻坐在這里嘆氣?”靳岡走向她問道。
“我在等他們離開,這樣我才能到客房去。”她甩開惠君對她說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鎮定的回答。
“你要去客房做什么?”停下腳步,他露出一臉懷疑的表情。
“睡覺呀!
“這里不能睡嗎?”
“可是這是你的房間呀!
從半個月前的那個星期六,被他知道她懷孕的事之后,隔天她就被他挾持住進他家了,這半個月來她都睡在客廳旁的那間套房里,已經住得很習慣了,她想今后就把那間房間當成她的臥房,他應該不會介意才對吧?
“我的房間不就是你的房間嗎?”
“?”她呆呆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忘了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吧?夫妻難道不應該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嗎?”
她眨了眨眼,有點傻眼,“一般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的情況……”
“我從沒打算要和你做一對相敬如賓、有名無實的夫妻,小理!彼驍嗨脑。
白妍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他的意思難道是說他們要做一對正常的夫妻,正常的睡在一起,然后正常的……發生夫妻間的親密關系嗎?
他應該是在和她開玩笑吧?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
天啊,他不是在開玩笑!白妍理震驚的發現到這一點,因為他看著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熾熱而深邃,連說話的嗓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彼终f了一次。
白妍理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想動卻動不了,只能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站到她身前后,靳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再低頭吻住她。
她雙目圓瞠、渾身僵硬,無法相信他竟然真的要過新婚之夜!
他們結婚不是為了孩子嗎?他對她不是沒有那個意思嗎?
過去半個月來,她雖然住在他家,兩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他卻連碰都沒碰過她一下,有時候似乎連和她同處一室都覺得難受,而早早回房休息,或者是一個人關進書房里,他對她不是只有責任和義務,沒有欲望嗎?
“把嘴巴打開來!苯鶎鶎⑺p輕地推倒在床上,舔她的唇瓣,沙啞的誘哄。
“等——”
她渾身僵硬的開口想叫他等一下,他卻趁機將舌頭伸進她嘴里,深入而且熾熱猛烈的親吻著她。
白妍理被他吻得無法呼吸、渾身發燙,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也許知道,只是她對欲望這種感覺還太過陌生、太過不知所措,以及太無法控制了。
她想對他說不行,想要推開他,卻完全使不上力氣,全部的感官都被他的體熱、氣味和愈來愈大膽火熱的觸碰所覆蓋、迷惑住了。
她的衣服不知何時被他脫去,他的也一樣。他覆在她身上,舌在她口中熱情的廝磨,一只手覆在她的胸部上搓揉、擠弄,另一只則從她大腿一路往上撫摸,直到抵達她早已被他分開的雙腿間。
他的碰觸讓她從喉嚨深處發出呻吟,卻被他盡數吻去,然后他開始大膽而撩人的逗弄著她腿間的欲望,引發出她一陣又一陣的顫抖、喘息與呻吟,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過多的熱情及痛苦,無助又狂野的緊攀住他,哀求著他滿足自己。
靳岡強忍著沖動和欲望,小心的進入她體內,緩慢地移動著,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告誡自己別忘了她腹中孩子的存在,要小心點,不能太過激烈,以免傷害到他們的孩子。
可是她卻手腳并用緊緊地攀住他,將指甲掐陷進他背肌,不斷嬌喘呻吟,挺身乞求著,“拜托……”
他真的極力克制過,也拚命要自己不要太用力,但是她的反應是如此的熱情而狂野,圈著他腰部的雙腿又是那么的用力,叫他愈來愈難以自持,終至全面失控。
他奮力的挺進她體內,一次又一次的直到她在他身下發出達到高潮的叫喊,才低吼著深深地沉入她體內,與她共渡了他們新婚的第一夜,熱情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