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有侍從匆匆忙忙地跑進來,“皇子,邊關出事了!鄰國調集了五萬大軍,已經逼近到國境上!
“他們的將領是誰?難道不知道年前我們兩國已經締結了停戰協議,說好二十年內都不再妄動干戈了嗎?”司空曜面若寒霜,威嚴冷峻是以前未曾有過的,他起身跟隨那侍從走了出去。
落夕也跟著起身,司空嬌立即拉住她,的!薄斑@件事讓三哥去忙吧,不該我們操心
“怎能不操心呢?”她急切地說:“這關系到國家的存亡,也關系到他個人的安危啊。”
司空嬌怔怔地看著她,“七妹,你現在對他真的是不一樣了!
落夕急急走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能幫得上什么忙,卻忍不住要跟上他的腳步,盡自己所能的幫他。
司空曜已經走出府邸大門,她急聲交代,“曜,不要擅動兵馬,這件事來得蹊蹺,你自己要小心……”
他才回頭想安撫她幾句,卻覺耳畔有風聲劃過,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戚讓他悚然一驚,想飛身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一道箭擦著他的身邊飛過,筆直射進了她的身體,落夕臉色一變,身子歪了下去。
他大驚,幾乎是閃電一般沖到她身前,那箭射中了她的手臂,這或許是不幸中的大幸,流出的血是鮮紅色的,顯然箭尖上沒有喂毒。
“是哪個混蛋?有種滾出來和我當面對決!對女人下毒手算什么本事?”他抱住落夕,對著周圍看不見的敵人怒聲大吼。
司空嬌追了出來,驚心得大叫,“天啊!七妹……落夕……三哥!趕快回府里去!”
司空曜已經抱著落夕退到府門內,原本守在府門內外的侍衛也已手持兵刀將他們團團保護起來。
“敢在我地盤上傷我的人,不管是誰,立刻給我揪出來,我要他生不如死!”他氣得額頭青筋直暴,一雙眼睛幾乎要洞穿那些藏在陰暗角落處的幕后黑手。
“這是警告!甭湎ψプ∷男渥,疼痛并未讓她昏厥,反而讓她更加清醒!皞沂菫榱司婺。”
“你少說話!彼檬治孀∷淖,像在安撫她也在安撫自己。“慢出氣,保持清醒,這傷不重,你很快就沒事了。”
“我知道!彼撊醯乜吭谒募珙^,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不敢松手,并不是怕死,而是怕一松手他就會沖動地跑出去和暗殺者拚命。
“通知宋名苑將軍、張易德將軍盡快到府里議事,孫思敏將軍留守軍營,并調兩千飛虎營兵士到府外護持!封鎖龍城所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司空曜大聲下達一串命令的同時,司空明也跑了出來,驚惶失措地問:“出了什么事?”
“有人不怕死到我的地盤上撒野!彼酒鹩⒚迹袄习耍愫臀迕猛嘶匚堇锶,那里安全!
“三哥!”被點名的兩人齊聲叫道:“那你呢?”
他看了眼懷中的女人,她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這一箭沒有傷到要害,你走吧。”
司空明見狀,伸過手來,“三哥,把她交給我,我會替你照顧她!
司空曜與弟弟對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堅定和誠懇,這才松開雙臂,將落夕小心翼翼地移交到他的手中,并囑咐,“不要貿然拔箭,以免牽連傷勢加重,我會立刻叫軍醫來幫她療傷。”接著他急匆匆地轉向府內議事大廳,與即將到來的幾位將軍研究突發戰隋。
司空嬌有些呆呆地看著落夕,“七妹,你、你和三哥……”
她按照戀人的說法,深深地吸氣,慢慢呼出,沒有多余的力氣再解釋什么。
倒是司空明低聲說:“五姊,你別問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以后你自然會知道!
“原來你早已經知道了?”她有種被人蒙在鼓里的郁悶和憤怒,但是看到臉色蒼白的七妹,又忍不住心疼!澳氵@是為什么?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好好的公主當著,難道不好嗎?”
落夕緩緩張開眼,對她淡淡一笑,“如果活著只是為了做公主,那這一輩子還有什么樂趣?”司空嬌登時怔住。
。
“邊境局勢情況到底如何?”幾位將軍剛剛趕到,司空曜劈頭就問。
宋名苑將軍拱手報告,“啟稟皇子,這事的確來得突然,敵軍大兵突然壓境,但是領罩人物按兵不動,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名堂?”
張易德將軍也為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去年我們已經締結了停戰協議,不知對方為何會突然反悔?”
“大概是骨頭癢又欠揍了!彼究贞桌淅涞暮虚W著充滿殺機的銳利目光,“不管怎樣,一旦敵軍妄動,立刻給我迎頭痛擊!通知下面的兵卒,這一回殺敵軍一人,我獎賞一兩銀子,殺敵將一個,我獎賞一百兩銀子,我就不信殺不下去敵方的銳氣!”
兩位將軍嚇了一跳,跟隨他作戰多次的他們,從沒見過皇子的殺氣如此之重,甚至不惜重金懸賞。
末名苑將軍低聲說:“皇子,下面的弟兄們自然會奮勇殺敵,但是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搞清楚對方起兵的目的吧?”
吸了吸氣,司空曜也覺得自己在盛怒之下是有些失態了,他思慮片刻,抄起旁邊的紙筆親手寫了一封信函。“把這封信送到敵軍大營,告訴對方,我給他們兩天時間撤兵,如果不撤,也不說明理由,我司空曜可絕不是好惹的!”
“是!”兩位將軍拱手而去。
此時府邸已經被重兵把守,本城最有名的軍醫也已來到,司空曜認出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老王,一會兒拔箭時請動作快一點、輕一點!
這大夫也跟隨他多次出征,和他私交極為不錯,聽說府里有人被箭射傷,開始還以為是司空曜本人,一見到他完好無恙才松了一口氣,笑道:“皇子還不信任小老兒我的手藝嗎?”
“不,這回不同以往,受傷的人身子嬌弱,不像我們的士兵那樣皮粗肉厚,禁得起疼痛,你要千萬小心。”
他的關心之情溢于言表,王大夫飽經人情事故,立刻明白了,“受傷的人是皇子的心上人吧?”
“是我未來的妻子。”說完,他帶著王大夫走進臥室。
司空明和司空嬌都圍在床榻旁,見他回來,兩人一起站起身,焦急地問:“怎么樣?”
司空曜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問道:“她怎么樣?”
聽到他的聲音,好似一直在昏迷的落夕倏地睜開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不用管我……”她想抬起手要他去忙,但是手臂疼得根本抬不起來。
他穿過弟妹身側,一把將她按在床上,并在她耳邊清楚的命令,“不要亂動,一會兒給你拔箭,會很疼!
她的眼睛張得更大,但只是筆直地望著他,然后靜靜地點點頭。
司空嬌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嘴,生伯自己叫出來,司空明也向后退了一步,為大夫讓開一片空間,但也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司空曜將自己的手放在落夕的唇邊,柔聲哄,“咬住它就不會叫出來了!
她微笑著搖搖頭,“就這樣拔吧!彼牡ê蛨詮娮屗腥硕紴橹畡尤。
司空曜望著她,放在她唇邊的手掌輕輕撫蓋在她的臉旁,頭也不回地下令!鞍渭!”
王大夫小心翼翼地用剪子剪開傷口附近的衣服,露出箭與皮肉相連的地方。
“姑娘,還是咬住點東西好,否則一會兒疼起來如果咬到舌頭,只怕會再受一次重傷的。”他好心提點。
“沒事!甭湎是笑著。
這輩子王大夫沒有見過面對疼痛生死都如此淡定的人,他一咬牙,右手握住箭桿用力一拔,整支箭連著皮肉和鮮血一起被拔了出來。
饒是落夕已經做好了充份的準備,依然沒有想到這疼痛會來得如此劇烈,她本能的想咬住嘴唇,不讓呼痛的聲音喊出,但是司空曜卻更快地用自己的雙唇封住她的,舌頭滑進她的口中,撬開她的唇齒,以免她傷到自己的舌頭。
這一記含著百般滋味的熱吻讓落夕暫時忘記了疼痛,也讓司空嬌和司空明的心大為震撼,面孔全都變得慘白,好像此時面對生死的是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