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拿了什么東西回來?”趕在兒子繼續問些令人尷尬的問題之前,卓容先下手為強,打算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卓逸宇馬上忘了他先前想問的問題,很開心的舉高手中的圓狀物體。
“水叔叔送我的!
當看清他捧在手中的圓狀物時,卓容一口氣差點噎住,靜默了三秒后才終于開口!八迨迨钦l?怎么會送你這種東西?”
卓逸宇正想回答,葉樺卻先替他說了——
“小宇口中的水叔叔就住在隔壁,是隔壁水伯母的兒子,跟我們當了二十幾年的鄰居了,去年剛當上法醫,小宇很喜歡找他一起玩!
再次沉默了三秒鐘。卓容的表情很古怪!熬退闶钱敺ㄡt,也不至于送六歲的孩子一顆人形標本的頭吧?”
雖然一看就知道是塑膠做的,但是送孩子這種東西還是太詭異,而且也很驚悚,不小心會嚇到人的。
當鄰居二十幾年了,葉樺倒是很了解水家那個興趣特異的兒子,是以也不甚在意!八较矚g這類東西,小宇也挺有興趣的,這陣子總是去找水辰玩!
“小宇,你喜歡這種東西嗎?”卓容有些艱難的詢問。
“很有趣!”卓逸宇天真的點點頭!八迨迥抢镉泻芏噙@種東西,我喜歡聽他講這些事……”
稚嫩的嗓音頓了頓,隨即略顯生氣與失望的又說道:“水叔叔很小氣,他說他有一顆泡在福馬林里的人頭,還替它取名叫‘老王’,我求他帶回來給我看,但他就是不肯!
或許有一天,他可以請水叔叔直接帶他去法醫室看。
這下卓容徹底的無言了,只能靜靜的看著兒子玩弄著手中的塑膠人頭,老半天后,他才終于忍不住問向那個早就回到瓦斯爐前炒菜的女人——
“你不反對嗎?”這種興趣實在口味太重了。
“反對什么?”葉樺轉頭反問,不懂他的意思。
用下巴指了指正在玩著塑膠人頭的兒子,他再次又問:“這種興趣好嗎?”
“也沒什么不好。 比~樺是覺得無所謂,甚至還舉證!八竭@種興趣可沒影響他什么,甚至功課好得完全不用人操心,是我們這一帶父母眼中的好榜樣呢!”
好吧!這下他真的完全無話可說了。
卓容嘆氣暗忖,心想也許自己以后該要開始擔心小宇選擇的職業了。
福馬林,人頭,法醫?哦……他不想再想下去了。
。
是夜,當卓逸宇被母親哄上床熟睡后不久,隔壁的房間內便隱隱約約響起了一些細碎的聲響。
卓容帶著她來到床遙坐下,輕如蝶翼的碎吻不斷落在她的額頭、面頰、眼睛、鼻尖,最后來到最甜美醉人的紅唇上。
如狂風暴雨,又如金陽微風,他們不停親吻著,柔軟的舌探究著彼此濕熱的口腔,指尖愛撫著對方的身體。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已經雙雙倒在床上,急切而難耐的拉扯著彼此的衣服,只想盡快脫下所有阻隔著他們的衣物,感受對方肌膚的溫熱。
“我來……”低聲笑著,卓容飛快的脫了自己的衣褲,修長而矯健的赤裸身軀覆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看著他空無一物的胸膛,葉樺忍不住紅了臉,有些害羞的飄移開目光,卻被卓容給發現,而且強制的扳回她的臉,要她正眼看著自己。
“不喜歡我的身體嗎?”卓容笑問,同時修長手指也一顆顆的解開她上衣的扣子,露出包裹在胸罩下的白嫩酥胸。
搖了搖頭,葉樺不好意思說出口,卻以行動表示。
她抬手撫上他的胸口,指尖畫過乳首一路向下,最后遲疑的停在灼熱的小腹上,許久都沒敢動。
“繼續……”瘩啞的嗓音帶著痛苦的忍耐,卓容低聲請求著,額頭滿是熱汗。
被鼓勵了,她鼓起勇氣往下滑去,在碰到那灼熱的堅挺的剎那,卓容像是再也堅持不住,低吼著飛快脫去她身上僅剩不多的衣物,隨即如猛虎出柙般壓住她,動作激烈而熱情。
很快的,床上的兩條身影火熱交纏,奏出亙古的美麗旋律。
這晚的夜,激情而纏綿!
撇開婚前酒后亂性那一回,今天是兩人夫妻多年后第一次享受魚水之歡,所以他們都帶著探索的熱情在對方的身上探險,直到許久過后,兩人在事后余韻中互擁著對方,眉眼嘴角凈是滿足的笑意。
“找個時間,你和小宇一起搬回卓家吧!”擁著懷中柔軟的嬌軀,卓容低聲說道。
“為什么?”輕笑著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葉樺一邊撥玩著他的頭發,一邊搖首反對。“現在這樣不也很好?”
對于卓家那棟華麗堂皇的豪宅,她可是有著許多不好的回憶,但是在葉家,她所擁有的都是如此美好,就連他們多年來的第一次歡愛,也是在這里發生的。
抓起她調皮的指尖咬了一口,卓容這才語重心長的嘆口氣,緩緩丟出讓葉樺滿頭霧水的一句話——
“孟母三遷不是沒道理的,鄰居真的很重要!”
。
翌日一大清早,卓逸宇迷迷糊糊朝身旁的位置翻了過去,抱不到慣有的柔軟馨香。他睡眼蒙朧的下了床,一路搖搖擺擺的踏上尋找母親的征途。
客廳——沒有!
廚房——沒有!
浴室——爸爸?
睡眼惺忪的看著從浴室出來的父親,小家伙先是愣了愣,但也沒太大的意外,畢竟自從他受傷后的這段時間,爸爸就時常會留下來過夜,只是……今天爸爸的心情看起來似乎特別好?
“小宇,怎么了?”經過一夜的滿足后,卓容今天看起來特別的神清氣爽,精神也特別好。
“媽媽呢?”小手揉著充滿困意的眼睛,沒找到母親的卓逸宇乖巧詢問。
“媽媽還在睡呢!”想到昨夜的纏綿,卓容笑了,伸手摸了摸兒子的五分頭,手心被那短短的毛發刺得有些癢癢的,心情更加好了。
“沒有啊!”搖了搖頭,小家伙認真道:“我剛剛起來就沒看見媽媽了!
因為母子倆總是共睡一床的,所以他醒來不見媽媽躺在自己身邊,就認定母親已經起來了。
卓容聞言,眸光不自覺的往走道左手邊那間原本是屬于逝世的岳父,如今成了他留下來過夜睡覺的房間瞄去,正當心中思索著該怎么向兒子解釋為何葉樺沒在他們母子倆的床上,反倒睡在他那邊時,那道緊閉的房門忽地開啟,走出一條父子倆都很熟悉的身影……
“媽媽!”開心的叫了一聲,卓逸宇撲進母親懷里。
原本躡手躡腳想溜回房陪兒子的葉樺,萬萬沒想到小家伙今天起得這么早,她手忙腳亂的穩住撲進懷里的小小身子,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心虛。
“今天怎么這么早起?”柔美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暈,她柔聲輕問著。
“醒來沒看見媽媽,所以就起來找你了!边叴蛑乔愤呎f,卓逸宇疑惑的又問:“媽媽,你怎么會從爸爸的房間出來?”
此問話一出,葉樺頓時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倒是一旁的卓容無聲的咧嘴而笑,揚著眉梢饒感興味的等著看她會怎么說。
哪會不知男人的心思,葉樺紅著臉嗔瞪他一眼,決定無視此問題,直接把話題轉開.“還想睡嗎,媽媽陪你再去睡一下好不好?”
沒有執著于先前的疑問,卓逸宇再次打了個呵欠,可是一顆小頭顱卻拒絕的搖了搖。“我要去刷牙、洗臉了!痹捖,便帶著睡意走進浴室去。
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后,卓容揚著笑,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直到終于饜足后才退開。
“干、干什么呢你?”臉紅耳熱的輕斥。葉樺嗔怒道:“讓小宇瞧見了怎么辦?”
“瞧見就瞧見,有什么關系?”輕笑不已,卓容不甚在意!案改赣H恩愛是正常的,他總有一天要習慣。”
“不跟你說了!”害臊的窘紅著臉,她嬌嗔的輕啐一口,丟下他逕自轉身往廚房走去!拔胰蕚湓绮!
卓容可沒打算就這么被丟下,笑容滿面的尾隨著進去,假幫忙為名,行騷擾之實。
在準備早餐的過程中,他不斷藉機東摸一下、西親一口,黏黏膩膩的纏著人,讓葉樺一邊嬌斥阻止,一邊又不禁好氣又好笑,從不知向來內斂沉穩的他竟有這么厚臉皮的時候。
就在黏黏膩膩的嬉笑嬌斥聲中,葉樺已經做好了一盤蔬菜鮪魚三明治,而卓逸宇出已經梳洗完畢來到廚房,并且乖乖的自動坐在餐桌前。
催促卓容也去坐好,葉樺從冰箱里拿出鮮奶替三人各倒一杯,然后才坐下來和兩父子開始享用早點。
一家三口邊吃邊閑聊著,氣氛極為融洽美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卓逸宇卻突然發現什么似的疑惑開口——
“媽媽,你被蚊子咬了嗎?”
“什么?”葉樺一愣,不解其意。
小指頭往前一比,直指向她鎖骨的上方!澳抢锛t紅的,好像是被蚊子咬了!
葉樺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當鎖骨上那點點紅痕映入眼簾時,她“啊”的驚呼一聲,連忙拉高衣領掩飾,雙頰則被一股劇烈的熱浪給占領,而那制造出此罪證的男人則連忙藉由牛奶杯掩住自己咧開的嘴角。
嗔惱的瞪了男人一眼,葉樺又羞又窘,卻還是得強裝鎮定的回答正認真的看著她,等著她給予答覆的寶貝兒子!笆俏米右У臎]錯!”重重點頭,像是要強調自己說得沒錯。
得到答覆,小家伙眼含同情!澳且欢ㄊ且恢缓艽蟮奈米樱瑡寢,你真可憐!
紅了很大一塊呢!一定很癢吧?
“咳咳咳咳咳……”突然間被牛奶給嗆到,卓容咳到臉都紅了。
“是。∈且恢缓艽蟮奈米。”斜睨著嗆咳不止的男人。葉樺萬分贊同的附和點頭。
他真的確定兒子是個天然腹黑小正太了。
好不容易終于止住嗆咳的卓容暗時著,佯裝沒瞧見橫來的斜睨,若無其事般的突然問道:“小宇,要不要和媽媽搬回天母的家?”
昨夜他如此要求著,但葉樺只是笑,可卻始終沒點頭,是以他只好朝兒子下手,心知若小家伙愿意了,那么她就會答應。
聞言,葉樺明白他“擒賊先擒王”的狡猾心思,當下也不作聲,倒是被當成“賊王”的小家伙卻奇怪的看他一眼——
“為什么?”卓逸宇表情認真的反問,覺得自己和媽媽住在這里很好,一點也不想搬回去。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母子倆的反應都一樣.都會不約而同的問“為什么”?
卓容在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過拋出的理由卻很光明正大!疤炷傅募冶容^大,住起來比較舒服,不是嗎?”
“我和媽媽住在這里也很舒服啊!”小家伙的理由也很充足。
“那爸爸呢?”佯裝失落的看著兒子,卓容有點悲傷自己竟被排除在外了。
“……”突然,卓逸宇沉默了,小臉糾結的想了很久才小聲開口,“爸爸每天都會來啊……”
“那不一樣!”搖搖頭,卓容的表情更落寞了。
一旁,葉樺聽著父子倆的對話,忍不住想掩臉……這么大的人了,竟然想裝可憐來拐孩子,真是……太可恥了!
最最可恥的是……兒子還沒上當!
是的,卓逸宇沒上當,自然也沒答應要搬回去,他兩、三口將手中剩下的三明治吃完,隨即迅速溜下餐桌——
“我喜歡住在這里,不想搬回去!”丟下這么一句話后,他飛快的跑走了。
眼見小家伙一溜煙的跑得不見人影,卓容啞口無言的看向葉樺,卻得到她回以滿含戲譫的揶揄笑容。
“好吧!山不轉路轉。”爽快的接受失敗,卓容拍板定案!凹热荒銈儾话峄厝,那就換我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