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游老師……”
游仕德正龜毛的挑剔著學生做的專題,瞄見學生吞吞吐吐的態度,他分神的睞了對方一眼。
“嗯?”他輕應一聲,心想著死小鬼,休想找機會偷懶,書面資料弄不好,口試就給你死!
“我上周看見老師和阮教授的女兒……”學生后話不敢再接了,因為系上最機車難搞的游老師正瞪著他。
“嗯?怎樣?說清楚。”游仕德眼神帶著恐嚇意味,嚇學生。
“在百貨公司……”學生說完惶恐的搖手!鞍“,一定是我看錯了!
游仕德拿下眼鏡頭痛的捏了捏鼻頭,慢條斯理的用布擦拭,眼鏡戴上時朝學生露出“溫煦”的笑容。
“哦,真巧,怎沒來打招呼呢?你怕我怪你專題沒做好還去逛街嗎?”媽的,被看到了,有夠衰!
這年頭老師還真難當!他×的!
“阮教授家里兩周前遭小偷,為了安全起見,阮若嵐同學現在跟我家人住在一起!彼f得模棱兩可,不算說謊,也不算說實話。“你可能沒看仔細,我妹妹也一起去!笔溯娈斎粵]有去,他亂講的,她到小任學校去開家長會。
那天他沒課,阮若嵐想去買東西,而且還打算一個人去!
那個闖空門放恐嚇照片的家伙還沒逮到,他怎么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出門?就算平時上下課,他也叮嚀她系上的教職員對她多多注意看照,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通知他。
校園很大,出入份子也算復雜,就怕有什么萬一。
有什么辦法呢?受人之托,他只能陪她去了,雖然她極力反對,但她越反對他越堅持,拖著她出門,結果她竟然是去百貨公司買內衣……
他在外頭等她試穿時,簡直度日如年!
“呃,是哦。”學生恍然大悟!斑以為你們在交往……啊,沒啦,哈哈!睂W生尷尬的摸摸頭。
“真是天大的誤會……”輕柔縹緲的聲音,自教職員室門口傳來。
只見一臉驚惶失措的阮若嵐站在門口,小臉微紅!拔摇娴暮懿缓靡馑,帶給仕德哥哥麻煩,還害他被誤會!
“啊,我才不好意思,那個,阮同學,對不起!蹦袑W生被她羞澀模樣感染,糗大的搔搔頭!袄蠋,我先走了!”抄走游仕德還沒挑剔完的專題,逃走。
“呀,走了啊!比钊魨挂环捶讲诺男邼,風情萬種的撩撩秀發。
游仕德贊嘆的看著變換得如此之快的她,她人前人后兩張臉,轉換自如,樂此不疲。
“被看到了呢,仕德哥哥!彼严抵飨到淮肮ぷx生”送給老師們的小禮物擺在他桌上。
獨立的教職員室,只有教授級才能擁有,而分到這間教職員室的持有人是在系上還算有點份量的阮祥青,他特別讓兒子和得意門生一同使用這間辦公室。
現在那兩個人都不在學校,所以只有游仕德一人使用這里。隔音好,不怕說話聲傳出去,因此呢,阮若嵐也就越見大膽。
“你在煩惱了?”放完東西她坐到一旁,提了提裙擺,優雅的交疊雙腿,微微露出潔白的小腿肚。
她當然是故意的,自從她那天講錯話之后,便發現游仕德在躲她。
躲她耶!那真是有趣極了,所以她不時的逗他,像上周他硬是要跟她去百貨公司,她就故意繞到內衣專柜去,想看他會不會落荒而逃。
看她挑些色彩繽紛的內衣,他非常不自在,那神情很可愛,讓她差點笑出來,覺得很有趣。
“收斂點!庇问说履孟聸]有度數的平光眼鏡,爬了爬瀏海,炯亮的眼直視著她。“女孩子就是要文文靜靜的,把腳放下來!
本就長得帥氣,當他露出這種眼神時,總會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雖然他的語氣像個老頭,還是讓她很心動。
“無趣!”阮若嵐用嫌棄他的方式來讓自己下露出馬腳,白了他一眼便離開!昂,懶得理你,臭老頭!
她離開后,游仕德吐了口長氣。
“這死丫頭!彼孟卵坨R猛擦額上的汗!霸絹碓叫愿辛,真要命……”
離開統計系辦,阮若嵐背著背包往中文系走去。
其實她的課調開了,待會沒課,只是跟朋友們約好要在荷花池那里碰面,不想告訴游仕德是因為他很啰唆,又會問東問西的。
他們大學最有名的景點,是初春的櫻花林,每到這季節,校內便會涌進許多校外人士,尤其是攝影協會的人,都會來這里拍攝。
她走過盛開的櫻花林,抬頭看著頭頂的櫻花,不自覺的看得入神,沒注意到走道上有跪下來用長鏡頭取景的攝影師,就這樣撞倒他擺在一旁攝影用的三腳架。
“對、對不起!”她驚慌的道歉,扶好昂貴的器具,她連三道歉,那攝影師沒有多做刁難,但很酷的揮揮手讓她走,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心想他八成很不爽吧!
“嵐,你好慢哦,快點過來!”她的朋友們在水池邊招呼她。
阮若嵐微微一笑,朝她們走過去。
“在什么忙。看竺θ,最近很少看到你,想約你去看電影都約不到人!
“打電話去你家也沒人接,你在做什么。慷紱]回去哦!”
一坐下來立刻被拷問,阮若嵐看了看沒什么變的朋友們,忍不住想抱怨,“別說了,我現在跟游仕德的家人住在一起!彼恼f法也是模棱兩可,她深知說錯話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尤其是對這些女孩來說,一點小事都可以渲染成大事。
“什么?你跟他住在一起?!”抽氣聲四起。
接著再拷問——
“嵐,你有看見游仕均嘍?我姊超喜歡他的,他還是一樣帥嗎?最近都沒聽說他的消息!
“那游仕晉呢?我之前看報導拍過他,他好高哦,而且身材超好的!笑起來好可愛!
“游家很有錢耶,真好,你竟然跟他們住……改天我們去找你玩?”
阮若嵐覺得很扯。這些人,真的是她的好朋友嗎?
聽到她跟個男人同住,不是先問為什么、先關心她發生了什么事,而是先發花癡,羨慕她跟名人同住的生活。
“對啊、對啊,這真是個好主意,嵐,你要跟游家人先說一聲,那棟大樓門禁很嚴。”
她的“好友們”討論得正在興頭上,她突然掀唇冷笑,“我家遭小偷!
吱吱喳喳的女孩們頓時安靜下來,看著她怪異的笑臉,覺得空氣很凝重。
“而且闖空門時,我正在我房間洗澡。”阮若嵐再說,眼緩緩地掃過她們,她在等,等著她們的安慰。
“啊……是哦,被偷走多少錢?”
這個問題,是應該先問的嗎?
怎不先關心她是不是受驚了?或是傷害?這是在聽見好朋友發生這種事情時,會先關心的問題?
“應該還好吧,不然你也不會回來上課。嵐,你還沒有回答我們,什么時候帶我們去游家玩?你住在那耶!這種好事不能忘了姊妹們!”
她們根本就不關心她,一直都在利用她。
阮若嵐很清楚,但從來沒有像今天看得這么仔細,這些外表美麗、受歡迎的女孩,其實最愛自己,別人的死活都不重要,就算她被人傷害了,她們也不會為她掉一滴眼淚。
她為什么要交這樣的朋友?她到底在想什么?因為加入她們,她就可以變得受歡迎嗎?
不,其實她只是羨慕她們,可以不用顧慮別人的只想著自己,她也想像她們一樣,不理會父親的期望,隨心所欲的選擇自己要的生活方式。
她不想當乖乖女,不想念中文系,不想輕聲細語的說話,可她也不想……看見父親失望的神情。
她看著眼前的“好友”們,個個打扮入時,光鮮亮麗,但一個個負債累累,她們一直都讓父母失望。
阮若嵐勾唇一笑!皠e傻了,游家不喜歡陌生人!本退阌渭胰送,她也不要。
總算明白為何她無法跟“好友”們說秘密,因為她潛意識里根本就不把她們當成好朋友。
主因并不是不想讓她們發現她現在跟游仕德同居的事,而是她不想,就這么簡單。
她不想順了她們的意,如此而已。
酒肉朋友,唉,她太糟糕了,花錢買友情,真是要不得。
“怎么可以這樣?!你好小氣!”她的拒絕換來一干女孩的抱怨不滿,最后竟然吵了起來。
“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們!睂λ购抟丫玫拟贸脵C挑弄是非。“我們不是教授千金,不是系出名門嘛,你就直說,你覺得我們不配跟游家人搭上關系,不就得了?”
“嘿,怡婷!比钊魨闺p手環胸,直視常常針對她的怡婷!皶f這種話,其實是你自己自卑心作祟吧?”以往她悶不作聲,不是因為不想讓場面難看,而是因為她不想失去“朋友”。
但這些人,她現在才正視到,她們不是朋友,而她也是一個大傻蛋。
她會因為她們的膚淺嘲笑,憤而找人一夜情,真是有夠智障!如果她們哄她不敢殺人,沒種,她是不是就要殺個人表示她玩得起?
“可每次吃飯我付錢的時候,都沒見你難為情?哦,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每一個人都這樣,尤其是想跟我借錢當生活費的時候,前幾天會跟我特別要好,告訴我誰誰誰說了我的壞話,要我小心點——你真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吧?我只是不想說而已!
口齒伶俐的阮若嵐咄咄逼人,語氣酸得可以,完全沒有平時父親期許的乖女兒樣。
這才是真正的她,得理不饒人。
“現在想想,跟你們玩了一年唄,你們懂我什么?除了我爸爸是教授,哥哥是講師,他們管我很嚴,所以我常常抱怨,那其他的呢?”她真是越想越覺得好笑。
朋友之間的話題,不應該是什么都能聊嗎?但她們對她了解多少?而她對她們的了解雖不深但也夠了。
“恰婷,我跟你說,我很慶幸我跟你不一樣,前天下課,我看見你上美玉她男友的車,我奉勸你,不要一直跟姊妹的男友上床了,很惡心,你知道嗎?”
“林恰婷,原來那賤女人是你!”美玉紅了眼眶,站在怡婷面前興師問罪。
“我哪有?你聽她亂講——”怡婷想不到事情會被拆穿,眼神閃爍地否認。
“一直?林恰婷,你不會連我男友都碰了吧!”佩雯也覺得不妙,因為她也覺得自己男友怪怪的。
“不然你以為她去年拿的小孩是誰的?”阮若嵐嗤笑道。這些女孩以為沒人發現,但她都看在眼底,只是不說罷了。
“你這個賤人!連我男友都敢勾?!”
原本一致向她的炮火急轉直下,她的“好友”們已經打成一團了,很重形象的她們妝花了,衣服也亂了,就像潑婦罵街。
看吧,這些女孩子的友情,真的太膚淺了。
懶得再理會她們,也絕對不會再跟她們說話了,阮若嵐背起背包,轉身離開,不打算加入她們的混戰。
但她才剛走幾步,就被追打過來的娘子軍波及,她們推擠、互扯頭發……不知是誰的高跟鞋斷了,腳下突然失衡,一同跌進旁邊的荷花池里……
“關我什么事……咕嚕!闭咀罱乃,順勢被扯進池子里,摔成了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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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哈啾……”綿綿相連到天邊的噴嚏聲,證明了患者嚴重感冒,抽兩張衛生紙按在紅透的鼻子上,哀嚎,“難過死了!”阮若嵐把臟了的衛生紙團丟到床頭的垃圾桶里。
她頭痛、鼻塞、流鼻水,還行發燒。
“誰叫你要感冒?!”游仕德的咆哮聲從她房門口響起,聽那語氣就知道他很不爽,但看到他的臉就更加深少惹他的念頭!拔翌^一次看見有人吵架可以吵進荷花池的!抓魚嗎?都幾歲的人了,為什么不能好好說?”
“我是受害者耶……”她頭好暈,沒力氣跟他吵架,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
她們一群女孩子的爭執,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最后跌進荷花池里,大家都瘋了,挖了泥巴往對方臉上砸。
怡婷鐵定是報復,因為一團泥巴就砸進她嘴里……
最后波及到旁邊看戲的人,后來事情會平息,并不是校內學生幫的忙,而是那些在拍攝櫻花的攝影師。
很好,從今以后,她再也不用注意形象了,反正今天都已被破壞殆盡,不重要了。
游仕德瞪了她一眼。“你真夠種啊,當面掀人家瘡疤,就要有被報復的心理準備!”
她不予置評地撇嘴,但她這態度,又把他給激怒了。
“阮若嵐,你不像話!你太——”
“太糟糕了,哈啾!”她打了噴嚏,幫他接話!俺诉@兩句,你還會用什么來講我啊?”
“頂嘴?!你這死丫頭!不是說有課?有課上到荷花池里去?!你騙我還敢囂張頂嘴?!”
她搗住耳朵,不想聽他碎碎念。
“玩出問題來了吧?!你昨天回來我不是叫你去泡熱水澡?你有聽嗎?沒嘛!有的話今天怎么會感冒呢?連姜湯都沒喝……”又臭又長的碎碎念。
“我就是感冒了嘛!”她被念得煩了。“覺得我很麻煩你可以不要管我啊,你走開!”拿起一旁未看完的漫畫,叫他快滾。
阮若嵐重感冒發燒,昨晚燒到快四十度,臨時掛急診吊了一瓶點滴回來,請了假在家休息,游仕萱和管曼妃一早來看她,見她體力恢復了,燒也退了一些,游仕德出門前囑咐妹妹照顧她。
那位人妻一口應允了,然后上樓把漫畫搬下來打發時間,因為阮若嵐一直在昏睡。
到了下午,阮若嵐已經可以下床了,兩個女人很開心的一起吃外送的Pizza,一起看漫畫打發時間。
結果她看得太入迷了,就這樣忘了時間,結果入了夜后,原本消滅大半的感冒病毒死而復生。
搞得她頭昏腦脹、四肢酸痛,但漫畫的誘惑好大,她想看……
“都感冒了還看什么漫畫?給我出來吃粥,吃完飯吃了藥就給我睡覺!氣死我了!死丫頭!”游仕德抽走她手上的漫畫,強悍地抱起她走出房門。
“噢——”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有點痛,阮若嵐痛呼一聲。
看見他那張臉臭得像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她又難過又生氣。
“我又不是故意感冒的,你干么那么兇?”只會兇兇兇,都不會安慰她一下!拔乙呀浐茈y過了,我又沒有求你一定要照顧我!不耐煩你走!”
她就是麻煩,就是任性,就是長不大。
所以他看她的眼神像看待一個小孩,無論她做什么,他都不會把她當成女人。
“你哪里看到我不耐煩?”游仕德語氣暴躁,聽起來就很不耐煩。
“哪里沒有?”她難過的回嘴。每次他叨念她時,她都會覺得彼此的距離很遠很遠。
砰一聲,他將熱騰騰的白粥放在她眼前,意思就是——給老子吞下去!
她瑟縮了一下,被他嚇到了,覺得很委屈。他不是好人,是討厭鬼……淚花在眼眶打轉,孩子氣的想著不要喜歡他了,她不要了。
“哭什么哭?難吃?”游仕德眼神一黯,皺著眉,拿衛生紙粗魯的幫她擦眼淚。“難吃也要給我吞下去!死丫頭!
“很痛耶,你不要碰我!”她躲開,才不要他獻殷勤咧,不希罕。
“痛?你有我痛嗎?”他咆哮怒吼,“看你生病我比你還難過!臭丫頭,快點給我好起來,我看你病佩佩的心里就不舒服!”
他說完后別扭的轉過身去,沒讓她看見他臉上的潮紅,暗罵自己管不住嘴巴,怎么說了呢?
心痛!他心痛啊,這丫頭懂不懂?
他今天一整天上課都心神不寧,記掛著仕萱有沒有好好照顧她。
半夜他擔心,到她房里想看她好不好,結果就看見她趴在房門口地板上,像是剛要出房門求救就體力不支。
他心臟都要停了,連夜開車送她去掛急診,在醫院咆哮著叫醫生快一點,護士為她注射點滴時,找不到血管害她白挨了一針而痛呼時,他緊張得差點咬碎牙齒。
他的擔心果然是對的,一回家就看見妹妹和她在房間看漫畫,才沒有好好休息養病,果然入了夜后又開始發燒了吧!
又氣又心疼,氣悶無法宣泄,他不是故意要對她兇,實在是忍不住……
好吧,他認了,管他是為什么,性吸引力也好,或是因為朋友所托而不得不為的責任感,管他的!反正他就是在意得要命!
他在意這個奇怪的女人!
啊……他在說什么?她剛剛有沒有聽錯?阮若嵐傻傻的看著他,原本還想再罵他兩句,但因為他那句“看你生病我比你還難過”給嚇傻了,她屏住呼吸,想著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
“哈啾、哈啾!”鼻腔內的搔癢,讓她不能抑止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鼻涕噴了她滿手,手邊一時沒有衛生紙,正覺得難堪時,游仕德伸手過來,直接抹掉她人中殘留的穢物。
“坐好!你給我動一下試試看,我拿熱毛巾給你擦手,聽見沒有?”
“聽見了……”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欸,剛剛直接用手幫她抹掉鼻涕的男人,是那個潔癖到近乎病態的游仕德?也沒有罵她不衛生耶,她應該有噴到那碗粥吧?兩分鐘后,游仕德除了為她擰來一條熱毛巾,親自為她擦臉擦手之外,還有一碗新盛的粥。
“吞下去!”他沉聲喝令,眼神轉黯。方才為她擦手,她青蔥般的手在他掌中顯得嬌小柔弱……這是一雙年輕女孩的手,花樣年華,人生才開始。
她是學生,他是老師,這條鴻溝……好巨大,巨大到讓他感到背上駝著千斤重的巨山。
他不能,他不可以。
“噢——”阮若嵐眼珠子一轉,體認到一件事——他正在照顧她,雖然態度粗暴,但很溫柔……
哎呀呀,這樣很不妙,她剛剛才生他的氣,很任性的決定不要喜歡他了,現在卻……她失速跌進一個叫“游仕德”的黑洞,爬不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