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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太的隱情 第4章(2)
作者:輕漓
  她進門的時候,東姨正在準備宵夜,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她,有點詫異的往她身后瞧了瞧,“太太,先生呢?他不是去接您嗎?”

  杜思同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把人給氣走了,訕訕的摸了下鼻子沒應聲,一邊上樓一邊給梁瑾瑜打電話。

  這時的梁瑾瑜在街上奔馳,他不敢回家,怕抑制不住沖動掐死那個張口閉口都是謊言的小騙子!在家偷偷看林南的新聞采訪,這么多年來還戴著林南送的項鏈,甚至假稱撿到戒指偷偷幽會,連病中都喊著林南的名字……

  她所犯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罄竹難書!

  梁瑾瑜這會兒真是恨得頭都發痛了,他開了敞篷,車速又快,冬夜的冷風像尖細的冰錐一樣灌進單薄的襯衫、刺在他臉上,他神智越清醒頭就越痛,心里更像是埋了顆正在進行倒數計時的炸彈一樣,隨時都能炸開。

  一路闖了不少個紅燈,等到了豐園,服務生見他白著一張臉,忙給送上一件大衣,才領他到房間。

  梁瑾瑜一個人在房里喝悶酒,特意拿出來扔在桌上的手機一直響,他也不接,就這么看著“老婆”兩個亮了暗、暗了亮,直到再也沒有動靜。

  可有動靜他不想接,沒動靜了他又不開心,不由得鐵青著一張俊臉,朝空無一人的房間冷嗤,“又有什么借口?杜思同你還想找什么理由?!你別想離婚,門都沒有窗也不給,跟林南走什么的更是想都別想!”

  這時手機又響了,梁瑾瑜握著空酒瓶的手一顫,酒瓶掉落地上,發出咕嚕嚕的滾動聲音。

  他拿過手機,神情格外疲倦的靠在沙發上,接起電話,語氣透露出幾不可見的妥協,“你這次最好編一個聰明點的理由。”

  “是我,總裁。”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見不是杜思同,梁瑾瑜下意識想掛斷,卻又想起這人是嚴馨,而杜思同因為嚴馨吃過好幾次醋……

  某個念頭一閃而過,梁瑾瑜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在豐園”就掛了電話,他揉了揉太陽穴,頹然倒在沙發上,低咒一聲。

  嚴馨匆匆趕到豐園,由服務生領著到梁瑾瑜房間外,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開門進去才發現他已經醉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只得讓服務生幫忙將人挪到床上去,又吩咐準備醒酒茶送來。

  梁瑾瑜不嗜酒、不嗜煙,就算有不好推脫的應酬也都是點到為止,畢竟他的身分擺在那,沒幾個人有膽灌他酒,所以嚴馨幾乎沒有看過自律又嚴謹的梁瑾瑜喝得這樣爛醉如泥,更沒有看過他醉酒后這般毫無防備的樣子。

  但哪怕是喝醉,這男人依舊是令人心動的。

  灰色的休閑襯衫解開兩顆扣子,露出鎖骨和一片白晰的胸膛,那素來冷清的面容上一抹殷紅,不見半點狼狽,反而有種罕見的誘惑味道,再加上酒味混著他身上獨有的氣勢,楞是讓人覺得他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而不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王者。

  “小騙子……”迷糊中,梁瑾瑜低喃著。

  他簡直恨死了杜思同,偏偏又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真要當面對峙,那女人淚腺發達,說了兩三句就掉眼淚,到時候哪怕是她自己做錯事,也能硬生生給人一種他在時強凌弱的負罪感。

  嚴馨聽不清他在說什么,附耳過去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又繼續幫他脫衣服。洗澡就算了,她扛不動這么大個男人,給他換上干凈的睡袍還行,她解開皮帶,面不改色的把梁瑾瑜的褲子也脫了,打算讓服務生拿去干洗。

  從口袋里取出深褐色的皮夾,嚴馨不是個好奇的女人,更無意窺探人隱私,但如果那個人是梁瑾瑜就另當別論了。

  打開皮夾,一張不像是近照的照片躍入視線,照片上的女孩兒看著還很稚嫩,五官輪廓沒有完全褪去青澀,臉頰還有點可愛的嬰兒肥,穿著校服、綁著馬尾,散發著濃烈的青春氣息。

  如果說嚴馨看了這些只是覺得眼熟,在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澄澈杏眸后,她幾乎能斷定這人是誰。

  梁瑾瑜、杜思同,這兩個人在旁人看來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杜思同的相貌并不特別出挑,頂多算是中上之姿,平時也不怎么精心打扮,比她漂亮的比比皆是,素來挑剔的梁瑾瑜怎么會選擇她?

  別跟她說是看中杜思同背后的杜家,杜立行為人是出了名的公事公辦,不以權謀私、不收受賄賂,不然也不會穩坐市長位置這么多年。而梁瑾瑜這些年在A市幾乎也可以算得上擁有半片天地,還需要犧牲自己的婚姻嗎?

  雖然想不通為何這兩個人會走到一起,但他們的關系其實是有跡可循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戒指,再然后,她不可遏制的想到梁瑾瑜突然收購Y&M,反而忽略了一直籌備的94號地競標案……

  沒有再想,嚴馨擺好梁瑾瑜的姿勢,自己躺在他身邊,枕著他的手,親昵的和他貼臉拍照。,

  而此時,杜思同急急忙忙下樓,拿了衣服準備出門。

  東姨見她匆匆回來,沒一會兒又要走,忙出聲阻止,“太太,這么晚了您還要出去?先生吩咐的宵夜已經好了,您先吃點吧!

  聽到梁瑾瑜還吩咐東姨做了宵夜,本來就理虧的杜思同更是愧疚得不行,也完全沒了胃口,緊緊握著手機,“不了,我去豐園一趟!

  和羅媛去吃宵夜的林南給她發簡訊,說是看到嚴馨也來豐園了,和服務生說話的時候依稀提到“梁瑾瑜”三個字。

  等到了豐園,杜思同才發現林南竟然在樓下大廳等著。

  “我想你應該會來。”林南迎上去幫她拿大衣。

  這會兒杜思同也沒有心思計較這些,又將裹得嚴實的圍巾給拿下來,“你怎么還在這,羅媛呢?”

  “我送她回去了,想著你這邊可能需要幫忙,所以就繞回來看看!

  接待他們的服務生是之前領著嚴馨上去的那位,見到杜思同來了,身邊還跟著林南,心想嚴馨還在上頭呢,不會演出什么捉奸的戲碼來吧……

  “杜小姐,晚上好!彼先r了一下,眼神示意同伴去樓上看看情況。

  杜思同和梁瑾瑜雖然隱婚,但豐園里幾個資深的都被池長昊提點過,知道他們的關系,在梁瑾瑜面前他們喊杜思同梁太太,在外人面前,杜思同就是杜思同,得喊杜小姐。

  “梁瑾瑜在這兒對嗎?”杜思同也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服務生見果然是這目的,僵著臉笑了下,“是,梁總裁在樓上休息。”故意將休息兩個字咬得重一點,希望能打消她上去“打擾”的念頭。

  “帶我上去吧!倍潘纪⻊丈吡藘刹,又想起什么,停下腳步伸手拿回林南臂彎中自己的大衣,垂著眼也不看他,“既然他在這就沒事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绷帜蠜]硬纏。他很清楚,因為自己和杜思同以前有過感情,所以梁瑾瑜對自己有敵意,如果梁瑾瑜真喜歡上杜思同,那么這股敵意將永遠都不會消去,他也是男人,很清楚男人的獨占欲。

  林南是個識時務的人,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惹梁瑾瑜不痛快,在杜思同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之前,他不會做任何可能造成兩頭空的事。

  跟著服務生上樓來到房間,杜思同站在門口,看到嚴馨立在不遠處,把一迭衣服交給服務生,那衣服很眼熟,是梁瑾瑜的。

  去年的結婚紀念日她還是聽東姨提起才想起來,剛好Burberry出了新款襯衫,光一顆扣子就值她小半個月的薪水,但杜思同還是咬牙買了下來,好在梁瑾瑜是衣架子,不管她買什么衣服穿起來都好看……

  此時嚴馨走了過來,明明林南已經提前打了招呼,杜思同仍然笑不出來,“看來梁總裁該給你加薪了,這么盡職啊嚴總監!

  “下班時間不談公事,我和瑾瑜現在是朋友關系。”嚴馨微笑著將杜思同仔細打量,再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笑得更是嫵媚,“倒是杜小姐,大晚上的來豐園……找人?”

  兩人說了許久,一直不見正主從房間走出來看看情況,杜思同多少有點心灰意冷,婚姻如果要這樣猜忌來猜忌去,你討好我逢迎,未免也太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么一腦熱地跑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草草結束了話題,杜思同沒有堅持要見到梁瑾瑜就離開了,但又怕面對東姨的詢問,也沒了回梁家老宅的心思,干脆驅車回杜家,這時間已經很晚了,匆匆忙忙的,她鑰匙也沒帶出來,只能按門鈴吵醒阿姨。

  阿姨開門請她進去,見她臉色不好,趕忙倒了杯蜂蜜茶,問她是不是又和梁瑾瑜鬧別扭了。

  杜思同現在聽到梁瑾瑜這三個字就煩,卻不想讓阿姨知道徒增擔心,只說最近是公司最忙的階段,每天加班回去的時間太晚,怕吵醒梁瑾瑜,索性回來住幾天。

  阿姨不疑有他,點了點頭,讓她快去洗澡,洗好再去睡。杜思同點頭應好。

  泡在浴缸里,溫熱的水和昏黃的燈光讓杜思同有點恍惚。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才會讓她面臨這種境況。明明結婚三年,她和梁瑾瑜也相安無事,他玩他的,她守著自己,兩人同吃同住同塌而眠,卻也同床異夢。

  這本來就不是她想要的婚姻,梁瑾瑜也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人,什么時候動了心思,又是什么時候開始遏制不住,開始覺得痛、覺得難受了?

  連著三天沒有回梁家老宅,東姨打電話問過杜思同幾回,梁瑾瑜卻沒有任何消息。

  現在所有關于那個男人的事,杜思同都是聽羅媛說的。

  羅媛說Y&M已經正式被梁氏收購,好像還因為這件事,梁氏失去了94號地,羅媛還說,梁瑾瑜為了表示梁氏對Y&M的深厚期望,不久后會讓旗下的首席設計師嚴馨來坐鎮。

  這樣一來,Maggie自然只能退位讓賢,嚴馨一躍成為她們的頂頭上司。

  雖然沒有改名換姓,雖然除了嚴馨,公司內部人員沒有多大調動,但事實清晰又簡單,杜思同現在已經是為梁瑾瑜工作了。

  又冷戰了兩天,杜思同終于接到了梁瑾瑜的電話,電話里他的聲音又低又沉,讓她去第一醫院一趟。

  以前梁瑾瑜或者她出差時,相隔半個月、一個月沒有通電話是常有的事,彼此也都不覺得怎樣,現在才隔了五天,杜思同卻覺得這聲音她好像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恍如隔世,在聽到去醫院一趟的時候,她更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第一個反應是梁瑾瑜出事了,然后才緩過來,想著可能是梁楷病情惡化了。

  等杜思同請好假來到病房時,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梁楷,還有坐在床邊的梁瑾瑜,盧秋君和梁若琳則不在。

  “你來了。”梁瑾瑜起身,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她。

  杜思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嗯了聲走進病房,轉身輕輕關上門,“爸的情況怎么樣?”

  “時好時壞!

  事實上,梁楷已經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期不遠矣,甚至沒有再接受治療,而是回家休養,如果不是因為休克,也不會又送回醫院來。

  梁楷對杜思同是不錯的,雖然平時沒有多大的交集,但偶爾坐在一起,他總是和善的跟她交談,現在看到他骨瘦如柴的樣子,想到自己的父母親也終有這么一天,她鼻子有些酸。

  梁瑾瑜見她眼圈都紅了,垂著的手抬了抬,又放下,轉而看病床上的父親,“這幾天情況好些了,吵著要回老宅,而且每次我來都問你怎么不在,我聽得煩了,索性喊你來,只是老頭子精神好的時候不多,這會兒又睡了!

  聽著他似是而非的解釋了一大堆,杜思同聽出了那么一兩分欲蓋彌彰的味道,也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梁瑾瑜說話越來越沒技巧。

  “這樣也好,護士照顧的再妥貼,也沒在家里自在!

  梁瑾瑜終于抬手,輕輕摟了一下杜思同的肩,領著她往外走,“我不想讓梁若琳母女看到他!弊叱霾》客猓退砷_她。

  杜思同不清楚他為什么突然和自己說這個,看到他身上穿著那件她買的,那天由著嚴馨脫下來交給服務生的鐵灰色Burberry襯衫,別過臉去不看,免得徒添心傷。

  “遺囑這段時間就該立了……”話說一半,見杜思同沒有聽的打算,梁瑾瑜只覺這幾天強忍的疲憊涌上心頭,他索性闔上眼,輕靠在背后的墻上。

  真的找不到任何話題了,明明是她做錯了事,就打了那么幾個電話,之后再不聯系,無論東姨打了多少電話,她說不回來就不回來。

  “我晚上回來住!倍潘纪蝗贿@樣說。

  梁瑾瑜心一動,睜眼看她。

  杜思同想了想,她覺得梁瑾瑜做錯是他的事,她自己造成的誤會肯定要解釋,免得一直膈應著。

  她看也不看他,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我陪羅媛加班,林南路過說看到公司亮著燈,猜我們在改退回來的稿子,就說要請吃宵夜。我下樓的時候,羅媛是去取車了!

  “嗯!

  以為梁瑾瑜會吐出其他教訓或者指責的話,杜思同垂眼等了小半天,卻不見后續,終于有點惱了。

  敢情就是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嗎?他根本不屑理會,只有她對這事耿耿于懷?!

  也是,梁瑾瑜的桃花那么多,又怎么會計較她這么點小插曲。

  心底冷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杜思同說了句“那我回公司了”便轉身要走,誰知道話音才落就被拉住,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壓到了墻上,嘴巴也被寬大的手掌給捂住。

  她眸中微慍,抬頭看梁瑾瑜,結果這一看,就撞進那雙多情卻又薄情的桃花眼里,男人那久違的熟悉氣息近在眼前,杜思同想往后退,背后卻是墻。

  “同同,”梁瑾瑜湊近她,兩人距離近到額抵著額,呼吸相聞,他收回捂住她嘴的手,說道:“你說什么,我都信。”

  聞言,她的心幾乎有一瞬間的停滯,“我……”

  梁瑾瑜收回手墊在她的身后,免得瓷磚冰到她,頭更低了些,“所以,別騙我!

  退無可退的杜思同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他接下來的吻,那瞬間的心跳失序已經恢復,看著閉上眼一副深情款款模樣的梁瑾瑜,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他應對女人的甜言蜜語,還是出自真心實意。

  指頭一動,她碰到了他襯衫的鈕扣,冰涼的觸感讓她思緒回籠,杜思同稍微用了點力道推開他,“在醫院呢,小心被看到!

  梁瑾瑜看她說話時臉上帶著幾分羞意,郁結在心里的氣終于散了。果然和她作對就是和自己作對,大丈夫能屈能伸,男人在這方面服個軟認個錯算什么,結局皆大歡喜就好。

  雖然和好了,但杜思同心里卻多了一個疙瘩。

  以前她可以不管梁瑾瑜,兩人做著就彼此長輩知道的隱婚夫妻,不黨公司必須的應酬還是故意曖昧,她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涩F在不一樣了,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了梁瑾瑜,她不承認也不行。

  杜思同自認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但她要求公平,特別是在感情方面。

  她不想問梁瑾瑜,因為如果他有心要瞞,她問不出個所以然也沒意思,但不問,也許對方會以為她沒發現端倪,繼續高枕無憂的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坐享齊人之福。

  “思同你想什么呢?梁氏的人都來了!绷_媛拉了走神的杜思同一把。

  杜思同回過神來,連忙站起身。

  “怎么了?最近老看見你在發呆!绷_媛早就發現她不對勁,和她聊個天能走神,吃個飯能走神,剛才Maggie說梁氏的人要來,大家做好迎接準備,現在人都在樓下,要他們集合了,她依然在走神。

  “沒事!倍潘纪皇遣幌胝f,而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說起,而且就算說了,羅媛也幫不上忙。

  “唉,雖然在外面說在梁氏工作很有面子,但是只要一想到在嚴馨手下工作,我就頭皮發麻。”羅媛抱怨,“我能不能調到梁氏去。课覀円黄鹑!

  聽到嚴馨這個名字,杜思同終于上了點心,Y&M成為梁氏子公司已經快一個星期。梁瑾瑜接手之后開了記者會,提過要將嚴馨調到Y&M以表重視,打消了一些此次收購只是兒戲的謠言,這會兒聽到羅媛的怨念,杜思同心里涼涼的想:她只是搶了你的前男友你就這樣,那她打算挖墻角勾搭我老公,我是不是得拿刀子劈了她?

  果然女人有了私仇,一個歡迎儀式也煙硝味濃重。

  一群人齊聚門口,歡迎未來的上司,手掌拍得都紅了。

  “希望能和大伙兒合作愉快!眹儡半m然穿著和大家大同小異的OL裝束,但因為身材高姚火辣,加上臉上高傲卻不失親和的笑,硬是穿出幾分制服誘惑。

  “裙子改那么短,我們Y&M七、八成都是女性同胞,她這是想勾引誰呢?狐貍精。”羅媛湊到杜思同身邊不滿的嘀咕。

  杜思同聞言也將目光落在嚴馨那件過短的裙子上。其實她和這個女人的交集真的不多,但是同為女人,加上嚴馨似乎也沒有掩飾的意思,她很清楚嚴馨對梁瑾瑜的心思。畢竟梁瑾瑜雖然天天戴著戒指,卻沒有任何消息說他已婚,加上工作能力強、長得又漂亮,這樣的尤物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也難怪……

  思及此,杜思同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你好,以后請多指教!眹儡昂驮O計部幾個人依次握手,這會兒來到杜思同面前。

  杜思同見嚴馨五指纖纖,戴著和她人一樣張揚、略有些夸張的戒指,她伸手一握,語氣禮貌疏離,“嚴總監客氣!

  羅媛卻沒她這么會忍,在兩人握手的時候作勢摳了下鼻子,等嚴馨走到她跟前了,她才一臉挑釁的笑說:“不好意思啊嚴總監,剛摳了鼻屎,手臟!

  嚴馨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沒說話,走到排排站的Y&M員工面前發表上任感言。

  新官上任的儀式結束,眾人都散了,杜思同和羅媛手勾手去上廁所。

  “媛媛你好歹忍著點,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大不了老娘辭職不干了!”羅媛不滿的冷哼一聲,“有種她嚴馨就給我穿小鞋!反正在她手底下工作肯定也是一肚子火,你看她今天那趾高氣揚的模樣,鼻孔都朝天了。”

  杜思同本來心情也不好,見羅援這樣義憤填膺的模樣,反而笑出聲,打趣道:“那是她比你高……”

  “同同!”羅媛跺腳表達不滿。

  杜思同洗完手,在烘手機下烘干,笑著捏了捏羅媛的臉,“好了好了不氣了,她高是因為她踩了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呢,以后有什么事自己多檢查幾遍,免得被她逮到了錯處,借題發揮就不好了!

  羅媛還是不太高興,不過看到杜思同笑吟吟的樣子,突然想到什么,壓低聲音道:“我說同同,你和梁總裁私底下不是有點交情嗎,就不能跟他說說,讓他把嚴馨收回去?”

  杜思同給了她一拐子,瞪她,“你真以為我色誘成功?你去試試看有沒有這么簡單!

  “梁總裁那人一看就知道喜歡你們這種奶油款,可喜歡不來我這種巧克力!绷_媛撇嘴,和杜思同一起回辦公室。

  好在嚴馨第一天上任,主要就是和Maggie做工作方面的交接,無暇顧及她們。

  原以為Maggie會離職或者降職,卻沒想到她被調到了梁氏,對于Maggie來說,雖然梁氏的薪酬待遇會逐漸落實到Y&M這邊,但是目前來看,能去總公司也不失為是一個好消息。

  修改過的稿子已經交給In,杜思同終于可以準時下班,不過也許是因為最近心情反復,大姨媽提前來了。她的月事本來一直很準時,要一個星期之后才來,現下她手邊根本沒準備,羅媛又已經回去,沒人可麻煩,無奈之下只能打給梁瑾瑜求救。

  梁瑾瑜本來就在來接杜思同的路上,聽到她支支吾吾不敢說,頓時明白了,繞到超市買她在電話里特意強調的牌子。

  負責這區域的店員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看梁瑾瑜一目十行掃過貨架,然后伸手拿了兩包,她也不驚訝,反而用格外羨慕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影,想著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能讓這樣好的男人喜歡上,不顧面子紆尊降貴來買這些。

  這邊杜思同不等梁瑾瑜送來,已經先跟另外一位同事借了一片救急,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本來已經在等電梯了,她又想起最近忙著另一個設計案子,羅媛怕發生意外,幫她復制了一份,而USB還在電腦上插著沒拔,只得又回辦公室一趟。

  這一回去,她發現嚴馨還沒下班,正靠著窗,俯視著窗外,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這會兒離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二十來分鐘,人都走光了,杜思同本來因為梁瑾瑜不怎么想和嚴馨對上,何況是這樣兩個人單獨共處一室,于是轉身要走,可身后的聲音不偏不倚的傳到耳朵里——

  “是梁小姐嗎?你好,我是梁氏的設計總監嚴馨。是這樣的,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不知……”

  梁小姐?杜思同不知道這個梁小姐會不會巧合到是梁若琳,不過世界上哪有這么多巧合?

  說不準是合作上的人,不然嚴馨也沒必要自報家門。

  她聳了聳肩,到樓下等著梁瑾瑜過來。

  沒多久,梁瑾瑜下車,卻看到杜思同不像電話里說的在洗手間里等拯救,而是站在騎樓下發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你要的衛生棉!

  杜思同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看到梁瑾瑜將衛生棉大刺刺遞到面前,她尷尬了一瞬,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才連忙奪過來,拉開他的大衣將東西藏進去,“你把這東西拿出來干么!”

  “你不是要用……”梁瑾瑜格外無辜。

  “謝謝,我憋回去了!倍潘纪裆匀舻耐崎_他,徑自往他的車走去。

  跟在身后的梁瑾瑜大驚,“這玩意兒還能憋回去?!”

  “是人就有控制力,這東西就跟人有三急卻能憋住一樣!倍潘纪f的跟真的一樣,還轉頭看他一眼,“不過同理可得,一直憋著也不行。”

  梁瑾瑜幾步跟上她,見她臉上是罕見的認真,杜思同很少忽悠他,他信以為真,還為自己的無知多少感到有些訕訕,感嘆道:“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

  竟然忽悠到了這個精明又聰明的男人,坐上車子的杜思同極力忍笑,和自己過不去快一天了,心情終于見晴,她拿出手機刷微博,覺得這事如果加上梁瑾瑜的名字發上去,哪怕是平鋪直敘也一定穩上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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