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一臉凝重的緊皺眉心,她開始覺得自己剛剛一時沖動犯了不該犯的錯,搞得現在騎虎難下。她不該搞不清對手底細前就貿然答應,萬一自己能力太弱,反被惡鬼吞噬該怎么辦?
如今她不能向二伯求救,甚至爸爸媽媽……她瞥了趙寰頤一眼,她知道大老是說真的,萬一她違背承諾,他就會傷害他。
“小姐……小姐?”趙寰頤低喚了好幾句,可花鑫完全聽不進去。此時的她頭腦紊亂,急著想解決這件事,卻又擔心趙寰頤會因她受到傷害。
趙寰頤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徑自拉著她繼續(xù)往前走,遠離大老的眼線越遠越好,雖然只要在這宅邸里,便不可避免的會被監(jiān)視,但還是到老爺那兒安全些。
“小姐……”他再次搖了搖她,她卻只是喃喃自語!盎危俊
花鑫震了一下,眨了眨眼,驚訝的抬首望著趙寰頤。
他叫她的名字?寰頤向來拒絕直呼她的名字!
“你剛剛——”她高興得瞬間把剛剛的煩惱全拋到九霄云外。
“你冷靜一點,絕對不要露出任何煩憂的神色,老爺跟當家是很厲害的,尤其是你喜形于色,千萬別被識破!壁w寰頤見她回眸,直接交代重點,“這件事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好嗎?”
花鑫一時反應不及,事實上她還深陷在剛剛趙寰頤那聲“親昵”的呼喚中,耳邊嗡嗡傳來他慎重的叮嚀,不由得讓她覺得殺風景。
“好啦!彼^后點了頭,“你剛剛叫我什么?”
“小姐,我們走吧!壁w寰頤立即直起身子,恢復專業(yè)的執(zhí)事姿態(tài)。
花鑫撇撇嘴,失望透頂的往前走去。每次都這樣,難得她覺得氣氛不錯,寰頤就會用專業(yè)態(tài)度阻止情勢發(fā)展下去……如果真的發(fā)展下去,會有什么變化?
她總會這樣想象,自己跟寰頤之間會不會擦出火花?
這只是她的小小幻想,趙寰頤對于她就像真的在照顧一個妹妹、一個主人,縱使有再多的體貼關懷,或許都只是他的工作而已。
下意識按壓住胸前的項鏈,但即使是工作,很多小小的動作,還是會讓她覺得溫暖至極。
離開長廊,照例九彎十八拐,花鑫原本以為要直接往大門的方向走去,卻被人請到偏廳,看來爸媽他們的談話尚未結束。
他們來到一間房間,來人將門打開,里頭的景象卻嚇了她好大一跳。
里面已經坐了三名男性,他們一瞧見她,紛紛站起身,禮貌的朝她頷首。
花鑫錯愕的蹙眉。走錯房間了嗎?
“花小姐!弊羁拷T邊的男人立即上前,禮貌的為她拉開椅子,“這邊請!
“嗯?”花鑫一臉莫名?雌饋磉@人是認識她的,但是她卻不認識他!
再看看其他兩位,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另一個看上去成熟穩(wěn)重,含著笑凝視著她,那笑容非常親切,好像他們是朋友似的。
“!”她一時忘了形象,張大嘴指向最高大的男子,不會吧?
“看來你還記得我!绷_祈勛笑了起來。
“祈勛!”好像興奮的轉頭看向趙寰頤,“寰頤,他是羅祈勛,對不對?”
羅祈勛?趙寰頤詫異的望著眼前的成熟男子,他是羅家長子,大花鑫兩歲,在千金少爺幫里是名副其實的書呆子,總是戴著一副黑重的眼鏡,抱著書不放,社交能力笨拙,除了看書外,對其他事都沒興趣。
國中畢業(yè)后出國念書,彼此杳無音訊,花鑫雖然是小時候唯一會找他玩的人,但也沒有和他保持聯絡。
經花鑫這么一提,立刻讓趙寰頤豎立警覺天線,如果這人是羅祈勛的話,那么其他兩位……
“吳孟庭與陳建源?”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真不愧是執(zhí)事,信息相當發(fā)達!眳敲贤ノ⑿澰S,手還放在椅子上,“花鑫小姐,先請坐吧。”
“吳孟庭?不是那個政治世家的兒子嗎?”花鑫這點常識還是有的,畢竟得常出去應酬,她只是懶得背人名。
“花小姐好記性,我們見過兩次面!眳敲贤娜莸淖讼聛恚妥谒磉,“一次是你二十歲的生日派對,一次是我爺爺的八十大壽!
“哦……好像有那么一回事!被坞S意應付,他不喜歡跟這些名人子弟交際,得一直保持端莊模樣,超累人的。
“那花小姐記得我嗎?”對面的陳建源趕緊開口,就怕被冷落了。
“陳建源……”花鑫勾起一抹笑,“你是富士財團的下任總裁,我的銀行賬戶可是你們家的!
“呵……很高興花小姐也記得我!标惤ㄔ此坪跛闪艘豢跉,望著她笑得一臉羞赧。
不妙!
站在花鑫身后的趙寰頤打量著這三位家世顯赫的少爺們,這里是大老的宅邸,無緣無故這三位少爺是不會來這兒喝茶聊天的,而且刻意隔出一間房間與花鑫攀談,看樣子是刻意來等她的。
“祈勛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沒聽說?”花鑫最終還是望向小時候曾玩在一起的羅祈勛。
“半年多了,我沒公開……只是畢業(yè)回來,沒什么好說的!绷_祈勛比其他兩人都來得穩(wěn)重許多,“當然,這跟我沒什么朋友也有關系。”
“怎么會,你沒有跟其他人聯絡嗎?像櫻雪、亭羽……”花鑫背起一票千金少爺的名字。
“沒有!绷_祈勛倒是直說,“我跟他們從以前就不熟!
花鑫在心里哎呀兩聲,祈勛果然沒什么興趣跟大家聯絡,“噢……今天怎么會來這里呢?”
吳孟庭與陳建源兩位聞言,尷尬的低下頭,輕咳了兩聲,花家小姐問得可真直接。
“呵呵……花鑫,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绷_祈勛笑望著這開朗直率的女孩,“這是相親吧!
“咦?!”她瞪大眼睛,整個人站了起來,“相親?”
“羅先生說得也太白了吧?”吳孟庭有點不悅,“大家做個朋友而已,壓力倒不必這么大!
“就是,沒機會認識,趁這機會彼此聊聊,沒相親那么八股!标惤ㄔ锤胶。
相親就是相親,哪有這么多偽裝?趙寰頤忍不住在心里咕噥著,花鑫也才二十歲,老爺未免太心急了吧?
“其實說穿了就是相親,不需要解釋太多!绷_祈勛無所謂的聳聳肩,“花鑫是花家下任當家,我們各是政商界的第二代,我想是雙方家長找年紀相仿又背景相當的人來跟花鑫當朋友!
“當朋友我還OK,相親就免了。”她立即左顧右盼,如果這是相親,那一定有——她仰起頭,在角落看見了監(jiān)視器,“寰頤!
“是!壁w寰頤快步上前,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利落的罩住監(jiān)視器。
“我不搞什么相親,我要走了。”她跟每位男士禮貌的道別,跟著就要往外走。
趙寰頤飛快護送,他絕對贊成花鑫立即離開這間房。
“花鑫。”羅祈勛卻出聲叫住她。
她停下腳步。
“既然要當朋友,何必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羅祈勛遞上一張紙,“這是我的聯絡方式,至少加個MSN!
其他兩位男士聞言,趕緊照做,掏名片或是找紙條,姑且不論花家的背景有多硬,光是花鑫那帶著天真又迷人的外貌,就足以吸引人。
“說的也是,我失禮了!彼龘P起笑容,也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
有問題等會兒找爸媽說去,她才大二,搞什么相親啊!
趙寰頤就站在門邊,沒來由的煩躁,實在不懂花鑫跟他們交換什么聯絡方式,想也知道這是老爺他們一手安排的,三個少爺就是未婚夫的人選,如果花鑫跟他們來電的話,就能進一步交往,甚至——
他突然覺得有股氣梗在胸口,著實令他不舒服。
花鑫笑逐顏開,跟三位男性有說有笑,尤其是面對羅祈勛時,他總是與他特別熟稔似的。
“寰頤。”
走廊傳來低喚,趙寰頤狐疑的往外頭探去,果然看見花天郁站在那兒,他瞥了花鑫一眼后才走了出來。
來到花天郁面前,他畢恭畢敬行個禮。
“大老留你們說了什么?”他擔心的是這點。
“沒什么,只是勉勵小姐!壁w寰頤面不改色說著。
“嗯……”花天郁點了點頭,“那鑫兒跟他們還順利嗎?”
“是的,正在聊天!
“那你先休息一下,讓他們去聊!被ㄌ煊籼裘鞯囊w寰頤暫時離開花鑫,“這樣大家也不會尷尬。”
“可是放小姐一個人在那邊……”他不安的頻頻回首。
“只是認識朋友,男女生聊聊天,你在那邊不方便!被ㄌ煊粜^身子,“來吧,有準備一些茶點,你跟我們一道休息一下,照顧鑫兒也夠累人了,抓個時間松口氣吧!”
“我不感到累……”
“沒關系,以后你還有得忙呢。”許知儀在一旁出了聲,溫柔嬌媚的拉過趙寰頤,“花鑫的未來夫婿還得靠你呢!”
“我?”他覺得心頭一震。
花天郁狐疑的看著許知儀,老婆這是在說什么?跟寰頤有什么關系?
“是呀,你也希望花鑫能幸福對吧?”許知儀笑得一臉慈母樣,“她還年輕,就怕她識人不清,接下來就得麻煩你幫她做出正確的選擇!
“正確的選擇?”趙寰頤喃喃重復這詭異的指令。
“我相信你的眼光,一定能找個真正待她好的人!痹S知儀委托他如此重責大任,“幫她挑個好丈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