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的時候,俞安安剛換好衣服,拿起梳子準備梳頭發。
她看見鏡中的自己在聽見門鈴響起的瞬間,露出一抹像是無奈,又更像是幸福的微笑。
那男人簡直是比鬧鐘還要準時。
用梳子迅速的在頭發上刷兩下,確定頭發沒在她頭頂上亂翹后,她才放下梳子走向客廳的大門把門打開。
只見那嚴一如過去幾天來一樣,容光煥發、笑容可掬的站在門外與她打招呼。
“早安。”
她微笑,如同過去幾天,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與他道聲早安,雙唇便已被他傾身吻住。
他給了她一個早安吻,一個又濕又熱的早安吻。
老實說,她也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不是說他吻自己這件事,而是這幾天的早安吻、早餐,以及他送她去上班,晚上再接她下班,兩人一起去吃晚餐的這一切。
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好得像夢般不真實,害她有時候不小心出神想到這些,就會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的感到不安,害怕這一切只是場夢,夢醒之后她又會回到過去孤單勞累的生活。
“你還沒跟我說早安!彼痤^來,眼底漾著笑意,氣息輕拂在她唇上對她說。
“早安!彼行┥硢〉幕貞,氣息控制不住的有點兒喘,仍無法適應這樣的接吻。
他微笑著又在她唇上輕印一吻,這才抬起頭來站直身體。
“準備好了嗎?”
“再等我一下好嗎?”她還沒穿絲襪。
“好!彼c頭,隨她走進屋里。
絲襪已經拿出來放在客廳的椅子上,為了不讓他等太久,俞安安也沒想太多,就直接坐在客廳抬起腳來把絲襪穿上。
那嚴轉過身去,強迫自己抹去剛剛烙印進腦中,她坐在椅子上穿絲襪那純真又誘人的姿態。
天。〉匕!光看她剛才的舉動就知道她有多純真,一點都不了解男人的欲望,否則她又怎會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做這種事呢?
想她光潔細致的肌膚、形狀優美的美足、纖細修長的美腿,還有她方才抬腿穿襪時,隱約暴露出來的裙下春光……
他閉上眼睛,差點沒呻吟出聲,發現自己愈是想抹去烙印在他腦中的景象,景象就變得愈清楚。
他的自制力和理智每天都在消減,每見她一回就消弱一分,他真的很擔心也很害怕自己會等不到她開竅,就克制不住欲望的占有她,進而傷害到她。
可是天啊,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覺醒,給他一點暗示,讓他知道她想和他更進一步,或者是準備好要接納他?再等下去,他怕自己就要因“禁欲過度”而死了。
“我好了,那大哥!
這時身后傳來她的聲音,那嚴回頭看她,只見她立刻對他燦爛一笑,完全不知道他的痛苦。
“怎么了?”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有點怪異,俞安安關心的問。
他搖搖頭,是他自己決定要盡己所能的呵護她、保護她,不讓她再掉一滴眼淚的,所以就算他再痛苦也只能認命,因為這是他自找的。
“真的嗎?可是你的臉有點紅,你身體不舒服嗎?”走到他身前,她伸手貼在他額頭上,近距離的凝望著他。
那嚴迅速退后一步,與她拉開距離。在他的身體還在為剛剛所看到的一切悸動不已、奔騰不止時,他最好離她遠一點,免得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提早失控。
“那大哥?”他退離的動作讓她錯愕。
“你不是說好了嗎?那我們走吧。”他先走出大門,沒有像過去幾天一樣牽她的手。
俞安安呆愣的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明明只是少了一個牽手的動作而已,為什么她會有一種悵然若失,好像被遺棄的感覺?
“安安。”他站在門口叫喚。
甩開那種感覺,她迅速走向他。
“鑰匙!
她將大門鑰匙交給他,看著他替自己鎖門。
“來,還你!
將鑰匙交還給她后,見電梯來了,他便先走進去,按下地下一樓的按鍵,同時按著開門鍵,直到她走進電梯才改按關門鍵,讓電梯門關起。
到達地下一樓,他走出電梯后回頭扶按在電梯門上,直到她走出電梯后才松手,與她一起走向停車處,接著為她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開車上路后,他們在途中停下來買早餐,然后兩人在車上邊吃邊聊邊聽著音樂,直至開到她上班的公司樓下。
“到了。”
“謝謝你,那大哥。”她微笑道謝,然后等著他下一個動作,傾身吻她。
“不客氣!钡皇桥呐乃念^頂。
她怔怔的看著他。為什么他今天沒吻她?
“還不下車?還是你今天突然心血來潮想蹺班?”他笑著打趣問道。
她回過神來搖頭!澳牵胰ド习嗔?”
“好!彼⑿χ鴵]揮手。
她打開車門,將車門推開,腳伸到車門外,起身離開車內,動作比以往慢上許多,可是她在等待的輕喚、挽留和吻,沒有一個出現。
她以為他會叫住她,她以為他會拉住她,她以為他會吻她,就像昨天、前天、大前天,每天他送自己到公司上班離去前那樣對她,可是沒有,他只是說了聲再見,然后便開車離去。
發生了什么事?早上他來按門鈴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一如往常般給了她一個早安吻嗎?為什么接下來的牽手沒了,連吻別也沒了?她是不是不小心做了什么惹他生氣的事,或者是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新鮮感了?進公司坐在位子上,她的腦袋里仍在轉著這些疑問。
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她知道。
可是為什么他不牽自己的手,臨走前也不吻她呢?
俞安安你夠了,沒有人規定情侶走在一起就一定要牽手,分開時就要吻別吧?牽手和接吻都是隨情隨心所至,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為什么好嗎?如果你這么在乎這件事的話,就直接開口問他嘛,煩什么煩呀?
用力吸口氣,她甩開這些令她一整個早上都心神不寧的問題,正準備專心工作的時候,卻被近距離盯著她看的一雙眼給嚇了一跳。
“淑美?你干什么?”她心有余悸的輕拍著胸口。
“我在看你在干什么!蔽菏缑老窭@口令般的回答。
“什么意思?上班時間我當然是在工作呀!”她心虛的道。
“不,你一整個早上都在神游太虛,你在想什么?”
“我——”
“或者我該問你在煩惱什么?”魏淑美瞇眼問道。
俞安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到現在都還沒跟她說自己交了一個男朋友的事。
“鈴——”午休鈴聲突然響起,嚇了她一跳,同時也解救了她。
“午休了,你不準備去吃飯嗎?”她對魏淑美說。
“要,我們一起去!蔽菏缑榔鹕黼x開座位時勾住她的手。別以為這樣就逃得過她的逼供。
“我?我不行!庇岚舶惭杆俚幕亟^,忽然記起昨晚那嚴跟她說今天中午要來找她一起吃飯的事,她差點就忘了!
“為什么不行?”
“我中午有事!
“什么事?”
“就是有事嘛。”她不自在的換了個站姿,很害怕會被發現她待會兒要去約會。如果被發現的話,她不僅會被念死,說不定偷交男朋友這件事還會被虧上一輩子。
“很可疑喔!蔽菏缑滥坎晦D睛的盯著她。
“哪有什么可疑的呀!”她故意以輕松的語氣想打混過去。
“你在臉紅。”
俞安安聞言,立刻用雙手搗住臉頰,在看到魏淑美一臉奸笑的表情時,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嘛!
“老實說吧。”她好整以暇的又坐回位子上。
“你要我說什么?”
“你是不是偷偷交了男朋友,卻忘了跟我說?”
俞安安瞬間睜大雙眼,“你怎么知道?”
魏淑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最近總是眉開眼笑,一臉春天到了的表情,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來。”
“有這么夸張嗎?”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