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地,曲曼凌開始以著緩慢的步調(diào)順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走著,先是經(jīng)過了離家約一百公尺的便利商店,接著繼續(xù)走下去。
又走了十分鐘的路程后,曲曼凌轉(zhuǎn)身往回走了。
心情已經(jīng)逐漸地回復(fù),剛才曲曼音解釋得夠清楚了,回想起先前種種的跡象,一切都與她的說法全然相符,她沒撒謊,更沒有人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來。
現(xiàn)在順著這條路走回家,她想她就能接受一切了。
剛才曲曼音也說了,因?yàn)槿慰旱膸椭,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再胡思亂想了,這一點(diǎn)她也相信了。
走了一會兒,她又經(jīng)過了剛才的便利商店,只要再走一百公尺就能回到家里,可以好好地與他們兩人說一聲“我沒事”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上次當(dāng)她這么想著時,那一句“我沒事”并沒有機(jī)會說出口,只因?yàn)樯砗笸蝗宦犚娪腥瞬粩嗟卮蠛爸?br />
曲曼凌聽了第二回,才聽清楚那人喊著“搶劫”!
聽見“搶劫”的字眼,曲曼凌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并轉(zhuǎn)旁望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名身穿著制服的男店員追著一名消瘦的男子,嘴里大喊著搶劫。
這一幕……在她可怕的夢境中出現(xiàn)過!
夢境中的她因?yàn)闊o法立即反應(yīng),而遭搶匪挾持了,最后更不幸地被刺殺身亡……
不,這夢不可以是真的,她不要死,她說過要與任奎雍共享天長地久的,她不能死!
強(qiáng)烈的意念襲上,原本下一秒冰冷的刀子就要襲上她的脖子,那瞬間她有了反應(yīng),她以前所未有的快動作往旁邊一撲,跌在人行道上,讓搶匪錯過了挾持她的機(jī)會。
同一時間,因?yàn)椴环判那枰粋人在外頭繞,任奎雍與曲曼音也下樓打算尋她,這才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yuǎn)處的異狀,他們都清楚看見搶匪意圖挾持曲曼凌卻被她閃過的畫面。
曲曼音嚇得發(fā)出尖叫,而任奎雍則是快動作地?fù)渖嫌娑鴣淼哪凶印?br />
他將搶匪壓制在地上,而從一開始便追著男子的店員見狀,也趕緊幫忙壓制。
路人們紛紛加入制伏搶匪的行列,在確定男子插翅難飛后,任奎雍這才松開動作,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一臉受驚的曲曼凌身邊。
“哪里受傷了嗎?”他快速地搜尋她身上有無傷口的痕跡,所幸什么也沒找著。
“我沒死……”曲曼凌的情緒從驚恐中回復(fù)了,活著的事實(shí)讓她忍不住掉下了激動的淚水。
“你在說什么?存心要嚇?biāo)牢覇?”任奎雍生氣地低吼著,隨即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現(xiàn)在,害怕的人換成任奎雍了,只見他緊摟著她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
差一點(diǎn),差一點(diǎn)他就極可能失去了她……
剛才他看得很清楚,若不是她快動作地閃身避開,現(xiàn)在的情況肯定糟透了……
“做人要守信,說過的話一定要做到,你沒忘記自己答應(yīng)過我什么吧?”
曲曼凌將小臉埋在任奎雍的胸口,淚水不曾停止,但卻清楚聽見了他的問句。
她搖著頭,表示她沒忘記自己曾說過的話。
“說出來,我要聽你再說一回!比慰簯┣蟮卣f。
現(xiàn)在的他亟需得到一個安撫,這是只有她能辦到的事。
“我們要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誰也不拋下誰,我……沒有拋下你,還有……‘我沒事’了!”
葛元軒
范靖喜
郎子未
苗書恬
任奎雍
曲曼凌
望著姻緣簿上一個個完整浮現(xiàn)的名字,月老終于露出了暌違已久的笑容。
所有意外被斬斷的好姻緣全都一一重新接回,現(xiàn)在他毋需再心煩如何執(zhí)行讓人一顆頭兩個大的補(bǔ)救工作了,他這只小菜鳥總算可以安穩(wěn)地繼續(xù)干著他的工作了。
月老安著心將手里的姻緣簿翻到下一頁,并將左手上的幾條紅線接上應(yīng)該屬于幸福的另一方,但甫接上的這一刻,手里的紅線輕輕顫動了下。
那顫動的感覺就像是有人輕彈了下他手里抓著的紅線,那感覺就像上一回紅線斷裂的瞬間……
“糟了!”一道熟悉不過的聲嗓在月老耳邊響起!澳莻……小老弟真對不起,我那老太婆又給你添麻煩了……”
耳里響起的字句,月老一個字也聽不進(jìn)去,他只能呆愣地望著手里甫綁上的紅線,又……斷了?!
他綁好的紅線又?jǐn)嗔!斷了、斷了、斷了、斷了…?br />
“我那魯莽的老太婆又一句道歉也沒有給小老弟你,我這就再去抓她回來向你道歉。”
“我不要你們的道歉!”月老咬著牙,原本和善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猙獰。
他憤恨地將手里斷了的紅線一把扔掉,再把另一手的姻緣簿用力朝土地公擲去。
“老子不干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