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薔希嘆了一聲趴在桌上。
明明只是護住一袋餅干,怎么像打了場仗似的?
這場仗是她在跟自己的心打,而且還是場拉鋸戰,她不想靠向他,卻漸漸的把持不住了。
熱咖啡、手工餅干,還有其他數也數不清的細膩和貼心……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的融化了她的心。
她不想心動,她真的不想,因為她迫切需要的是婚姻,而不是愛情游戲。
不過,這種被人捧在手掌心的感覺還真好,她不能抓住,卻也舍不得放掉……
上帝原諒她,就讓她自私一下吧,沒有大男人可以依靠的她,暫時想把這小男人留在身邊……
崔薔希一向喜歡圣誕節,喜歡街上的圣誕氣氛,而今年的圣誕又剛好是周末,原本她計劃要自己去吃頓圣誕大餐的,但這一切都被韓副總和吳雪羚的婚禮破壞了。
今年的圣誕被她評選為有生以來最糟的圣誕,她和公司所有的人一起參加了韓副總的婚禮。
宴席在知名的五星級飯店舉行,席開一百桌,吳雪羚的婚紗漂亮到不行,她又嫉妒又厭惡又羨慕的看著吳雪羚臉上得意又興奮地笑容,渴望自己也有一場同樣盛大隆重的婚禮。
什么時候她才會有一場這樣的婚禮?
她既不會像吳雪羚一樣主動追求男人,公司里未婚的適合對象又寥寥可數,絕大多數跟她又不同部門,難道她要去相親?
看著同桌的企劃部同事,她驚恐的發現,未婚的女性只剩下她和顏明麗了,而明麗還有個隨時可以結婚的同居男友,只有她,什么都沒呀。
如果明麗也突然結婚了,那她……
天啊!不敢再想了,她連忙干了面前的杯中酒,眉心蹙的死緊。
宴席漫長得像永遠不會結束似的,韓副總在友人起哄下,嘴對著嘴喂新娘子喝酒,而吳雪羚笑得花枝亂顫,看得她眉頭更緊,怎么也松不開。
好不容易總算散席了,她在新人端著的托盤里拿了兩顆喜糖,說了幾句言不由衷的恭喜之后,一個人神思不屬的走出飯店要去搭車回家。
看著那些盛裝打扮來參加婚宴的女同事,一個個等在飯店門口,她們都有男朋友或老公開車來接,而她……冷風吹來,她大夢初醒的拉緊皮草披肩,快步走向捷運站。
看她們做什么?再看下去也不會有個男人來接她,只是徒增自己心中的失落罷了。
這場婚宴給了她很大的打擊,現在她迫切的需要一個結婚對象,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再等個一兩年,她真會變成部門里的笑柄……
“前輩!”
她驀地停住了腳步,本能的回過頭去。
會這樣叫她的只有孫至陽一個人,而且是她規定的。
一開始他跟其他同事一樣,直接喊她名字,她斥責他沒大沒小,然后規定他喊她前輩。
“你怎么哭了?”孫至陽快步走到她面前,端詳她泛紅的眼眶,還有份難解的沮喪和落寞堆在她眼底眉間,那樣酸楚,讓人無法忽視。
“我……我哪有?”崔薔希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啞啞的。
她哭了嗎?因為沒有結婚對象,覺得很悲哀而哭了嗎?
天啊,真丟臉,因為沒有結婚對象而哭就已經夠丟臉的了,還被他撞見……
“喏,圣誕禮物。”他從提袋里拿出一支泰迪熊玩偶,不由分說的塞進她懷里。
“什么?”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看清楚后卻不禁啞然失笑。“泰迪熊?”
他以為她幾歲?竟然送她一只熊玩偶?
她是個輕熟女,想要的是想吳雪羚手上戴著的那種卡地亞首飾好不好?他果然只是個大男孩,根本不懂女人心嘛。
“它會說話!彼槐菊浀纳焓诌^去按了下熊的鼻子一下。
——我愛你
她錯愕的看著泰迪熊,那是他的聲音沒錯吧?
“這可以錄音,把想要向對方說的話錄下來!狈路鹉蔷洹拔覑勰恪敝皇莻樣本,他如無其事的再示范一遍。
她心跳失序,眼眸離不開他,卻嘴硬地說:“幼稚。”
雖然很幼稚、雖然不是卡地亞戒指,卻是她今年收到唯一的一個圣誕禮物。
他怎么會在這里等她,有怎么會想到要送這么可愛的禮物給她?
今夜她分外感傷,還分外脆弱,盡管如此,此刻這樣面對著孫至陽,心里明明有某種柔軟的東西在悸動,她卻執意要將他排拒在外。
唉,女人,你的名字是虛榮,就因為他只有身高,沒有其他二高的條件,你就故意忽略他的優點,你會后悔的,一定會后悔的……
“今天是圣誕節,你就要這樣回家了嗎?”他忽然問道。
“不然呢?”她有些哀怨地說:“又沒人約我!笔フQ節是情人的節日啊,沒有情人的她,就只能自己過來。
“那正好,我要去一個地方,很需要人手,一起去吧!彼刈!拔业能囃T陲埖晖\噲觯哌^去吧!”
崔薔希狐疑的看著他,被動的被他拉著走。
他不是應該趁機約她去看電影或看星星什么的嗎?奇怪了,什么地方會很需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