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休息了!刮⑽⒁恍,燕初寒欲轉身,卻又停住腳步,臉上露出一個極燦爛的笑容,「你真的答應幫我退婚?」
「答應!
「那你先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露出小狐貍的狡黠目光,燕初寒追問:「你剛剛不是說沒有任何人能奪取我的自由,那我如果要出去玩也沒關系吧。」
「難道你這些日子不是天天跑出去?」敲她額頭一下,燕荊欣慰一笑。
真好!他的丫頭又回來了,雖然這一步棋走得艱難點,總算還掌握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從來沒想過把初寒嫁到張家,只是想讓這丫頭明白,自己的心意,是決不會改變的!
「我是說遠一些。」
「多遠?」他不認為這丫頭能離得開這里。
燕初寒輕輕笑了,「你還記得有一年,你帶我去晉北!
「自然記得!
「那地方真是美呀,我到現在還是不能忘記!
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燕荊拍拍燕初寒肩膀,「莫非是想念那里了,也好。這段時日我也是閑來無事,不如陪你去那邊住上一段日子!
「好啊!」嫣然一笑,燕初寒抬頭貪戀看著眼前的男人,「不過,不是你陪我,是我自己去!
燕荊怔住,皺眉,「你胡說什么。」
「我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我想去那邊住一陣子,一個人去!
燕初寒一臉慎重,「就像你當日說得,人生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就像我不想離開這里,可我最后還是必須離開,謝謝你讓我這一次看清楚這個事實。所以,我不想再折磨自己,從小都待在你身邊,我不敢保證自己在離別真正到來的那日,能堅強面對,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學會放開你的手,學會習慣沒有你的生活。」
就這樣走吧,保持著最后的尊嚴,就像書中寫得那樣,相儒以沬,不如相忘于江湖。
「你……」
「我已經決定了,別忘了,你剛剛答應過我,不會讓我覺得不自由!
燕荊沉下臉,「你是在逼我!」
「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答應吧!就當償還我那些日子里的痛苦。」燕初寒信心滿滿的模樣,「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那我明日就會離開,你會送我吧!
「你在逼我,不要胡鬧,初寒!」
「你說錯了,我沒有胡鬧,更沒有在逼你,我是在逼我自己,從現在開始學著放手,如同你教給我的那樣!
我要學著放手,如同你教給我的那樣……這些,都是自己教給她的嗎?不是的,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初寒這樣說,是要放手了嗎?離開自己,從此再也不屬于這里,不屬于自己。
為什么聽到這樣的一番話,自己的心里有種被刀割開的痛,空落落的。
這丫頭是說,她要永遠放開他的手……可是,他不允許!
初寒,你可以離開,但是別忘記回來,因為我不會讓你走掉,即便給不了你承諾,我也要你做我一生的妹妹,也許這是自己一生中最自私的決定,可是我不會后悔……
看著窗外那個離開的身影,燕荊自負的想。
可是,事情永遠會出人意料,此時的他尚且不知道,有些人,也許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兩年后。
迎客來,余姚城里生意最好的客棧,正值午時,里面早就坐滿了前來吃飯的客人,五個店小二一邊高聲吆喝,一邊端著菜左右跑動,忙得腳不點地。
俐落的端著菜,一個小二笑嘻嘻來到角落里的一個桌子前,「客官,您的菜來了!
「放下吧。」座中一個絡腮胡子男人答應一聲。
「好咧。」俐落的擺好了菜,小二轉身離開,卻又忍不住回頭打量那三位客人幾眼。
至于為什么要打量,說來不怨他見識淺薄,實在是這三位客人有些奇怪,看他們穿著講究形容大方,本能就覺得肯定非富即貴,可奇怪的是,來到店里住了三日,偏偏來尋他們的人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地痞之流,一個個神秘兮兮的模樣,匆匆來就匆匆走。
這三個人,看著像是一家主仆,可偏偏一個個不言茍笑的模樣,在人前說話的時候是神神秘秘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大部分時間都是各自待在房里,只有用飯時間才走下樓,就算坐在一起也都是古古怪怪,再說他們的模樣,一個是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隨時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另一個絡腮胡子就大呼大喝的,一聲吼能把入耳朵震聾。
最古怪的還是第三個,依他看人多年的經驗,那個從不說話的青年男子必然是主子,且不說他衣衫最華貴,面容最白凈俊朗,單就那氣勢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可惜是個不好相處的主子,整日里都是冷著一張臉,有一次自己與他目光相對,身上的寒意差點把他凍死。
這樣想著,小二不自覺搖搖頭,惹不起,惹不起。
察覺到店小二的打量,絡腮胡子猛的瞪眼,兇神惡煞的吼道:「看什么?」
「沒事沒事。」這一嗓于差點把他半條命嚇掉,小二趕緊賠笑走開,眼角看到門口進來兩位客人,立刻笑呵呵的迎上去。
「方諄,不用那么緊張!寡垌p抬,年輕男人輕聲說道。
絡腮胡子一反剛才的兇惡,畢恭畢敬看著年輕男人,「少爺,咱們不得不防,雷家在此地的聲烕不容小覷,保不準會有什么小嘍羅前來替他尋仇!
「來了又如何?」面無表情吃著菜,年輕男人毫不緊張。
「我自然不是怕他尋仇,就是心里不太舒坦,覺得咱們做得過了些,畢竟雷家也沒搶咱們生意!菇j腮胡子從來就不是有耐性會算計的人,想說什么也就毫無顧忌的說了。
「諄兒,不許多話,凡事少爺自有計較!棺械闹心昴腥碎_口低喝。
雖然疑惑不解,絡腮胡子還是猶豫著沒有說下去,倒是上座青年男人卻揚起嘴角輕笑了。
「少爺,這菜可是不合胃口?」看他心情還算不錯,卻沒吃多少東西,中年男人輕聲問道。
上座的年輕男人已經放下手中竹筷,「我沒什么胃口,你們吃吧,我上樓,待會兒咱們出發。」
「少爺……」中年男人還想說什么,卻見他已經往樓上走。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絡腮胡子這才重新開口:「爹,你為什么不讓我問?」
「問什么,有什么好問的?你應該覺得慶幸,如果是兩年前,你這樣的質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少爺現在已經變了好多!怪心昴腥溯p輕一笑。
「可我還是覺得他冷冷的,還有雷家的事情,為什么非要趕盡殺絕?」
「你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嗎?罷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怪心昴腥瞬[著眼笑笑,「雷家生意是沒得罪我們,可你忘了一年前傳到府里的那個消息。」
「爹,你別說話留半句,我猜不準,你在少爺身邊待了一輩子,自然能輕松知曉他的心思,我才待了一年半!
「所以我才說你要多學著揣摩別人的心思!怪心昴凶訃@口氣,「少爺下手整雷家,都是因為雷家那個敗家子,你忘記了一年前晉北傳來的消息,說是雷家那小子糾纏小姐,少爺當時雖沒說什么,可我估計不會饒了雷家,只是沒想到會下手這么狠,直接把雷家弄垮。」
「就這么……籣單?」絡腮胡子男人目瞪口呆,「雷家少爺雖然纏著小姐,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啊!
「這事兒說著不大,可要看被糾纏的人是誰了,對少爺來說,只要小姐不高興,自然那個惹她不高興的人,就是犯了不可原諒的大錯。」
「我明白了,雷家是沒多大的錯,可小姐因為那件事離開了晉北,直到現在還找不到人,這也是少爺遷怒雷家的原因!菇j腮胡子嘆口氣,「我就不明白,那個小姐到底為什么那么重要,少爺是燕家獨子,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怎么就放不下一個女人?」
「哼,這男女之事,說不得,說不得呀!」中年男人嘆口氣,「有時候,你一放手人就找不到了,就像小姐,也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里,怎么就這么狠心逃離少爺的身邊!
「我才不管她去了哪,只要肯回來就行,少爺這整天冰著個臉,讓誰看著不難受!
「這一年里,一直都在派人尋找,只是傳來的消息不盡人意!
絡腮胡子拍下桌子,「唉,女人就是麻煩。」
「好了,趕緊吃,吃完就收拾行李出發,這幾日我一直覺得心里不踏實,就怕雷家的人會來尋仇,還是趕緊回衡陽城的好!
「好!共辉俣嘌,絡腮胡子大快朵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