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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閻王 第10章(1)
作者:唐絹
  立春月即將到來,官府公署都已停止辦公,準備迎接新春的到來。

  大寒月最后一天的清晨,貴媛安更衣梳洗時,發現平時應該要候在身旁的鄭參事,竟反常的沒有出現。

  他問婢女!膏崊⑹氯ツ牧耍俊

  婢女答:「鄭參事昨晚說他在家鄉的老母得了重病,深更便離開府邸了!

  貴媛安沉默不語,婢女以為他生氣了,趕緊再說:「這樣不知會您一聲,擅自離去,鄭參事自知不該。他有請小的向侯爺告罪。」

  貴媛安擺手!感∈拢槐厝绱!顾届o地說:「新春來了,早該放他回鄉過節的!

  婢女有些驚訝貴媛安的反應,照平常,他一定要求嚴厲地懲罰這樣失禮的事。

  可此刻,他只是淡淡地要婢女拿來他的黃歷,由她念今日的吉忌給他聽。

  僅識得幾個字的婢女緊張地念著。「今宜開土、修造、裁衣、祭記、會親友、養父母。今不宜入宅、開市、嫁娶、六禮……」

  聽到不宜的忌事,他皺著眉,冷笑道:「論婚是這么喜氣的事,怎會不宜!

  婢女有些尷尬,不知還要不要念下去。

  貴媛安不理會了,徑自走出房里,到餐室與已候著他的貴蔚用餐。

  貴蔚依然如故,與他道早一聲后,便安靜地吃早粥。

  用餐時,貴媛安笑問貴蔚!肝滴担瑠吺炝Y的備辦嗎?」

  他會這么問,是由于人們認為,一場婚禮的籌劃與準備,是一名婦人治家必須具備的能力。

  貴蔚愣愣地看著他!覆皇,大哥!顾皇莻年輕的女子。

  貴媛安笑得諒解,他已漸漸習慣貴蔚簡短的響應方式。

  「沒關系,教一個新娘子備辦自己的婚嫁,也不討喜!顾D而問列在一旁的婢女們。「妳們,家里有誰是從事媒妁的?」

  在場眾人都一驚,因為非必要,侯爺從不和這些下人對話的。

  所以一時間,沒人敢說話。

  貴媛安又說:「不必多心,我只是想請人幫忙!

  貴蔚看著他難得放下身段、對下人綻出的善意微笑,完全無法感到開心。

  他為了那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婚禮而這么做,只是加重她的愧疚。

  她環顧餐室,發現鄭參事已不在了。她的手在發抖,在冒著冷汗。

  她想,已得到那只奏夾的他,現在正在進行什么事?

  此時,一個婢女的聲音中斷了她的不安。

  「侯爺!顾f:「小的母親,在城外的春鹿鎮上,是做媒妁的。除了替人作媒,如果有必要,她也會幫著那些家人們備辦整場婚禮。」

  貴媛安聽得很認真!赴Y整套程序?」

  「是的!

  「那太好了。」貴媛安開朗地笑著,看著那婢女,又看看貴蔚。「我一個大男人,不懂這些繁瑣,能請妳母親進城幫這忙嗎?」

  婢女受寵若驚地答:「當然可以,侯爺。不過,侯爺是要……」她偷偷看著貴蔚,小心地問:「備辦誰的婚禮?」

  貴媛安笑著問:「妳想,我還會與誰結婚?」

  一旁眾婢女,各個訝得瞠目結舌。不但是因為侯爺這玩笑似的輕快語調,更因為這話里的消息。

  他們是兄妹?當真要結婚?而且,她們一點也不覺得在一旁靜默的小姐,有任何做新嫁娘的喜悅與害羞。她們甚至發現,侯爺說得越歡快,小姐的頭垂得更低,連一聲腔也不搭,全是侯爺在演獨腳戲。

  說話的婢女也察覺這怪異,不過她還是討好地說:「好的,侯爺,小的今天就寫家書,請母親進城。再請問侯爺,您要擇什么時候的吉日?」

  「這立春月過完后,越快越好!官F媛安握住貴蔚的手,摸著她指上的翡翠扳指,笑問:「蔚蔚,妳說好不好?」

  貴蔚揚著嘴角!复蟾缯f好,就好!

  貴媛安看著她這強加上去的笑驗,難過、酸澀都吞在心里。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許兩人結婚后,有了正式的名分,貴蔚便不會再與他這樣生疏了。

  于是,他又打起精神,交代那婢女說:「另外,請妳轉告妳母親,我們只需四禮即可。納采、問名與女方娘家那些禮數,可以省略!

  「好的,侯爺!鼓擎九肓艘粫䞍,又問:「那侯爺的宴席,會在宜國堂辦嗎?還是采家宴的方式?」

  「自家就好!官F媛安說。

  「好的,小的母親認識些棚鋪與跑大棚的廚行,可以協助在家舉辦大宴……」

  「不,也不需要那些了」貴媛安打斷說:「我并不打算宴客!鼓菢哟笈e地宴客,貴蔚會感到不自在的,他也不要她受驚。

  婢女便不多說了。她想,這可能是她母親備辦過最詭異的婚禮吧?

  又確定了幾個事項后,貴媛安客氣地結束了談話!改潜懵闊┝恕!

  「不會的,侯爺!

  之后,他就開始用早茶與點心,不再與那婢女對話。

  而貴蔚依然心不在焉的,偶爾出神,偶爾又看了看外面,好像在等什么動靜。

  貴媛安一直在注意她。他嘆了口氣。為何對于這門關系彼此的親事,她一點也不積極?為何他做出了承諾,她依然是這樣若即若離的,讓他抓不牢?

  他什么都做了,為什么……還是有這種守不住她的感覺?

  「蔚蔚,妳……」他的手緊張地握牢貴蔚。

  「大哥?」貴蔚震了下,對上他那焦慮疲憊的眼神。

  到底在想什么?他正要沖口而出——

  此時,門上突然響起急切的剝啄聲。

  被打斷的貴媛安,非常不悅。他粗聲問:「是誰?」

  婢女應門,來人是外頭的門房。他跑得急,氣仍喘著!负、侯爺,有人……找您呢!」

  貴媛安不耐地皺眉。「我沒收到任何拜帖。不見!

  門房慌了!负顮,可他們好像急著見您,而且,人好多。 顾麖囊滦淅锾统鲆恢痪碌钠崞,上前要遞給貴媛安!高@是領頭的人的名刺,請俟爺過目!

  貴媛安沒接過,只是斜著眼看了一下。他瞠著眼冷笑道:「哼,真是稀客!

  他站起身,甩著袍襬,就要出去。

  忽然,他的衣袖被拉住。他轉頭一看,看到貴蔚紅著眼眶,害怕地看著他。

  「蔚蔚?」他不解她那眼神!冈趺戳?」

  「大哥,你……」貴蔚好想告訴他,不要去……可最后她只說:「要好好招待客人!

  貴媛安盯著她看,好久。

  他曾經以為,他倆已經心靈相遍,無論何時,他都能看得懂她的眼神。

  可現在,他沮喪地發現,他再也看不透這個女孩的心思了。

  他落寞的笑。「嗯,我會!

  他便出了多福院,跟著門房往前院招待客人用的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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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訪的客人,是士侯派那一票高階京宮。他們全是士侯派的權力核心。

  他們自動環坐在大堂四周,這圍剿的態勢,好像是想審問逼供那坐在主位上的人。貴媛安不屑地冷哼一聲,高傲地穿過他們,從容坐上那危如針氈的主位。

  見下人備茶給客人,他喝:「不必了,他們不是來喝茶。」接著,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今日是除夕,官署不辦公,諸位老大人們應當不是為拜節而來的?」

  「當然不是。」眾人中年歲最高,資歷最深,卻屈居在貴媛安之下的副宰相,首先發難。「老夫是為了這個而來,貴都堂!

  老人站起來,一邊向貴媛安走去,一邊將手上的包袱解開。

  里頭露出了一只皮匣。那皮匣很眼熟。上頭還雕著繁復重迭的牡丹花辦。

  貴媛安暗暗地吸了口氣,緊咬著牙,讓臉上的笑容維持。

  「認得嗎?貴都堂!估先说靡獾匦χ缓蠓_皮匣,拿出里頭大紅大紫的錦織奏夾,打了開,忽然戲劇化地驚呼一聲!膏?禁奉外王?這是什么?還是大牡的寶慶皇帝給的。多諷刺的封號,這王,可是用禁國這樣大的酬金換來的。貴都堂這般精明,應當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筆劃算的生意?怎么還會這樣胡涂,在上頭親自簽章呢?」說完,他便攤開這奏夾,給貴媛安看。

  貴媛安斜著眼,泠冷地看著。

  的確,是那一份他藏于書庫的正本,并非這些人偽造的。況且這牡國朝廷內專用的機密文契,從不對外流通,這些剛愎孤陋的老人也不可能偽造得出。

  他藏得好好的。他藏在書庫,該藏得好好的?!根本不可能給這些人機會,來這里堂而皇之地污辱他——突然,貴媛安一愣,笑得有些僵了。書庫?書庫?!

  大哥可以讓我進去你的書庫嗎?

  那個,我想,看看書。大哥的書庫里,應該,應該很多書。

  貴媛安鎮靜的面具破裂了——原來,她都知道了。

  他痛苦地閉上眼,用力地咬著牙,才能止住那從心里爆發出的哀號。

  「人證物證俱在,休得狡辯!」席中,有人趁機大聲嚷嚷。還有人這樣譏諷:「一顆痣長在那兒,不男不女的,終究會因色犯難!贡娙四慷昧怂谋砬椋家詾樗麄兘K于打敗了他。這些在官場上吃過他虧的人,都想看看他跪伏在地上,像乞丐討飯一樣,向他們求饒。

  為首的老人更是期待,他又說:「要不是太后有令,除夕絕不得傳遞奏報,否則今日來的便不是老夫,或是審刑院那班被你收買的監兵,而是全婺州的軍團!他們都會自愿將矛頭指向你,因為——這是如此無恥的重罪!貴都堂。」

  面對這些嘲罵,貴媛安并沒有動怒。他睜開眼,瞪著老人,揮笑!甘青崊⑹掳?」他的聲音十分平靜!改銈兪亢钆山o了他多豐厚的好處,讓他甘愿冒著生命危險,敢在我身邊做這種事?」那句眾叛親離,讓他很快地聯想到離開府邸的鄭參事。除了他之外,也沒有任何外人可以在多福院里進出。

  老人冷嗤一聲,不屑道:「天要亡你,你還要怪罪他人?」

  「沒錯,今天,是天要亡我,而非我不能。」貴媛安的狂傲,讓眾人驚怒。

  老人卻笑得更得意!感υ挘∽,你難道都不知道,自家養了一只毒蝎嗎?你今回栽了觔斗,便是被這毒蝎反咬一口。你正是中了你眼角那顆痣的魔道!」

  貴媛安一震!改阏f什么?」毒蝎?他們敢用毒蝎這樣的詞來污辱她?

  「可悲!被你那心心念念的人背叛,都不自知啊!」

  貴媛安的臉色更加陰沉,眼神還著狠毒的殺機。「你說誰是毒蝎?」

  老人以為他是受不了真相,硬是要說,妄想逼他發瘋!改侵欢尽

  忽然,貴媛安徒手槌破身旁的大花瓶,再一個眨眼,已猛地攫住老人的喉頭,另一手更血淋淋地握著一塊鋒利的碎瓷,直逼老人的下頷。

  「你再說一次!官F媛安睜裂眼眶,齜著牙笑道。

  老人啞叫著!改悖恪隳懜摇

  「說。 顾b獰著臉,又加重手勁,大吼:「不要命的話就說!再說,我先割了你這老賊的喉,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

  眾人驚慌得紛紛起身,想上前阻止。可是貴媛安僅一個瞪視,就讓他們亂了分寸。他們怕逼急了,老人的命就完了。

  貴媛安環顧這些窩囊的人,又笑,是失去理智的瘋笑。「我就要如你們所愿去死了!顾f:「還怕多賠條骯臟的人命下去嗎?」

  說著,他舉起那只碎片。眾人驚呼,眼睜睜地看他就要揮下去——

  「大哥——」這聲呼喊,讓貴媛安怔住。他看向門邊。

  貴蔚站在門遷,淚流滿面。她哽咽地說:「請你住手,不要這樣!

  然后,她笑!杆麄,說得對,沒有錯。我,我是毒蝎。」

  貴媛安怔愣了好久,好久。一醒神,他便將那瓷片摔個粉碎,將捏在手里的老人給扔出去,其他人也被轟滾出屋。

  在此刻,他的世界是靜默的,是死寂的,不在乎生死的。因此他壓根兒不理會那群老人的叫囂,不在意他們要派多少兵員來,抄他的家、滅他的族、殺他的人。

  在他的世界中,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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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曠的大堂上,沒有其他聲音。只有他們兩人長久寧靜的凝視。

  貴媛安一直看著她,從她的眼,一路慢慢地往下看,看到了那雙顫抖不已的小腳,再一路緩緩地往上爬,眼神定在她那戴著翡翠扳指的手上,出了會兒神之后,又爬回了她的臉上。

  這段凝視的旅程,終于讓他把這女孩近日的異常給想個通徹。

  他堆起微笑,輕聲地問:「妳都知道了,蔚蔚?」

  貴蔚吸口氣,佯裝穩篤,出聲答:「對!

  貴媛安呵笑一聲,再問:「那妳有什么想法?嗯?」

  貴蔚望著他,不說話。

  「妳說話啊!官F媛安沒了笑!负苁麊幔俊

  貴蔚終究是靜默的。

  「很失望嗎!」最后貴媛安失了控制,對她吼了起來。

  貴蔚忽然轉身。

  貴媛安一看,馬上大吼:「妳去哪里?給我回來!」

  貴蔚跑出了這間大廳,貴媛安也跨步追上去。

  貴蔚一路逃到多福院的房間,鎖起了門,慌亂地在斗柜里搜著。

  她搜出了一個白紙藥包。她艱困地咽了口口水。

  那是她偷偷從花房那兒弄來的,下人們都會將這藥粉灑在植物的根葉上,用作驅蟲。她將藥粉倒進杯子里,沖了茶水。

  此時,房門被猛烈地一撞,發出巨大的震響。

  「貴蔚!」貴媛安在外頭像野獸一般地叫!纲F蔚——」

  貴蔚哭了出來,顫抖地端起杯子,就要喝這毒水——

  這便是她選擇的路!

  打從她一開始選擇背叛貴媛安,她便決定走上這條死路。

  他們都是罪人,她也要贖罪。她揭發了這等惡事,置他于死地,又怎能茍活?

  忽然,房門被撞開了,貴媛安瞠裂著眼,看著她拿著杯子就要飲下的模樣。

  那當然不是一杯普通的水,他怒不可遏,像猛虎一樣撲上去,打她的手。

  那杯子碎了滿地,里頭的水灑在地上,讓灰黑的地磚馬上變白。

  「妳這是做什么?」貴媛安悲痛地大叫:「我是做了什么事,要妳用死來懲罰我?!」

  貴蔚咬牙不答,躲開貴媛安的抓攫,又要去斗柜里拿那藥包。這次,她竟直接要將那粉末倒進嘴里。貴媛安追上去,憤怒地擒抱住她,把她的小手捏在掌里。

  「對!我是做錯了,我是做了萬惡的歹事!妳知道了,所以妳這樣揭發我,我認了,我很心甘情愿地認了——」他痛心疾首地怒吼著:「既然我認了,妳為什么還要這樣懲罰我?用死來懲罰我?妳萬萬不可用死來懲罰我!貴蔚——」

  貴蔚哭喊著:「走開!走開——」

  貴媛安更怒,加重力道,硬是將她揣得死緊,貴蔚哽了一聲,這擁抱讓她連呼息的空間都沒有。

  貴媛安終于能好好跟她說話,但一開口,他的聲音哽咽得干啞。只要一想到她要自絕,他就怕,怕得什么都不想計較,怕得連他自身之后的境遇都顧不得了。

  「我這么做,不為別的!顾f:「我只是希望妳能過得自在,不必再怕什么人。我當了王,妳便是這國家的王后!我們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隨心所欲,妳為什么不高興?妳為什么不睜只眼閉只眼,放手讓我去做?為什么?!」

  「不!不要!你,你不是大哥!你不是!」貴蔚痛苦地大叫:「我喜歡的大哥不是這樣自私的人!我才不要做這自私的人的妻子!」

  貴媛安的臉僵凝著,不可置信地對上貴蔚的瞪視。

  之后,他卻笑了。「這是妳的答案嗎?蔚蔚!

  貴蔚皺眉,不懂他在說什么。

  「這就是妳的回復嗎?」他再說:「妳不想,當我的,妻子嗎?」

  聽到這話,貴蔚的心扯裂著。

  她緊緊地握著那只戴了翡翠扳指的手,好像怕人搶去她的寶物似的。

  可她卻違背自己的心意,吼喊著:「對!不想!一點也不想——」

  貴媛安粗魯地將貴蔚搬到條案上,引得她驚呼一聲。

  「好啊,好啊!官F媛安像只受傷的野獸,齜牙裂嘴地吶喊著:「那我也不必再忍了!不必再忍了!」

  緊接著,他用力地扯著她的衣服,并撐開她的雙腿。「我現在就要妳!」

  貴蔚尖叫,扭打著他,兩人的掙扎將案上的瓷瓶都給弄破了。

  可貴媛安不為所動,甚至激動地壓住她,瘋狂地深吻她。即使貴蔚咬他,把他咬得滿嘴鮮血,他還是好堅持地吮吻下去——

  貴蔚害怕地四處望著,看到桌上有碎瓷片,她摸到了一把,猛地就往貴媛安的背后刺。

  貴媛安一震,他的攻勢停了片刻。

  貴蔚以為他會罷手,不料他卻依然如故,甚至將她上身的衣物全扯光。之后,他也光裸著他健壯的身體,去緊貼壓撫著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膚。

  一個男人即將爆發力量的身體,讓她恐懼極了。

  這不是讓她逃戀依靠的貴媛安!她不要失身于這樣的貴媛安!

  他明明答應過她,不會這樣對待她的!

  貴蔚失了理智,尖聲嘶叫,拔開那瓷片,又刺進去!一刺、再刺、一直刺——

  可貴媛安卻像沒知覺一樣,還是妄想奪她的身體。

  最后,貴蔚只好咬著牙,用力,將那瓷片往下劃——

  貴媛安終于受不住,喉頭滾出低啞的痛吟。

  他青白著臉,冒著冷汗,瞪著貴蔚,擁抱她的雙手在發抖。

  「住手,大哥,住手……」貴蔚仰著臉絕望地哭泣!改阏f過的,你說過的,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可是、可是……」

  見她哭得這般凄絕,貴媛安覺得,全身都在痛。而更痛的,不是背上那些令人怵目驚心的口子,而是他的心。

  「妳知道嗎?蔚蔚!官F媛安吞下疼痛,啞著聲說:「我多希望妳能刺死我,讓我不要去面對這一切!

  他痛苦地搖頭,紅著眼眶說:「可是不行,不行,這些傷口很快就會好,這就是我的身體。所以,所以……」

  他吸口氣,再說:「哥哥才想要替妳扛下一切苦痛責難,即使是做那些歹事,罪孽也都由我擔下,因為我可以承受,我甘愿承受。可是妳為什么不要,為什么不要……反而要離開我,讓自己痛苦……」

  「我知道,這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們還是罪人,是罪人!」貴蔚丟下碎片,哭得更聲嘶力竭。自從背叛了貴媛安之后,那些愧疚、難過、自責,全部都涌了上來!肝覐膩聿灰蟾邕@么做,我不要大哥讓人發指,我喜歡的是善良正直的大哥,我不要大哥為了我而變得骯臟齷齪。我們把痛苦給了別人,我們害了別人,我們怎么可以這樣下去!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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