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昏迷的殷瑄梅,杜宇宸不知道事情怎會發展成這個局面?明明好事將近了,為什么他會變成這樣?離上次的變身都已經快一個月了,這回怎么會突然說變就變?更可恨的是竟讓他在殷瑄梅面前變身,這下子可好了,他要怎么解釋這一切呀?該死……
緩慢的張開雙眼,殷瑄梅將焦距凝聚在眼前的小孩身上,“宇宸,我怎么了?”緩緩坐起身,她不太明了的開口問。
杜宇宸不發一語的看著她,雖然他已從抽屜拿出上次未帶走的衣服換上,但他不敢希冀她能忘掉剛剛所發生的事,畢竟那套西裝正披掛在她房間內惟一的一張椅。
“宇宸,你怎么不說話?我……”殷瑄梅的話語從口中逸去,雙眼直視不遠處的椅子上,那套西裝……半晌,她白了臉喃喃自語的說:“我是在作夢對不對?”
嘆了口氣,杜宇宸搖頭說:“妳不是在作夢!
“我的天,不是夢!那你到底是什么?一個小孩子?杜宇宸?還是外星人? ……”殷瑄梅直直退后。驚懼的瞪著他叫。
“我……”杜宇宸伸手想解釋。
“你不要過來!”殷瑄梅瞪著自己銅鈴般的大眼尖聲大叫。
嘆口氣,杜宇宸收回手,靜靜的坐下來回視她,現在可好了,他要怎么解釋這一團糟?她會相信嗎?他又應該怎么說呢?該死!這一切怪來怪去都怪老爸的實驗,該死!
瞪著眼前靜坐的小孩,殷瑄梅既害怕又好奇的想象著他的“原形”,是氣體?是液體?還是固體?他是吃什么維生的?是吃花?吃草?還是吃人……她不會是下一個受害者吧?想著想著,殷瑄梅蜷縮得更緊了。
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望了五分鐘。
“你……你到底想怎樣?我……我的肉不好吃,你……你去吃別人好不好……”好不容易,殷瑄梅提起勇氣開口,聲音卻顫顫栗栗的。
“該死!妳想到哪里去了?”杜宇宸皺眉問,見她畏縮得更緊,他將口氣放得更柔和、更無害,“妳不要怕我,我是杜宇宸,道地道地、獨一無二的杜宇宸,不是妳所想的妖怪、異形甚至外星人。
“我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完全是意外,妳應該有聽過我老爸——杜明,他很喜歡研究、制藥,而我會變成這樣,就是全拜他所賜……”他娓娓道出一切經過,從杜明的研究、他的意外,直說到遇上她和現在兩人的關系。
殷瑄梅聽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但是這事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哪有人說變就變,而且還是從大人變成小孩?他的手腳要怎么縮短?他的身體要怎么變。
“你真的是杜宇宸,圣堂企業的總裁杜宇宸?你有證據嗎? 她怯怯的再次開口問,沒辦法,誰教這事夸張得離譜!
“證據?妳要什么樣的證據?”杜宇宸揚眉問。
“隨便,反正能讓我相信,能說服我的就可以了。”
想了想,杜宇宸露出一絲笑意,“妳習慣從左邊下車。”他只說了這句。
“什么?”他的證詞短得可以,讓殷瑄梅沒能聽清楚,遂皺眉問。
“我很好奇妳真的習慣從左邊下車嗎?可是為什么只有在第一次帶妳去吃飯時,妳是從左邊下車,以后卻都從右邊下車呢?”杜宇宸充滿笑謔的口氣問她。
一聽到自己的糗事,殷瑄梅羞得滿臉通紅,她就知道那個白癡理由會讓他笑掉大牙,瞧,他到現在還拿出來嘲弄她,真是可惡!不過聽他這么一說,那不就表示……
“你真的是杜宇宸?你剛剛所講的都是實話?”她看著他。
杜宇宸揚一揚嘴角笑著對地點點頭。
“我的天!那你……你……”指著他睜大了眼,殷瑄梅說不出話來了。
我的天!這真是天大的打擊,如果那個大的杜宇宸等于這個小的杜宇宸,那么和他初相識的那二天跟她相癱而眠的人,不就是他啰?!
我的天!那三天里她在他面前都是“袒胸露背”的……我的天,我的天!
看她陰晴不定、千變萬化的臉色,杜宇宸邪邪的笑了,“瑄梅,妳的身材真不是蓋的,我如果記得沒錯應該是三八、二四、三六……”
“不準你說!”殷瑄梅滿臉通紅的尖叫著。
“講一下有什么關系嘛!反正我又不是沒看過、沒摸過……”杜宇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你卑鄙、下流、無恥、齷齪、不要臉……”殷瑄梅怒氣沖天,口沒遮攔的惡意開罵。
“哇!沒想到妳罵人還真有一套,完全不帶臟字耶!”杜宇宸一臉笑意盎然的說,完全看不出一絲怒意。
“你……你可惡!”瞪著他嘻皮笑臉的態度,殷瑄梅不禁氣得咬牙切齒。
“我可惡?想當初我全身上下也都被妳看過、摸過,我都沒說一句話,而今天我才開口說了三個數字,就被妳罵成了十惡不赦的大色狼,妳說這公平嗎?”杜宇宸眨著眼,三分無辜、七分戲謔的說。
“你……我……”殷瑄梅蓋憤的低下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往事一幕幕在殷瑄梅眼前掠過,從相逢、相識、相聚、相處到現在,她的臉色隨片段而變,想到自己的潑辣、自己的大膽、自己的無知與愚蠢,她瞬間感到無地自容,我的天啊!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妳現在應該知道我要妳嫁我的原因了吧!”一整面容,杜宇宸突然說。
“什么?嫁你?為什么?”殷瑄梅紅著臉抬頭看他。
她不懂,真的不懂,從他突然間的求婚到強制追求、占有的手段,到現在這種脫軌的局面,他竟還是念念不忘的要她嫁他,她實在是搞不懂,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她當然聰明的知道,理由絕對不會是他愛上了她!
“為什么?難道妳忘了我們初識的那三天所發生的事嗎?”杜宇宸挑眉不信問。
“那三天?”殷瑄梅一臉懵懂,那三天發生了什么大事嗎?
杜宇宸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裸裎相見、相擁而眠……”
“那不能那樣說!”殷瑄梅紅著臉打斷他的話,“那時的你根本只是個小孩子,我怎么知道實際上你卻是:;”她突然羞赧的低下頭。
“不管怎么樣,妳看過我的身體,我也看過妳的身子,這是變更不了的事實,所以我們倆的關系已經牽扯不清了,如果妳不嫁我,那妳想嫁誰?”杜宇宸就事論事的說。
“可是,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人知道,我們就當它是場夢好嗎?”殷瑄梅將問題簡單化。
“妳為什么那么排斥嫁給我呀?我會吃人嗎?”瞪著她,杜宇宸問出自己內心中最想知道的疑問。
“那你又為什么非要我嫁給你不可?難不成真的是為了那三天的事?還是你已愛上了我?”殷瑄梅不回答他,反而半笑謔、半自嘲的問他。
“也許!睂W⒌哪曀,杜宇宸模棱兩可的回答。
殷瑄梅還以為會聽到他嘲諷的笑聲,沒想到卻是聽到了‘也許’兩個字,怎么可能嘛!她好笑的說:“也許?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別尋我開心了!
“為什么不可能?妳當我這陣子是閑極無聊才來糾纏妳的嗎?”杜宇宸蹙眉看她,難道他就不可能愛上她嗎?
殷瑄梅靜靜的看著他。
見她沒反應,杜宇宸再次開口,但這次他的口氣卻是委婉的要求,“嫁給我好嗎?妳已經考慮很久了。”
看著他溫柔的眼神,聽著他委婉的嗓音,殷瑄梅沉淪了,差這么一點她就點頭了,可惜電話偏偏在這時突然響起。
杜宇宸忍不住的咒罵起來,明明眼看著她就要點頭了,怎么……該死!
殷瑄梅嚇了一跳,她站了起來接過電話,“喂……什么……好,我知道了!睊焐想娫捤粲兴嫉目粗
“怎么了?”杜宇宸問。
“你停在路口的車子阻擋到別人的路了!彼嬖V他。
“開走不就得了!”他沒什么大不了的口吻聳肩說道,并起身拿起鑰匙向外走。
“喂,你要去哪兒?”殷瑄梅拉住他問。
“開車子呀!”杜宇宸皺眉告訴她。
“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怎么開車?”她指著他說。
“該死,我忘了!倍庞铄份p聲詛咒一聲,和她談到那么深入的話題后,他根本就忘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個小孩,難怪她剛剛一直說著“不可能”二個字,唉!看來現在他最先要考慮的是讓自己恢復原狀,而不是要她嫁他。
不過車子的事還是要解決,于是他轉頭看她,“妳有駕照吧?”
殷瑄梅點頭。
“那妳來開車!崩哌M電梯,“我們先到我家去找我老爸,看看我這個樣子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我……”殷瑄梅試著開口,但卻被他打斷。
“有什么事等到我家后再談,現在,喏,這是車鑰匙!辈匠鲭娞輥淼阶约旱能嚽,他將車鑰匙遞給她。
接過他手中的車鑰匙,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殷瑄梅開始拚命的回想自己當初學車的所有經過。
第一件事是調整座椅,她緩慢的摸索著,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的完成第一件事。那第二件事是發動車子,她將鑰匙插入孔中,一轉、兩轉,車子順利啟動,嘿,可見她是寶刀未老哩!然后,現在是打檔慢慢加油……咦?怎么會有怪聲音……
“喂,手煞車還沒放呀!”杜宇宸一聽聲音不對,趕緊四處察看,終于知道原來她忘了放手煞車,遂提醒著。
“噢,對了,手煞車!币蟋u梅頓時恍然大悟。
手煞車一放,車子立即飛沖而出,杜宇宸瞪著前方嚇白了臉,手緊抓兩側,他口里直叫著,“該死,慢點、點慢,踩煞車、踩煞車……該死,轉彎慢點、慢點……
殷瑄梅興奮的開著車,絲毫不將一旁緊張得要死的他看在眼里、聽在耳里。
“左邊,左邊有個大洞快閃一下……喔……”杜宇宸尖叫的警告,可惜仍逃不過的重重的顛簸了下。
“嘰——”
這一聲讓杜宇宸嚇壞了膽,他急忙回頭看,左側路邊竟有個高起凸出的鐵柱,而剛剛的嘰聲不是車子被刮的聲音吧?他白著臉回過頭,“該死,前面有人快踩煞車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再度尖叫著,恨不得自己腳下有個煞車器。
“我知道,安啦!”她一臉神采飛揚的說,說完才來個緊急煞車,還不忘丟個 “你看吧”的眼神。
“附近有沒有停車場?”一臉蒼白的瞪著她,杜宇宸心臟無力的問。
“喏,前面十公尺的地方不是有個招牌嗎?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她用下巴指著前方說。
杜宇宸深深的吸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臟是否負荷得了下一個刺激,所以指著前方的停車場,“把車開到那里去!
“為什么。你不是說要到你家嗎?”殷瑄梅皺眉問。
“我改變主意了!倍庞铄诽撊醯恼f。
“為什么?”
“妳先把車開到那兒,我再跟妳說……為什么……”
“好吧!”聳聳肩,殷瑄梅無所謂的依照他的指示將車開向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