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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騎士(下) 第2章(1)
作者:黑潔明
  蒼白的小臉,近在眼前。

  曾經粉嫩的唇,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微弱的天光,從窗縫中透進,灑落。

  在那一束束清透的光線中,有塵埃悄悄飛舞著。

  他不在藍天白云之下,這里也不是麥田之中,而他確實身在一間以木頭、泥土和麥稈搭建的陰暗屋子之中,就和他小時候住的那棟一樣簡陋、狹小。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她。

  女人側身偎靠著他,沉睡著,總是被她梳得萬分整齊的黑發,從發網中溜了出來,凌亂的散落在她的臉與肩頭上。

  她眼下青黑的陰影,透出她的疲倦。

  可即便如此,她一只手仍擱在他臂膀上,另一只則和他交握著,被他握著。

  有那么小小的片刻,他只能看著她,著迷的看著。

  還沒睜眼時,他就已經感覺到她。

  這幾天,即便陷入昏迷,他總能感覺得到她,還以為是夢,沒想到她真的在。

  現實不像夢里那么美好,這屋子陰暗破舊,陳舊的霉味和動物的腥味飄散在空氣中,木板硬床也沒有麥田柔軟,而且他感覺疼痛無所不在。

  但她在。

  那讓一切都更加鮮明起來,現實的丑惡,反而讓她更顯美好耀眼。

  情不自禁的,他側過身子,想面對她。

  軟弱無力的身體,終于愿意聽從他的指揮,可這簡單的動作,卻狠狠扯痛了胸前的傷口,雷擊一般的疼痛讓他冷汗直冒,他慢半拍想起自己昏迷前干了什么事,只能僵躺著忍痛。

  可幾乎在瞬間,他能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她手心里涌出,襲上疼痛的部位。

  剎那間,那疼痛被那溫暖取代,她卻悶哼一聲,擰起了眉頭,不自覺將擱在他手臂上的左手挪移到她自己的右胸。

  那,是他最痛的部位。

  波恩一愣,感覺起來,幾乎就像是她汲取了他的——

  她在這時吸了口氣,微蹙著眉頭,睜開了眼。

  當她看見他面對著她、睜著眼,清楚意識到他是清醒時,她屏住了呼吸。那雙翠綠的眼眸,浮現驚喜、釋然,跟著是些許的慌,和難以抹去的緊張。

  幾乎是反射性的,她想要松開手,疼痛去而復返,讓他眼角抽緊,她因此察覺,最終仍是繼續握著他的手。

  只是短短一瞬,那溫暖又再襲來,這一次,直接就抹去了那痛楚,就好像它從來不曾存在一般。

  她不敢動,只是看著他,美麗的瞳眸,透著小小的憂慮與慌張。

  然后,她努力的擠出了一抹笑。

  “嗨。”

  她說著,微笑,開口問:“你還記得發生了什么事嗎?”

  他可以看見,微光中的塵埃,緩緩飄落,落到了她抽緊的眼角。

  她緊張的忘了呼吸,而她嘴角強扯出來的笑,太過掩飾,像是試圖遮蓋什么,像是怕他發現了什么。

  他的沉默,讓她更加緊張,難以言喻的痛楚,出現在她眼中。

  她的小臉,瞬間變得更白,然后再次試圖松開手。

  在她抽手之前,他牢牢握住了她。

  她一怔,驚訝的抬眼,朝他看來。

  凝望著眼前的女人,他張嘴吐出沙啞的字句。

  “有一頭熊……”

  她的眼,浮現水光,還有更多其他的情緒。

  “我看見腳印,以為是狼……”他啞聲說,緊握著她的手,“結果是條笨狗……”

  她咬著唇,忍著淚,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吸了口氣,才有辦法開口。

  “我以為,你說是熊?”

  “腳印是狗的……”他告訴她,“那天殺的熊……是突然冒出來的……”

  他看著她含淚的眼,道:“我希望你有把它煮成肉湯,我一定要吃到那頭該死的熊!

  她一怔,然后笑了。

  晶瑩的淚珠滾落,讓他心頭緊縮,但這一回,是真心的笑,沒有任何勉強。

  她抬起手,抹去他臉上的冷汗,捧撫著他蒼白的臉,含淚笑著說:“我忘了,我沒有想到,但穆勒和朗格有,我看到他們在煮肉湯,村里的人正把剩下的肉做成肉干!

  “很好。”他說著,看著她,問:“你為何在這里?我昏迷多久了?”

  當他倒下,他沒想過有機會再見到她,他知道他傷得很重,他還以為他死定了,他深深記得那時的不甘與遺憾。

  “三天,你昏迷三天了!彼龘嶂掳蜕蠞B冒出來的胡碴,看著他的眼,啞聲說:“我在這里,是因為……我想見你……我想……”

  望著眼前的男人,凱緊張的舔著唇,感覺一顆心快要躍出喉嚨,但仍深吸

  了口氣,鼓起勇氣告訴他。

  “我想告訴你,我不會去威尼斯,我是你的妻子,除非你希望,我哪里都不會去。”

  沒想到會聽到她這么說,波恩眼角抽緊,熱氣莫名上涌。

  他應該要說些什么,但他找不出任何字眼,沒有想,他抬手覆住她淚濕的小臉,這個動作,引起另一陣該死的疼痛,可他不在乎,只垂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她輕喘了一口氣,眸中淚光盈盈滾落。

  剎那間,喉也緊縮。

  他撫著她的臉,以額抵著她的額,以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然后那些字句,自然而然的,就滾出喉嚨。

  “是的,你是我的妻子!彼麊÷暩嬖V她:“我希望,你一直都是!彬嚨,心熱、眼也熱。

  方才那時,她不知他已經醒了,她只是感覺到他的痛就反射性的治愈了他。

  她知道他可能察覺到她做了什么,但他依然握著她的手,依然摸著她的

  臉,依然告訴她,他希望她是他的妻子。

  凱淚眼模糊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捧著他的臉,忍不住更加靠近他,親吻他干澀的唇,悄聲承諾。

  “我會的,我會一直都是!

  黑色的瞳眸,漾起一抹溫柔的光彩,他性感的嘴角也隨之微揚。

  不知是否因為放松了下來,他的肚子,很配合的在這時發出咕嚕聲響。

  那饑餓的聲音,讓她再次含淚笑了出來。

  “我去幫你拿點吃的!

  她說著坐起身,小心不碰到他。

  “要有肉!彼嵝阉,“那頭熊的!

  凱懷疑他有胃口吃肉,但她只是笑著抹去臉上又掉落的淚。

  “我會記得的!

  當她下床時,波恩差點無法讓自己放開她的手。

  不知為何,仍有一種莫名的忐忑,幾乎害怕他一松手,她就會消失無蹤。

  她回頭看他,他強迫自己松開手,可那聰慧的女人,仍是察覺了。

  她俯下身來,撫著他的臉,吻著他的唇,悄聲開口。

  “我馬上回來!

  那溫柔的撫觸,和她眼里的情意,莫名安慰了他。

  他沒有開口,她也沒再多說,只是撫著他的臉龐,然后依依不舍的起身去為他弄吃的。

  那是一碗熱呼呼的熊肉湯。

  因為他太過虛弱,她一口一口的喂給他喝。

  也許是因為差點死在這頭熊手中,也或許只是因為湯里有肉,他只覺得這湯該死的好喝。

  溫暖的肉湯,讓身體熱了起來,卻也讓他再次昏昏欲睡。

  聽到他清醒了,穆勒、朗格和安德生,先后進來過。

  他在她替他換藥和重新包扎時,撐著精神聽他們說明情況,在他昏迷時,穆勒曾派安德生回去通報情況,但邁克爾去了北邊,賽巴斯汀需要留守在城堡,他只讓安德生帶了一些凱需要的酊劑回來。

  “他做得很好!甭牫瞿吕諏惏退雇〉牟粷M,波恩說:“我們需要所有的人手!

  穆勒臉上依舊透著不以為然,他沒再多說,只道:“這里的人,很久沒吃肉了,你把這些熊肉分給所有人!

  “是!

  “你吃了嗎?”波恩看著他問。

  穆勒點頭,“吃了。”

  “好吃嗎?”

  那紅發的男人露齒一笑,大聲道:“好吃!當然好吃!”

  他跟著揚起嘴角,也笑了。

  但這笑讓他胸腔震動,再次扯痛了傷口,讓他咬緊了牙關,冷汗直冒。

  凱在旁邊看了,好氣又好笑,她伸手按著他的手臂,道:“好了,其他有什么事,之后再說吧,你該休息了!

  穆勒聞言,站了起來,“大人,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波恩頷首,點點頭。

  穆勒朝門口走了兩步,又轉身回過頭來,看著他道:“大人,那真的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只的熊,我當時真的以為你死定了。換做是我,絕對不會選擇站在那里面對它,更別提要沖上去了!

  波恩一時無言,不知該說什么。

  “大人,能跟著你,是我的榮幸!蹦吕站次返目粗f,跟著朝他點了一下頭,走了。

  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樣的效忠告白,波恩整個愣住,甚至感覺有些尷尬,幸好那家伙走了,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可等穆勒關上門,一股莫名的熱氣,卻慢慢的上涌。

  大人,能跟著你,是我的榮幸。

  他承認,這確實很受用。

  凱在這時握住了他的手,他抬眼看她。

  “睡吧,別想了。你需要多休息,身體才能復原!

  他沒有抗議,順著她的意思躺下,那讓傷口又牽動拉扯到,可她陪他躺了下來,小手小心的環著他的腰,輕輕的撫著他被包扎起來的胸膛。

  那股暖流再次從她手心里涌出,撫平了疼痛。

  在她的撫慰下,睡意再次襲來,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合上眼的時候,他聽見她沙啞的聲音悄悄響起。

  “那頭熊,真的很大,你怎么敢?”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仍讓他覺得膽寒,波恩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

  “棕熊平常不會進村子里覓食,人類有刀劍、斧頭,并不友善,那只熊一定是餓瘋了,才會襲擊村莊,如果我不阻止它,會死更多的人,這里就算有人能活下來,也沒有人敢再來此開墾。”

  他舔著干澀的唇,深吸口氣,再道:“騎士之所以是騎士,是因為騎士能提供武力保護人們。騎士和農民,本來就是相互依存的關系,他們種田,我們提供武力的保護,如果這個時候逃跑,將來誰還愿意相信我?”

  她愣住,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想。

  直到這時,她才曉得,原來初相識時,他表現出來的那些階級意識,只是一種假象。他假裝成他的兄弟西蒙,但這個男人從來不曾認同過貴族和農奴之間不平等的階級關系。

  或許因為他本來就是農奴,所以更能了解體會人們的痛苦。

  于是,原本想叫他下次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勸告,停在了唇邊。

  她知道,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都不會丟下那些老弱婦孺先跑。

  他不是那樣的人。

  所以,她沒再多說,只是對這個男人,更加的心疼。

  就在這時,他抬手覆握住她環在他腰上的小手,她翻轉手掌,反手握住他的手。

  兩人之間,再無言語,卻莫名安心。

  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深沉,沒有多久就再次睡著,不由自主的,她消消汲取更多原本屬于他的疼痛,偷偷加速治愈他的傷口。

  這些村子,看起來都很像。

  幾棟簡陋的小屋,一條供水的小溪,一間共用的谷倉,一間打鐵鋪,一間小教堂。

  人們的住家前后一定會開墾自家菜園,還有一間小棚子和木條搭成的畜欄,好養雞鴨。

  稍微有錢的人家,還會有好幾頭豬牛羊,小孩子每天一早起來,就要去收集動物的糞便,把它和拔起來的干草和泥土混在一起,做成堆肥,然后再去放牧牛羊,天氣好的時候,早上把羊群和牛趕去草地上,把豬趕到森林里,天氣要是不好,那就得去弄草糧回來給牲畜吃。

  今天,是個好天氣,不過這村子所有的牲畜早已被吃得精光,如今畜欄里什么也沒有,只有泥巴和不知多久沒換的干草,和那只死里逃生的雞。

  今年初春,若不是遇見凱,他差點把馬也宰來吃了。

  波恩坐在樹蔭下,看著眼前人們在那被風吹得如浪一般的麥田里工作。那些村民們,一邊工作,也一邊遠遠的偷看著他,不敢靠近打擾。

  至少田里已經長出了麥子,他看著那只母雞啄食著地上小蟲,它現在每天都會下蛋,他應該要叫人到城堡再弄只公雞來,這樣這村子就會有小雞了,然后很快那些空蕩蕩的畜欄就會再次充滿動物。

  那只黑背黃腹的大狗蜷坐在他腳邊,自從幾天前,他把吃過的骨頭給它啃之后,他去哪兒,這狗都跟著他;并非他真的有力氣到處亂走,否則早就騎馬回城堡去了。

  在她的照顧下,雖然他復原得很快,還是無法跑跳,只是他在屋子里關了好幾天,實在需要出來透口氣。

  話說回來,他真的覺得今天的情況又比昨天好上許多,早上凱幫他清洗傷口換藥時,他能看見他胸前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

  在這村子養傷的日子十分悠閑,有時他甚至會興起,就算他不回去當領主,干脆領塊地,就和凱一起找個地方落腳,就當個農夫也不錯的念頭。

  可是,他心底清楚,如果他丟下那爛攤子,后面接手的人,很快就會再次恢復農奴制度。

  無論如何,至少他有凱。

  看著不遠處那個在屋子旁曬衣服的女人,他胸口微暖。

  那一天,她什么也沒說,他也沒有追問。

  過去幾年,在戰場上打滾,他受過傷,很多次傷。

  他知道,他的傷好得太快了。

  每次她觸碰他,身上那些疼痛就會降低、減少,甚至消失無蹤。

  我不是女巫。

  她說過至少上百遍了,之前他也不相信有女巫的存在。

  我從來沒有害過人。

  他將她從火刑架上救下來時,她這么說。

  他當時沒有多想,可不只是那些藥草、酊劑,讓他的傷口好得如此迅速,他差點被那頭熊刨挖出心臟,但才幾天時間,他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他不知道她對他做了什么。

  也許他應該害怕,但就如她所說,她從來沒有害過人,一直以來,她都在救死扶生,她照顧他的人,也照顧他。

  或許他該追問,可他發現,就算她真的是女巫,他也不在乎。

  她是他的妻子,而且她會留在他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不想說,他不會問。

  我的愛。

  他在半夢半醒間,聽到她這么說,但等他清醒之后,她雖然告訴他,她不會離開他,卻不曾再以那方式稱呼他。

  那讓他有些小小的困擾,懷疑那只是他的錯覺。

  而這,才是他真的想問清楚的事,卻又不想真的開口。

  就在這時,那個從威尼斯來的男人出現了,走到她身邊,和她說話,把一個籃子交給了她。

  蘇里亞。

  她告訴他,那男人叫蘇里亞,那天她來時,她的阿姨不想讓她獨自穿越森林,所以讓這仆人跟著她過來。

  這男人每天都會進入森林,帶回一些她需要的藥草。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家伙不只是個仆人。

  風在這時又吹拂而過,男人略微移動了身體,就那么剛剛好的,為她擋住了風。

  一瞬間,波恩心頭陡地一跳。

  忽然領悟,這個男人待她不像是在下對上的關系,更像是在保護與照顧,她待他也不像是對待仆人,她完完全全的信賴著那家伙。

  不管那男人給她什么,她都全然接受。

  波恩知道,她以前住在威尼斯,這家伙也是。

  她和他早就相識,是熟人,這沒什么,可他還是有些不安。

  我的愛。

  她這么說過,還是那只是他的幻覺?

  那男人轉身走開,翻身上了一匹馬,走了。

  他會再回來,波恩知道,那像伙天天都來,他懷疑他每天往返城堡與這村子,那男人晚上沒有睡在這里。

  凱目送他遠去,這才把干凈的衣服收到洗衣盆里,進屋去。

  波恩有些煩躁的伸手搔抓腳邊大狗的后腦勺,那家伙瞇著眼,露出一副舒服的表情。

  這是一只牧羊犬,顯然曾被人養過,沒有人知道它是打哪兒來的,也許它的主人已經死了,所以它才到處流浪。

  這年頭,連狗也沒好日子過,大部分的動物都被宰來吃了,當然也包括狗,它能活到現在,運氣也實在很好。

  可能它體型頗大,警覺心也很高,又很聰明。

  他發現,它每天都會自己去打獵,到森林里抓兔子,到麥田里抓田鼠來吃。

  狗是比人類更敏捷的狩獵者,跑得更快、跳得更遠,它也夠聰明的知道要避開陷阱。

  搔抓著那條大狗的后頸,波恩突然想到,棕熊其實也是很好的狩獵者,在森林里,它幾乎是無敵的。

  如今回想起來,它雖然體型龐大,但以比例來說,它有些太瘦了,再說雖然森林就在一旁,但人類有刀有劍,而且大部分的人總是群居,不是好對付的獵物,那頭熊會出現在這里,實在很不尋常。

  大狗在這時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露出它尖利的白色獠牙和粉紅色的長舌頭。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一怔,爬站起身,朝正在幫忙村民修谷倉的穆勒和朗格走去,那只牧羊犬立刻跳起來跟在他身后。

  “穆勒,那頭熊的頭骨在哪?”

  “和皮一起曬在那兒!蹦吕兆ブF錘,指著另一頭的空地。

  波恩朝那兒走去,很快看到那張幾乎能拿來當毯子的棕色熊皮,還有被晾在竿子上的頭骨,他匆匆走到那張熊皮前,那熊皮很大,能吃的肉都被拿來吃了,包括頭骨里的肉,但大概是為了想能帶回去當標本,朗格和穆勒沒有把頭骨丟了,而是把肉剃干凈,又煮過之后拿來曬干。

  那兩個男人和安德生都很興致勃勃,說要把這東西帶回去當紀念品,秀給其他人看。

  他對標本這種東西沒什么興趣,但熊皮可以保暖,所以沒有阻止他們。

  他把掛在竿子上的棕熊頭骨拿了下來,因為用滾水煮過,又曬了好幾天,那頭骨非常的白,上面已經沒什么味道,可它尖利的牙齒還連在上面。

  他檢查它的牙齒,然后咒罵了一聲。

  “大人,怎么了嗎?”穆勒走了過來。

  朗格跟在他身后,甚至連凱也因為聽到他的聲音,從屋子里出來。

  “這頭熊還很年輕!辈ǘ靼杨^骨朝他們扔去,“看它的牙齒!”

  穆勒接住那顆頭骨,不解:“牙齒怎么了?”

  “太多了,這頭熊很年輕!辈ǘ鬟呎f,邊將那整張熊皮拉起來檢查:“而且它該死的太瘦了!

  “太瘦了?大人你開玩笑吧?”朗格不敢相信的說:“那家伙大得像座小山!

  “它太瘦了,和它的骨架相比,它應該有更多的肉,現在是秋天,熊要準備冬眠,會吃得更多,我原本希望它是因為太老了,無法獵捕到食物,才襲擊村子,但它的牙齒還很完整,每一顆都在——”

  穆勒一愣,發現手上捧著的頭骨,上頭每一顆牙齒都在,沒有一顆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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