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氣喘吁吁地拉著尹緋月橫沖直撞,一直到了內殿才罷手;尹緋月則被她搞得也緊張兮兮的。
「朵兒!」她甩開朵兒的手,皺著眉說:「你怎么拉了我就跑?這樣多沒禮貌!
朵兒翻了翻白眼、順了口氣,「你難道不怕他知道你就是水曄天珠的主人嗎?」
「那又怎么樣!」
朵兒瞪了她一眼,「月姊姊,你不會不知道自己擁有什么力量吧?」
尹緋月不禁迷惘!覆痪褪怯兄尾〉牧α繂幔俊
「哦,天啊!你是真的不明白!苟鋬号呐念~頭,「居然沒有人告訴你!」
尹緋月搖搖頭,是沒有人告訴她啊。「他們該告訴我什么?」
「水曄天珠不僅有治病的神力,傳聞中,它甚至還具有每個練法之人都想得到的力量,那就是五千年的修為!苟鋬簺]好氣地告訴她。
尹緋月頓時感到一陣暈眩,老天爺跟她開了個特大的玩笑。
五千年的法力!不啻是得到天下的踏腳石,任何有野心的人都會想得到它。
尹緋月無比的驚懼,她感到恐懼正蔓延至四肢百骸。
天!她等于是只待宰的羔羊,無數只魔掌皆向她逼進。
她突然一陣哆嗦,用顫抖的聲音說:「朵兒,我該怎么辦?我真的好害怕!」一個人形單影孤地被帶到這里,已經夠悲慘的,現在又惹上這種大麻煩。
朵兒知道自己嚇著了尹緋月,但這件事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她拍拍尹緋月微抖的雙手,充滿自信地說:「你放一百個心,王一定會保護你的,他的法力可是無人能及哦!」
是嗎?他真的會保護我嗎?
看著神情驕傲、對她一再保證的朵兒,尹緋月的心卻是無法平靜。
格閻所保護的,真的是她嗎?
或者,他所保護的是水曄天珠?
其實她的心底深處是有點冀望的,她多么希望格閻所要捍衛的是她,不是有水曄天珠的尹緋月。
一抹苦笑緩緩的浮上她的臉,甩甩頭,馬上否決了這個她認為荒謬的想法。
這樣一個霸氣、自大、永遠只有自己的魔王,他怎么可能單純的為了她而不惜與其他結界的人爭戰。
要不是她體內有天珠,或許早被他棄若敝屣了。
她黯然地對朵兒說:「你們的王對我積怨已深,說不定早想丟了我這燙手山芋,怎么會愿意保護我呢?」
「如果你求我,或許我會考慮!挂粋低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尹緋月回過頭去,看見格閻倚在門邊,全身上下散發出既誘人又危險的氣息。
微卷的黑發依舊狂放不羈地披散在肩上,身上的黑袍用金線繡出火炎圖案,這是只有王才能使用的圖騰,一身勁裝映著古銅色皮膚。
尹緋月故意漠視心中乍起的那份欣喜,用冷冷的語氣斥道:「我寧愿死,也不愿求你!」
格閻對尹緋月的挑釁一點也不在意,反倒是瀟灑一笑,那是一股致命的邪氣、奪人氣息的男人魅力。
「除了我,沒有人可以保護你!」他不容置疑地說。
面對格閻如此狂霸的話,尹緋月愕然地睜大杏眼!改銘{什么這么說?」
憑什么?哼!格閻嗤笑一聲,「就憑我是這里的王,只要是屬于我的,誰也不能動!」
說罷,他攫住她的手拉近她,低頭狠狠的吻上她的絳唇,靈活的手悄悄的拉起她的衣袍,露出雪肌玉膚,大掌探入她衣內揉捏兩朵嬌嫩的乳蕾,順勢將亢奮擠進她柔嫩的雙腿間摩擦,每一次吐息都夾帶著撩人的火焰襲向她。
早知道他霸道得可以,可是……
她全身顫抖,下體傳來一陣緊過一陣的熱流,竄過她的四肢百骸。
他低首埋入她柔嫩的頸子,沿著她優美的頸線滑動,一路吮吻到胸前,隔著內衣舔舐著她豐滿的ru房,濕熱不斷的暈開,那粉紅蓓蕾若隱若現,似要躍出束縛般的傲然挺立。
「不……」她扭動著,意識已經渙散,而殘存的理智仍使她微啟檀口拒絕道。
聽到那似受傷鳥兒的哀求聲,他用盡意志力才能讓自己退后抽身。
然后,他只是靜靜凝望她又紅又腫的嘴唇及嫣紅的雙頰,身軀因渴望她而疼痛著。他忽視那緊繃得快要爆發的欲望,轉身離去。
突然獲得自由,尹緋月整個人虛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朵兒真是個大嘴巴!
尹緋月忿忿地捶了下枕頭,要不是她碰巧聽到廚房的侍女談論著那天自己和格閻的對話,她根本不曉得這事已經被朵兒加油添醋的大肆宣傳。
難怪她最近總是沒活干!每個經過她身邊的人,不是必恭必敬的,就是以曖昧的眼神瞅著她;連莎野也跟著起哄,直嚷著要燉什么補品給她吃。
天!她一定得找朵兒問個清楚,否則她會坐立難安。
說人人到。
只見朵兒和莎野笑瞇瞇地走進尹緋月房里,后頭的莎野手里還捧著一碗湯藥。
「緋丫頭,來來來,快把我精心燉制的補品給喝了!股斑呎f還邊吹著湯汁。
尹緋月靠過去,聞了聞碗里的湯汁,嘔心地吐了吐舌頭。
「莎野,這是什么?怎么有股怪味道?你是用什么材料熬的,看起來有點恐怖!
莎野則是一臉驕傲!高@可是用最珍貴的藥材燉成的補湯,普通人可還喝不到呢!」
「是啊,是!月姊姊快喝了它吧!」朵兒在一旁羨慕得快流口水。
「如果你們不說出是用什么東西燉的湯,休想我去碰它!」開玩笑,魔界的東西豈可亂吃,吃出毛病來怎么辦!
「拜托,我們難道會害你不成?」朵兒手叉著腰,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那可不一定!」性命攸關的事,她可不會拿來亂賭!刚f不說?」
朵兒翻了翻白眼!负美,就告訴你吧!這湯是用虎獸骨、火牛血,還有……」
「夠了,夠了!」尹緋月伸手阻止她繼續說。
「來,快喝掉它!股澳闷饻拙屯爝吽。
尹緋月一手捂著嘴,立刻與那碗湯保持距離。
「你們那碗黑不隆咚的補湯里,加的就是那些所謂的珍貴藥材?」天!
「是!」莎野笑答。
尹緋月驚恐地搖頭,打死她也不喝!
那些所謂的虎獸、火牛,是魔界才有的幻獸,長相十分恐怖,性情更是乖戾,相當難以捕獵,但卻是魔界相當珍貴的動物。
可是在她的心中,那并不是什么滋補圣品呢!
尹緋月打定主意,絕不去碰那碗怪湯,趕緊岔開話題:
「朵兒,你到底是跟莎野說了什么,怎么她最近老逼我喝些奇怪的補湯;還常說些奇怪的話?」
朵兒轉轉眼珠子,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哪有說什么!不過是把前幾天你同王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她們聽而已。」
當然羅,她不會笨到告訴月姊姊,在轉述之間,她還稍稍加了點料,增加趣味性嘛!
尹緋月當然也不是白癡,她知道古靈精怪的朵兒,不可能只把那天的事給原版說出來。
「莎野,你女兒的個性你一定明白,不把事情夸張,她是不會甘心的。你可別全相信了。」她再也不想虐待自己的胃了。
「難不成你想否認王曾說過你是屬于他的,別人都不能動的話嗎?」
別的莎野不敢確定,但是閻王所說的話,她敢肯定女兒不敢亂說的。
「就是說呀!」朵兒在一旁搭腔。
尹緋月紅著臉急急反駁:「那……那才不是因為我,他所指的是天珠,不是我!
這并不足以說服莎野,她一副不以為然。「你未免太沒自信,太看輕自己。難道除了水曄天珠外,王就沒有其他理由去保護你嗎?」
「閻王是生性淡漠了些,天生的王者作風讓他看起來更是冷酷無情了些,但這并不足以抹煞掉他對魔界的貢獻。
沒有了他,我們可能還繼續沉淪于被鬼界人殘暴殺戮的陰影中。
沒有了他,你以為凡間還能如你所想的天下太平嗎?」
「莎野,你這話什么意思?」尹緋月不解。格閻與人間有什么牽連?
「你認為單憑一座幻影湖,就真的壓得住異世界所有的妖、魔、鬼、怪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朵兒忍不住插嘴!改阍谌碎g,一定多少聽過所謂的鬼怪故事,但你可曾聽過魔王去危害于人的事?」
尹緋月想了想,搖搖頭。「是沒有!
「閻王對幻影湖周邊的防御相當重視,雖然有強大的法力封住幻影湖,但是月有盈缺,法力也會有較弱的時候;許多犯了過錯的罪犯,便會利用那時逃去人間,或是殺人,或是掠奪靈魂。
只要是被格閻大王知道,便會派遣使者追捕,有時甚至還親自出馬呢!」朵兒的紅色眼珠泛出崇拜的光芒。
「這些也只是證明他是個稱職的魔王罷了,與我何干?」尹緋月緊捉住自己的心,不讓它就此失陷。
「這證明什么?這證明了如果閻王圖的只是你體內的神珠,憑他的魔力,要奪取它是易如反掌的事。」朵兒氣極了。
莎野拉開朵兒,她轉向尹緋月,目光慈祥且冷靜!赣屑挛蚁朐撟屇忝靼。」
「嗯?」第一次見到莎野這么嚴肅。
「水曄天珠在你體內,這是你早就曉得的,但這件事我們卻刻意忽略不告訴你。」
「你們到底隱瞞了我什么?」
尹緋月的一臉無措,讓莎野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朵兒卻受不了母親的拖拖拉拉,她一向有什么說什么的!肝夷赣H的意思就是:你的生命是神珠賜予的,如果它一離開你的身體,那么支撐你的力量也將跟著抽離,而你就會死亡!顾豢跉馊f了。
一股寒意沁入尹緋月的骨子里,她終于了解莎野和朵兒想要告訴她的話。
如果格閻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無情,他早就可以強取水曄天珠而毋需顧忌她的生死了。
但,這又是為什么呢?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從來不曾了解過格閻。
看著尹緋月的表情由害怕、到疑惑、至迷惘,莎野知道她們必須給她時間,畢竟,重新給一個人下定義,的確是需要點時間的。
「月丫頭,你來到這里,是宿命的安排,沒有理由,更沒有讓你選擇的權利;所以,就算你再不喜歡,都得去接受和適應!
說完話,莎野便拉著還不想離開的朵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