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轉折,也讓小米嚇了一跳,她根本沒有預期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你沒事吧?”一切都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嚇到。下意識做出那些反應。
石靖言搗著自己的小腿骨,憤怒地抬起頭。
小米被他一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表情給嚇到,想說什么卻又開不了口,最后當縮頭烏龜,轉身就跑。
。
書房外,追出來的石靖言正用力拍打著書房的門。
“開門!你這女人,馬上給我開門,聽到沒有?”
書房里的小米盡管已經將門上鎖,還是止不住擔心地盯著面前的門板看。
“我叫你開門,聽到沒有?你這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以為我會想碰你嗎?”他被她氣得口不擇言。
拍門聲隔著門板傳進書房,小米害怕得往后退。
門外的石靖言眼看書房的門沒有動靜,心頭火越燒越旺。她竟然這么怕他?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還冤枉的挨她一腳,她竟然沒有道歉,還把自己關在書房內!
到后來,他氣不過,撞起門來,嚇得里頭的小米更不敢開門。
樓下的石母因為擔心兒子跟媳婦又吵起來,原本打算上樓來看看,卻意外看到兒子圍著條浴巾,站在書房門口憤怒地撞門。
她一驚,連忙趕上前來,“阿言,你這是在干什么?”
“媽,你別管!睙o暇理會母親的石靖言,又對著書房吼,“你馬上把門打開,聽到沒有?”
石母這才意識到小米可能是在書房里,因而阻止兒子,“你這樣會嚇到小米的。”
“我管她嚇不嚇得到,那該死的女人,我要宰了她!”
“到底是又發生什么事?怎么吵成這樣?”石老爺子以為媳婦是上樓來跟兒子道歉的。
覺得沒面子的石靖言不想多談,“這可惡的女人,我今天一定要讓她好看!”
說著又要撞門。
“阿言,你別這樣,你這樣會嚇到小米!笔咐鹤。
石靖言只能沖著門口喊,“我叫你出來,聽到沒有?”
“你這樣叫,小米怎么敢出來?”
“那她就一輩子躲在里面別出來好了!
石母將兒子拉開到一旁,輕敲書房的門問:“小米,你濕衣服換了沒有?”
小米在里頭叫人,“媽!钡菦]敢開門。
“你上來要跟阿言道歉,衣服還沒換吧?”身后的石靖言聽到母親這話,感到意外,甚至懷疑。
“我等會再換!
“怎么可以等會再換,要是又像那天一樣感冒了怎么辦?”小米這會哪里還顧得了感冒問題,再說,她寧可感冒,也不想現在出去被人砍死。
見書房的門依然沒有動靜,知道小米是因為介意兒子,于是回頭念起兒子,“小米濕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就上來跟你道歉,你干么又把她嚇成這個樣子?”
她那算哪門子的道歉?但在聽了母親的話后。石靖言多少感到意外,原以為她是個死不認錯的女人。
見兒子板著臉沒有說話,石母又道:“讓小米一直穿著濕衣服,萬一又感冒要怎么辦?”
“我管她——”可話到嘴邊,腦海里不由得想起剛才壓在小米身上,穿著濕衣服的她曲線畢露的模樣。
“總不能讓小米一直穿著那樣的衣服!
想到小米穿成那樣在屋里走來走去,石靖言直覺不喜歡那樣,倒不是擔心感冒的問題,而是……他突然甩頭回房。
見兒子離去后。石母又回頭勸小米,“小米,阿言已經回房間去了,你可以出來了!
“我沒關系,我晚點再出去就可以了。”
“怎么還能晚點……”一會,當石靖言換好衣服從房間里出來,見到母親還在書房外頭勸著小米,知道她是因為擔心他的存在。所以遲遲不敢開門。
他對母親丟出一句,“我出去了!
石母才要回頭詢問兒子的去處,石靖言已往樓梯那頭走去。
稍后,在確定石靖言真的出門后,小米才終于離開書房。
*
房間里,換好衣服的小米,尚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完全恢復過來,這會正抓著電話,拚命向那頭跟親親老公在逛街的好友告狀。
“你不知道他氣得根本就想打我,還在外面撞門耶。”
“你又做了什么事?”
“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又做了什么事?”
范儀萱在電話那頭順從民意的改口.“好吧,那是怎么回事?”
前一秒還在為自己抱不平的小米,頓時感到氣虛;“我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是那樣,而且我本來是想去跟他道歉的!
“就說肯定是你又做了什么嘛!”
雖然對好友一副料中的語氣感到不滿,小米卻只能沉默以對。
“到底怎么回事?”
小米這才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遍,當然沒說看到他只圍了條浴巾,當他壓在她身上時,她心跳加速的怪異感覺。
電話那頭的范儀萱聽完后,簡直不敢相信,“天啊,難怪人家會氣成這樣,好心救你還被你推下水.說是要去找人家道歉,卻又狠狠的踢了人家一腳,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是要去找他道歉的。”哪知會撞見他剛好出浴。
“像你這種道歉,就免了吧!”換做是任何人,恐怕都無法消受!熬退闶沁@樣,那他也不需要氣成那樣啊,居然還撞門耶!”
“人家才撞門,你就氣成這樣,那你動腳踢人要怎么算?”
“我……那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都是事實!碧呷司驮摰狼。
小米無從反駁。
“你看看你現在,不是也在犯相同的錯誤?”
“我犯了什么錯誤?”小米一時沒能聽明白。
電話那頭的范儀萱提醒她,“當初你不就是因為氣他不肯跟你從錯道歉,才硬逼著要人家娶你,結果你自己現在做錯事還氣成這樣,那跟當初的情況有什么不一樣?”
小米頓時語塞。
“想想看你那時候是怎么對人家的,再想看看你現在自己應該要怎么做!焙糜呀o予她良心的建議。
小米雖然因為好友的話而陷入迷思,卻又忍不住想提出異議,“可是——”
沒讓她有機會再說下去,范儀萱在那頭打斷她,“反正你好好的想想看,看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小米還沒來得及應聲,好友已經自動結束電話。
。
當夜,小米一如往常地拖到石靖言睡了才敢回房,只是這回不是為了要寫稿,而是真的在躲他。
所以當石靖言再次見到小米時,已經是一早醒來的時候。
雖然是星期天,他還是如常地在這時間醒來,看到她又像只無尾熊縮在自己身旁,直覺想起昨天下午的事,眉頭因而皺了下來。
伸手又想推開她,卻突然打住,只是最后索性直接下床,不再理睬她。
梳洗后回到房里,他換上休閑服,走到床頭邊打算拿起手表戴上,突然看到一旁貼著張便條紙。
直覺拿起那張便條紙,上頭只寫了簡單的五個字——對不起。小米。
石靖言眉頭一挑,意外自己所看到的,直覺將視線調向床上還在睡的小米。
見她睡得很沉,她昨伎多半是熬到很晚才敢回房,原本問了一整天的心,莫名的軟了下來。
也是在這一刻,石靖言確信了她昨天應該是真的要跟自己道歉,只是后來陰錯陽差演變成那樣。
想到她那時看到自己從浴室里出來時失聲尖叫的表情,他不由得笑了。
自從認識以來,除了睡著外,在他面前的她哪回不是張牙舞爪,曾幾何時見她像昨天那樣花容失色?
這樣一想,他心里頓時染上一抹得意,也沖淡了昨天的怒氣。
因為意外,也或許是因為不用出門上班的關系,石靖言首次認真地仔細打量起床上的小米,這個跟自己從一開始就水火不容的女人。
比起她清醒時每每跟自已卯上的模樣,他不得不承認,睡著時的她讓人能忍受多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昨天他才會鬼迷心竅跑去救她吧,當初被迫結婚時的滿腔怒火,隨著她的屈服回避而稍稍淡去,加上兩人的作息錯開,不讓沖突加劇。
尤其她因為要避開自己感冒發燒一事,多少讓石靖言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不論是睡著時的她,還是發燒意識不清時的她,或者是在泳池邊昏迷不醒的她,都讓他意識到兩人的差異,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沒有必要跟個女人計較。
雖然不能說跟眼前的女人對盤,但是看她縮成一團躺在床上,手里又握著她畏罪寫下的便條,石靖言臉上不由得染上笑意。
“總算你這女人還識相!
隨手將便條紙塞進口袋里,轉身要離開。
就在他走到門口時,人突然又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又回過身。
看著床上睡得正熟的小米,石靖言臉上染上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雖然說他一個大男人是沒有必要跟個女人計較,但是,也不能老讓她不將自己放在眼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