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決神清氣爽的幫忙澆水,這庭園是娘子的最愛。
娘子……想到季娃,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尤其是昨晚惹得她差澀萬分,卻又在他的身下嬌喘的模樣,帶著歡愛潮紅的雙頰,讓她非常艷麗。
只是稍微回想,他發覺自己的腹部升起一股熱潮,簡直就像小伙子對喜愛的姑娘窮追不舍。
這是生平頭一次的感覺,對于男女情事,他了解得非常早,侍房的大婢女是經過娘親精挑細選的,除了服侍生活起居外,關于男女之事也是由她教導。
只是他不沉溺,甚至是興趣缺缺,把這些歸于看透家中姨娘們的爭權奪利造成的。
“你……你怎么在家?”季娃緩緩的走到庭園,看見宇文決,不禁有些驚訝,她還以為他出門了。
“才新婚,我能上哪?”瞧見她白皙的頸項圍著素巾,宇文決當然清楚原因!翱礃幼游易蛲硖恢澲屏,還疼嗎?”
“在屋外,問這個問題不合時宜。”季娃臉皮薄,才一會兒就紅透。
“我們是夫妻,這兒又沒有外人,有什么關系?”宇文決發現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居然愛上這種逗弄季娃的游戲,尤其是看她嬌羞到手足無措的模樣。
“這是你原本的個性?”
“你不喜歡?”
“我一直認為你很穩重!
“昨天晚上你就證實我很重了!彼徽Z雙關。
季娃的臉更加酡紅!拔覒岩勺约赫J識過你嗎?”
宇文決傾身,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吻。
喝!這種親密的行為怎么可以在外面做?萬一被人瞧見,怎么辦?季娃四下張望。
“我們是夫妻,若是有人不識情趣的闖進來,錯的也是對方。”他當然知道她心里的癥結點。萬萬想不到的變化,過去他還得意洋洋,把她教得知書達禮,現在卻有點后悔。
不過沒有關系,培養夫妻情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一堆歪理!什么都是你講的!
“夫唱婦隨,你以后也可以跟我講歪理。”宇文決牽著季娃的小手,雖然只是在庭園里替植栽澆水,但是有誰規定不可以執子之手嗎?
“就怕到時候你又有話可以反駁!
“豈敢!”
“懼內?”季娃覺得這種漫無結論的聊天很有趣,過去雖然也會,但多半都讓他帶著教條在內,總覺他把自己升級為威嚴的夫子。
在指尖滴著水珠,甩在她的臉上,他意圖讓她清醒!斑@怎么會是懼內?應該是疼愛!
“什么時候回去?”季娃不甘示弱,學著小獸露出白森的利齒,故作威嚇。
宇文決一臉戲謔,指腹輕輕揉著她的唇瓣,以前不明白為什么她對潔白的牙齒有偏好,現在看著她露出可愛的潔白虎牙,突然有所領悟。
“回去哪里?”
莫名的,他就是覺得她好可愛。
奇怪!怎么才隔一晚,就有她更可愛的錯覺?這是錯覺吧!
“宇府!奔就藓莺莸慕酪闹兄。
“還揣在心頭不安?”中指有點痛,看來是說中她的心事了。
“有點。”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是很有氣魄的告訴我,你是皇浩樓的當家,連我都不能小看你呢!”
季娃搶過灑水勺,再讓他澆下去,植物恐怕都要死光了!澳銢]聽過‘丑媳婦總得見公婆’這句話嗎?”
宇文決捧住她的臉蛋,兩人四目相對!巴迌海阕屑毬犌宄,我知道在你的心底,家人比什么都重要,這是你和你娘相依為命的認知價值核心,我不會改變你這個想法。我也認定家人比什么都重要,但這個家人的范圍不是無限擴張,我認定的家人只有你,或許以后還有我們倆的孩子,但就只是這樣。”
好嚴肅的宣言。她緩緩的點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跟我講明白?”
“我曾經有一位論及婚嫁的未入門妻子,那是父母之命!
季娃瞠目,“可是你明明知道!”
“你娘要你發誓,這輩子寧愿孤獨終老,也不允許你當人家的姨太!痹谒谝淮巫x“女誡”,談到善妒時,她就提到過這件事,宇文決的記憶非常深刻。
“那你怎么能害我……”毀誓?或者真的不嫁給他?但是,共侍一夫?不要!季娃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接受,無意識的直搖頭。
“傻瓜!”他用力抵住她的額頭,阻止她繼續搖頭,怕她待會兒暈頭轉向。“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剛才說了,曾經!”
“那她呢?”能奉父母之命,應該是門當戶對的家庭背景。
“應該嫁人了吧!我不知道!
“你……你愛過她?”季娃問得小心翼翼,畢竟她非常明了“女誡”的律條?墒墙涍^這兩年的淬煉,讓她更明白,七出之錯,簡單講,不過就是不愛了。
又或者,有了新婦忘糟糠。
“我們是青梅竹馬,談愛太沉重,還不如說是妹妹。”
又是妹妹!澳阆矚g到處認妹妹?”
“你以為我是誰都好嗎?紫蕓跟我從小相識到大,我們擁有超過十年的共同回憶,要把她當妹妹很自然,但你不一樣!睂τ诩就蓿钗臎Q是從剛開始的好奇,然后一點一滴的累積成疼愛。
“紫蕓,好美的名字!
“季娃也很好聽。 彼m時的抹了一嘴甜。
“那么你們為什么沒有成親?”
“紫蕓太柔弱,她需要時時刻刻的呵護,但我不是那種男人!
季娃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著宇文決,幾乎要透進他的靈魂深處!澳愫米运!”
欸!自私?這是什么論點?
“紫蕓姑娘溫柔似水,應該跟水做成的人兒一樣水潤。男人喜歡女人柔若無骨的服從,卻又在忙碌到無暇分身時,要求女人能操持家務,最好能成為讓男人內外無擾的好管事!睋Q句話說,女人需要十八般武藝皆通,而男人只需要賺錢養家就好?
如果巔倒呢?她現在也能賺錢養家!
宇文決語塞,最后只能暗自反省,他是不是替自己找了大麻煩?
女人,或許“無才便是德”這句話說的沒有錯。
新婚燕爾,宇文決容許自己放縱,不代表宇家會坐視不理,最后通牒就是派了駱應天來接人。
宇文決本來就打算回宇家處理,當然不會刻意刁難駱應天,只是當駱應天看見季娃后的詫異表情,季娃并沒有遺漏絲毫,當下就有不好的預感。
從北方回到南方,氣候上的變化極劇,原本的御塞衣物一件件開始脫換,最后來到溫暖的江蘇,只剩輕絲。季娃對于南方的生活記憶鮮少,現在一點一滴的拾掇,全是和宇文決一起的,有種說不出的蜜意,尤其沿途在宇文決的介紹下,所有的特殊風俗全成了趣聞,甚至他還會提到當初與人磋商的行經過程。
南方和北方的建筑工法大不同,南方喜愛琉璃瓦飾,北方喜歡土造防寒,這些全都認季娃大開眼界。
“這里就是宇府。宇家祖先是北方悍族,后來移局關內,漸漸的擴散至南方,最后定居,期間經歷十一代。你現在雙眼所看到的,全都屬于宇家所有!
季娃瞠目結舌,清楚的知道于和商記雄霸一方,幾乎壟斷朝廷對外的船運商機是一回事,但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這長到仿佛沒有盡頭的圍墻高約八尺,精致的軓檐從象征福至的雙蝠到吉柿,完整無缺。只是小小的地方都如此講究,讓她更無法想像其它地方是什么樣的情景。
只是還不待她贊嘆,駱應天已經率先回府,要求仆傭打開六扇大門,迎接正主!疤炷!這有多少人?”
“屬于宇家的家生子共計兩百一十八人,這是我離家那年的人數,現在不清楚了!庇钗臎Q在季娃的耳邊小聲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