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太太太太太太亂來了!
他或許有銅墻鐵壁的厚臉皮,但是,她可不想在國中校園里犯下妨害風化罪,教壞學生們不說,還淪為鎮(zhèn)上接下來五十年內,茶余飯后的閑聊主題。
即便是再強的誘惑,也敵不過她自保的本能,憑藉著最后一點力氣,她平貼在他赤裸胸膛上的小手,不再是撫摸,轉為奮力推拒。
他毫無準備,輕易就被推開,滿是yu\望的黑眸,先是疑惑,接著浮現深深笑意。他偏著頭,一綹不聽話的頭發(fā)落在額前。
“抱歉,我忘記你有多么害羞!奔热粐L過甜頭,他很識相的沒再催逼,也沒有順從yu\望,再把她推回墻上,恣意親吻個夠。
“你、你——你太過分了!”她紅著臉跺腳,雙手環(huán)抱著胸部,不敢讓他看見,隔著運動衣與內衣,依然挺立的蓓蕾。
“是你先撫摸我的,我只是回應你!彼Φ煤玫靡狻!斑@很公平!
依依的臉色更紅了。
這次是因為憤怒,不是因為嬌羞。“公平個鬼。∥沂桥⒆!”她怒叫。
他再度挑起濃眉,很感興趣的追問。
“所以,你能占我便宜,我就該乖乖站著被你調戲?”
“我、我才沒有調戲你。”她有些結巴的堅決否認。
“在我胸膛上摸來摸去不算調戲嗎?”
“是你先吻我的!”依依惱羞成怒的指控。
他的反應竟然是聳肩。
“抱歉,我情不自禁。”他的語氣里沒有半點歉意。
強烈的抽氣聲響起,她覺得眼前有紅霧在飄,必須在心里從,默數到三十,才能克制著不去踢他。另外,阻止她踢他的原因還有一個,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這家伙的對手,要是真的動手——該是動腳,他的反擊肯定是更羞人的“亂來”。
“我還沒有答應跟你交往!彼а懒滔逻@句話,逕自就往操場外走去,想離他遠遠的,比較安全也比較清靜。
“你嘴上還沒答應,但心里已經同意了!彼蟛礁蟻,聲音嘶啞。
她翻了個白眼。
“原來你這么多才多藝,不但會空手道,還會讀心術!敝S刺的語氣比檸檬更酸。
“我從你身體的回應知道的!彼麘醒笱蟮恼f。
這個驕傲自大的家伙!
論起“唇舌”功夫,她只能甘拜下風,索性不再開口,逕自往操場走去,做起快走練習,在松開環(huán)抱胸前的手臂時,還偷偷確認,隔著運動衣已經看不見乳 尖挺立的痕跡。
國中母校在她畢業(yè)之后,有了許多改變,以前操場是紅土跑道,偶爾飛沙走石,回到家里別說是運動服,連頭發(fā)跟身上都沾著紅色細土;遇到下雨天就更慘,泥濘的腳印遍布整個校園。
現在,操場用的是周長四百公尺的PU跑道,少了討厭的泥沙,走起來比較平坦舒適,不但造福學生,也造福了鎮(zhèn)民,從早到晚都有人使用。
她低垂著頭,盡量走得很快,這樣別人就會以為,她的臉紅是因為快走,不是他的熱吻造成的。
“抬頭挺胸!彼钟幸庖娏。
知道不照做,他會更羅唆,甚至伸手來調整她的姿勢,所以她深吸一口氣,不再只盯著腳尖看,通紅的臉兒抬高,挺直脊椎,把腳步跨得更大。
不過,就算她腳步跨得再大,也比不上他人高腿長,輕松跨步就能跟在她身邊,無論如何都用不掉。
更糟糕的是,空手道社的那群學生,還笑嘻嘻的在他們身旁跑步,每繞一圈就轉頭對她大喊大叫,愉快的打招呼。
“滿學姐好!”
“滿學姐好!”
叫喊聲此起彼落,一聲比一聲宏亮,歡樂得像是在呼喚偶像明星。
“滿學姐好!”
她困惑的皺眉,左看右看,確定學生們喊的就是她,不是別人。
“我姓黃,不姓滿!
一個綁著黑帶的學生笑得好樂,在她前面倒著跑,腳下一步不亂,好心的為她解開謎團。
“可是,你的健康檢查報告滿江紅啊!”
依依倒抽口氣,火速轉過頭來,又氣又惱的瞪向身旁泰然自若的楊愛國。
“是你告訴他們的?!”這個家伙最可能就是罪魁禍首。
“不是我,”他撇得,干二凈,懶洋洋的說出元兇。
“是你媽媽大肆宣傳,所以他們才會知道的!辈粌H是大人,就連小孩全都知道了。
“我就不能有一點隱私嗎?”她緊握拳頭,急切的想掐緊某人的頸項。第一選擇當然是身旁這家伙,但是考慮到他皮粗肉厚,加上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想掐他脖子,還必須搬梯子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滿學姐好!”
那些學生,竟然在她走不到一百公尺的時間內,已經跑完,圈繞回來,接近時就開始大叫,努力吸引她的注意力。
“滿學姐好!”
“我不姓滿!”她抗議。
抗議無效,那群死小孩笑得更開心。
“滿學姐好!”
“滿學姐好!”
忍無可忍,她怒叫一聲,跑上前去想抓一個落后的,狠狠教訓一頓。無奈,她這個弱女子,雖然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但是哪里比得上體力滿滿的國中生。
他們全都倒著跑,快樂的跑給她追,當她跑得氣喘吁吁,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們也停下來。
“滿學姐,你還好吧?”
“是啊,不要太逞強喔!
“要是累壞身體,讓楊教練心疼,我們就慘了!
他們關心的圍過來,其中幾個甚至比她更高。
“我——我——”她搗著心口喘著氣。
“什么?”大家靠得更近,個個豎起耳朵。
“我不姓滿!”她趁機伸手。
可惜,日日鍛鏈的學生們,動作比臺灣獼猴還靈敏,就算距離近,她還是逮不到任何一個,小手落空連空手道服都沒有摸著。
“啊,滿學姐你耍詐!”
“好卑鄙喔!”
“我們要跟楊教練告狀!
“對咩,我們是關心你才停下來的!
“這樣我們會不信任大人啦!”
學生們又蹦又跳,繞在她身邊跑步,指控身為她學姐,竟然對學弟妹使詐,實在有違校訓中“誠實”那一條,害他們太傷心。
瞧她垂頭喪氣,一臉悲憤,楊愛國終于走上前,對吵鬧的國中生進行驅離,免得她真的氣到抓狂,就像其中一個學生說的,跑過頭傷了身體,那可真的會讓他心疼。
“好了,散開散開,再靠過來的人,就給我去跑三千公尺!彼麚]揮大手,雖然面露微笑,但是大伙兒都明白,他絕對是認真的。
“用倒著跑!彼a充一句。
國中生們發(fā)出哀嚎,總算徹底明白雄赳赳、氣昂昂的教練,把清麗纖瘦的學姐看得有多重,連戲弄一下都不行。頓時間不論是黃帶、綠帶還是黑帶;一年級、二年級或三年級,全都用最快的速度作鳥獸散。
寬厚的大手攬上她的肩膀,輕輕摩擦著,無聲的給予她安慰,抹去挫敗的情緒,溫柔得不帶情\yu,讓她一時之間忘了要抵抗。她可以指責他的霸道,但是卻無法拒絕他的溫柔。
雖說,愛在曖昧不明時最美,她最擅長寫的也是夢幻滿滿的曖昧期,不經意的碰觸一次,甜度就夠女主角支撐五頁左右的份量。
但是對楊愛國這種男人來說,曖昧期就算存在,大概也只有短短三行。他是看中目標,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積極展開追求的男人,那種拉拉手、在雨下共撐一把傘,就覺得心頭暖甜的情節(jié),對他來說都太小兒科。
他的熱情洶涌澎湃,直接且霸道,女性的矜持在他面前,就像低矮的堤防,瞬間被沖擊得潰堤,不剩下半點蹤影。
更糟糕的是,她除了無法抵擋之外,甚至還不由自主的回應。
連在公共場合,她都差點無法阻止,他對她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連指尖都觸及到她小褲褲的蕾絲邊緣,要是下次她再意亂情迷,來不及阻止他的熱切,她的小褲褲還能保得住嗎?
正當依依在煩惱時,楊愛國轉過頭,看向兩人身后,主動打招呼。
“嗨,兩位早!蹦莾蓚男人的步伐,幾乎沒有半點聲音,但是他被磨練得近乎本能的直覺,很早就察覺到有人接近,而且還不是那些學生。
她跟著轉身,以為會看見哪個不怕倒著跑三千公尺的國中生,卻發(fā)現出現在身后的是兩個成年男人。兩個男人都很高大,跟楊愛國不相上下,看來鎮(zhèn)上不流行斯文男人,而是猛男當道。
左邊那個粗擴豪邁,一身輕便的襯衫與長褲,襯托出肩寬腰窄的健美身材。他輪廓深刻,濃眉大眼,滿臉都是笑,但卻讓人感受到,他一點也不好惹。
“嗨,愛國,你可真忙。〔贿^,忙得真教人羨慕!彼戳丝匆酪溃θ堇酶_!澳悴粠兔榻B一下嗎?我不想嚇壞美麗的小姐!彼A藗眼。
“這是成大業(yè),鎮(zhèn)上的消防隊小隊長!睏類蹏氖窒禄,輕攬她的腰,無聲宣布所有權!傲硪晃皇顷愔久,鎮(zhèn)上的警分局長!摈詈诮训哪腥藨袘幸恍,禮貌的點點頭。
楊愛國離開鎮(zhèn)上的時間,遠比她多出許多年,但是鎮(zhèn)上的人們卻都認識他,不論成年還是未成年,見到他都會主動打招呼,相較之下她認識的人就少多了,許多鎮(zhèn)民都是由他為她介紹的。
他跟任何人都可以打成一片,熱絡的交朋友,反觀她卻拒絕社交,要不是被逼出家門運動,肯定還是宅在家里,更別說是認識這么多人了。
跟他相比,她仿佛才是離家更久的那一個。
“我也是這所國中畢業(yè)的,比你大了幾屆,幾年前請調回鎮(zhèn)上!背纱髽I(yè)笑著說道,一邊傭懶的伸展筋骨!版(zhèn)上的空氣比大城市好多了,回家鄉(xiāng)來休養(yǎng),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嗯!彼荒芡。
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選擇權。媽媽一知道她生病住院的消息,就立刻北上,在醫(yī)生的同意下,把她直接從醫(yī)院帶走,一路開車將她送回鎮(zhèn)上。
“很抱歉,因為消防車屬于公眾用途,所以我當初不能答應令堂,北上去載你回來!彼苷\摯的說道。
“關于這一點,我一定要謝謝你!备兄x這個男人有理智,還有能耐拒絕,否則北上南下都用消防車接運,她肯定會上電視新聞,成為知名人物,說不定還被記者挖出筆名,加油添醋的大肆報導。
成大業(yè)莞爾一笑。
“既然你相信我的判斷,那么,我一定要向你大力推薦!彼拇笫峙脑跅類蹏砩,展現兄弟情誼!皸類蹏^對是個好男人,雖然離鄉(xiāng)多年,但是他家教森嚴,更懂得自愛,不煙不酒不嫖——”他頓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問。
“不嫖,對吧?”
“去你的!”楊愛國笑罵著給了他一拳,當作是回覆。
那一拳讓成大業(yè)退了幾步,卻沒有打掉他的笑容,跟他的熱烈推薦。
“雖然,他人高馬大,對兄弟下手不知輕重,但是絕對不會對你動粗,不論你購物或買菜,他一定都任勞任怨,乖乖付錢乖乖提,一輩子都會把你呵護在手心上,實在是結婚的最佳人選!彼彰滟潱缣咸辖B綿不絕,完全不怕吹破牛皮。
“成大業(yè),你是賭了多少?”楊愛國好笑的看著那家伙,問得一針見血。
他笑得很開心。
“不適合讓我老婆知道的金額!笔玛P賭金,他當然要多加關心。
聽了滿耳的推薦,她臉色嫣紅,潤得像是甜甜的水蜜桃,羞窘得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僵硬的點點頭,然后盡快閃人,快走變成小跑步,往操場的另一頭離去。
楊愛國瞪了熱情的推薦者一眼,權充是道別,轉身邁開大步,輕易的跟了上去,護衛(wèi)屬于他的珍寶。
直到兩人走遠,成大業(yè)才開口,問了身旁的男人。
“你看呢?”對于好友的觀察,他百分之百有信心。
“還沒到手。”陳志明慢條斯理的回答,身為警察,觀察入微是看家本領,更何況他還是個頂尖的警察。
“喔?”糟糕,難道他的賭金要泡湯了嗎?
在成大業(yè)的笑容消失前,陳志明又補上一句。這次,他彎唇露出笑容。
“不過,我猜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