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嫌拗口的吼道:“靠!我是要你剛打電話來的那位朋友的電話!”見她還是不給,他索性伸手用搶的。
“你你你……你又不認識她,要她電話干么?”哇咧!她知道了!她知道他想搶她的手機做什么了。
這個卑鄙小人,從她這里問不出什么來,想直接從雅婷那里下手找線索,若是雅婷不夠機伶,不就三兩下就被套問出來了?
老天!她可不容許這種蠢事發生,手機說什么都不能給!
“當然是問對方,你混進這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眼尖的發現左邊有縫隙,他伸手一探。
吼——差點被搶到,不行,換右手拿。
“知道啦!不用你多此一舉的費心說明。”
“知道就好,還不快快交出來!”
可惡!失手,換右邊,他伸手再探。
“我哪有那么笨,不給就是不給!”
嘿嘿!哪有那么casy?再換手!
“該死的!別動!你給我別動!”
“啦啦啦——”
兩個人為了搶奪佘郁禾手上的手機,竟就這么大剌剌的在溫室里玩起躲貓貓來了,不過韓樺占了點便宜,畢竟他對溫室里的地形地物較為熟悉,而像只盲目的小白鼠般亂竄的佘郁禾,很快就屈于下風。
“看你還往哪里跑!”將她逼往墻角,韓樺露出電視劇里所有大壞蛋都演過的奸笑,嘿嘿嘿的往她逼近。
“你別過來……啊——”她像只無辜的小綿羊般咩叫兩聲,冷不防腳下踢到空置的塑膠花盆,身體失去平衡的往后倒去。
人在危急的時候,最接近的物體往往成了求助對象,在她失衡往后跌之際,她想都沒想的抓住韓樺伸過來的長臂,驚叫著往后仰躺──
她的重量加上突發狀況,韓樺在全然沒有心理準備的狀況下,被她這么一拉,整個人也跟著往前傾,兩人就這么毫無預警的跌在一塊兒。
“唔!”摔疼了屁股,胸口又被重物狠撞了一下,佘郁禾悶哼了聲,感覺自己的肺部快吸不到氧氣了。
“該死!”
韓樺甩了甩暈眩的腦袋,狠狠的低咒了聲,才想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冷不防的和她四目相對。
任誰也沒想到,這個意外竟讓針鋒相對的兩人,以極其曖昧的姿態交疊在一起,兩人的身體大面積的貼疊。更要命的是,他的大掌無巧不巧的就按壓在她柔軟的胸口──
“啊——”媽媽咪啊!這個刺激比跌倒還教她震驚,難以避免的放聲尖叫。
“別叫!”他想起身,但后背卻被原先擺靠在墻邊的藤架壓住,他試圖撥開壓在他背上的藤架,惱火的命令道。
“你壓著我,我怎么可能不叫!”死人頭!快放開你的色手啊!還緊緊壓著我的胸部干么?“啊~~”
“該死的!”豆大的汗滴由他額際落下,扭動身軀想推開藤架的壓制,不意卻讓兩具身軀貼合得更為緊密。
呼吸亂了、空氣仿佛變得稀薄,兩個人的身體越來越僵硬,但流動在彼此間的氣流卻開始發燙,隱隱觸動著些什么……
“你你你……你用什么東西抵著我?!”她的臉紅了,聲音發抖了,她簡直不敢想像抵著她腿間的異物是什么東西。
韓樺閉了閉眼,顴骨泛起可疑的潮紅。
“閉嘴!”
“那你別壓著我啊!”
嗚……他怎么可以這樣啦!感覺好可怕喔——
“我叫你閉嘴聽見沒有?”他吼,可沙啞微破的嗓音全然沒了該有的氣勢。
“聽見了,你、你別壓著我,我就閉、閉嘴!彼纳囝^都要打結了。
“該死的你!”懊惱的呻吟了聲,他干脆低頭封住她那張不肯閉上的小嘴。
他的唇毫不憐香惜玉的壓著她的,鼻間充斥著矛盾的氣味,有花香、汗水味,還有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他瞠大雙眼瞪著她,而她亦然。
“唔!”她嚇壞了,身體因抗拒而不自覺扭動。
可笑的場景,全然不浪漫的氛圍,卻吊詭的引爆他體內的欲望……
“別動,不然我就在這里要了你!”他鼻息紊亂的恫嚇道。
噢不!就算真的要,也得在燈光美氣氛佳又充滿浪漫的地點……SHIT!她在胡思亂想個什么勁兒。!
她赧紅了俏臉,立即像木頭人般不敢或動。
沒了她的“尖叫騷擾”,韓樺費了好大的勁兒,終于將壓在背上的藤架甩開,汗水沿著他的下顎滴到她唇間,讓她嘗到微咸的滋味。
“好了!彼冻鋈玑屩刎摰臏\笑,低頭瞧著她不知所措的小臉。
“那……請問你可以起來了嗎?”明明勞動的是他,她卻也滿身大汗、俏臉潮紅,分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害羞。
韓樺的眼閃動著粼粼詭光,好像在笑,又好像在計量些什么!皼]問題!
正當她想松口氣之際,他的臉又在她眼前放大,她張嘴驚呼,卻正好給了他入侵的機會──
他銜住她的小嘴,滑溜的舌毫無阻礙的長驅直入。
該死的登徒子!她就知道他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她!
氣惱的閃躲他的舌,卻不曉得自己的反應更挑起了他狩獵的樂趣,他樂得和她玩舌頭躲貓貓,恣情的嘗遍她檀口內每一寸芳香。
她的呼吸越來越亂,舌頭得應付他越來越灼熱的攻擊,小手還得忙著推拒他不斷在身上游移的魔掌……
就在她感覺自己幾乎快因缺氧而休克時,他終于善心大發的放開她,俐落的彈跳而起。
“你這個……色狼!”她努力喘氣,用力補足肺部里的氧,想了三秒才想出“色狼”這個罵人的辭匯。
該死!肺部缺氧,連腦部的氧氣也被他抽走了嗎?真是個……貨真價實的邪惡份子加壞胚!
“老梗了,換個新鮮的來聽聽!彼事暣笮Γ焓州p松將她拉起。
可惡!人家罵他,他還笑得這么開心?簡直是變態!
火大的拍拍身上的灰塵,霍地感覺手上似乎少了個什么東西?
“別找了,在我這兒!钡靡獾幕瘟嘶翁稍谡菩牡男∏墒謾C,韓樺不知何時巧妙的取得她原本害怕被拿走的手機。
“嗄?”手機怎么會跑到他那里去了?“還給我!”佘郁禾驚跳了下,忙不迭的伸出手,卻讓韓樺輕松的擋了下來。
“行,我記下你朋友的電話,就把它還給你!卑磯菏謾C的來電記錄,他很快就找到他想要的資訊。
她差點沒昏倒,氣得像頭母獅般朝他吼:“不!你不能這么惡劣!”
“哦?”他將手機高舉過頭,饒富興味的睨著她!澳敲从心康牡幕斓饺思壹依飦恚筒粣毫恿藛?”
“我……”她語塞,霎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怎么樣?如果你愿意自己從實招來,我可以不必打擾你的朋友。”他把手機當成玩具般在手掌間上下拋著玩,意味著全看她如何表示。
“我……”她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這下可真進退維谷了。
“不勉強,你自己決定。”他倒要看看老媽的眼光有沒有出錯?一個人至少要做到坦白,這個人的人格才值得被肯定。“不過我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計時開始──”
佘郁禾內心強烈掙扎著,她到底該不該說實話?
如果不說,他拿到陳雅婷的手機號碼,這通電話他遲早會撥,那么由雅婷口中說出來,她不是會變得更為不堪?
但若她自己說了,這豈不顯得她真的帶有心機的混進韓家?
思來想去,兩難。
“剩三十秒。”韓樺以腳板穩定的打著拍子,恍似正在算計倒數的秒數。
佘郁禾此刻突然感到鼻酸。
雖然她確實是為了韓樺的作品而來,也事先盤算過,只要達成目的,她就隨時準備閃人,但讓她沒預期到的是,她真的喜歡上在這里工作的感覺。
她舍不得賞識她的秦伯,即便秦伯話不多,卻總在小地方幫她忙,在她需要的時候:她更舍不下韓夫人,她讓她感受到母親的溫柔及關愛。
原先她打算用領來的薪水向韓樺購買,更甚者,她或許還可以央求夫人幫她討個韓樺的作品,那么一切就太美妙了……可這一切,卻將終止在她坦白的此刻。
對韓樺來說,她的行為恐怕比之前竊取他作品的女傭更為嚴重吧?如果他真的將她辭退,恐怕她對雅婷的賭約,也只剩下負荊請罪一路可走了。
“十秒!表n樺提點時間的聲音再次揚起。
“不用數了,我說!彼]了閉眼,感覺劊子手正揮動大刀,砍斷斷頭臺上的繩子!澳銢]說錯,我到韓家來是有目的的。”
“嗯哼。”凝著她泛紅的鼻尖,韓樺的心臟沒來由的一陣凝縮!罢f吧!
有心機的人是她,他為什么會覺得怪怪的?
其實她若能說出合理的理由,他未必一定要趕她走人,甚至可能幫助她達成她的心愿……
靠!真他媽的婦人之仁!他干么對她心軟。亢喼笔且姽砹!
“我……”抬眼看著他的面無表情,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我來韓家工作,只是想求得你一件作品,即使是你不要的作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