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洞房花燭夜,洛云汐及玄朗都十分緊張,玄朗帶著洛云汐進了她的房間,帶著她坐在桌邊凳子上,為兩人各倒一杯茶。
「來不及備酒,便以茶代酒,做為我們的合巹酒。」
洛云汐接過杯子,與玄朗共飲,玄朗那被上了胭脂的唇沾了茶水,嬌艷欲滴,令洛云汐看直了眼。
「怎么了?」
「明明新婚夜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人是我,怎是你穿了新娘喜服?」
「急著想成親的不是你嗎?怎么?后悔了?」
「才不是!我很開心能跟你成親!
「只是你方才一頭熱,沒想到成親后的洞房花燭夜吧!」
洛云汐被說中了,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
「我的確很期待洞房花燭夜……」
聽他這么說,洛云汐羞成了小紅人,她連忙喝了一口茶掩飾。
「但不是今晚!
玄朗可以不管墨無垢說的話,這畢竟是他們夫妻間的事,但墨無垢那神秘兮兮的模樣讓玄朗心里有了疙瘩,不想被這奇怪的想法困擾的玄朗,最后決定不在今夜完成洞房花燭夜。
「為什么不是今晚?我不夠吸引你嗎?」洛云汐佯怒,她并不是非要在今夜完成洞房,但玄朗這么毫不猶豫的說今夜不想,還是讓她感到挫折。
「我當然想要你,非常非常想!」她非得他一次次的告白,才能確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嗎?但玄朗不會吝于對她告自自己的愛意。
看見玄朗帶著縱容的笑,輕輕摩挲她的發頂,她忍不住抬眼看著他的手,嬌憨地笑著偎進入他的懷里。
被洛云汐緊緊的摟著,玄朗感到氣血翻騰,他知道,那是他對洛云汐的欲望。見洛云汐還不知道自己挑起了什么,猶在他懷中磨蹭著他,玄朗深吸呼了幾口氣。
「云汐,夜深了,你好好歇息一晚,我回房去了!剐收f完便推開洛云汐,想站起身離開。
「等等!」雖說今夜不洞房,但他們可是拜了堂成了親的夫妻,哪有剛成親就分房睡的,可要玄朗留下來的話,害羞的洛云汐怎么也說不出口,于是她就這么拉住玄朗的手,左顧右盼。
是玄朗主動推開了洛云汐,可是對她的渴望并沒有因為拉開距離而緩解分毫,他覺得他的心劇烈跳動著,連呼吸也粗喘起來……
玄朗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用手背一抹,抹下唇上的胭脂后,舉起手背細看,他這才發現那胭脂里被茶水溶出了粉色的粉末。
「玄朗,你怎么了?」玄朗站起身連連退了幾步,連推倒了凳子也無暇顧及,洛云汐因他的異狀感到著急。
「玄朗,你怎么了?你好像喘著氣?」
「我……我被東方立下了催情藥!
「下藥?什么時候的事?」他們匆匆忙忙的就把玄朗帶了出來,別說玄朗根還沒碰宴席上的酒菜,就算吃了,藥效也不至于到現在才發作!
「一開始我不飲不食,東方立擔心我餓壞了,便要服侍我的侍女為我試菜,讓我安心飲食,如今看來,東方立改而把藥下在胭脂里了!
洛云汐就知道東方立不可能放過玄朗,幸好玄朗后來想了另一個計劃,若按照他原先的計劃,想等東方立親近他再挾持他,合巹酒一喝,玄朗可就任由東方立擺布了,還談什么挾持。
「那現在怎么辦?」
「我回房去,熬過這一夜就會沒事,我不要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你。」
「我們已經成親了,今晩是洞房花燭夜,我愿意!顾呒t著臉道。
「可是……」
洛云汐今天丟臉丟大了,這婚是自己求的,初夜是自己要的,但只要玄朗能不受催情藥所苦,她什么都肯做。
洛云汐走上前拉住玄朗,大步流星的就往床鋪走去,然后使力一推,強迫玄朗坐在床上。
玄朗還受催情藥所苦,偏偏洛云汐又做岀這樣撩撥他的舉動,他忍得很辛苦,苦笑道:「我的夫人在這方面還真是豪氣干云啊!」
「穿著男裝的可是我!孤逶葡耪f完話,彷佛要展現她的「男子氣概」般,用力把玄朗推倒,自己也坐在了床側。
玄朗不想在藥力作用下要了洛云汐是真的,不單單只是因為之前墨無垢叮嚀他的話而已,他們之間的初夜該是美好的,不該是因為他人的詭計而造就的。
他伸出手抓住了洛云汐的雙臂,逼她退開身子,可光是這樣的接觸,就讓玄朗喘了好久的氣,差點喘不過氣來。
「云汐,我不要!
這下好了,這初夜不但是她自己要的,而且活像她想強要玄朗的身子,但為了不讓他受苦,她下定決心道:「總之今晚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玄朗,你打算讓我自己來嗎?我可是什么都不會,你確定讓我來你不會忍得更難受?」
他肯定會,尤其當洛云汐解了發髻散下一頭烏絲,發間的香氣不斷的竄入他的鼻息,又見洛云汐解下自己的衣裳,露出了只著抹胸的胴體,他更是倏地坐起身想要逃。
無奈洛云汐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離去,還側坐在他的大腿上壓制他的行動,接著手指便開始笨拙的解著他的衣裳,受催情藥之苦的玄朗大喘著氣,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不敢碰她。
「玄朗,我真的愿意,你的藥,我為你解。」
玄朗十分渴求洛云汐,若不是中了催情藥而是洛云汐主動要求,他怕是早已如撲羊餓虎吃了她!肝也幌M谝淮伪,是因為東方立……」
洛云汐靠近玄朗,摟著他,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在他耳邊低喃著,「那你何不想成……他做了那么多,都是為他人做嫁衣,最后是他親手促成我們結合,這肯定嘔死他!
玄朗聞言該笑,但此刻的他笑不出來,他的雙眸中盡是欲念,叫囂著要將洛云汐拆吃入腹。「你真的愿意?」
「我方才就沒說不跟你洞房,只是羞于這婚是我求的,你若再拒絕圓房,我會更感不堪,會變成強要男人身子的女人了!
「不是的,你不是……」
「玄朗,我可以!孤逶葡俅螌π食兄Z。
這一回,玄朗沒再拒絕她,懷中是他深愛的女子,而她也愿意,那他何須再忍耐,苛待自己?
「云汐,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洛云汐沒有回答玄朗,因為玄朗的唇已尋著了她的,他們都忘了唇上的催情藥還未擦去,直到他們發現連洛云汐也深陷情欲時,已經顧不得那催情藥的事了。
洞房花燭夜,是玄朗及洛云汐最深切的結合,由洛云汐身上散發的神秘靈光在兩人纏綿忘之際泄在他周身,兩人都不曾發現,也無暇顧及,靈光緩緩的匯聚在玄朗身上,好似有什么玄秘由洛云汐轉移到玄朗身上一般。
天,突地落下響雷,接著灑下滂沱大雨。
天方明,法嚴寺外,桃花樹下,撐著傘的墨無垢正看著一樹的桃花因為這場大雨而凋零,也看見了漸漸枯萎的靈芝。
一年之期已到,墨無垢即將辭去國師退隱,他是依約要來與法嚴寺約定將桃花樹移株的日子,只是對這靈芝,他卻不知該如何打算。
一道雷劈下,墨無垢突然心頭一震,好似將要發生什么大事一般,他拾起幾朵花,口中喃喃有詞,再任由手心的桃花落下,看著卦象,心驚。
「不妙,這兩人終究還是……」
墨無垢語音剛落,就見那株靈芝開始褪去鮮艷的顏色,好像一瞬間就要化成枯枝,墨無垢立刻咬破手指,當他的鮮血抹在靈芝根部時,靈芝泛起一圈白光,這才止了顏色褪去。
「你們兩人……終究成了夫妻,為什么就是不聽我的勸呢?」
墨無垢沉重嘆息一聲,緩步離開,看來洛家這趟路,他非走不可。
玄朗一早清醒時,沒在床上見著洛云汐,他起身四處張望,發現鏡臺上還擺著洗漱水,水還是溫的,想必是洛云汐為他備下的。
但她人呢?
他們昨夜縱情了一夜,她的身子可還好?下得了床嗎?
玄朗連忙起身梳冼,推開房門出來要去尋找洛云汐,屋子里都是洛嬸做的早膳的昋味,玄朗想洛云汐會不會是在膳房里幫忙,然而走到膳房,就看見洛嬸一邊炒著菜,一邊往后院望著。
「洛嬸,云汐人呢?」
「一早就在后院傻傻站著,我喊她她也不理!
玄朗走進后院來到洛云汐的身旁,卻見洛云汐臉上流著眼淚。
「云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洛云汐抹去淚水,她必須告訴玄朗一切,再有一次猝不及防,洛云汐擔心玄朗會撐不下去。
「玄朗,你先別急,我只是想起了一切,想起了我前世的一切,因為那段戀情太苦,忍不住流下眼淚罷了。」
「你想起來了?」玄朗寧可洛云汐永遠不要想起前世的哀傷,但他希望她能記起前世他們共同擁有的一切,至少想起他們相愛的部分。
「我想起了前世我最愛到桃花樹下找你說話,煩悶的時候,你會說些新奇的事給我聽,不開心的時候,你會說些趣事逗我笑,你說你有數百年的故事可以對我說,我永遠也聽不完、聽不膩!
「你真的全記起來了!
「我全記起來了,你呢?想必此時不但仙術恢復,也記起所有的記憶了!
「什么意思?」
她知道仙力需以精血歸還,那么昨夜……她應已歸還大部分的仙力了,若不是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的意外,只怕今晨玄朗醒來,早發現她已經消失于無形。「你再回想看看,青琉死去后,你做了什么?」
「青琉死后……」玄朗今天的腦子十分凊明,但他沒想到這一回再回想,對于青琉死后的事他竟有了模糊的印象,直到腦中的畫面逐漸清晰,他感到痛徹心扉。
宮青琉死后,他痛不欲生,跪在宮青琉的身旁,仰天發出一聲悲鳴。「青琉,我會救你,我會保住你的靈識,我們不需要等待漫長的轉世,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不!」玄朗因為自己想起的畫面而感到害怕,為什么?為什么當初他會做這么傻的選擇?
「玄朗,別這樣!孤逶葡佬视浧饋砹恕
他在洛云汐身旁癱跪了下來,盡是悔恨的神情,「我做了什么?我不該失去記憶,我該遠遠的遠離你,我為什么要纏著你?為什么?」
玄朗的喊叫聲引來了洛成及楊素錦,他們看見玄朗大受打擊,看見洛云汐忍不住潸然淚下,兩人都慌了。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我……我在青琉死后,用仙力保住了青琉的靈識,將她化為一株小靈芝,然后因為耗損太多仙力而陷入沉眠!
「靈芝?」洛成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你是說寄生在桃花樹根上的那株靈芝?」
「是。」
「可你不是說青琉姑娘是云汐的前世嗎?」
洛云汐知道沉眠的玄朗不清楚發生什么事,所以她為義父義母做了解釋,「是,那靈芝是我的本體,玄朗拼盡自己一身的仙力保住我后,我得以存活,只是當我清醒過來,已經是數十年后的事,數十年前,他見我逝去生命,數十年后,我卻見他陷入沉眠,我們錯過了彼此,但本體卻是緊緊相系的!
「這就是靈芝無法拔除的原因?」
「是,但后來玄朗變得越來越虛弱,他陷入沉眠后便開不了花,最后桃花樹甚至開始漸漸失去生機,我知道再這樣下去玄朗會枯死,于是,我想到一個辦法!
玄朗沒想到洛云汐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選擇犧牲自己!改銥槭裁催@么傻?你知道你想做的事會害死你自己嗎?」
「所以你要我眼睜睜看你死嗎?」
「我寧可死的是我!」
「那你憑什么認為我不會這么想?」
洛成見小倆口竟然吵了起來,他出聲制止:「好了!都什么時候了,快說清楚,為什么你們開口閉口都是死不死的?」
洛云汐闔上眼,做下那個決定是她心中最深沉的痛楚,可為了玄朗她不后悔,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換他的。
「玄朗甩他的仙力護住我的靈識,我才得以化為靈芝陪在他身邊,但玄朗因為失去仙力日漸虛弱,所以我必須轉世為人,將我身上玄朗傳給我的仙力以精血還之,而后,我遇上一個機會,一名懷著死胎的婦人來到法嚴寺,很快的她就會發現胎已死需要引產,于是我引誘她食下靈芝,才得以由那名婦人的胎中出世!
「可你原先并不記得前世的事!」
「未曾喝過忘情湯,我亦以為轉世后會記得一切,或許是成長的日子太長讓我不記得前世,所幸天可憐見,讓我在醫治桃花樹時受了傷,鮮血滴落在桃花樹樹根上,這才讓玄朗蘇醒過來,百后隨著我與他幾乎日日一起工作,我身上的仙力便一點一滴的隨著精氣被玄朗給吸了回去!
「如果仙力全還給了玄朗,那云汐你會……」洛成聽了宮青琉得以存活的原因后,推測出若仙氣不在了將會發生什么事。
「我將會消失于無形。」
「這怎么行。 箺钏劐\一聽到洛云汐說她將遭遇什么情形,上前抱住了洛云汐,她是這么好的姑娘,今年才十八,上天就要收了她的性命嗎?
「所以我一直要你們不該在一起,你們卻是不聽!共徽堊詠淼脑L客聽見了一切,說完話后便是一聲嘆息。
玄朗看見了墨無垢向他走來,然后扶著他的手臂讓他起身。
「徒兒,這回你該想通了,隨師父退隱修行去吧!」
「你是當朝國師,如何退隱?」
「我本命注定要為此皇效力二十年,如今二十年之期將屆,我原就打算退隱修行,或是云游四海。」
「退隱修行,云游四海……」
「是,隨我離去吧!洛云汐的本體已經十分虛弱,如今任何人都能拔除那株靈芝,我會尋一處地方為你們兩人移株,只要你離開洛云汐,那剩下的一點仙力不會再回歸,她便會保住她的靈識活下來!
「不!玄朗,我不要你走!」洛云汐明知道自己會失去性命,但她不怕。
「云汐,我們之間的每一個吻、每一次結合,都是在取你性命,所以我得走,我得永遠離開你!
「我不同意!孤逶葡珨嗳环駴Q他的決定。
玄朗下定決心,他抬起手指落在洛云汐的眉間,洛云汐便發現自己像被凍結一般,動不了身子、開不了口。
「云汐,你會同意的,因為你再也不會記得我。」
洛云汐只能在心上吶喊著她不會忘記,抗拒著那股似要由她腦中取出什么的力量。
玄朗施了術,看著洛云汐對他的怨懟,他想跟她道歉,明知道她會忘,還是向她請求她的原諒。
「我知道你怨我這么做,但這是為了你好,云汐……」
既然要忘,就得讓洛成及楊素錦也一起忘,墨無垢同樣施術,就見洛成及楊素錦被洗去記憶后兩眼無神空洞,像兩個人偶一般呆立著。
「趁他們回神之前,我們走吧……師父。」
墨無垢點了點頭,正要領著玄朗離去,看見洛云汐的眼神時,讓墨無垢一驚!
這該是怎樣的羈絆!
「等等,讓我再對洛云汐說幾句話。」
「如今說什么她都聽不見,也不會記得!
「讓我說吧!這是一個了結!
玄朗既然認了墨無垢做為他的師父,就會聽命,「是,師父。」
墨無垢走到洛云汐面前,一字一句的道,希望洛云汐聽個清楚!笇m青琉、洛云注,你付了這么大的代價轉世就是要玄朗活下來,那么就別忘了你轉世的目的,只有你好好的活著,玄朗才會活著,你死了,他不會獨活,所以未來即便相隔兩地、即便一世相思,你都要接受,莫要想成玄朗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而分離,何不想成是你為了保住玄朗的性命而分離?」
洛云汐的雙眸因為墨無垢的話而淌下眼淚,而后漸漸的……由悲傷轉化為一雙無神且沒有溫度的眼眸,直到墨無垢及玄朗離去,都不曾再染上其他情緒。
洛家的園子休息了幾天重新開放,也曾有人問起玄朗,但在洛成他們一家人的記憶里,玄朗好似只是洛云汐多年不見的表哥而已,因病短暫依親后,如今病愈就離去了。
只是每每有人提到玄朗,洛成及楊素錦總是覺得悵然,卻說不出這股感傷所為何來。
而洛云汐更無情,彷佛本就是個多年不曾聯絡的遠房親戚,會幫助他也只是僅僅做為親戚道義上的責任罷了,如今人走了,便不在意。
洛云汐參與花會得了花魁,自然為洛家園子增光不少,所以洛家園子生意越來越興隆,而洛云汐旺家旺夫的名聲也不脛而走。
于是又有媒婆上門來提親了,只是洛云汐不再用借口推拒,反而誠實說出她寄情于園藝,今生不做相夫教子的女子。
在不知名的地方,這是個玄秘的幻境,它存在于世上,但沒有墨無垢的同意便沒有人能找到它。
這是墨無垢落下結界的修仙處,是一處絕無僅有的桃花源。
玄朗的手掌上飄浮著一個碗大的水珠,水珠里投映著洛家的一切,玄朗就這么凝望著洛云汐的臉,看著她忙著園子里的工作,抬手抹汗,不小心在額上涂上了手上的灰土,他看著她灰頭土臉的模樣,笑了。
「你竟會幻鏡術,這可不是一、兩百年道行就會用的仙術!鼓珶o垢驚嘆。
玄朗手上的水珠應聲破裂,落在土里只余一灘水漬。
「你也不想想我都多少年道行,小小一個幻鏡術還難不倒我,難不成你不會?我可以教你。」玄朗大言不慚道。
墨無垢聞言,重重拍了玄朗的后腦杓一記,「怎么,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我現在可是你師父,虧我二十年前還向法嚴寺的和尚討保了桃花樹,救你一命,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你的年紀分明就沒我一半大,為什么總想做我師父?」
「修仙不是看年紀,是看得道先后,你瞧瞧我這容貌,不過才弱冠之年就得道成仙,當時你可還是個無聊就亂點鴛鴦譜的桃花精,若不是我點化你,你哪能成仙?」
「你能二十歲就得道成仙,還不是經歷過了三圣三賢共六世的考驗,才會在這一世收成善果,說的好像你有多厲害!
「你還想討打是吧!」
「是是是!徒兒知錯,那……師父你到底想不想學幻鏡術?」
墨無垢收起了方才嚴肅的臉孔,清麗的臉孔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當然要,你教教我!
「以你的道行還無法凝水成珠,但可以借由能反射光線的外物,或是水面、或是鏡子……」
聽著玄朗仔細說明,墨無垢的心思卻沒在那上頭,他知道玄朗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讓他再問起洛云汐的事,也不讓他有機會制止他用這樣的方法思念洛云汐。
再過三日,他為皇朝效命的二十年之期就到了,墨無垢已經做了訣定,把桃花樹及靈芝移株到此處后,就帶著玄朗云游而去,再不回到有洛云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