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傷著你才叫你走開,要拿椅子給你坐,我爸誤以為我抓狂分不清東南西北,連你都要砸,上前和我搶起椅子,后來我爺爺進來打我們父子倆后又罰我們跪下,我就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你真認為當時我是要砸你,還一直記住這事……所以,看見我拿椅子你才會害怕?”他驀地恍然大悟。
她怔愣,尷尬點頭!班拧!
原來當時他并不是得了失心瘋,反而是怕傷到她才叫她走開,拿椅子是要給她坐,不是要砸她——這個誤會真的太大了!
“天問哥,對不起……”她羞愧的看他,自己把他的一片好心當成恐怖陰影,埋在心底幾近九年,第見他一次就怕一次,真是鬧了個天大笑話。
“所以,后來你總是常常房間避開我,不是因為小女孩長大在害羞,而是怕我?”這么一說開,戰天問全了了。
害羞?原來他都是這么解讀他避開他的原因?她羞赧一笑,“天問哥,我錯怪你了,早知道的話,我……我就不會……”
大手在她肩上一攬,咧嘴笑開,他完全不介意!艾F在知道也不遲,只要你不再怕我、遠遠的避開我就好了。”把她摟得更緊,他三八兮兮的挑眉,接下來想做的事全借眉眼傳達,嘴角還勾著一抹邪氣笑容。
陶惜誓羞得燙紅了臉,低首,往他懷里鉆。
收到信號,他捧起她的臉,深情凝視,終于將熱燙的唇印上她的菱角小嘴,也將滿腹濃情蜜意傳給她,兩人自然的躺上柔軟大床,他的洞房花燭夜之夢眼看就要實現,未料,一陣天殺的手機鈴聲乍響——
戰天問反射性地從口袋中掏中手機,照他的個性,絕對會把手機狠摔爛,讓它再也叫不出聲,但不行,有過前車之鑒,現在的他舉止要收斂些,免得又嚇到她,誤會他在“動粗”。
他咬牙切齒的用力一按,將手機關機,準備繼續未竟之夢,豈料,手機鈴聲還是不停地在響——
被鈴聲擾得心煩氣躁,他坐起身低吼,“誰的手機在響?”
陶惜誓連忙坐起,尷尬一笑,“天問哥,是我的……”這房里除了她和他,還會有誰的手機?
本想學他率性的關機,但一見熒幕顯示來電者“爸爸”,她反射性地快速接起——
“爸——”
“小姐,我是何伯,老爸突然全身發麻動不了,我已經叫救護車,等會我會陪老爺一起去醫院,你……你現在方便去醫院嗎?”
“好,我馬上去!碧障木o張又焦急,“天問哥,我爸他……”
見她抖得說不出話,戰天問立刻接過手機,幸好陶家的老管家還未掛電話,待問明原因,臉色凝重的他幫她穿上外套,抓起車鑰匙,便拉著惶惶然的她往樓下走。
“天問哥,我爸他……”
“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緊握著她的手,讓恐懼不安的她頓感安定。仰望他高大的身影,陶惜誓頓時覺得有他在真好,要不,她一定會驚慌到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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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英建筑設計集團副總裁辦公室正籠罩著一股低氣壓,靜站一個鐘頭的特助吳大招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戰天問面無表情,黑眸一抬,對著眼前直冒冷汗的人,冷不防丟出一句,“思古建筑被梁氏搶先并購,現在陶家的公司易主,新主人竟然又是梁守志,看來我和他應該是犯沖……你看,要不要請道士來幫我作法去衰運?”
并購思古建筑一案,是他父親之前推動的,在他上任后覺得此并購案仍需重新評估一番,遂緩下腳步,未料,有人竟猴急的把他放在桌上的爛橘子搶去吃。
吃就吃吧,等他剝開皮發現里頭全爛,看他還吞不吞得下!
不過,陶家公司易主一事就令他扼腕。他的老丈人因為太勞累,血糖太低,導致全身發麻送醫,這期間他和惜誓只顧著擔心老丈人的健康,豈料陶家公司養了個吃里扒外的總經理,聲稱公司投資失利負債累累,為了挽救,只好接受梁守志的金援,并趁他們不在醫院,和他精神虛弱的老丈人“溝通”又蓋了印,一夕間,陶家公司便由梁守志順利接手,等老丈人身體好了點,想想不對,欲反悔已來不及。
從思古到陶氏,他非常確定梁守志那小子是沖著他來的。
思古他就不跟他計較了,畢竟只是一顆爛橘子,那小子想要他可以大方賞賜給他,可陶氏就不同了,業界誰不知陶壅是他戰天問的老丈人,梁守志竟敢動到陶氏頭上,擺明就是想給他難看!
想和他斗,那他就陪他玩到底,那小子錢太多愛并購爛芭樂、爛橘子,那他就再丟一個爛蘋果給他!
“吳特助,把最近一年總裁否決掉的并購案全調出來給我看。發什么愣?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找道士作法?”
“是、是……副總裁,那個……”吳大招嚇得額上冷汗涔涔。
“你干嘛?”汗冒得那么大顆,想當釋迦牟尼也不用這樣。
“副總裁,那個道士的事……”吳大招頻頻擦拭冷汗!皩Σ黄,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
瞥他一眼,戰天問唇微揚,似笑非笑。
老丈人出院后,他建議干脆到山上和他父親一起作伴,沒想到惜誓也嚷著要跟去,縱使再不愿,他還是得放行,要不,強留她在家,只會讓她成日因擔心山上的兩個老頭發明獎悶悶不樂。
待惜誓一去,他爸就私下問她家里為何請道士作法,還頗擔憂戰家唯一傳人是不是瘋了,要不,為何連家里的電視遙控器都帶到公司,甚至還會在開會時從公事包掏出衛生棉來——
說到衛生棉,惜誓的“不小心”真的讓他窘很大。老丈人住院的第一晚,為了表示他對老丈人和他父親“一視同仁”,他堅持陪惜誓睡在醫院,隔天一早,他要回家拿公事包,見老丈人情況穩定,又有何伯在,惜誓便堅持要跟他一同回家,幫他收拾公事包。
妻子的一片好心,他當然不能拒絕,等他梳洗完出來,她已把公事包和自己要帶去醫院的包包都整理好,他因為送她去醫院延宕了點時間,一包已拆封的衛生棉瞬間掉了出來,讓所有主管面面相覷。
在眾人瞠目結舌下,他只能故作鎮定的拿起那包衛生,和主管們討論公司極力推動的省能源、省資源、低污染之綠建筑。
“……綠建筑就好比是女人用的衛生棉,要能不悶熱、會呼吸,才算是舒適的健康住宅。”
這一席話沒人敢不拍手,這讓吳大招更確定他瘋了,十萬火急的上山稟告太上皇,還煞有介事地建議要不要順便請道士來作法驅邪。
經惜誓硬著頭皮將一切說明后,他們才相信他沒瘋,自然不用讓道士拿鈴來給他當、當、當。
既然副總裁沒為他密告一事責備他,吳大招趕緊把之前否決的并購檔案調出。
瞄一眼,戰天問隨便一指,“就這個!
“橘頌建設?副總裁你……”
“放出消息,天英要重新評估收購橘頌建設一案。”
吳大招驚詫的看著他。“可、可是這個……”當初要收購橘頌的提案,所有董事全投反對票,別說董事,連他都知道橘頌內斗,資金早被掏空,爛帳一堆,是個已死外加缺角的空蚌殼,一接手,即使填再多資金都生不出珍珠,只會換來一堆海沙。
“我說的是重新評估!彼貏e強調重點所在,挑眉,自我解嘲一笑,“并且,我沒瘋!”
吳大招尷尬一笑,略懂副總裁的用意了,急急領命告退,免得副總裁老是調侃他,害他一顆心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