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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龍令 第5章(2)
作者:沈韋
  終于明白為何京城里的人一談起項子熙總要豎起大拇指贊聲好,以及為什么有許多未出閣的姑娘一提到他就會羞紅了臉,想嫁給他的姑娘一定多不可數。

  “不知他將來會娶怎樣的姑娘為妻……”全吉祥未察覺自己的語氣帶著一股酸意。

  “反正一定是與他門當戶對,官宦人家或是富貴人家的閨女。”也只有出身高貴的姑娘才配得上他,全吉祥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天靈靈,地靈靈……我永遠也改變不了我的出身……”她的心情變沉重了,抓起桌上的黃紙符咒往天空拋去,想象拋去所有煩惱。

  黃紙符咒張張兜頭撒下,憂愁依舊籠罩全身,不曾散去。

  “奇怪,我那么在意做什么?出身低微又如何?我又沒想要怎樣!笔前。∷椬游蹴敹嗨闶钦袚u撞騙的合伙人,項子熙要娶多高貴出身的姑娘與她何干?等他東西到手,他們就會分道揚鑣,她想這么多是太閑了嗎?

  不管了!不要再想他,她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即可,其余的皆不是她所要關心的。

  全吉祥煩躁地命自己什么都別想,小臉嚴肅跳著驅鬼舞步,不愿再浪費心思在不該想的事情上。

  可是人的心又豈能輕易掌控,她愈是不愿去想,腦子愈是充滿他的身影,她根本就沒辦法輕易將他自腦海中抹去。

  項子熙離開全吉祥后,以輕功穿梭于戶部尚書府,今日皇上特地邀六部尚書與其他朝中重臣一道到城外西郊游園賞景,趁著田正文不在府內,他可以有更充裕的時間尋找田正文侵占國庫的證據。

  他首先找的就是田正文的書房——“暢書閣”。他無聲無息潛入書房,即見書房內墻上掛著多幅古董字畫,一旁的黃花梨木書柜中擺滿書冊,他翻閱書冊,掀開字畫,四下尋找有無密室暗格。

  在尋找的同時,他分神想到了在另一邊裝神弄鬼的全吉祥,想到此,他的表情不禁放柔,隱隱的微笑浮現于唇角。

  那天,他沖動地抱了全吉祥,原以為全吉祥會推開他、臭罵他,結果竟沒有,全吉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放聲大哭,聽到全吉祥大哭,他先是怔了下,隨即明白全吉祥是悲從中來,再也忍不住,才會不顧一切地抱著他痛哭失聲。

  他不知道全吉祥受過多少苦,可聽著那撕心扯肺的哭聲,可以明確感受到全吉祥心中積壓許多痛楚,而那些痛苦肯定是全吉祥一輩子都不愿說出口,一輩子都不愿再回想起的。

  聽著全吉祥令人心疼的哭聲,他很想分擔那些痛苦,不想讓全吉祥再獨自一人忍受著痛苦煎熬。

  他對全吉祥的感情似乎變得很奇怪,全吉祥傷心,他跟著難受;全吉祥流淚,他感到心疼;全吉祥開心,他會跟著微笑。

  他的情緒隨時都受全吉祥牽動,他的冷靜自持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變得不再像他自己。

  “項子熙啊項子熙,你究竟是怎么了?”他打開黃花梨木亮格柜柜門與抽屜搜著,自問。

  “為何會對一個不知真實面目的人牽腸掛肚?”簡直是瘋了,他雖沒見過全吉祥的真實相貌,但起碼知道全吉祥是個男人,能讓他牽腸掛肚的男人除了父親便是弟弟們。

  今日,他為一個不是家人的男人而牽腸掛肚就算了,糟的是他對全吉祥的牽腸掛肚非兄弟般的牽腸掛肚,很清楚不該這樣也不能這樣,可是他卻控制不了自己。

  這種感覺是否如子麒對丹雅、子堯對淡幽一樣?

  他是否在不自覺中走上不該走的路?

  倘若全吉祥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再單純,肯定會嚇得敬而遠之,他搖頭苦笑,他不能不顧及全吉祥的感受,不能再放任情感飛馳。

  “是該適可而止了!彼缡歉嬲]自己,將找不到證據的黃花梨木亮格柜柜門掩上,抽屜推回。

  “項子熙,你不會想讓全吉祥覺得人心險惡,再添一樁不開心的事吧?”他希望全吉祥能夠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

  “清醒點,項子熙!鳖^一個讓他心動的人竟是個少年,他再次搖頭苦笑,莫非他有斷袖之癖,才會虛長至三十一歲不曾對姑娘家動過心,但若說他有斷袖之癖也說不過,因為除了全吉祥外,他未曾對其他少年男子有過異樣情愫,難道他的怪異因全吉祥而起?

  項子熙放下手中的青花梅瓶,將心思再次轉回到正事上,環顧四周,“暢書閣”并不大,擺置不少珍貴的古董,雖每一樣都價高珍稀,卻不能單單憑此就指稱田正文侵占國庫,需要找出其他更多更有力的證據來才行。

  他在書房里四下找過,除了古董珍玩與書籍外,并無發現有密室暗藏其中,田正文若不是清白,便是將侵吞的錢財另置他處,項子熙相信皇上會得到田正文侵吞國庫的消息定非空穴來風,否則皇上早就一笑置之,不會私下命他調查。

  除了書房是田正文最有可能藏放侵吞的錢財之外,另一個可能的地方就是田正文的臥房——“攜春居”。他不認為田正文會將大筆金銀財寶放離自己太遠,一定是放在隨時都看得到、拿得到的地方。

  只是要潛入“攜春居”會比潛入書房困難,因為“攜春居”為主臥房,戒備比“暢書閣”要森嚴,看來他得讓全吉祥繼續裝神弄鬼,好讓他擁有更多時間在“攜春居”找出證據。

  在“暢書閣”一無斬獲,項子熙并不感到氣餒,他深信只要沉著有耐性,終究會讓他查個水落石出。

  忽地,外頭傳來震天響雷,緊接著便下起了滂沱大雨,他想到了還在外頭開壇作法的全吉祥,火速掃視書房一遍,確定所有事物都歸于原位,讓人瞧不出有遭人翻動過的跡象,即足不沾地離開“暢書閣”。

  全吉祥無言地站在大雨中,原本就瘦小的身軀經大雨一淋,顯得更加干瘦。

  “……有沒有搞錯?我又沒祈雨,怎么會打雷下雨?”她喃喃自語,這雨下得之大,打在身上都會覺得像被小石子打中,不如暫且先到回廊避雨好了。

  雨水將她全身上下都給打濕了,一張小臉也濕得難受,未加細想,便以衣袖拭凈臉上的雨滴。

  “這場雨不知會下多久……”不曉得項子熙得手了沒,他這么久沒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項子熙身上沒沾到多少雨水,一回到“承花居”,他馬上搜尋全吉祥瘦小的身影,見全吉祥沒傻呼呼的站在大雨中繼續淋雨,他放心地笑了。

  “你可回來了。”全吉祥察覺到他出現,忙轉身看他。

  全吉祥猛然回頭,項子熙嚇了一跳,這場雨不僅讓全吉祥成了落湯雞,也洗去了全吉祥臉上的膠,項子熙所看見的是一雙靈燦的大眼,襯著挺俏的鼻子與櫻桃小口,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往下移,她的身形雖然干瘦,但寬大的衣袍經大雨淋濕,隱約還是可以看出女孩子家身段。

  原來她是女兒身!項子熙如釋重負地合上眼。

  “你怎么了?被發現了?”全吉祥不曉得這場大雨泄漏了她的秘密,見他合上眼,誤以為東窗事發,準備腳底抹油開溜。

  “沒有,沒人發現!笔撬拿孛鼙凰l現了,這個說謊成精的小姑娘。

  “幸好,如果被人發現,我一定會撇清關系。喂,你干么老盯著我瞧?有什么不對勁嗎?”項子熙瞧她的表情好奇怪,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有不知道的事正在發生。

  “沒有,沒有什么不對勁,一切都很好!焙喼笔呛玫貌坏昧,項子熙從此無須再懷疑自己的癖好,他高興得將她攬入懷中。

  “你怎么突然對我動手動腳?別忘了我是你師父,徒兒抱著師父成何體統?當心我拿桃心木劍打你!比樘搹埪晞莸貒樆K,再次被他擁在懷中,還是很害羞,不過也夾帶著喜悅,只是這項子熙是不是哪里有毛病,怎么老愛抱人?

  “以后我就叫你吉祥!

  “什么?你沒頭沒腦的在說什么?”全吉祥被他弄糊涂了,她說要打他呢!他怎么扯到她的名字上頭來?

  項子熙笑著將她抱得緊緊的,他懷疑如果他沒提及已知她是女兒身,她恐怕是不會主動告訴他了,他等著看,待她發現他知道她是女兒身時會有怎樣的表情。

  “咳!咳!輕點,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全吉祥咳著,這項子熙的動作愈來愈詭異,他該不會是中邪了吧,不然怎么會突然抱著她直笑?剛才她胡亂跳一通就下雨打雷來,要不要晚點再胡亂跳一通替項子熙驅邪?或許她真有術士開壇作法的天分,隨便跳就能祈雨驅邪什么的。

  項子熙不曉得全吉祥心里的盤算,否則一定會覺得她太有趣而捧腹大笑。

  “全吉祥,你是個可愛的……誰?!”項子熙本來要拆穿她的真面目,猛地感覺到有人出現,忙將全吉祥的小臉壓進懷中,低喝。

  “我……我是府里的仆婦,二夫人見突然下起大雨,要我過來看居士有什么需要!比f金珠畏畏縮縮自暗處走出,忐忑不安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師徒倆,心里盡是鄙夷,這兩人師不師、徒不徒的抱在一塊兒成何體統?而且還兩個都是大男人,事情若傳了出去,能聽嗎?

  萬金珠不知道的是,楚嫻淑之所以派她過來,是因為服侍楚嫻淑的仆傭皆知逍遙居上正在開壇作法驅除惡鬼,若有人不小心過來,恐怕會被惡鬼纏身,但現下突然下起大雨,楚嫻淑擔心這場大雨會壞了逍遙居士的法力,幾番考慮下,決定派個倒楣鬼來一探究竟,而萬金珠就是那個倒楣被挑中的人。

  倚在項子熙懷中的全吉祥聽見萬金珠的聲音,全身一僵,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她娘,那天她們倆擦肩而過,什么話都沒話,今天因緣際會下,她娘又出現,她想過不再見她爹娘,可是真碰面,還是會想再看一眼,她知道這樣的想法很矛盾,可她也沒辦法。

  項子熙尚來不及要萬金珠離開,全吉祥已推開項子熙看著萬金珠。

  “我們什么都不需要,你走吧。”全吉祥看著她娘,淡然道,這些年,她娘老了許多,想來他們的日子并不是太好過。

  項子熙沒料到全吉祥會突然掙脫他的懷抱,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便讓全吉祥的模樣曝露在仆婦面前,他挫敗地呻吟了聲,是他太大意了,目前最要緊的是怎么讓仆婦不將此事泄漏出去。

  萬金珠震驚的看著二夫人口中的逍遙居士竟成了年輕小姑娘,而這張年輕的臉孔她從來都不曾忘記,那眉、那眼、那鼻、那唇,和湘湘小時候是一模一樣,只是眼前的人干瘦了些,但不會錯的,這是湘湘。

  萬金珠難以置信地步上前,想要確認逍遙居士是否就是自“怡紅院”逃跑的女兒湘湘。

  項子熙見她上前,不明白她有何意圖,馬上將全吉祥推至身后。

  “忘了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項子熙語氣森冷警告,如果立即殺人滅口反而會引人起疑,萬不得已,唯有暫且留下仆婦的性命。

  全吉祥不明所以地聽著項子熙的警告,誤以為項子熙是不想讓她娘將他們師徒二人擁抱的事給傳出去。

  “湘湘,你是湘湘對吧?”萬金珠懼怕項子熙的警告,可又覺得對方很像湘湘,當下想確認。

  全吉祥聽見母親認出她來,全身立即僵硬如石,娘是怎么認出她的?她已經易容成老頭子,娘怎么可能輕易認出她來,難道是母女連心?

  萬金珠一句湘湘使項子熙回憶起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他憶起了前些天在大樹后聽見萬金珠與丈夫的談話,憶起了他們曾有個被殘忍推入火坑的女兒,而那個被父母殘酷對待的女孩就叫湘湘。

  萬金珠喚全吉祥為湘湘使他震驚不信,他萬般不愿相信全吉祥就是那個可憐的小姑娘,他祈求是萬金珠認錯了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這里哪來的湘湘?”全吉祥馬上低頭否認,當她的眼兒垂下時,赫然發現涂在手上充當皺紋的膠全沒了,焦急地撫上臉,觸感細滑柔嫩,臉上的膠已經被雨水洗滌得一干二凈了,難怪娘會認出她,根本就不是母女連心,虧她先前還有一點期待,真是傻瓜一個。

  “湘湘,我是娘。∧愕哪幽锟捎浀们迩宄,不可能會記錯!泵髅骶褪窍嫦,為何湘湘不肯承認?當年她與丈夫將湘湘賣給“怡紅院”,也是迫于無奈,湘湘應當明白事理,怎么能心存怨懟呢?

  “你認錯人了,我不叫湘湘。”全吉祥否認到底。

  “如果你還想要活命的話,別將今天的事泄漏給第二人知道,回去告訴你家二夫人,今日逍遙居士開壇作法因大雨受阻,居士會擇日再來。”全吉祥的反應告訴了項子熙,她就是可憐的湘湘,項子熙明白她不愿意再待下去,得馬上帶她離開。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只是湘湘,你真的不要娘了嗎?”萬金珠見女兒始終不肯認她,加上湘湘身旁有這么個彪形大漢護衛,她自然是好言好語示好以免湘湘翻臉,要是請彪形大漢出手代為報仇,那她可就慘了。

  “我不是吳湘湘,吳湘湘早就死了。”全吉祥背對著母親,試著以最冷淡的口吻說道,吳湘湘早在一而再、再而三逃出“怡紅院”,又再被親生父母推入火坑后,就死于心碎之中了。

  “湘湘,你這么說,娘好傷心。”萬金珠刻意表現得很傷心難過。

  項子熙神色不善地回頭看了萬金珠一眼,警告萬金珠不許再傷害全吉祥,否則不管她是不是全吉祥的母親,他都不會善罷干休。

  萬金珠被項子熙狠厲的目光震懾住,嚇得不敢上前,就怕會惹得他一個不高興,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于是萬金珠留在原地目送他們兩人離開,盤算在心頭已久的是,湘湘是眾人口中厲害的逍遙居士,一定掙了不少銀兩,也許她和丈夫可以不用再在戶部尚書府為奴為婢,可以過上好日子了,她得趕緊跟丈夫說遇見湘湘才行。

  至于項子熙對萬金珠不許對旁人提及的警告,早讓貪婪的萬金珠拋到九霄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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