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
春嬌每天奔波在鎮公所與花卉博覽會的場地之間。陳志明雖然無法亦步亦趨時時陪伴著她,但仍隨時注意,堅持她的身旁都要有員警跟隨。
所幸,綁架事件后,幕后主使者似乎也停了手,不再派人來找她麻煩。忙碌的春嬌,漸漸把這樁事情拋到腦后。
她忙得昏天暗地,而且知道陳志明也沒比她輕松到哪里去。不過,他總是有辦法抽空到會場幫忙,并開著黑色悍馬,跟在她的保時捷后頭,陪同她一塊回家。
轉眼之間,陳志明搬入她家,也已經一個星期了。
春嬌不知道,爸媽對這家伙大刺刺的登堂入室有什么想法。她不相信,他們都沒聽過鎮上流傳的熱門八卦,但爸媽完全不曾私下追問過她。
只是,媽媽對陳志明可是贊譽有加。因為,他只要有空,就會幫忙倒垃圾、洗碗,有幾次她早上起來時,竟然看見他已經在廚房里幫忙煮早餐。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廚藝還真的不錯。
除了媽媽的贊賞外,爸爸對他似乎也中意得很。
因為兩個男人同樣是棒球迷;他們甚至喜歡同一位球星。
有一天半夜,她聽到樓下客廳傳來笑聲,下樓一看,才發現這兩個男人竟然在三更半夜里,窩在電視前頭看實況轉播的球賽。
她從來不曾見過,爸爸在外人面前,笑得這么開心。但是那天,他們笑得就像兩個十幾歲的少年,當球隊贏得比賽時,他們甚至跳了起來,舉起手擊掌歡呼。
短短幾天之內,他就已經收服了她爸媽的心。
叩叩叩……
敲門聲輕輕的響起。
才剛搽完保養品,準備就寢的春嬌,轉頭看著房門,心里不禁懷疑,在經過白天與夜晚這么多雜事之后,他怎么還有多余的力氣能來騷擾她?
這個男人,真是精力旺盛!
叩叩叩……
門外的人再次輕敲了敲門,怕敲門聲會引起爸媽注意。她連忙快步上前,拉開了房門,壓低了聲音質問門外那個滿臉笑意的男人。
“你在做什么?”
“敲你的門!标愔久骰卮。
“你想死嗎?”她緊張的探頭察看,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拉進門里,再把門關上!拔野謰尯軠\眠的!彼。
他卻置若罔聞,低下頭來,注視著她。
“我想你!彼f。
“什么?”春嬌眨了眨眼,小臉瞬間羞紅。他的坦白,讓她瞬間反應不過來。
“我的忍耐快到極限了!标愔久魃焓,捧著她的臉,嗓音嘶啞!澳憬裉爝B個吻都沒給我!
春嬌羞得滿臉通紅,還沒來得及說話,他龐大的身軀已經將她壓在門上,火熱的吻住她。
噢,天!
說實話,她也好想念他。但是,這是她家耶,爸媽都還在樓下睡覺,她……她……她……噢,該死的,她真想念他這種毫不掩飾的熱情。
他的堅硬隔著布料抵著她的柔軟。春嬌背抵著門,忍不住輕喘,當他濕熱的唇舌往下滑到她雪白的頸項時,她咬唇低吟著。
“你瘋了……”
他或輕或重的啃咬她粉嫩的耳垂,低笑啞聲道:“欸,我想你想瘋了。”
她喘息著,緊攀著他的肩頭,理智和欲望在心里進行拔河大賽。她無法決定,是該馬上推開他,還是把他拉得更近一點。
穿在她身上的浴袍,因為兩人的摩擦而滑落。他低下頭去,一口含住她渾圓的粉嫩,她輕抽口氣,抓著他的黑發,聲音嬌顫。
“不行……會被發現的……”
他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跪在床上,脫去身上的T恤和褲子,然后壓到她身上,露出邪惡的微笑。
“你別叫太大聲就不會!
她應該把他踹下床!
但是,這么一來,他掉下床的聲音,就會驚動到睡在樓下的爸媽。為了避免事件擴大,她只能張嘴,咬了他一口。
“唉喲,輕點!”陳志明縮了一下,順手脫掉她的內褲。
“該小聲的是你。”
他挑起濃眉,沒有辯駁,卻出其不意的進入了她的身體。
飽滿、熾熱,充實了她的全部,教她不由自主的倒抽口氣,輕叫出聲來,又羞又惱的伸手,重捶了他幾下,以示懲罰。
“噓……小聲點,會被發現的!彼χf,一邊開始律動。
這男人簡直可惡透頂!
春嬌粉頰嫣紅,既不敢叫又不能喊,身子里的火焰,卻被他撩撥著,愈燒愈是火燙炙熱。最后,她只能咬住他的寬肩,隨著他一次比一次沉重而深入的進擊,發出悶悶的嬌哼。
那個夜里,她才曉得,這男人有多膽大妄為,又有多可惡。
最糟糕的是,第二天醒來,她赫然發現,陳志明的身上多了好幾排牙印,背上更處處是抓痕。
那根本是活生生的偷情證據。
“我會說是貓抓的!彼f。
“不行!”春嬌羞紅著臉,用力搖頭。“整個鎮上都知道你沒養貓,這個借口爛透了!”
他很聰明的,沒有告訴她,他已經告訴過成大業了。只是乖乖的承諾,絕對不在外頭脫下衣服,讓鎮民們瞧見他背上的“鐵證”。
那天早上,陳志明輕手輕腳的溜回了客房。但是,之后的每天晚上,食髓知味的他,都會再度溜進她房里。
每天晚上,春嬌都心驚膽戰,就怕會被爸媽抓奸在床。但是,白天的時候,他們都忙得天昏地暗,偶爾能夠避開人群偷個吻,就很了不起了,想做愛做的事,還真的只有晚上回家后才有空。
雖然明知道這種狀態實在很糟糕。但是,她卻無法抗拒這可惡的家伙,而且對他愈來愈迷戀,愈來愈無法自拔,甚至開始習慣他出現在她的床上,睡在她的身邊。
她該要去思考他們之間的關系以及未來。但是,這會兒她忙到暈頭轉向,連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的時候,她的腦袋自動將那個其實迫在眉睫,最最需要她面對、處理的問題忽略過去。
春嬌理所當然的,學習頭埋進沙里的鴕鳥,逕自規避了最重要的事情,努力不去思考。
。
鬧鐘響了。
不,是陳志明的電子表。
春嬌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他按掉定時裝置,俐落的溜下床。
他才一走,被窩里立時冷了下來,春嬌也慵懶的起身,定進浴室里盥洗。只是,當她走出來,竟然看見,一條男性內褲還留在她的床上。
內褲?!
她瞪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怎么會把內褲忘了?
家里通常是由媽媽負責打掃,她可是沒辦法解釋,為什么陳志明的內褲會出現在她的床上。
情況緊急,所以她抓起四角褲塞到浴袍口袋里,探頭出門,確定走廊上沒人,才快速的溜到客房門前。
春嬌咚咚咚的急敲門,心驚膽顫的在門外等著。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房門終于開了,她連忙擠了進去。她的心臟幾乎都快從喉頭跳出來了。
“怎么了?”
“你忘了你的內褲!彼讶谠∨劾锏乃慕茄澨统鰜,塞回他手里,卻發現他另一只手上,正拿著一支手動刮胡刀,下巴抹了泡沫。
很顯然的,他正在刮胡子,開門的速度,才會慢了一些。
“我沒忘,只是你壓在它上面,我不想吵醒你。”陳志明笑著,把內褲拿進浴室,繼續對著鏡子刮去剛冒出來的粗短胡根。
春嬌想到,他那又硬又粗的胡渣好幾次都刮紅她的肌膚,害她必須用蜜粉掩飾,忍不住跟進去監督,還開口提醒他。
“你沒刮干凈。”
他在同樣的地方,再刮了一次。
“不是那邊,再上面一點!彼甘。
他移上去了一點,但是仍然沒有刮到她看見的地方。
“再上去一點。”她湊上前。
他還是沒刮干凈。
性急的春嬌,終于忍不住。
“算了,你坐在浴缸上,刮胡刀給我!彼缇蛯λ魏拥募夹g很有意見了。
他樂得輕松,交出了刮胡刀,高大的身軀坐在浴缸邊緣,視線剛好與嬌小的她平視。
春嬌拿著刮胡刀,熟練的抓起洗臉臺上的罐子,搖了兩下,擠出豐沛的泡沫,重新抹到他下巴上,然后順著他的臉龐,慢慢的、仔細的刮。
瞧她的動作如此熟練,他忍不住問:“你常替人刮胡子?”
“沒有。而且,我刮的不是胡子!彼乘谎,揚起水潤的唇,繼續慢慢的讓刀緣順著他的肌肉線條,刮去脖子上的胡渣!拔抑还瓮让!彼嬖V他。
笑聲震動了陳志明的胸膛。
“別笑,會刮傷的!彼嬷,卻也笑了出來。
一刀又一刀,春嬌熟練的刮去陳志明臉上的胡渣,從那黝黑堅毅的臉龐,到他方正的下巴,然后是脖子。
漸漸的,他臉上的微笑消失。
漸漸的,他凝望著她的眼神,變得熾熱異常。
漸漸的,他擱在浴缸邊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腰。
當她大功告成,終于把他的胡子刮干凈時,他把她拉坐到了大腿上,薄唇吻住了她。
晨間的接觸,帶著異樣的刺激。春嬌跨坐在他的腿上,迷亂的攀著他強壯的肩背,揉搓著他的胸膛,舔吻著他的唇,任他吸吮著她的舌,愛撫著她的背脊。
就在兩人情欲勃發,準備“對戰”的時候——
叩叩叩!
兩人同時僵住了。
門外,傳來一句她再熟悉不過的話。
“公務員是不可以遲到的!
天。
是爸爸!她慘了慘了慘了慘了慘了慘了……
春嬌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想要當場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但同為“共犯”的陳志明,卻是神色自若,揚聲回答!拔移饋砹恕!
她猛然回頭,瞪著眼里笑意濃濃的他,表情驚慌而錯愕。
門外的人,顯然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沒再繼續敲門,也沒再說話,腳步聲逐漸遠離。
春嬌直到心臟恢復跳動,才輕喘了口氣,驚愕的低聲質問:“我爸為什么來敲你的門?”
“他每天早上都來!标愔久鞯托χ!案艺f同一句話!
“每天?”她嚇呆了。
“對。”他從容回答!皽柿c。”
她倒抽一口氣,驚恐的瞪著他!澳悄氵敢每晚溜到我房里?”
陳志明微笑。
“所以,我才會把手表的鬧鈴定在五點半!”
春嬌啞口無言,瞪著滿臉微笑的他。她該要罵他,責備他的膽大妄為,但是,她卻笑了出來。
天啊,這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太荒謬了,她笑得停不住,倒在他懷里。
“小聲一點,會被發現的!彼嵝选
她知道會被發現,可是,她真的忍不住嘛!
雖然,小臉埋進陳志明的懷里,但是笑聲還是像泡沫般咕嚕嚕的直冒了出來,就算他堵住了她的唇,再度給了她一個火熱的吻,那嬌甜的笑聲,還是久久無法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