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明氣瘋了!
春嬌也是。
記者會后不久,臉色鐵青的他,就大步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纖細白嫩的手臂,硬拖著她離開那群圍著她不肯離開、不斷問東問西的記者們。
雖然,先前發生了令人尷尬的小插曲,但是她還是很快的振作起來,努力保持微笑,盡責的扮演嬌柔甜美的代言人。
嬌嫩的小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所有人都在猜想,那尷尬的小插曲,肯定讓她羞窘極了。但是,她沒有逃走,雖然羞得臉兒紅紅,卻還是勇敢的堅守崗位,盡責的接受記者們的訪問,為花卉博覽會作行銷。
記者們全圍著她,當陳志明半強迫的把她帶走時,記者群里頭還發出了不舍的嘆息。
她像是柔弱的小兔子,無助的被帶離現場,直到兩人遠離記者會現場,來到僻靜無人的停車場,上了車之后,笑容才瞬間消失。
春嬌剛要開口,還沒罵出聲來,卻聽見陳志明,已經咆哮出聲。
“你的腦袋壞掉了嗎?”
她猛地轉過頭來,不敢置信的喊道:“我腦袋壞掉?你腦袋才壞掉了吧!你怎么可以讓那家伙跑進記者會場?”她握緊拳頭,小臉上淡淡的紅暈,其實不是因為羞怯,而是因為氣憤。
“我又不能控制他要往哪里跑!
春嬌哼了一聲。
“曉珊已經戳傷他的腳,你兩只腳跑不過他一只腳就算了,還讓他闖進會場。你知不知道,我們所有的努力,只差那么一點點——”她用食指和拇指,比出零點五公分的距離,咬牙切齒的說:“就全都功虧一簣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及時想出辦法來,只差那么一點點,”她還換了手,火大的強調!盎ú⿻蜁兂煞缸铿F場了!”
連串的指責,非但沒勾起陳志明半點的愧疚,反倒讓他怒火更熾。
“急中生智?讓全世界看見你的內褲,就是你的辦法嗎?”他怒聲咒罵著,話語里盡是諷刺!昂靡粋急中生智!真是他媽的有夠聰明的辦法!你用哪里想出來的,你的小屁股嗎?”
春嬌倒抽了一口氣。
噢,這個男人有夠沒水準!
“全世界?”她憤憤的抬起下巴,火大的嗆回去道:“什么全世界?阿拉伯人有來嗎?非洲人有來嗎?歐洲人有來嗎?美國人有來嗎?”
“我看到日本的媒體!”志明不甘示弱的吼著。
“那又怎么樣?”
她氣得雙手抱胸,卻反而擠高了她那被圈圍在玫瑰裝中,若隱若現、柔嫩滑軟的雙峰,看得他差點沒噴鼻血。
可這么性感的模樣,卻教他一想起剛剛的畫面,就更加火大,他吼道:“又怎么樣?很怎么樣!你露內褲的畫面,透過國際媒體播放,跟被全世界的人看見有什么差別?”咆哮聲震耳欲聾,他百分之百肯定,這個小女人是故意的!
果然,她低下頭,慢吞吞的扯了扯胸前精致脆弱的雪紡紗,然后才抬起頭來,雙手插著纖腰,用十足挑釁的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那是我的內褲,我高興給誰看,就給誰看!”
她不是暴露狂,要不是情況危急,哪里用得著“犧牲”小我,讓眾人瞧見她的小褲褲?
花卉博覽會是她的心血,也是所有人的努力,她不能讓那個該死的殺手破壞了一切。所以,在負面消息曝光的前一瞬間,她迅速做出判斷,采取最有效的方法,重新拉回記者們的注意力。
這樣的犧牲,她還付得起!
陳志明卻是氣到幾乎要失去理智。他的憤怒,不只是因為她刻意演出的“意外”,讓其他男人分享了專屬于他的美景;有更多的部分,是因為她竟然罔顧危險,逕自跑上舞臺,主持記者會。
要是有第二個殺手,埋伏在附近呢?
他緊閉雙眼,卻壓不下心里的恐慌和憤怒,腦袋里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經終于斷線。他睜開眼,猛然伸手抓住她。
“啊!”春嬌驚叫。
他咆哮著:“你這個女人——”
“你做什么?放開我!不要過來!”瞧他如此兇惡,春嬌驚慌的瞪大了眼睛,雖然努力抵抗,卻還是被他壓倒。龐大的身軀,懸宕在她身上,造成強大的壓迫感!白唛_,快放我下來!你聽到沒有?走開!”她又氣又火,胡亂掙扎著,長腿亂踢,也不知道是踢中了什么。
電子儀器的聲音,響了一、兩秒,但他們都沒時間去理會。
氣憤不已的陳志明,輕而易舉就制伏了她,黝黑的俊臉,俯視著懷里發絲凌亂、氣喘吁吁的小女人。
他氣瘋了,抵著她倔強的臉,吼道:“從現在開始,你的內褲就是我的內褲!”
被壓住的春嬌,惱怒的小臉上先是一愣,瞪了身上的男人幾秒。那荒謬的言詞,像是一根銳利的針,倏地刺穿鼓脹的怒氣。
憤怒咻咻咻的漏光了。
“你要我的內褲做什么?你穿得下嗎?”
啊,討厭,她笑出來了!
他瞪著格格直笑的她,才發現自己說了什么。半晌之后,龐大的身軀頹然倒下。他的臉埋進她的頸窩,含糊不清的低咒著。
“該死!你這女人,快把我逼瘋了!”
溫熱的鼻息,溜進她的發里,惹得她輕輕顫抖,禁不住縮了縮身子,笑意漸失,他的體溫熨燙得她的身于也熱了起來。她動了動,想要起身,他卻不允許,還是把她壓得牢牢的。
“喂,讓我起來!”春嬌伸手,拍了拍那寬厚的肩膀。
陳志明置若罔聞,一動也不動。
等了一會兒,她有些不耐煩了,再度伸手推推他!拔艺f——”
“你差點把我嚇死了!睈瀽灥穆曇,從耳畔傳來。她嬌小的身子被他圈抱得更緊了些。
她靜止不動,想了半晌,然后問:“因為內褲?”這男人的占有欲,原來這么的強。
他終于抬起頭來,俊臉上不見半點笑意,黝暗的黑眸緊盯著她,剛硬嚴肅的表情,讓她不由自主的,開始有些緊張。
很顯然的,這跟內褲無關。
“我做了什么?”她只好直接求證。
他直盯著她。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他不敢置信的重復,聲音愈來愈大,到最后已經是嘶吼!澳阕隽耸裁?你完全不顧我的警告,不要命的上臺去主持那個什么鬼記者會,在最顯眼的位子走來走去,像是在歡迎殺手,直接瞄準你的心臟開槍!”舞臺上甚至還打了聚光燈。
她差點要跳起來。
“什么叫鬼記者會?!”春嬌瞪著他。“那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他回瞪著她。
“你對我也是!”
這么直率而毫無掩飾的話語,讓她一時啞口無言。她咬著唇,仰望著他,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好卑鄙、好卑鄙,竟選在這個時候對她說出這些話。
“你知道,當我看到你上臺的時候,我的心跳差點停了嗎?”他抓握住她的手,擱到胸膛上。
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軟嫩的小手平貼在他結實的胸肌上,感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她嬌嫩的臉兒,仿彿感染了他的體溫,微微的燙紅。
“你的心跳沒問題!”春嬌推了推他,想要抽回手,他卻不肯放,反倒握得更緊。
“那是因為你沒事!彼币曋
某種情緒緊揪住她的胸口,教她無法再面對那深幽無底的黑眸。燙紅的小臉,轉了個方向,故意不再看他。
“嘿,”他低喚了一聲,沙啞的聲音像在說一個秘密!澳銓ξ叶院苤匾绬?”
暖甜的情緒淹沒了她的心?丛谒恼\意跟對她如此在乎的分上,她難得的溫馴,乖乖的點了點頭。
“下次,我告訴你,待在原地時,你就哪里也不許去!
唔,這個嘛……她需要考慮一下。
“還有,你的內褲,只能給我看!
男人!
春嬌正想開口,再度強調,那是危急狀態下臨時做出的危機處理。但是懸宕在上方的陳志明,因為她嬌軟的身子,已經開始分心了。
“這件衣服,遮到的地方太少了!彼f。
她瞪了他一眼。
“但是很漂亮!边@可是杰作呢!
“是沒錯,”他首次贊同!岸遥埠芊奖!
“!”驚叫聲在車內響起!澳愕氖衷谧鍪裁矗俊
“不是我的錯,是這件衣服的錯!
“少來!
“它在唆使我犯罪!
“不要把錯怪到衣服上——!”被偷襲的嬌呼,又甜又潤!瓣、志、明,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寬厚的大手,愈來愈放肆。
“但你不也很喜歡嗎?”他找到證據了。
春嬌羞紅了臉,無法否認,卻仍堅持拒絕。
“我不要在車上!
“來嘛,有點冒險精神!
“不要!”
他嘆了一口氣,停下動作,卻還是壓著她,不肯起身!澳阈枰稽c說服。”他認真的說。
春嬌抽出手來,巴住那張俊臉,把陳志明往后推。
“你死心吧!”
他卻開始緩慢的、溫柔的,吻著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的,沒有一處遺漏。他或輕或重的吸吮著她白嫩的指尖,發亮的黑眸望著她。
那煽情的景象,讓她幾乎呻吟出聲。逐漸蒙眬的眸子無法移開視線,只能看著他,仔仔細細的舔吻著她的指,直到她全身輕顫。然后,他轉移了目標,輕輕的舔吻她的耳,熟練的找尋她最敏感的地方。
當這高大危險的男人溫柔而緩慢的挑逗、誘惑她時,她強悍的意志力,竟然一寸寸的瓦解。
難以克制著,她輕吟出聲,小臉抵在他的頸窩,再也想不起為什么要抗拒這么美好的事。
不規矩的大手,溜進粉紅色的紗裙里。
“啊,”他發現了。“你是這么的喜歡!
討厭,她其實是——啊,反正,她也不知道啦,只要他一碰她,她就再也無法矜持,被卷入他大膽的行徑中。
修長的雙腿被悄悄分開,美麗的衣裳像是包裝紙,而她就是包裝紙中最甜最誘人的軟糖。
他用嘶啞的聲音誘哄。
“來,把腿跨在我的——”
叭!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
她陡然清醒大半,抬頭看著他,瞧見他又壞又邪惡的一笑。
“別擔心,只是姿勢的問題!避囎永镫m然寬敞,但是真要“行動”,卻還是得傷點腦筋。“來,你坐上面。”他提議。
她立刻拒絕。
“不要,會被看見的!”
“不會。”
“我才不相信……”
“乖,相信我,這里很偏僻,沒人會過來。他們都在忙!彼麡O力勸說,還不著痕跡的握住她纖細的腰,慢吞吞的改變姿勢……
叭!
這次,是春嬌的小屁股,按著了喇叭,害她羞得面紅耳赤。
“。
她嚇得跳起來,整個人猛往他懷里縮。
太美妙了!
陳志明在心里贊嘆著,感覺那嬌軟的身軀,在他的胸懷里揉動。
“放我下去啦!”要是再按到喇叭,驚動別人,那就不好了。
他嘆了一口氣。
這個小女人,就是話太多了。
“陳志明,你聽到沒有?啊……啊,不要……”
他低下頭來,用薄唇封緘那小嘴里吐出來的抗議以及嬌聲低喚,直到她終于軟化下來,輕顫的回應,哼出微抖的鼻音。
然后,他不著痕跡的解開牛仔褲,抱住雙眼蒙眬、紅唇水嫩的她,誘引她慢慢的坐下——
砰!
車門上響起重重的敲擊聲。
沉醉在小天地中的兩人,同時一愣。然后,車門被打開,成大業居然探進頭來,瞧也沒瞧兩人一眼,逕自抓起車上的麥克風,大聲的宣布:“好啦,廣播到此結束!”說完,他按下開關鍵。
像是在回應成大業的宣布,在不遠處居然還響起了喧嘩聲。人們抗議喧鬧著,像是看戲看到正精彩卻被打斷的觀眾。
春嬌目瞪口呆,突然覺得全身開始發冷。
“怎么回事?”陳志明問道,俊臉上難得出現錯愕的神情。
成大業莞爾的一笑。
“大概是哪里出了問題,警用的廣播系統,跟有機農業展覽館的廣播系統頻率重疊了。更不幸的是,你們忘了關麥克風,所以館里的人都聽到‘實況轉播’了!
“所以,大家都聽見了?”陳志明冷靜的問。
“沒錯!背纱髽I點頭。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想想——嗯,差不多就是從你們在爭論,她的內褲之后就是你的內褲的時候!焙俸伲墒且痪涠紱]漏聽。
志明與春嬌的八卦在鎮上流傳已久,但是大伙兒始終沒逮著“真憑實據”,所以賭盤始終沒有結果。直到今天,廣播里傳出兩人的爭吵,這場賭局才算告一段落。
成大業為了感謝他們讓他賺了一筆,加上再進行下去,恐怕會有不宜兒童收聽的內容,所以才跑來切斷廣播,免得這對的“隱私”,被泄漏了太多。
他雖然同情他們,但還是忍不住那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們欠我一次。好了,廣播關了,兩位請繼續!”他愉快的說道,不再打擾兩人世界。在關上車門之前,他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鎮長,你的衣服快掉下來了!
。
她明明是一個好人。
她明明沒做過什么壞事。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對她?
知道“車震現場實況”,透過廣播系統,傳進鎮民的耳朵里之后,春嬌霎時間跌入無底深淵。
身旁的男人,卻在這時發動了車子,把她的神智拉回了一半。
“走吧!标愔久髡f。
春嬌茫茫然抬頭。看著他側身過來,替她系上安全帶,一邊狐疑自個兒怎么會從他的大腿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走?”她呆呆的問。“走去哪?”
唉,話說回來,去哪里都不重要啦!她苦心經營的名聲,已經跟毀了沒兩樣了!
以前,報紙上都會登——林春嬌,最美麗的鎮長。
從此以后,報紙恐怕只會登——林春嬌,車震鎮長。
無視春嬌茫然又慘白的小臉,陳志明把車子開上大街,進入鎮內,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家!
她家?現在去她家,又能怎么樣呢?
嗚嗚嗚嗚,她可以想像,車震鎮長,這可怕的名號,將會一輩子跟著她……嗚嗚哇……她不要被稱為車震鎮長啦……
窗外的景物,不斷飛逝而過。
這是她的故鄉,她最眷戀熱愛的地方,小的時候,她每天騎過這個街角上學,每天都會經過那間郵局,每天都會穿過這條巷子回家。沒錯,就是在這百年老樟樹的街角轉彎,然后就可以看到她可愛的——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么?
她家?
他現在要去她家?!
“去我家?”春嬌猛然清醒過來,瞪大雙眼,質問陳志明。“現在去我家要做什么?”
“當然是把事情講清楚。”
“事情?什么事情?有什么好講清楚的?”她驚慌又錯愕,緊抓著他的手臂!瓣愔久鳎憧焱\!把車停下來!”
他停下車了。不過,卻不是因為她焦急的命令,而是因為車子已經來到她家門前。
春嬌瞪著自家大門,小臉一陣青、一陣白,陳志明卻跳下車,逕自繞到這邊,替她開了車門,還微笑說道:“來吧,我們進去!
進去?開什么玩笑!
“我不要!”她慌亂的猛搖頭,邊說邊往車子里縮!拔也挪灰M去,媽一定已經知道了……”
“沒那么快啦!彼豢狭T休,一腳踏上車,大手抓住她的腳踝,把她拉回車門邊。
“就是有那么快!”春嬌太清楚鎮上的“情報系統”有多么的完善!版偵纤械陌素裕灰高^電話,不用一分鐘就會傳遍全鎮了!笔聦嵣,一分鐘都還嫌多了!
她不肯乖乖就范,在車子里亂抓,試圖要賴在車子里。他卻半拖半哄,硬是把她拉下了車。
“乖,你要面對現實,才能繼續生活下去!
“我才不要,你放開我!我爸媽一定早就知道了,搞不好還有人錄下來,放給他們聽了。”啊,她不要做人了!
瞧這小女人,一副無顏見父母的羞惱模樣,陳志明嘴角噙著笑,大手緊抓住纖細的腰,帶著她穿過小花園,往林家門口走去。
難以想像,在不久之前,為了阻擋負面新聞,有勇氣在大批媒體前露出小褲褲的她,卻因為兩人感情曝光,就羞惱不已,急著想逃避現實。
陳志明卻已經打定主意,要乘這個機會造成既定事實,讓她再也沒有借口拒絕他。
“你讓父母去聽八卦,不如聽你自己來說。”他哄著。
“說什么?說我和你車震嗎?”她被推到門邊,驚慌的猛搖頭!耙f你自己去說,我才不要!”
陳志明伸手按下了電鈴,春嬌卻轉身就跑。
他一個沒抓穩,讓她給溜了。所幸他身手敏捷,長臂一伸,輕而易舉的又把她撈回懷里。
“嘿,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這么膽小!
“我?我膽小?我才不膽!”嘴里雖然這么說,但春嬌還是用力踩了他一腳,試圖再度落跑。
為了防止她再次脫逃,陳志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將嬌小纖細的她,一把扛上了肩。
“陳志明,你做什么?”她脹紅了臉,慌張的抗議。“放我下來!”長腿亂踢,花瓣裙也跟著飛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