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守峰一進(jìn)宮便找上趙天昊,請對方為他領(lǐng)路。
趙天昊從他口中約略知道事情經(jīng)過,不禁為他擔(dān)憂。
「禎王爺不好惹,峰哥真要上紫陽苑要人?」身為他的異姓兄弟,實在不希望他惹上這個麻煩。
自己在宮中已久,早知道禎王爺對峰哥十分嫉妒不滿。
這次讓他逮著機會,鐵定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我不會讓范兔留在宮中!箘钍胤鍒远ū硎。
「那丫鬟確實是勇氣過人,十分講義氣,不過,峰哥真要為了一個下人跟禎王爺杠上?」
他神情凝肅,語氣緩和卻勢在必行,「她說她一輩子要為我做牛做馬,我不會讓別人把她搶去!
趙天昊聽他這么一說,再看他眼底那一抹執(zhí)意,心頭一震。
同是男人,他察覺到峰哥眼里那不尋常的情緒及情感?磥砟敲蟹锻脙旱难诀卟恢皇莻丫鬟,而是他放在心上的那個女人。
「峰哥,你喜歡她?」
勵守峰微頓,若有所思。須臾,他輕聲一嘆,「是,我喜歡她。不管她是牛是馬還是女人,我都要她一輩子待在我身邊!
原先他還不能確認(rèn)自己真正的心意,但當(dāng)他三個月前吻了她之后,他確定了自己對她的情感。
他恪守禮教,從不曾做出任何逾矩之事。但那天,他卻在未經(jīng)她同意的情況下吻了她。那絕非鬼迷心竅,而是情之所至。
他喜歡她,從沒有任何女人在他心里有著那么重要的存在。
趙天昊沉默了下,「我明白了,我現(xiàn)在就領(lǐng)峰哥到紫陽苑去!
「準(zhǔn)!」
聽見里面?zhèn)鱽淼澩鯛數(shù)穆曇,勵守峰已按捺不住的邁步向前。
一踏進(jìn)紫陽苑的正廳,他的目光立刻尋找兔兒的身影。而只一眼,他便發(fā)現(xiàn)被五花大綁坐在椅上的她。
「勵守峰,你真的來了!」南宮禎笑得張狂,「我還以為你怕事,不管這丫鬟了。」
他不卑不亢、態(tài)度從容,「禎王爺如此欺負(fù)弱質(zhì)女流,恐怕有損名聲!
「弱質(zhì)女流?」撇唇一笑,他伸手勾起范兔兒的下巴,「這丫頭可不什么弱質(zhì)女流,她擋住狂奔的烏靈,還當(dāng)街訓(xùn)斥我,兇悍得很。」
看見他端著兔兒的下巴,勵守峰濃眉一蹙。
「禎王爺,這丫鬟剛從臨冬城來,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您就饒了她吧!」一旁的趙天昊幫忙說情。
「趙都尉,」南宮禎瞪向他說:「我知道你跟勵守峰有兄弟之誼,不過今天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禎王爺……」
「天昊。」勵守峰制止了還想說話的他,然后和南宮禎對視!傅澩鯛斆矣H自來要人,應(yīng)是有所想法。」目光一凝,毫無畏怯,「禎王爺要怎樣才肯放人?」
迎上他銳利如刃、鷙猛似隼的視線,南宮禎微怔。
他看得出來勵守峰是真心來要人,而且還非要到不可。
他不禁瞥了兔兒一眼。她是個丫鬟嗎?不,在勵守峰眼里,她顯然不只是個丫鬟奴婢。
「勵守峰,咱們來比劃幾招吧!顾f。
皇兄老夸勵守峰氣度非凡、才智過人,他就不信他真是個盡善盡美之人。
氣度才智,他或許比不上他,但說到武功劍術(shù),勵守峰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今天他一定要挫挫他的銳氣,好在皇兄面前揚眉吐氣一番。
勵守峰目光沉靜的注視南宮禎,心平氣和道:「若禎王爺非得這樣才肯放人,那草民也只能照辦了!
此話一出,趙天昊跟兔兒都一驚。對方可是禎王爺,刀無眼、劍無情,要是不小心傷了尊貴的他,勵守峰能脫身嗎?
「峰哥,你……」
勵守峰抬手制止了他,「天昊,借你的劍一用!
「少爺,不要!」這時,兔兒心急的大叫。
她簡直不敢相信聰明的他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不想活了嗎?
他睇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對她說——放心,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勵守峰,你瘋了!」她一時情急,又連名帶姓的吼他。
南宮禎勾唇一笑,「你家丫鬟果真是個潑辣貨,居然敢這么跟主子說話?」
「出招吧,禎王爺!
「勵守峰,我要留在這里,你聽見了沒?」兔兒在一旁胡吼亂叫,「我喜歡留在這里,誰要你來救我的?」
聞言,勵守峰懊惱的瞪著她。
她想留在這里?在禎王爺身邊嗎?可惡的女人,她忘了她對他承諾過什么?
「禎王爺,你剛才不是說要我留在這兒,我愿意,我愿意!」兔兒急嚷著。
南宮禎得意的看著他,「你看,這劍還比不比?」
「比!箘钍胤迥樢怀,目光陰鷙。
他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接招!」話落,他執(zhí)劍向勵守峰刺去。
瞬間,兵器相擊發(fā)出的聲響充滿了整個大廳。兩人出手極快,身形俐落,只見黑色及青色的身影不停交會再分開。
兔兒不敢看,低著頭默默祈禱。祈禱不管是勵守峰還是禎王爺,都不會因此受傷。
幾個回合的纏斗,南宮禎驚覺到自己并沒有占到便宜。原本對自己的劍術(shù)自信滿滿的他,竟無法在幾招之內(nèi)便壓制住勵守峰的劍勢。
他既急又氣,而且也慌了,怕自己勝不了勵守峰,他攻擊越發(fā)凌厲而不留情。
一個猛然突刺,勵守峰反轉(zhuǎn)下腰的閃過,再起身時,給他覷見了一個破綜。他大喜過望,急于致勝,卻不料反倒讓自己的防守現(xiàn)出漏洞。
就在他速速出劍往勵守峰的左肩刺去時,勵守峰的劍已直往他胸口襲來。
正當(dāng)他以為自己就要受傷之際,卻見勵守峰劍勢一收,并將長劍往旁一甩;勵守峰不想傷他,但他手上的劍卻已筆直的剌進(jìn)勵守峰的左肩。
「啊!」一旁兔兒見狀,臉色驟變的驚叫。
趙天昊快步上前,「峰哥,你……」
「沒事。」勵守峰像是看不見自己左肩上的傷,也感覺不到痛似的,神情淡然而平靜的看著驚疑不已的禎王爺。
「你……你這是在讓我嗎?」身為習(xí)武之人,南宮禎心知肚明剛才要不是他及時收勢,恐怕現(xiàn)在濺血的是自己。
「禎王爺何等尊貴,我豈敢以下犯上?」勵守峰看已想盡辦法站了起來,兩只眼睛充滿憂懼的兔兒一眼,「我可以帶她走了?」
「她……」南宮禎羞惱成怒,「不行!我要她留在紫陽苑替我暖床!」
「禎王爺?」聞言,勵守峰眼底迸射出仿佛要殺人的銳芒,沉聲道:「你言而無信?」
「是又如何?」他偏要耍賴。
「我今天非帶她走不可!」態(tài)度強硬。
「你敢?!」
「她是我的人!」勵守峰邁開大步,筆直往兔身走去。
見狀,南宮禎一個箭步上前,將鋒利無比的劍抵在他脖子上。
勵守峰神情若定,不驚不懼的瞅著他,「我再說一次,她是我的。」
「胡鬧!」突然門口傳來一聲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