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丁貝云陪卓媛坐在休息區,卓媛懷孕了不方便久站,拿飲料跟食物全是她一手包辦,只是丁貝云不曾穿細跟高跟鞋站這么久,被腳下的新鞋磨得發痛,礙于宴會她只能忍著,不敢將鞋子脫下來。
細心的卓媛卻發現了她的表情有異,走路的姿勢也不對,問過后知道她腳痛,連忙拉她坐下。
“貝云,你看那邊。”坐在一旁的卓媛輕拍丁貝云的肩。
丁貝云順著卓媛的目光看去,“站在一笙旁邊的是邊仁的大姐,邊幽蘭,上次你結婚時,她人在國外沒參加!
而邊幽蘭身邊的另一個年輕女人,丁貝云知道她叫顏依依,是紀一笙的前女友。
“我們過去打一下招呼,下次他們男生聚會時,我讓一笹要他們把自己的老婆都帶上,你可以好好認識一下!
“大嫂,我腳還有點痛,你要不要先過去,我等一下再過去好嗎?”丁貝云為難地比了比自己腳下的高跟鞋,苦笑著。
“也好,那你再坐一下,等腳不痛了再過去。”
“好。”丁貝云聽話地點頭,“大嫂你小心一點。”
卓媛朝她笑了笑,之后就轉身離開。隨著卓媛的身影,丁貝云的目光也一并移了過去,紀一笹發現卓媛走近,笑著跟她招招手,然后她看到幾個人笑了,就連紀一笙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而隨著大家的笑意加深,她的目光與朝她的方向看過來的紀一笙相對了幾秒后,當紀一笙若無其事地將臉轉開,繼續與人談話時,那一瞬間丁貝云只覺得一股酸意往心里涌去,很澀很苦。
一整個晚上,紀一笹的老婆被邊幽蘭搶去,紀一笙則擺著一張冰山臉,兩人不斷跟賓客打招呼,紀家父母則是跟幾個朋友去飯店的休息室打牌,而卓媛被邊幽蘭纏了一整晚。
丁貝云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休息區,安靜地看著會場所有人談笑風生,她像是被遺忘了似的,她起身想去找紀一笙,卻被端著酒的服務生潑濕了禮服。
年輕服務生緊張地一再道歉,丁貝云看著價值不菲的鵝黃色禮服被酒漬弄臟了,來不及安慰服務生,只問了女生廁所的位置后,踩著高跟鞋離開。
十分鐘后,當丁貝云步出女生廁所時,她四處找紀一笙的身影,卻發現他跟幾個婚宴上見面的朋友在聊天,而顏依依也在其中,她站在紀一笙身邊,兩人靠得很近,又想到今晚紀一笙對自己的冷淡,頓時她覺得那兩人的近距離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丁貝云想走近卻又不敢,就這么猶豫不決地站在一處。
“貝云!”熟悉的男聲在丁貝云身后響起。
她回過身,驚訝地看到好幾個月不見的商文森,聽說他前陣子回美國去了,沒想到他今晚也來了,“商律師,你好。”
“都說叫我文森了,你還叫什么商律師,對了,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一笙人呢?”商文森走近丁貝云,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他在那邊!倍∝愒瞥o一笙的方向比了一下。
商文森見一群好友都在那邊不覺笑了,手里端著酒杯,正打算走過去找紀一笙,卻發現丁貝云沒跟上來,“你不過去?”
“我……”
“來啊!鄙涛纳娝q豫著,索性摟過她的肩,“跟我來!
不久,商文森帶著丁貝云走過去時,紀一笙好看的眼不著痕跡地瞇了一下,對商文森放在丁貝云肩上的手很有意見,卻沒表現出來。
“抱歉,我來遲了!鄙涛纳砷_丁貝云,自己理虧地罰了一杯酒。
喝完后,商文森輕推了丁貝云的背,“貝云,你老公在那邊,趕快過去!
丁貝云被突然這么一推,腳步有些踉蹌,還好她及時站穩才沒跌倒,她站在離大家幾步遠的距離,不知該不該走過去加入大家的談話。
紀一笙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被自己冷落了一整晚的丁貝云,不發一語。
丁貝云被他看得緊張,也不太習慣被這么多人注視,等了好半晌都沒聽見紀一笙喊她過去,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心里很尷尬,苦笑著抬頭對紀一笙說:“我去那邊等你……”
她指了指剛才自己坐了一晚的角落,忍著腳痛委屈地打算轉身離開,紀一笙卻出聲了,“過來。”
丁貝云僵了僵身子,朝紀一笙望去,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太確定所以不敢走向他。而紀一笙見她只是抬眸看著他,全然沒有要走近自己的意思,他這回不但是對她伸出手,還又開口說了一次,“過來!
看著他對自己伸出的手臂,修長的手掌面朝上,丁貝云心里是有氣的,她氣他整個晚上丟下她不管,也氣他這個晚上突來的冷淡,讓她摸不著頭緒,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他生氣了。
見丁貝云還不走過去,圍著聊天的朋友似乎也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眾人看好戲地將目光轉向紀一笙,看他要怎么安撫眼前耍性子的老婆。
就他們對紀一笙的了解,他對女人一向沒耐性,別說是哄了,連要他多陪一下子他都嫌煩,而顏依依也站在其中看著好戲,她曾跟紀一笙交往過,對他的脾氣多少了解,這男人一向不容自己的女人亂耍脾氣,他需要的是個安靜聽話的女人,此時的丁貝云不但犯了他的大忌,還踩了他的脾氣底線,這種女人想必不久就會讓紀一笙厭煩了。
“我……腳痛!倍∝愒仆粊淼哪_痛,讓眾人的目光又移到她踩著高跟鞋的雙腳上。
她的撒嬌讓紀一笙眉頭一鎖,黑眸瞇了一下,沒等她走過來,他已經在眾人的詫異下走向丁貝云,“怎么會腳痛?”
而從他嘴里吐出來的話更教眾人震驚不已。
紀一笙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丁貝云身前,將她摟進自己懷里,“你的衣服怎么了?”
丁貝云沒料到紀一笙會放下身段走過來,她以為他那么驕傲,再加上今晚在跟她生氣,又聽到她不顧眾人在場喊著腳痛,一定會覺得丟臉,哪曉得他竟然走過來將她摟住。
因為他眼里的關心,被冷落了一晚的丁貝云眼眶發熱、鼻頭微酸,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怕自己哭了,趕緊低頭,怕被發現自己忍住眼里的委屈淚水。
見丁貝云低頭不說話,又見她腰身的禮服濕了一大片,紀一笙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為她披上,見她難為情地掙動,他的大掌緊緊地鉗住她的細腰,男人對女人這么清楚的占有欲,其中的情感早已不言而喻。
幾個好友見狀,都了然地露出了曖昧的笑,只有一旁的顏依依本懷著看好戲的心情,此時看到紀一笙抱著丁貝云的這一幕時,心里是又妒忌又氣惱,恨不得那個被紀一笙抱在懷里的人是自己。
“剛才不小心被酒潑到……”丁貝云靠在紀一笙的胸前,看著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低聲說著,雖然不知道這件禮服多少錢,但那種精品店的衣服肯定不便宜,況且這是紀一笙送的,丁貝云心里對剛才那位服務生的粗心是介意的。
見丁貝云此時的小女人嬌態,那曾經屬于自己的胸膛此時正抱著另一個女人,顏依依心里的酸意更盛,恨不得上前將丁貝云推開,可臉上卻堆著柔柔的笑意,“一笙,你的婚禮我沒去,你不幫我介紹一下嗎?”
聽到顏依依的話,丁貝云抬頭看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叫顏依依的女人還喜歡著紀一笙,不然她看自己的眼神不會明明帶著笑,卻充滿了令她不舒服的敵意。
“我妻子丁貝云!边@是紀一笙第一次用妻子的身分對外人介紹丁貝云。
顏依依走上前,朝丁貝云伸手,“你好,我是顏依依!
丁貝云盯著顏依依伸過來的手,緩緩地伸手握住,“顏小姐,你好。”
“別叫什么顏小姐了,你可以跟大家一樣喊我依依,我也叫你貝云,這樣比較親切一點!
丁貝云被動地點頭,“好。”
顏依依的笑很甜美,但她看了卻一點都不喜歡,只覺得那笑很虛假,卻又只能陪笑說話。
“對了,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怎么沒見到你的家人來參加?剛才我問紀阿姨時,她說你家人不方便過來,是真的嗎?”顏依依笑得開心,話卻問得直接,擺明了是要給丁貝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