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是人參茶!惫芗曳钌先藚⒉杞o剛從外頭回來的老主人羅德。
羅德坐了下來!拔夷悄鯇O回來了是吧?”剛剛司機停在車庫讓他下車時,他看見羅朗的悍馬吉普車就停在里頭。
“羅少爺回來參加隔壁邱家的訂婚宴,不過這會兒人已經回到家里頭,人正在房里,他還帶了一位客人回來。”
“他帶女人回來?”聽管家報告,羅德臉色瞬間一變!澳莻女的她叫什么名字?”這半年來,他一直私下找人注意羅朗的動向,因此他知道羅朗沒有再跟關樂鎂或其他女人交往。
他以為羅朗在關樂鎂離開公司后便改變了主意,乖乖聽他的話,決定跟美國航運鉅子的孫女培養感情,進行聯姻。
沒想到這孽孫今晚竟然帶女人回家?!真是好膽!
“報告老爺,少爺沒提,而我也不認識這位小姐!
“去把他們兩人給我叫下來!逼庖粊,羅德對管家頤指氣使,也不管管家有多為難。
管家面露難色!袄蠣,這——”老爺的命令他不敢違背,但少爺跟那位小姐還待在房里,這樣過去叫人,實在太打擾而且非常不妥。
“不必為難管家,我下來了!绷_朗正好帶著關樂鎂從樓上走下來。
用力的將人參茶往桌子一擱,羅德看到羅朗竟然還跟關樂鎂在一起,拄著拐杖站起來,憤怒的對著兩人大聲咆哮——
“誰允許你帶她回來的?一個妄想高攀我羅家,已經被我開除的空服員,沒資格回到‘羅德航空’,更沒資格踏進羅家一步!”
關樂鎂感覺受辱,她渾身一僵,對羅德的辱罵既生氣又難受。
“是我允許的,爺爺如果有意見,大可沖著我來!绷_朗將她摟在懷中,親密的姿態等同跟爺爺正面宣告他的選擇。
關樂鎂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保護她的言詞和行為,都讓她感到驚訝。
她一直以為,他隱瞞身分跟她交往是怕她糾纏,而當初他爺爺出面指責她高攀羅家,也是因為羅朗不敢出面,才由他爺爺代為處理。
難道她想錯了嗎?
關樂鎂憂郁的咬著唇,納悶的看著羅朗。
“我就是對這女人有意見!绷_德依舊把關樂鎂視為箭靶!拔也幌朐倏吹剿兴龔奈颐媲傲⒖滔!”
“爺爺,我必須鄭重的告訴你,小樂不僅可以在羅家進出,更隨時可以回公司復職,這些事由我決定,爺爺你無權過問,也無權對小樂說話不尊重!彼岅P樂鎂知道,爺爺的看法不等于他。
他唯一做錯的是,沒有對自己的身分吐實。
“你這孽孫,到現在還存心氣我!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不敢摘掉你的繼承權嗎?”沒想到孫子竟然為了一個身分平庸的女人跟他頂嘴,年邁的羅德氣到渾身不停抖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爺爺想怎么做就去做吧!能繼承公司,我一定努力為公司賣力,不能繼承公司,我隨時可以另謀生路!彼^不受任何人的牽制和干涉,語氣神情都再堅決不過。
“你、你……”羅德被孫子如此強硬的宣告嚇到了,但向來呼風喚雨的他,即使對孫子的堅持感到心驚,還是不愿拉下老臉軟化態度。“你難道就不怕我將‘羅德航空’交給專業經理人,不交給你這孽孫?!”
羅德說的只是氣話,他的強硬堅決跟羅朗不相上下,兩人的個性如出一轍,誰都不愿低頭。雖然他明知自己不可能把辛苦打下的江山交給專業經理人,但他就偏偏要威脅這個孽孫。
羅朗看著爺爺,知道爺爺是真的被他氣瘋了,才會說出這樣威脅的話來。
但他不接受這份威脅,因為他了解爺爺的個性,他絕對不可能放心將江山交給別人。
面對爺爺的威脅,羅朗寒著臉沉默不語。
看著各自堅持的一老一少,關樂鎂憂心的看著表情未變的羅朗,再看了下氣到臉色鐵青、渾身顫抖的羅德,生怕他們爺孫倆再起更大的沖突,同時也擔心羅德真的會在一氣之下將事業交給別人,讓羅朗失去繼承權。
為了避免有更大的沖突產生,她扯了扯羅朗。“羅朗,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嗎?我們走吧。”
“嗯!绷_朗低頭給她安撫的一眼,牽著她走出羅家。
兩人踏出大門后,里頭傳來羅德的怒咆聲和摔東西的聲響。
羅朗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著緊閉的大門。
里頭的咆哮聲和摔東西的聲響,讓關樂鎂擔心的也跟著停下腳步,對于自己的存在造成羅朗跟爺爺之間的沖突,她真的感到震驚又不安。
“羅朗,你爺爺氣成這樣,我看你還是進去跟你爺爺好好談一談,我可以自己回去!
也許她該說服羅朗留下來,而不是帶走羅朗以避免沖突,因為只要她不在場的話,他們爺孫倆應該比較能夠心平氣和的談話。
“我跟爺爺如果能夠心平氣和的談話,早就談了!绷_朗不以為然!靶罚以俅胃愕狼,很抱歉讓你承受爺爺的辱罵。還有,對于我隱瞞身分沒有坦白一事,我也要鄭重的跟你道歉。我錯了!沒有及早對你坦白,你肯原諒我的過錯嗎?”
他看著她,真心誠意的道歉。
她抿唇不語,表情猶豫且為難。
顯然她并沒有完全接受他的歉意,羅朗無奈的揚起一抹苦笑。“小樂,我會讓你看見我的誠意,就算你暫時不肯諒解我,我也愿意等到你愿意原諒為止,我只求你別再躲著我了,好嗎?”
她輕點下頭,算是答應了。
她確實沒有打算再次離開臺北,窩在南投阿姨家的民宿幫忙。這半年來的情緒沉淀已經足夠了,她決定重新找工作,展開新的生活。
“走吧,我送你下山!彼拇饝,讓他放下心中的石頭,同時也明白自己還得花很多的心力才能挽回她。
“謝謝。”她的心情還是處于混亂狀態,對于欺騙她在先,現在又真誠認錯道歉、對她極度保護的羅朗,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暫時,就這樣吧。
側身睡著的關樂鎂,緩緩掀開眼簾,面對一室藍色調的暈暗。
目光所及,她看見床旁邊有鐵刀木的床邊柜,再過去有一整片藍色簾幔,簾幔下放著一張黑色單人皮椅,皮椅上擱著一件大衣。
這間房間很熟悉,是羅朗的房間。
羅朗……的房間?
“我、我怎么會睡在這里?”昏沉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她立刻想從床上坐起來,但在試圖起身的同時,卻愕然發現腰間有一股鉗制的力道。
驚訝的低頭,她看見一只男人的裸臂緊緊扣在她的腰肢上,那只手臂讓她感到心驚。
意識再清醒一些,讓她更驚悚的是,她感覺背部貼著一堵熱源,而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灰色長衫,長衫下光溜溜一片……
這件灰色長衫她也認得,是羅朗的。自從她跟他有了親密關系后,這件長衫就成了她的睡衣,一旦她晚上住在這里,這件長衫就歸她所有。
“早!绷_朗嗓音低啞的跟她道早安,將陷于驚愕狀態的她輕輕扳過身,暖唇在她額頭烙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