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河洲頓時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個天兵女竟然一口答應在狼窩多待一會,真是不知死活。
“河洲,我們再待一會,是吧?”姚曉書用手肘悄悄頂了頂旁邊一臉嚴肅的男人,示意他表態。
“哼!蹦橙诵牟桓是椴辉傅貜谋亲討艘宦。
“好了,你們就在這里好好玩,有什么需要就跟服務生說!毙l安信笑著對姚曉書說道,他可不敢望向好友那雙簡直足以將人當場射殺的眼眸。
說完,衛安信示意父親離開,順便把自家那任性無理的妹妹也拉走,免得在這里繼續丟人現眼。
“哥,我不要走!毙l安婷努力掙扎著,想要掙開哥哥抓住自己的手。
“還不夠丟人現眼嗎?”衛安信真是受不了她的白目,要不是她是自己的親妹妹,他才懶得理她。
“我哪里丟人現眼了?”衛安婷不服地嚷嚷道,好像自己說的話有多十惡不赦一樣。
“你現在的行為和說的話,就夠讓我們衛家丟臉的了!”衛安信壓低聲音對妹妹吼道,公共場合不想讓人看笑話。
“爸,你看哥啦,竟然這么說人家!毙l安婷轉向衛父,嘟著嘴向他撒嬌、耍賴。
“你哥說的沒錯!毙l父神情也轉為嚴肅,“身為衛家的小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人說如此不得體的話,還大聲嚷嚷,實在不象話,總之,關河洲就算了,你不要再想了,我會重新幫你找合適你的丈夫,但在這之前,你必須好好學習一下淑女的禮儀!”
說完,衛父就大步邁向自己的那一群老朋友。
“爸……”衛安婷哀怨地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
“好了,在這里好好待著,哪里都不許去!”衛安信吩咐人看住她,不許她再胡鬧。
然后,也向別的人群走去,盡盡地主之誼……
衛家人一走,姚曉書立即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眼里全是疑問,欲言又止。
“怎么了?”關河洲很難忽略她那雙大眼瞅著自己的模樣。
“河洲,那個衛先生不是你老板嗎?怎么看起來,他好像很怕你一樣?”姚曉書想不通,堂堂一個老板怎么會這么擔心員工是不是要離開,“而且,那個衛董事長也好像很怕你會走一樣,真是奇怪!
“有嗎?你想太多了吧?”關河洲淡淡地說道,彷佛是她看錯了一樣。
當然緊張了,衛安信那家伙知道他的性格,要是惹火了他,他可是會辭職不干了,而他要是不干了,事務所就得由那家伙獨自撐下去,這可比要了那家伙的命還殘酷;至于衛董事長會緊張,想必是跟自己父親公司最近的一項投資案有關,不過這些話,關河洲也只能偷偷在心里想,復雜的事情不適合姚曉書那簡單的腦袋。
“我哪有想太多?明明就是這樣。”姚曉書噘著嘴不依道:“是你狡辯啦!”
“那里還有許多好吃的,真的不吃了?”關河洲急忙轉移話題。
“哼,不吃啦!”姚曉書沒好氣地瞥他一眼,話里有一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酸氣,“剛才那位衛小姐是不是喜歡你?”
“哦?”關河洲敏感地感覺到她的異樣,嘴角不露痕跡地往上一勾,“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歡我?”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姚曉書孩子氣地用力指著自己的雙眼,怒氣沖沖地回答道。
她不知自己到底在氣什么,就是感覺胸口有一股怒氣發不出來,真是莫名其妙極了!
關河洲見狀,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個傻女人真是太可愛了,看來她的遲鈍也不是沒藥救,總算也讓她嘗嘗那酸楚中帶著怒火的味道了。
“你……笑什么?”姚曉書看到他笑出聲的模樣,臉頓時不爭氣地紅了起來,說話也帶著微微的顫抖。
該死的,她到底在緊張什么,講個話怎么還發抖呢?
“我高興,所以就笑啰!标P河洲依舊掛著微笑,彷佛剛才那陰郁的一面是別人幻想出來的,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哼,高興什么,高興那位千金小姐喜歡你?”姚曉書沒好氣道,一想到他可能是這樣才笑的,心情就更加郁悶了。
“你這么想?”笨丫頭,腦筋怎么一點也不開竅?
“不是嗎?”姚曉書瞪大眼睛瞅著他。
“不是。”關河洲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她笑了。
“那是因為什么?”她仍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你自己想!标P河洲無奈地拋下這一句話,就閉口不談這件事,這小笨蛋如果想不出來他為什么這么高興,就說明她的覺悟還太少,他只好繼續那未成功的“娶妻賬本”了。
“哼,故弄玄虛!”姚曉書朝他嗤之以鼻,腦袋聰明的人就是喜歡講一些高深莫測、讓人聽不懂的話。
“姚曉書?”
就在姚曉書對關河洲暗自抱怨的時候,在她身后突然傳來一個驚訝的女聲,她好奇地轉過身,想看看在這里是誰會認識她。
“莉莉?”姚曉書同樣驚訝地望向眼前這位濃妝艷抹、一襲貼身洋裝的妖嬈女郎,“天啊,你怎會在這?”
要不是看慣了她化妝的模樣,姚曉書差一點就認不出來,眼前這位美麗的女郎就是于莉莉了。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你怎么會在這里?”于莉莉眼角一挑,語氣高傲地說道:“這可是上流社會人士舉行的宴會,你怎么進得來?”
于莉莉掃了姚曉書一眼,眼尖地發現她身上的那一條裙子是今年的新款,價格可不便宜!那條裙子她老早就在雜志上看到了,可是根本沒有錢買,新任的金主又是一個摳門的老頭子,現在看到那條裙子就穿在她最討厭的人身上,心里別提多郁悶了。
“你身上的裙子該不會是A貨吧?”聲音不由得抬高,尖細得有如惡巫婆在喊叫一樣,而眼里滿是嫉妒。
“曉書的身上從來不會穿那些東西!钡统炼N含著怒氣的嗓音在姚曉書身后響起,“而且我也決不允許她穿那些劣質的東西!”
于莉莉這才發現,在姚曉書身后站著一位優雅如紳士一般的俊朗男人,視線瞬間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淡定從容氣質給牢牢抓住了。
“呵呵,我是開玩笑的,曉書,你不會生氣吧?”于莉莉立即換上一副好姐妹的笑容,親昵地對姚曉書嬌嗔道。
“呵,不會的。”姚曉書還在一頭霧水,不知道好友為何一下子變一個樣。
“曉書,不向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嗎?”于莉莉大膽地把目光落在關河洲身上,毫不客氣地以視線挑逗他。
“哦,他叫關河洲!币詴l現,自己很討厭朋友用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關河洲,“河洲,她是我的好朋友,于莉莉!
“呀,他就是你哪位青梅竹馬?”于莉莉暗暗驚訝,沒想到姚曉書的青梅竹馬竟然是這么優的男人,她還以為那位青梅竹馬跟姚曉書一樣,是一個笨蛋、沒腦筋的男人,要不然怎么會不停地借錢給姚曉書,還經常幫她收拾爛攤子。
看來是她失誤了,這個關河洲一看就不是個普通的男人,先不說他的氣質,光是從他的這一身穿著和手腕上戴的表就可以看出他的身價不凡了。
“關先生,你好,我叫于莉莉,叫我Lily就好了。”于莉莉向關河洲拋出一記自認為很妖媚的笑容。
關河洲像是沒看到她賣弄風騷一樣,神情冷漠得一塊冰,沒有任何溫度。
“莉莉,你也是被邀請來參加衛董事長的生日宴的嗎?”姚曉書好奇地隨口一問。
于莉莉神情一變,隨即又恢復平常,“是呀,我是跟我們老板一起來的,你呢?”
于莉莉在心底詛咒千百遍,她怎么可能會跟姚曉書說,自己是跟現任金主一起來的?看到姚曉書一臉幸福的樣子,于莉莉真是恨呀!
“我是跟河洲一起來的,衛先生是河洲事務所里的老板,所以邀請我們過來!币詴不明所以,天真地認為在這里遇到朋友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衛先生?”于莉莉聽到這么說,便大膽猜測,“衛董事長的公子嗎?”
“是啊!币詴χc點頭,“莉莉,你認識他?”
“呵呵,我怎么有機會見到那么大的人物?”于莉莉在心里倒抽一口氣,關河洲竟然是衛安信的員工,而且還被邀請來參加宴會,可見他一定是非同一般的員工。
于莉莉聽自己的金主說起過這個衛家少爺,大學畢業沒有進自家公司,反而開了一家會計事務所,而且短短幾年就做得有聲有色,這都歸功于衛少爺的另一個合伙人,難道關河洲就是那一個合伙人?于莉莉在心里猜測著,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聽說衛少爺開了一家會計事務所,那么關先生是在那里高就啰?”于莉莉旁敲側擊道。
“莉莉,你好厲害,我都沒說河洲是會計師,你就已經猜出來了!币詴啄康乜床怀龊糜褜﹃P河洲的企圖。
但關河洲是何許人也?跟他耍心機,簡直自不量力,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敢跟老狐貍耍心機的,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只是打工而已!标P河洲不冷不熱道。
“能被衛少爺青睞,想必關先生很受重用!”于莉莉笑得十分妖媚,美眸不時地瞟向他。
關河洲但笑不語,不打算跟她繼續下去,低頭問姚曉書,“時間也夠了,我們回去吧?”“咦?”姚曉書抬頭望向他,“好吧,我也想回去了!
這里的空氣突然讓姚曉書感覺很壓抑,尤其剛才瞄見好友向關河洲拋媚眼的時候,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緊,她很不喜歡這樣奇怪的自己,她竟希望自己不曾轉過頭跟于莉莉打招呼。
“莉莉,我們先回去了!币詴⑿χ蚝糜颜f道。
“呃……你們要走了?宴會還沒結束,關先生……我們……”于莉莉想要伸手抓住關河洲的手臂。
關河洲迅速避開于莉莉唐突伸過來的手,眼神瞬時變得冷冽,“于小姐,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
語畢,關河洲也不理會她的反應,牽著姚曉書的手快步離開了衛家。
與此同時,一直在關注他們的衛安信兄妹倆,一見到關河洲怒氣沖沖地離開,立即也跟著奔向門口,想要阻止他的離開,可惜,留給他們只是車子揚長而去掀起的煙塵。
于莉莉在會場的另一端目睹了這一情景,心里就更加篤定關河洲絕不是個普通員工這么簡單,要不然衛家少爺和小姐怎么會這么緊張地追出去呢?
關河洲,你會是我于莉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