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殷颯巡視軍營回來,分別四日,他一見到愛妻,便親昵的將她摟進懷中,吸吮住她那張誘人的櫻唇。
都已相處數個月,但他對她的喜愛不僅沒有稍減,反而越來越深。一日不見,便想得緊,四日不見,就彷佛有蟲子在心中爬呀爬,癢得他恨不得插翅飛回她身邊。
吻著吻著,他發覺她今日有些不對勁,反應有些冷淡,不像往常那般羞怯又熱烈的回應他。抬起她的臉,他關切的詢問:“怎么了?”
“沒、沒事!彼銖姅D出一笑。事實上,因為玉蝶姊的事,她有些心虛和不安。
靜瑤雖用拖延之計將玉蝶姊的要求暫時壓下來,但她和靜瑤今日商議了許久,仍是想不到辦法來應付。
玉蝶姊私自逃婚,現下定然不敢回侯府,無處可去之下,她也許真會狠下心來個兩敗俱傷。
她現在是騎虎難下,既不能明著拒絕玉蝶姊,也不想讓王爺納玉蝶姊為側妃。
“王爺……”她張口,突然有股想將一切全都坦承告訴他的沖動。
見她欲言又止的喚他一聲便沒了下文,殷颯說道:“有什么事你盡管說。”
“我……娘家今兒個有個姊妹過來,想暫時住在王府里,不知可不可以?”她終是不敢向他坦白一切,怕他震怒之下,收回對她所有的寵愛,也怕連累了娘和爹和侯府一大家子。
“你是王府的女主人,這種事你拿主意就成了,不用問我!睕]想到她擔心的是這種小事,他笑道。
“多謝王爺!彼鋵嵏M艽舐暢庳熕,說不準她娘家的姊妹留下來,如此一來,她就有借口不讓玉蝶姊留下,可他卻滿心信任的對她這么說,讓她心里既甜又苦。
“我想沐浴,你陪我。”冷冷的天氣,最適合泡在熱呼呼的水里。說著,也不容她拒絕,他牽著她的手便逕自走往浴間,他方才回府時,已吩咐下人準備熱水。
浴間就在回廊另一端,清荷跟著他來到浴池。
一進去,他便屏退伺候的下人,只留下她一人。
殷颯很快脫光自己身上的衣物,赤裸著身軀走進氤氳著熱氣的浴池,接著回頭招呼她,“你也快下水泡泡,消消寒氣!
即使早已與他裸捏相見無數次,但清荷仍難掩羞怯,見他那雙虎目灼熱的睇向自己,她的粉頰忍不住羞紅起來。
他很愛瞧她含羞帶怯的模樣,每次見著,他都恨不得化身為大野狼撲過去一口把她給吞吃了。
她將一頭秀發高高盤起,露出優美的粉頸,然后輕解羅衫,褪下衣物后,兩手遮掩在身前,嫣紅著臉一步步朝他走去。
光是這一幕,便讓殷颯的下腹隨即興奮得昂揚起來。他自詡自制力一向很好,可在她面前,他那素來傲人的自制力,就宛如泡了水的紙,一戳就破。
清荷一滑進浴池里,便被他拉進懷里。
“我、我先幫王爺洗頭發!彼邼牡馈
他曖昧的在她耳旁低聲說道:“我恐怕忍不到那時候!彼拇笳扑翢o忌憚的揉撫著她的嬌軀!斑@幾日有沒有想我?”
……
那種發自身體深處的悸動和歡愉,令她心神迷離的濕了雙眼,她半瞇著眼望著他,接著捧住他的臉,俯下唇吻他。
她的吻不像他那般熱切,而像是潺潺的流水般,細膩而溫柔。
她吻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這么偉岸出色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男人,她想要一人獨占,不愿與他人分享。
“這里是我的,這里也是、這全都是我的!边呂,她邊喃喃吐露了心中所田心。
聽見她的話,他沒有絲毫反感,胸口震動出歡快的笑意,寵愛的附和她的話,“沒錯,全都是你的,只屬于你一人獨有!
那透著濃濃呵寵的話飄入她耳中,她忽地有些急躁的望著他,怔怔問道:“你說只屬于我一人,是真的嗎?”
他輕啄她那雙圓亮的黑眸,認真答道:“當然是真的。”
“那你以后永遠也不納妾?”
“我有你足矣!
“你沒有騙我?”
“你要我發誓嗎?”
她輕搖螓首,“不用發誓,我相信你!彼齽尤莸募t了眼眶,眸里噙了一抹淚霧。
他吻去她眼角的晶瑩淚珠,滿足的嘆息,“玉蝶,你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今生有你相伴,我已無憾!
“玉蝶”那兩個字如冰錐般刺入清荷耳中,凍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先是迷茫想著為何他喚的是玉蝶而不是清荷,下一瞬便想起了所有的事,以及此刻就在王府里的玉蝶姊。
思及那些事,她不安的緊緊抱著他,下意識想索要他更多的疼愛。
王爺,我是清荷,不是玉蝶。
她好想聽見他喚她的名,可是她不能。
翌日一早,軒轅玉蝶便不請自來。
見到屋里除了清荷外,還有一名俊朗高大的男子在,她一愣,便猜出這男子應當是赤王殷颯,頃刻間臉上堆滿了笑顏。
“我來向姊姊請安,這位就是姊夫嗎?”她微微欠了個身,目不轉睛的望住他。對外,她是以侯府八小姐,也就是軒轅清荷的名義前來探望姊姊。
殷颯瞟她一眼,點點頭,“你就是玉蝶的妹妹?”他昨晚已從妻子那里得知她妹妹來訪之事,看在妻子的分上,他語氣十分親切。
軒轅玉蝶嬌聲答道:“是!彼詾槲鋵⒍ㄈ欢际谴置е,沒想到他比她所以為的還要英俊挺拔,對他的容貌她非常滿意,更加深了想奪回王妃之位的意念。
“你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下人!币箫S站起身望向清荷道:“我去署衙了。”
戰時,他是率軍征戰的統帥,平時,他則須治理南疆。
清荷送他到門口,殷颯在她額心落下一吻,這才大步離去。
軒轅玉蝶冷冷看著兩人恩愛的摸樣,心中萬般懊悔自個兒當初的愚蠢,同時也憎恨清荷奪走本該屬于她的一切。
她才是皇上指給赤王的王妃,赤王的一切寵愛都該是她的才對。
靜瑤侍立一旁,沒有遺漏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惱恨。
沒錯,這一切本該是屬于五小姐,但是五小姐自己拋下這一切私自逃走,那時便已失去這一切,如今包括王妃之位和王爺的眷寵,都只屬于自家主子所有,不管是誰都休想從主子手中奪走這份幸福。
只要五小姐敢做出傷害主子的事,就是拚得一死,她也不會罷休。
“你同王爺說了我的事了嗎?”軒轅玉蝶在清荷走回來時,冷冷質問。
“我還找不到機會說!
“你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否則一旦把我逼急,我不介意來個玉石俱焚!
“王爺一向很忙,你總要給我時間!弊蛞顾氲搅艘粋辦法,她打算派人送信去給娘,將玉蝶姊的事告訴娘,好讓娘通知爹,想辦法把玉蝶姊帶回去。
昨日王爺才親口向她承諾他永遠不納妾,她又怎么可能主動要求王爺納妾,那不啻是教她親自拿刀剜自個兒的心。
“你分明是想用拖延之計來敷衍我!我說過我不是那么好糊弄,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后倘若你還不說,后果你心里有數!绷滔潞菰捄,軒轅玉蝶甩袖而出。
她錯過一次,將自個兒弄得狼狽不堪,這次她不會再錯過了,她會取回自己應得的東西。
***
“啊,有老鼠——”午睡醒來,發現房里竟有十幾只老鼠四下亂竄,簡直把這房間當成是它們的鼠窩了,軒轅玉蝶驚恐的大叫,有兩只老鼠還爬到她腳邊,嚇得她花容失色,連忙跳到椅子上。
她扯著嗓子朝外喊道:“快來人,快來人,把這些老鼠給我抓走!”
叫了半晌,遲遲不見有人進來,她又惱又怕,看見幾只老鼠爬到另一邊,她趕緊提心吊膽的拎著裙擺跳下椅子,朝房門跌跌撞撞的沖過去,推開房門后,她氣急敗壞的直奔清荷的寢房。
屋里,清荷剛寫完要送去給娘親的信,見軒轅玉蝶不經通傳直闖進來,靜瑤俐落的將信給收起來。
一進屋,軒轅玉蝶便怒氣沖沖的指著清荷的鼻子質問:“你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清荷不明白她所指何事。
“你……”軒轅玉蝶正要破口大罵之際,瞥見房里還有其他侍婢,隨即要將她們全攆出去,“全給我滾出去!
屋里除了靜瑤,另有兩名侍婢,聽見她攆人的話,兩人有些遲疑的覷向清荷。王妃才是她們的主子,即使這姑娘是王妃的妹妹,也不能這般隨便指使她們。
清荷朝她們溫聲道:“你們先下去吧!
她們一離開,軒轅玉蝶便厲色斥責,“以為你派人在我房里偷偷放幾只老鼠就能嚇走我嗎?我告訴你,你休想!”
“有老鼠跑進你房里嗎?”清荷有些訝異。
“你還想裝傻?!不正是你派人做的嗎?”她不相信堂堂赤王府里的廂房會有老鼠亂竄,除非是有人刻意將老鼠放進房里。
“我沒有這么做!鼻搴蓢勒裾J,坦然直視對方瞪來的陰狠眼神。
見她否認得這么理直氣壯,軒轅玉蝶一時也沒證據能證明是她唆使下人所為,只好悻悻然道:“我要換間廂房。”
清荷頷首答應,“好,我命人再收拾出一間廂房給玉蝶姊!